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問怎麽又不全對時,風衣哥突地伸出手指壓在嘴上噓了一聲,臉色陡地一陰。


    我和胡甜立時緊張起來,我走過去拉了胡甜的手,胡甜沒有躲,反是主動地朝我身上靠了靠。


    “有人來了,我還沒有完全恢複,打不過,我得馬上走”,風衣哥急急地說,“但放心,你們沒事,對了,甜甜交給你了,追到另一口青銅棺我就來找你解毒,暫時你有血玉護身,還不會有事,切記,我和你說的事,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你不說,你就有命,說了真的會沒命。”


    風衣哥說著去他房間收拾了背包,風一樣的消失了。


    可我真的沒感覺到有什麽人來。風衣哥最後的交待,跟我先前想的一樣,秘密在我身上,是最壞的事,但也是最好的事,現在反倒成了我的護身符,不會輕易把我弄死。


    這倒怪了,風衣哥說打不過,看來對風衣哥不利,又說我們會沒事,是我們認識的人?


    正愣怔間,我的手機突地響起,掏出來一看:劉古碑!


    師傅打來的。


    接聽:徒兒,快來救我。


    是劉古碑的聲音。


    我忙問:師傅,怎麽啦,你在哪?


    “在你車旁。”


    和胡甜迅急地下樓,走到院裏的車旁。


    果然是劉古碑,歪倚在車輪上,手裏拿著手機,喘著粗氣。


    天!全身是血!


    臉上、身上、腿上、衣服上,全是血,整個人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我一把拉開車門,把劉古碑扶進了車。這樣子如果扶進賓館,怕是還沒進房間,就把警察給招來了。


    看來風衣哥說的自己沒恢複前打不過的人就是劉古碑了,確實對我們沒事。


    劉古碑是挺厲害的,和風衣哥比起來,我還真的不知道哪個厲害。


    但這麽厲害的劉古碑,怎麽滿身是血呀,顯然,這個虧吃得不輕。


    立即啟動車,出門找了家小診所,大醫院根本不敢去,這全身血的,人多眼雜怕出事呀。


    全是刀傷,腿上一處還差點翻出肉來。


    醫生嘖著嘴,處理著傷口,“老人家,真能挺,十個小夥也沒您這份精神了。”


    還好都是皮外傷,消炎處理打上點滴,我才鬆了口氣。


    胡甜一直在旁幫著又是扶又是小心地護著不讓碰到傷口,劉古碑斜著眼看了她一眼說:“小子,你說你命怎麽這麽好呢,哦不對,是我命怎麽這麽好呢,有這麽個好徒媳,我就是再多流點血也沒事。”


    胡甜臉一紅說:“師傅,別亂動,當心碰著傷口。”


    “你剛才叫我什麽?”劉古碑竟是索性撐起半邊身子來問。


    胡甜又是臉一紅說:“你是青雲的師傅,我不也得叫師傅呀,難不成要我叫你老頭。”


    “啊哈哈哈哈!”


    劉古碑唿地躺下,放聲大笑:“好好好,這好,哪天我還真的來教你兩手,傻小子傻人傻福,你們的事,這就算成了吧。”


    我在旁說:“師傅,少說點話,影響別人呢。”


    “我沒有影響別人,倒是幫你把影響你的人打發了。”劉古碑哼著冷音說。


    正想問他這是怎麽了,倒是主動說起來了,還真的就一老小子。


    “跟我玩三十六計呀,還釡底抽薪,老家夥,也不看看我是誰,能比你傻!”


    劉古碑似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不好問,診所還是有些人,剛才劉古碑那哈哈的古怪笑聲,本來就引得眾人側目了,忍著。液輸完,我和胡甜扶了劉古碑到車上,一陣風地開到賓館,我笑著說:“師傅,有福了,咱今兒個也享受享受,剛好還有間空房,錢都出了,給你住吧。”


    劉古碑平時說話就一老小子,還囉嗦,但現在居然什麽也沒問,任由著我們把他扶到了原先風衣哥住的房間。


    進屋劉古碑就吸吸鼻子,笑了說:“還成,看來,我這個忙沒白幫。”


    前言不搭後語的,老小子說話沒個準,我也沒在意。


    對付劉古碑,我早就有了一套,就是別問,越問這老小子越裝,你不問,他就憋不住,一會準和你說。


    果然沒一會,我給劉古碑點上煙後,他就主動開了腔。


    原來,他是迴了醫院,到了太平間。


    也是神了,和他估計的不錯,果然三爺去了,而且還想動太平間的手腳,劉古碑直接說了,就是三爺想偷那口青銅棺,還好,他趕迴去及時,老小子吐著煙圈誇張地說大戰了三百迴合,三爺被他打跑了,他幫我護住了太平間。最後是以“這是師傅應該做的”,非常自得地結了尾。


    我嘴裏說著謝謝,心裏卻是對老小子這番自得疑問重重。我相信三爺是去了太平間,不然,老小子不會滿身是傷,這傷口我剛才打眼一看,就是青銅劍傷的,老小子說是和三爺大戰三百迴合,三爺還被打跑了。屁呀,跑是跑了,是兩個人都跑了,兩敗俱傷吧。


    我突地問:“師傅,你是從救了胡甜那會就趕去醫院太平間了吧。”


    劉古碑點著頭。


    我一笑說:“師傅就是師傅,一下就算準了三爺會去太平間呀。”


    劉古碑啪地一摔煙頭,胡甜幾乎是撲過去從地毯上撿起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笑著說:“師傅,別亂扔哦,賊貴,燒一個破洞一千塊。”


    劉古碑眼一轉,又是一笑說:“這小子欠我一百多萬呢,還怕燒幾個破洞。”


    繞著繞著又繞到了欠錢上。


    但劉古碑沒再繼續說錢的事,一轉臉說:“小子,用點腦子,你們這段時間在風雲鎮上,可曾見過三爺?”


    我和胡甜都搖了搖頭。是的,我其實在風雲洞裏心裏就開始納悶了,三爺的地盤,怎麽就隻見了壞風衣哥,沒見到三爺的本人。


    劉古碑陰著臉又是一笑說:“奇怪吧?老家夥精著呢,設了一個大局,我們都被他騙了。”


    我一驚。


    劉古碑說:“老家夥讓你們在那洞子裏轉,搞了頂假轎子讓我去救人,到了古碑村那院子裏,轎子爛成了爛紙堆我才醒過來,老家夥陰呀,他是抽了我們的空,去太平間偷青銅棺了,還好你師傅聰明反應快,要是不及時趕迴去,那老家夥得了手,我看你不是丟工作的問題,那是丟棺失屍要犯紀律的事呀。”


    劉古碑說的倒也是真的,丟棺失屍,那可真的不得了。


    但突地想起風衣哥剛才跟我說的那些秘密,我現在真的不能在任何人的麵前露出什麽來,不然,真的會出事的。


    我一笑說:“那謝謝師傅了,師傅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和胡甜也要去休息了。”


    劉古碑突地嘿嘿地笑著說:“小子,悠著點,別仗著年輕,到我這歲數,你就會知道一夜十三郎是怎麽死的。”


    老小子滿身刀口子也不忘過個嘴癮,由著他去。


    我和胡甜迴到房間。


    胡甜站在床邊,犯愁一般。


    我一笑說:“老規矩,你床上,我地上,但先得陪我說會話。”


    胡甜紅著臉說:“隻要你不動,其實你是可以睡床上的。”


    我一屁股坐床沿上說:“這我可對自己太沒信心了,算了,說完話,我還是乖乖地躺地上去吧。”


    胡甜啐了我一口說:“早晚還不是你的。”突地如前幾次一樣,發覺失了口,忙忙地紅著臉又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到時候買張大大的床,早晚還不是你睡。”


    我一笑。說這幾句話,其實我真心沒有什麽色心,真的隻為逗下胡甜開心,她哥出事後,她就沒笑過。其實我此時心裏亂成一團,這些疑亂,我還真的隻能跟胡甜說。


    我拉了胡甜坐下,說:“你想想,把你救出來,是頂紅轎子,按剛才師傅的說法,他說是三爺搞了頂假轎子騙他去救的你,那麽這樣想來,師傅到底是去救你,還是去拿那轎子?救你就一定要用那紅轎子麽?”


    我猛不丁地這麽一問,胡甜也是一愣。


    胡甜還就是胡甜,精明乖巧,隻一瞬,猛地一拍床沿,“青雲,你這麽一說,我也想到了,是呀,師傅看到那堆亂紙後,就急急地走了。他其實不是專門去救我的,而是為了去取那頂紅轎子的。隻可惜的是,那頂紅轎子是假的。師傅可能沒想到,在三爺的地盤裏,居然還放了頂假的紅轎子,似乎專門就是為了騙他的。”


    我接口說:“我姑且相信就是三爺為了專門騙他的,那他怎麽又能這麽準確地估計,三爺去了太平間,而且就是衝著去偷那口青銅棺的?”


    我和胡甜對望一眼,突地兩人一起脫口而出:“他們都知道那個秘密!”


    天啦,我和胡甜脫口而出之後,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


    看來,風衣哥告訴我的那個關於怎樣進得地下寶庫的秘密,在坊間的有心人那裏,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他們都已然知道,要想入得地庫,必得有這幾樣必不可少的東西。


    而所有的人,都是圍著這幾樣東西在日夜奔忙。


    此時我能想到的是,三爺還真的就設了一個大大的局,這個局,就是從他的手下把胡甜當成周春錯抓了之後,他索性將計就計,把準了我們要去救,把劉古碑以及我還有風衣哥等人全部引到了風雲鎮,引進了風雲洞,而為的就是放心地去偷青銅棺。


    這麽說來,劉古碑在意的是紅轎子,而三爺在意的是青銅棺。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都知道那個秘密的話,劉古碑沒有紅轎子,而三爺沒有青銅棺。


    這個情況我想按我此時所想是能很簡單地想通的,畢竟,風衣哥和我詳細地說了古碑村地下寶藏的秘密。這麽一想,全對得上。


    但我心中更大的疑惑就是:劉古碑從看到那頂假的紅轎子開始,就能精準地估計到三爺要去太平間偷青銅棺,這也太神了吧。這隻能說明,風雲鎮是三爺的地盤不假,難不成,三爺知道醫院以及太平間,是劉古碑的不成?


    如果醫院太平間是劉古碑刻意設置的,那麽古碑村的滅村慘案,是不是和劉古碑難脫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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