殘骨駭然瞪著肋骨,姐姐在那邊,更是一驚,臉上變著我不懂的神情。


    劉鳳亭冷笑著,“看清楚了,知道這東西什麽時侯到你身上的?”


    殘骨本是戾怪之人,此時倒也是被高鳳亭給震住了,憑空裏出來個不一樣的劉鳳亭,神神鬼鬼的,這下子,連我也是搞不清楚了。


    殘骨搖著頭,看一眼地上的肋骨,又看一眼一直不屑地冷笑著的劉鳳亭,我知道這家夥,先前是他笑別人,現在輪到他自己了。


    劉鳳亭眼一抬,對著殘骨說:“隻怕是我不來,你也會沒命的。”


    越說越駭人。我不滿地嘀咕一聲:沒這麽嚴重吧。


    劉鳳亭看向我,複又看看姐姐,“你害了她,還在這裏亂說,我最恨不負責任的男人。”


    這下我不淡定了。怒火騰地一下起來,不管這個劉鳳亭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一直說著奇奇怪怪的話,而且,如果這個劉鳳亭是原千金的劉鳳亭的話,那麽她應該記得,她說過是我壞了她的身子的,為這事,我還探尋了好久,最後當然明白了原因,現在,又說是我害了姐姐,簡直姐姐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怪異不斷,難道都是我害的不成。


    姐姐此時向前,“我身上有不幹淨的東西,還望明示,不會害了雲兒吧。”


    劉鳳亭聽到姐姐這話,一愣,注意地看了看姐姐,突地仰天大笑不止,幾乎是眼淚都笑出來了,笑聲駭人,不是那種純粹的笑。


    突地停止,“情欲情欲,看來,你是沒救了,沒想到,你竟是入得這麽深。”


    姐姐沒有因劉鳳亭的大笑而入下焦急的眼神,一看劉鳳亭停止了笑,又說出這種聽不懂的奇怪的話,再次焦急地問:沒事吧,雲兒不會有事吧。


    我輕輕地走到姐姐身邊:姐,我沒事的,雲兒永遠和姐姐在一起。


    若晜哼哼嘰嘰地跑過來:小哥,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的。


    劉鳳亭轉著眼波,看著眼前的一切,突地對著姐姐說:“石頭,你摸摸你的胸口,是不是變軟了。”


    姐姐一聽,馬上上手一摸,突地神色一愣,看姐姐的神情,我就知道劉鳳亭說的沒錯。不過,簡直人的胸口不是軟的,難道還是硬的不成。


    “我說得沒錯吧”,劉鳳亭嘿嘿一聲冷笑,“石頭,情欲情欲,有情既有欲,情牽欲出,欲湧情牽,情即出,欲難止,石頭,你攤上大事了,怕是我也救不了你,你身上的東西,我拿不出來。”


    劉鳳亭一口一個石頭,叫得我心裏怪不爽的,姐姐是塊原石不假,但比你這有血有肉的人還有情有義不是麽。


    但此刻,我是忍下了。結合這一路來的經驗,但凡神神道道瞎說一氣的人,總是有她的道理,而且脾氣極怪,所以,還真的不能當麵得罪,且看她說些什麽。


    我小心地問:那請問大仙,我姐身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拿不掉啊?


    “你還別諷刺我”,劉鳳亭一斜眼,“我不是大仙,但也沒有這本事,這塊石頭,已然化了石胎,無心之石,命不久矣,要說她身上不幹淨的東西,我剛才說了,即是情欲之念,我拿不出,所以,她命不長了。”


    簡直屁啊!


    我哧地一聲冷笑。當我三歲小孩子,騙我啊。還是武俠書看多了,什麽情欲之念,本是人之根本,說得高大上一點,那就是一個人的思想,可不是什麽具體的東西,當然是拿不出的,也是消不掉的,人活著,就有思想和欲念,怎麽能說象東西一樣拿走呢。


    再者,姐姐既是原石,當然無有心了,你說化了石胎,還有是無心之石,姐姐本來就是原石之體,哪是你所說的化不化的。


    劉鳳亭見我哧然冷笑,突地仰天一聲:罷了罷了,與你們說不通,看來,我是白來了,妹啊,你所托之人,卻是如此愚不可及,我之奈何。


    咦,什麽意思,慢著慢著。


    我突地問:你不是劉鳳亭?


    “我是劉鳳亭,但又不是劉鳳亭,這個你且不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看來,與你說之不通,青銅棺取不走,還是你命裏劫數使然。”


    這女人,說得越來越玄。


    居然還說到取青銅棺,這證明她知道青銅棺與紅轎子的秘密。這麽說,她應該也是知道古碑村的秘密的人,不管真的假的,她是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也就是說,是與劉鳳亭有關係的人,她剛才喊妹妹,難道劉鳳亭還有個雙胞胎的姐姐。


    而說話間,地上的肋骨突地萎頓,竟是成了一堆白粉。


    白粉?


    我一愣,腦子一閃,有著熟悉的印象。


    劉鳳亭看一眼地上的白粉,對著殘骨說:“敢作敢當,有什麽不敢說的,說清楚了,我還你一命,不然,我也不管了。”


    此時,我突地發現,殘骨臉上有點不對勁,竟是皮肉顫得厲害,而且,全身的衣服也有點不對勁起來,似有風吹動一般,抖索個不停,但明顯地,又是沒有風,從這根肋骨出來後,殘骨整個人就有點不對勁了。


    越抖越厲害。殘骨突地撲地一聲跪倒在劉鳳亭麵前,此時,殘骨已然口眼歪斜,全身不住地亂抖。


    突然這樣,我也是不清楚了。


    “救,救我。”殘骨語不成句。


    而此時,我看到殘骨的臉上,竟是越來越有紅點突起一般,啊?我突地一想,簡直腦子一閃,駭得一跳:紅蟲!


    這我太熟悉了。紅蟲就是這症狀。


    殘骨難不成與紅蟲有關係?


    劉鳳亭沒有動,隻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殘骨。


    殘骨此時抖索著,突地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紅光一閃,老天,我眼一掃過雲,明白了,全明白了。


    簡直殘骨你個傻比,我先前還真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殘骨這麽一掏一閃的,我全明白了。


    那是一塊紅原石。


    風雲二佛肚子裏的紅原石。


    我靠,你媽地傻比呀,那東西能拿嗎?我靠,那東西,是成堆的紅蟲還有白骨守著。


    突然明白,原來剛才那截肋骨,也是在風雲二佛的肚子裏的白骨架啊,紅蟲其實是彌在白骨裏的,這家夥,我不知道什麽原因,但反正是有一條,那就是貪心,絕然是貪心,去拿了原石,而在拿的過程中,肋骨上了身,他卻不知道,所以,紅蟲彌遍全身。


    真是個傻逼。


    風雲二佛肚子裏的秘密我是知道的,我摸了個門兒清,我尚且沒有打那紅原石的主意,你殘骨居然敢拿了這東西出來。


    “有人告訴我,進風雲二佛肚子裏,可知未來,曉以前,可找到發大財的秘密,那人要我去偷一張圖紙出來,說是就在一張青銅床上,我去後,哪裏有什麽圖紙啊,全沒有,在床上瞎蹦,塌下去了,看到了滿眼的寶貝,全是沒有打磨的極玉啊,一時忍不住,就拿了點。”


    “都這個時侯了,還不說實話,直接說吧,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劉鳳亭冷冷地說著,瞟著我。


    我心裏的怒火騰騰地燃起,殘骨你不是個東西,你騙了我。


    殘骨說的這些事,我太明白了。


    風雲二佛肚子裏,確實有圖紙,但早被我拿了,殘骨後進雲,當然沒有,問題是什麽人叫殘骨去的。


    這個人,更陰,而且,這個人,似乎還知道更多的秘密。


    此時我惱火的,還真的不是殘骨去了風雲二佛的肚子裏,是另一件事。


    我隱隱地猜到了,此時劉鳳亭一直逼著殘骨說實話,我已然隱隱地猜到了這件事,如果我沒有到過風雲二佛的肚子裏,我不會猜到,正是因為我太熟悉那肚子裏的秘密了,所以,我更是心冷到底,騰騰的怒火真的止不住。


    我的王路,還有叫我少主的小白,竟是因為殘骨的貪心,全去了。


    此時劉鳳亭的眼,能冒出火來,我雖不知道她為什麽也這麽惱火,但我的惱火是真的。


    殘骨此時臉上五官已然挪位,紅蟲有部分已然探出紅頭。


    等不得了,殘骨顯然痛苦萬分。


    “好吧,我說,說了實話,乞求救我一命”,殘骨語不成句,“進了風雲二佛有肚子,根本沒有圖紙,但發現了滿眼的寶貝,所以,我就想,這麽多的寶貝,別浪費了啊,現在,隻有我發現了,那麽,就應該是屬於我啊。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天啦,我的估計怕是不差了。


    “我想,我一個人搬不出雲,得找幫手,但不能找人,得找我原先的弟兄們,所以,所以,所以……”


    殘骨痛苦地扭曲著,不知是痛苦說不出,還是羞愧說不出,眼睛瞟著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的猜想此時得到了證實,我失去了王路,失去了小白,連若晜也是受了驚嚇,姐姐更是九死一生,全是因為這個殘骨,簡直貪欲一起,騙我們救他的兄弟,而他救的那些兄弟,全是要幫他去搬寶貝的,當初跟我說時,還一本正經,什麽我們倆的需求不一樣,你是有大事,我是隻求兄弟相聚,天啦,我們是徹頭徹尾地被殘骨騙了,而且騙得很慘。怪不得殘骨此時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想是心裏有愧吧。


    唿地衝上前,我舉起青銅小刀,唰地朝著殘骨猛然刺去。


    我雙目血紅,為王路,為小白,為我的姐姐,我不管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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