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死人也能學得這麽壞,真有你的!”


    周春又羞又急地退著,快退到我床角了,整理著我一個熊抱搞亂的衣服,邊慌慌地抬頭看著我,這簡直是怕我再次反撲呀。


    我去!熟悉的汗香味,明明就是周春呀。


    “我哥出事了,好不容易跑出來找你,你怎麽學得這麽壞了!”


    周春的臉更紅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急的。


    你哥?


    出事了?


    來找我?


    哇呀!我一拍腦袋,“你是胡甜?”


    “青雲你怎麽啦?”


    胡甜被我怪異的動作搞愣了。


    “看屍體看傻啦,我又不會變身!男人都象你這麽健忘麽?看來我哥說得對,你就不應該做這工作,人學壞了,腦子也跟著秀逗了。”


    “哦哦哦!”我忙一笑,“這不是看到你激動的嘛。”


    靠,我把嫻雅的胡甜,看成了風騷的周春,還好沒直接壓倒,那我臉上準多幾道血印子。


    終於見到日思夜想的胡甜了,我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但胡甜比我還急,“青雲,快幫我去救我哥,我哥被鎖在了樹林的院子裏。”


    風衣哥果然出事了。


    這更加證實了我碰到的風衣哥是假風衣哥的想法。


    現在隻能先去救迴真的風衣哥,事情才會明白,其他的事先放一放了。


    “那天我暈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急著問。


    “一兩句說不清楚,快跟我去吧。”胡甜急著朝門邊走,突地又停住,迴過頭說:“哦,對了,你還要看太平間的。”


    我拉了胡甜的手走出門一笑說:“沒事,我有兩個朋友幫我。”


    我說的是老者和平頭小輕年,沒想到,這兩貨還真的幫上我的忙了。


    胡甜狐疑地看我一眼,沒再說什麽。


    樹林和院子周邊還是沒有人來過的痕跡,我和胡甜伏在院門外的一道坎下,可以看清院內一切,但不容易發現我們。


    胡甜一指院內輕聲說就在裏麵。


    院子裏那個白圈還在,記得是風衣哥走時灑的,當時還說是封了院子生魂不進,現在,怎麽自己被鎖在了裏麵。


    我不知道我能幫胡甜什麽忙,自己還一腦門官司頂著呢。也不知道那天我暈倒後究竟發生了什麽,為毛強大的風衣哥反被關到了院子裏,胡甜卻能夠跑了出來。


    咿呀~~~~


    一聲怪叫,刹住了我的胡思亂想。


    天上一道黑影一晃,地上一條黑影一躥。


    烏鴉和黑狗!


    胡甜拉起我的手朝院門裏衝,“鴉狗報信,可以進去了,它們走了。”


    想起那天鴉馱狗帶著我去救了周全福,現在又報信,這還是倆朋友呀。


    風衣哥果然在院子的屋裏,就在當堂的香爐下。


    氣息奄奄,背包甩在香爐一邊。


    我最先看到的是熟悉的背包,這是真的風衣哥!


    再一看!


    我駭得一跳!


    四象八卦封印鎖!


    我沒有看錯,確實是那青銅棺裏鎖住女屍的四象八卦封印鎖!此時鎖在風衣哥身上。風衣哥臉色慘白,微閉著眼,隻是胸口一起一伏,還能看出是個活人。


    猛然想起,我悄悄開棺看女屍時,確實是四象八卦封印鎖不見了,原來是被人拿來這裏鎖住了風衣哥。當時狐疑的是,周春說是她封的棺,另一個風衣哥也說是他封的棺,誰說了謊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但鎖在這,是鐵定的。


    “解呀!”


    我急吼吼地叫著,上前就要伸手。


    “住手!”


    胡甜一叫我的手僵在半道。


    “要人命的,找不到生門碰到死門,我哥就完了。”


    駭得縮迴僵了的手,我哪知道四象八卦封印鎖還有生門死門一說。


    “當初解那女屍身上的鎖時,沒這麽多講究呀?”我急急地說。


    “屁話,當時你忘了,你和我哥去解時,是不是有一根鎖頭脫落了?那就是先被我那壞哥哥做了手腳,先把生門露出來了。”


    確實如此,那天的情景曆曆在目,打開棺,四象八卦封印鎖的一根鎖頭先脫落了,最後才全脫的,為這事,先前到古碑村來時,風衣哥還反複問過我,還說鐵定先被人動了手腳,原來都知道是他們的壞兄弟來過了。壞風衣哥來,沒別的,當然是換出裏麵的女屍了。


    “你知道?”我問。


    “你知道!不然急著找到你帶你來看熱鬧呀!”


    “我哪知道!”人命關天,我真急了。


    胡甜沒有理會我,從懷中掏出血玉來,“脫衣服!”


    血玉原來在她手裏呀,怪不得我暈了後血玉不見了呢,我還以為和風衣哥的背包一樣都丟了。


    毛線呀,這鬼地方脫衣服?


    胡甜上來,一把掀起我的上衣,露出我胸口的紅印,拿了血玉,朝上一靠,拉著我麵對風衣哥,仔細瞧了起來。


    “左上角第三根!”


    血玉靠在我胸口,久違的灼熱感傳來。


    血玉眼睛形,剛好和我胸口眼睛形的紅印重合。


    胡甜說的左上角第三根,我發現,那裏正好如睫毛一樣伸出一個觸角,因我正麵對風衣哥,觸角所指,確實就是左上第三根。


    胡甜上前,嘩地一下,四象八卦封印鎖應聲而解。


    格我的,原來我的功能就是來這指生門的。


    唿地一下,風衣哥如滿血複活一般,跳了起來。


    “穿好衣服。”


    第一句不是謝謝,是這句。


    低頭,剛才胡甜掀得急,我上衣扣子開了幾個。也是上次在這院子,我拉了胡甜的手,他就緊盯著不放,這次,又在警告我在他妹麵前,注意儀表了。


    天地良心,我的確你妹的沒有非分之想,倒是想不通這許多的疑問呀。


    四象八卦封印鎖解開後竟然縮成一團,風衣哥三下兩下塞進背包,“快走,它們快迴來了。”


    滿腹的疑問不好問,一起伏到了先前的坎下。


    熟悉的汗香充盈了我的鼻腔,這是胡甜的,隻能聞,摸不得。要是周春在,我簡直直接上手了。


    四個黑衣人進了院子,我一愣,很象是那天晚上抬屍體到樹林子裏但沒燒成的那四個黑衣人。


    又是急急地跳了出來,肯定是發現風衣哥不在了。


    嘩地一下,風衣哥迅速地從背包中抽出四象八卦封印鎖,唿地一下扔到了院門上,竟是啪地一聲鎖緊了。


    四個黑影猝不及防,剛準備出院門被已然鎖牢的四象八卦封印鎖轟地彈了迴去。


    爬起來,又去爬院牆,踩著先前風衣哥灑在地上的千年古屍白骨粉,又是被彈得跌到了院中。


    “千年古屍白骨粉配四象八卦封印鎖,神仙也逃不脫!”


    風衣哥冷笑著。


    “跑,趁沒報信他還不知道!”


    風衣哥暴嗬一聲拉起我們便跑。


    出林子到近郊上了主路,路上人車穿梭,停下喘氣,“人多,他也沒法了。”


    我喘著氣說:“哥,他們解開了鎖,追來了怎麽辦?”


    “解個屁”,真的風衣哥確實從來不笑,“沒有你,誰也解不開。”


    哇噻!我還有這特異功能呀?真的假的?我半張著嘴看著風衣哥愣住了。


    風衣哥點燃一根煙,看著一臉發愣的我說:“四象八卦封印鎖,隻有1個生門和1個死門。其他的是休門、傷門、杜門、景門、驚門、開門。一般來說,開、休、生三吉門,死、驚、傷三兇門,杜門、景門中平。但具體的門在什麽地方,這不是固定的,根據不同的時間在不斷的變化。”


    太專業了,我根本聽不懂。


    風衣哥啪地扔了煙頭,站起來說:“這麽說吧,在任何時侯,任何地方,配合血玉,你都能準確地找到生門。”


    我嘿嘿一笑說:“看來我還是有點用呀。”


    瞟著胡甜,這女人,一直把我當拖累和傻比使,我是故意說的。


    胡甜就一人精,知道我話裏有話,白了我一眼。


    我心想,這女人,在床上,也是這個冷法?那太沒趣了。


    風衣哥突然抽了抽鼻子,“煙味!”


    掏出羅盤上下比劃了一陣,突地又說:“他去了,我們分頭走,甜甜先和你迴去,我去找解藥!”


    “誰中毒了?”我脫口而出。


    風衣哥卻又是風一樣地消失了。


    一團零亂的我反是被胡甜拉著迴了宿舍。靠,我迴我的宿舍,竟是這妞帶的路!


    進門,關門,這次我沒撲上去。


    胡甜走到床前仔細地看了看,突地一笑對我說:“有女朋友了?”


    我臉一紅,訕笑著說:“沒,沒呢。”


    “你真的變壞了”,胡甜咯咯地嬌笑著,手裏舉著一根長毛在我眼前晃著。


    作死的周春,在我床上瞎滾時落下的頭發。


    “一個朋友,來玩的,算女朋友吧。”我隻得說。


    “沒逼你!”胡甜咯咯地一笑。


    但我明顯地發現她眼中一絲失望閃過。


    兩個一模一樣的風衣哥,三個一模一樣的女人!我心裏絞成一團。一直壓在我心頭的紅印,居然有找出生門開鎖的功能。這是意外之喜還是躲不脫的禍?


    “血玉還你。”胡甜遞過來。


    我說本來不是我的,你拿著就行了。


    “我拿著沒用,隻有在你手裏才有用!”胡甜塞到我手裏。


    摸著此時冰涼的血玉,亂成一團的腦子最先浮起,“他是誰?你哥一直說他他他的?”


    “我另一個哥!”


    “你還有個哥?”


    “是呀!”


    胡甜看著愣成一團的我,突地撲哧一笑說:“別傻了,跟你說說也好,其實,我們這個家族,有個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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