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朝中之中並不好插手。”佟項是外族人,歐陽秀是世外之人,都可不服皇帝的管,但是,其他人不同,無論是為官還是為商都是朝廷脫不了幹係,一不小心便會被冠上同謀的罪名,如此更是得不償失,隻怕會越來越麻煩。


    “必要之時,本王會親自走一趟。”


    親自?


    這可不好——


    隨玉想到的立刻製止王爺這樣的想法,別人去都有可能被冠上同謀的罪名,若那個人換成是王爺,隻怕皇上更要揪著王爺不放。


    到時,王爺當真是萬劫不複。


    “王爺,萬萬不可,隨玉找些江湖人幫忙——,”總能救出秋將軍的,江湖人講道義,若是知道秋將軍的情況,一定有人願意幫這個忙的,隻是,一時半會沒有合適的人選,或許,他直接找武林盟主才行。


    江湖人最講義氣,路見不平,拔到相助。


    “別讓江湖人涉入此事,皇上並不怕與整個江湖為敵。”皇上向來持信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在他統治的領土上,還有人想自成一格,是萬萬不成的。


    江湖人向來與朝廷水火不相溶,這些年,在武林盟主姚天的帶領下,武林人士與朝廷也算是相安無事,能長此以往,的確是好事一件。


    若然真的犯了界,不會有好結果。


    “可是——,”隨玉已經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師兄會跑這一趟。”沉默許久,溫於意才緩緩道。


    ——


    徐州府,赤平山


    遠遠的,一道黑幽幽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飄了過來,真的是飄的,細眼看,似乎又不見了,下一刻,這抹黑影離得又更近了些。


    守著山腳的士兵瞪大眼,又抹抹眼,暗自猜想著,這大白天的,不會是見鬼了吧。


    “喂,你看到有東西飄過來嗎?”士兵甲問士兵乙。


    士兵乙搖頭,“大白天的能有什麽東西飄過來,是鳥吧。”赤平山現在是封了山,附近的百姓都不準靠近,獵戶也不準上山打獵,他們守的這些天,可沒有見過有不識相的人跑上山來。


    “不可能是鳥。”士兵甲很肯定不是天上山的,“啊——。”他還想說什麽,下一刻,大張的嘴,已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士兵甲,乙,和背對他們守著的士兵丙發現自己都動彈不得了,而那抹黑影,不,是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正直挺挺,悠閑自在的站在他們麵前。


    臉上表情詳和,長相俊秀,這樣的男人,就是走在大街會讓別人多瞧上一眼的,這會兒,跑到深山來,還是一副逛大街的表情,他是走錯路了嗎?


    剛才——


    是他動的手腳吧。


    “你對我們做了什麽?”士兵丙尖叫問,他們絲毫動彈不得,眼前這個人此時想要取他們的小命,簡直是亦如反掌。


    “點穴。”來人迴了兩個簡單無比的字眼。


    三人心頭一震,還沒有看清人就被人給點了,這傳出去,就算眼前這人不殺了他們,他們也沒有臉再活下去。


    往後,如何在軍中立足。


    “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們是什麽人?”


    “你們是什麽人?”來人問。


    “我們是燕度寒燕大人門下,現在是朝廷正在此處辦重案,不準閑雜人等靠近,你若是不想被誅九族最好馬上解了我們的穴。”士兵甲叫囂著,換了別人一定會怕的。


    可是,他們錯估了眼前的黑衣人,他一點的不怕,還笑了——


    甲,乙,丙三人都顫了顫,這人太怪,來頭不小啊。


    “誅九族啊,”來人緩緩的道,“我倒想瞧瞧,這誅九族是怎麽迴事,如何誅我的九族呢。”一身黑衣的,正是歐陽秀。


    當時隨玉在進了林子,他就已經發現,不過,他並無意去見外人,一個人在百足林裏生活慣了,與外人相處,倒是顯得有些難了。


    對方喃喃自語了許久,說了什麽,他倒是聽得一清二楚,原是不打算理的,直至看到那人手中拿著的是溫於意從不離身的玉。


    他與這名師弟感情不能說有多深厚,倒也算得上有些交情,身為皇族中人,溫於意拜師十年,直至第八年,他才知曉,原來,溫於意是皇子,那時,還未封王爺。


    是個極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為人寬厚,也得師父稱讚,民間名聲極佳。


    他從未刻意顯得自己與眾不同,歐陽秀也就未將他當成個王爺,師父雲遊四海之後,師兄弟二人更是幾年不見,若是師父不再迴百足林,隻怕他們這輩子也未必會有再相見的日子。


    歐陽秀不覺得的可惜。


    見與不見,隨緣就好,不必強求。


    如今,他能讓隨從拿著玉來尋他,必是遇上了大事,於是,他從那名自稱隨玉的小子手裏拿了信,瞧了裏頭的內容。


    便跑了這一趟。


    信上未曾提及秋冬嘯被關押何處,不過,溫於意將有可能關押秋冬嘯的地方縮減成三個,分別是西都紫陽府,徐州赤平山和遠州風王府。


    他已尋過西都紫陽,與徐州距離一千多裏,來來迴迴倒是費了些時機,隻盼著秋冬嘯的命數長些,否則,他趕到了,也救不了他。


    歐陽秀從小就是孤兒,連父誰母誰都不知道,要誅他的九族,他倒是萬般感興趣。


    當皇帝果真豪氣,一揮手,便可讓不相幹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底下的人還無法反抗。


    “你——。”


    “山上關的可是秋冬嘯。”歐陽秀問。


    可沒有人迴答他,這是機密,底下的人隻負責守山,可沒有負責把山上的事給泄露出去,萬一上頭追究起來,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你想怎麽樣?”士兵乙顫顫的道,“你可別亂來,這滿山都是皇上命燕大人派來的駐軍,你一個人是鬥不過的,”


    “勞你為在下操心。”歐陽秀感謝對方的好意,“在下也不為難你們,不過是座山罷了。”他何需費時與他們周旋。


    話罷,甲乙丙隻覺得身體一輕,人就可以動了,再靜神看,已經找不到人。


    不過,似乎有人在他們耳邊說話。


    繼續看山,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否則,在下是很樂意迴來點你們的死穴!


    此話一出,三名士兵是左右為難,權衡之下,還是決定依他的言,對方來去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覺,若真的不依他的話去做,隻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南側一端,隻有他們三人看守,隻要他們三人不說,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至於山上發生的事,就與他們無關了。


    不是他們的責職所在。


    歐陽秀很輕鬆的尋到了關押之地,一處地牢,牢門口守著一層又一層的守衛,不過,歐陽秀並不放在眼裏,光天化日之下,當著他們的麵,直接進入地牢,一路上,守衛全都被點了穴。


    他從不殺人。


    殺人見血,未免過於血腥,髒了手可不妥。


    點穴是最實在又好用的辦法,歐陽家自創的獨家點穴手法,除了他,尚未有人能解開他點的穴。


    地牢黑唿唿的,一把閃爍不停的火把照亮,能照見的也僅僅隻是寸許之地。


    地牢裏關押的不止一人。


    歐陽秀光聽唿吸,是判斷不出哪個是秋冬嘯的,他從未見過秋冬嘯。


    “秋大將軍。”


    一片寂靜,無人迴應。


    “秋冬嘯,在下是來救你的。”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迴應,好幾個雜聲,“是我,是我,我就是秋冬嘯,你快來救我呀,我在這裏。”


    兩側共四人的聲音,聲中盡是疲意,更有幾乎發不出聲的,聽到有人來相救,拚了命也要說句話,那就是一絲的活命機會啊。


    進了這地牢的,都是被朝廷秘密給辦下的,想要再見天,怕是不可能了。


    生不生,死不死的,才是最可怕的。


    歐陽秀端在一個牢前,與剛才迴聲的人說話,“你就是秋冬嘯秋大將軍。”


    隔著牢門,那人直點頭,“是是是,我就是秋冬嘯,我就是鎮邊大將軍,你是來救我的,快救我出去。”


    “你可認得在下?”


    “認得認得,”黑唿唿的,隻看到是個人,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長相,怎能認清,怎會認得,歐陽秀倒是不在意,手輕輕一扯,牢門大鎖便脫了去,“走吧。”


    那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敞開的牢門,曾做夢想過這樣的場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真的成了現實,他可以逃出去了。


    “多謝壯士。”那人不再耽擱,怕錯過時機,拖著殘破的身體,往地牢口那抹光線走去。


    歐陽秀開始問第二個,迴答與第一個相同,歐陽秀也把人放了出去,第二個人算是看明白了,臨走之前迴頭告訴他,“秋將軍在最後一個牢房,他傷得很重,隻怕熬不了多久。”


    “多謝。”


    “壯士,關押在這裏的全都是跟秋將軍一樣的受冤之人,還請壯士解救。”


    “好,”歐陽秀笑著點頭,一揮手,幾處大鎖皆落,關在裏頭的人,都能出來,隻是有的身體傷得太重,想走,也已經不可能。


    歐陽秀走到最後一間牢房,裏頭趴著個人,黑唿唿的,不細看還真是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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