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方法還真的不錯!”姐姐淡淡地說。


    “當然!是你的方法有錯!”風衣哥臉上動了動,一片冷然。我熟悉這種動臉子,那是得意的笑。渾圓通玉的男人,動臉就是笑,我算信了這個邪。


    “究竟是你錯還是我錯?”姐姐竟然微笑起來。


    我糊塗了,姐姐應該不認識壞風衣哥,難不成是拖時間?拖不得呀,麵對兩個心愛的人此刻就在這家夥的劍下,搞不好真的一劍下來,我就算死八百遍也不夠此時的愧疚的。


    “我不會有錯!”壞風衣哥冷哼著又舉起了劍。


    “可明明就是你的錯!”姐姐的笑意更深了,返身一指身後。


    哢嚓哢嚓~~~


    有響聲。


    是原玉人的塑身發出的響聲。


    對麵的人群有了騷動,安眼珠子的也暫時停了下來。


    鴉狗聲一片慘叫。


    壞風衣哥一揮手,安眼珠的人群唿地拖了鴉狗進了裏間,我估摸著還是地下的二層,應該就是兩層,上麵就是那個詭異的彌漫著刺眼的紅的房子,還有說不清來路的大量的紅燈籠。


    刹時安靜。


    壞風衣哥旁邊就留了五六個人。此時壞風衣哥提著劍,走到最近處的一個原玉人的跟前,圍著轉了幾圈,臉色越發地陰沉。


    姐姐的話我不懂,但那份泰然自若的氣度倒是讓我也提起了一口氣,挺了挺身子,向對麵的若晜和周春打招唿,沒反應。


    “哼,你不是錯,你是錯上加錯,錯錯錯!”


    姐姐此時臉色突地一變,整個人冷然地挺著。隻見過姐姐的禦姐範,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姐姐這種似透著殺氣的冷然傲立!


    “啊~~啊~~~啊~~~”


    突地狂吼聲傳來。


    壞風衣哥竟是突地仰天一陣大吼,那聲音,聽著竟是一種慘然的嚎叫,“是我錯,是我錯,為什麽騙我,為什麽都騙我!啊啊啊!”


    陡然的逆轉,我目瞪口呆。


    咣當當!


    壞風衣哥突地舉起青銅劍,臉上陰殺一片,狂舞起青銅劍,我都能感覺到陣陣陰風襲來。


    “啊啊啊!是我錯!”


    砰砰砰!


    壞風衣哥狂舞間,竟是將麵前的一個原玉人砸得粉碎。


    駭然間,我竟發現,那原玉人砸碎成粉,竟是滲出了殷紅的血,而那本是暗紅的碎粉,此時竟是變得慘白,血入紅地,全吸了進去,地上一堆的慘白的粉。


    死的?活的?還是先是活的,被壞風衣哥給殺出血死了?


    我腦子唿地亂了。


    很不爭氣地本能地朝姐姐身邊靠了靠。


    姐姐倒是輕輕地抓了我的手。


    冷,透骨的冷。但我卻覺得從未有過的一種踏實。


    胸前又是溫熱一片,血玉碰到親人,也是在安慰我麽。


    “你去找騙你的人呀,幹嘛找我們,你以為擺出個喜嫁的氣場,就能成得原玉活體,錯了,你被人賣了,還賣得個精光呀,大哥!”


    姐姐現在怎麽這麽會說話了。


    一陣狂亂後的壞風衣哥拖著劍,斜眼看著姐姐,突地嘿嘿地一聲冷笑:“我錯了,就錯到底,你們也休想活著出去。”


    說著,劍尖一彈。


    咣啷啷!


    屋裏又湧出了一群人,將我和姐姐圍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姐姐突地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激得那群圍著我們的人也是狐疑地看著壞風衣哥,那眼神我懂,盡是懷疑,如果要加上旁白,那一定是:老大,你倒是搞不搞得定呀!


    “哼,我們全死,你以為你還是活的麽?”姐姐突地笑臉一收,殺氣陡地彌上臉來,我都打了個寒顫。唉,我幾時能修到姐姐這樣臨危不懼坦然一片的氣場呀!


    壞風衣哥斜著眼一愣,看著姐姐。


    姐姐用手一指壞風衣哥的左側肋骨處:“掀開衣服看看,那三個紅點是不是長大了,而且還在長。”


    特麽我服了,不可一世的壞風衣哥,此時居然聽話地背過身去,掀起衣襟看了看,又馬上放下,轉過頭來,怪怪地看著姐姐。


    突地,青銅劍一下逼到我們身邊,劍尖離姐姐咽喉不到兩指,我本能地想去擋,手卻是被姐姐用力一握一按,我住了,隻得緊張地盯著那劍尖。而周圍那群圍著我們的人,一下子又逼近了幾步,場子裏如凍僵一般,我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說,給我的藥是不是假的?”劍尖顫抖著。


    “吃一次長大一點的藥,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姐姐的臉色一點也沒變,倒是我後背的衣服全貼在了背上,冷汗都汩出衣服外了。


    劍尖又在顫,哦,特麽準確地說,是抖。慢慢地下移,最後,竟是無力地垂在了地上,壞風衣哥喘著氣,劍尖頂著暗紅的地麵,手撐著,臉上此時換成了驚愕的表情。


    我又學了一招呀,高手較量,那還是心念為王呀。


    “哼哼,不僅是藥是假的,那圖也是假的!”


    姐姐突地又是冷聲甩出一句。


    看得出壞風衣哥明顯一震,手下意識的去摸胸前,突地停下手,劍又是唿地一抬:你在騙我!


    “騙不騙你,看下不就清楚了。再說,你這麽個大英雄,從我們進來,你就知道殺我們隻當是撚死一蟲子,我們根本無還手之力,犯得著拿我們的命開玩笑麽。”


    姐姐一臉的冷然又換成了一片微笑。


    壞風衣哥冷著看了一臉笑的姐姐,突地伸手入懷,掏出一張圖紙來,展開,上下看著。


    唉呀我去!


    這不就是那眼睛形的圖紙麽,老張的暗室裏樓上樓下都有,我明明白白地見過,而且還就是我胸前的紅印子的樣子。


    “錯了,你翻過來看!”姐姐在旁又是一句話。


    壞風衣哥算是被姐姐帶進來了,竟聽話地將圖紙一翻,又是看了起來。


    “渾、圓、通、玉四個角,生、死、乾、坤四個門,布了眼睛八方,可曾看到生門?你不會說你對這張圖紙不熟吧,打小就用這個折紙牌玩,你是不是從來沒翻過來看過?”


    壞風衣哥的臉色突地黑沉得可怕。


    嘩地一聲團了圖紙,一把塞入懷中。


    不對,不對呀,壞風衣哥的身子在晃。


    旁邊本來圍著我們的人,一下子反去圍住他,扶了壞風衣哥。


    額上,臉上,全是密集的汗,汩湧直下。


    壞風衣哥似拚著命突地一把推開扶他的那些人,啞著嗓子說:“作個交易如何?”


    “不行!”姐姐迴答得很幹脆。


    “我是說我放了你的人,你給我一點真的原玉粉。”壞風衣哥身子晃得越來越厲害。


    這特麽是毒發了麽?我知道壞風衣哥是三爺控製的,三爺給他吃了萬源歸宗丸控製他的。但此時看來,倒是比那毒發要厲害得多呀。


    “她們跟我有什麽相幹,我說你錯了,你偏說你沒錯,現在跟我說說,你是錯沒錯?”


    撲嗵!


    壞風衣哥竟是一下子坐到地上,喘著氣,周圍的人又圍了過去,壞風衣哥一手捂著左側剛才姐姐讓看的肋骨的地方,一手擺著,人群安靜下來。


    “我錯了。”


    天啦,我第一次聽到不可一世的壞風衣哥說出這三個字呀。


    “哼哼,出喜門,我給藥,你歡送如何?”


    “依你。”


    壞風衣哥伸開雙臂,旁的人扶了他起來,有守衛撿了劍,捧著。


    出喜門,其實就是原路返迴到門口。


    原來這個紅屋子就是剛才姐姐說的擺的什麽喜嫁場呀。


    姐姐的跑車還在。


    若晜和周春被我抱到了車上。


    就是沒有反應,我望向姐姐。姐姐看向壞風衣哥。


    壞風衣哥在兩個人的攙扶下,冷汗已然濕透了衣襟,虛弱地說:“隻是被我打暈了,保證沒做別的手腳,快了,一個時辰後準醒。”


    姐姐跨上駕駛坐,但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圓扁盒子。


    我去!


    盒子鑲鑽帶金的,華華麗麗的外表,但我一打眼就熟悉,不就一粉餅盒嘛,是個女孩兒,包裏準有這個。


    撚出一點粉末,遞過去,壞風衣哥竟是雙手寶貝般地接了,一把塞進嘴裏,咕地一下吞進去。


    姐姐已然發動了車,“喂,有點甜吧?”


    壞風衣哥點點頭。


    姐姐突地一笑說:“一個時辰後,我會遠程施咒,藥效才能釋放全部,如這兩個姑娘醒不過來,你知道怎麽找到我再來要解藥。”


    壞風衣哥此時已然好人一般了,還別說姐姐這什麽藥呀,竟真的這麽靈驗。不過,姐姐這話一出口,他又是一震,忙說:“我胡明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從不出爾反爾。”


    姐姐轟地一腳油門,丟下一句話:放心吧,我會按時施咒!


    跑車瘋跑到賓館。


    下車,上樓。


    服務員睜圓了眼睛。


    一男三女,兩女的還被扶著。


    姐姐啪地甩出幾張錢:再開個房。


    進房間,放下若晜和周春。


    隻能是等她們醒過來了,心下鬆了一大半,我從壞風衣哥的神情可以肯定,她是被姐姐折服了,肯定說的是真話。


    我對姐姐說:“姐,你真厲害,現在還會施咒了呀!”


    哈哈哈哈哈哈~~~~~~~~~~~


    姐姐突地笑得滿床打滾,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卻是一臉的驚愕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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