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顏無恥也得有限度,你還想不想被寬大處理。你說你怎麽那麽欠,爆我跟你那點破事,還tm有圖有真相。”


    歐陽辰氣得就差宰人:“我想陪你一塊上頭條,想得快瘋了成吧。”


    “不成,你先把態度端正了。”


    歐陽辰氣得抄起一隻杯子,衝著安書皓的方向摔。


    “嘶……你丫的夠陰的,這水是熱的。相片隻你和我有。你是不是癡心妄想,等我身敗名裂了,陪你攜手紅塵?”


    “你都身敗名裂了,還想跟我攜手紅塵,你吃藥了嗎?你老婆出車禍在醫院沒度過危險期,你愣有閑心來興師問罪,你是沒心沒肺吧。”


    “這件事如果真是你爆料,我老婆這筆帳你必須還。”


    歐陽辰怔了怔,湛清的眸子閃過一抹冷冷的寒光:“就是我爆料,你怎麽著?”


    “是嗎,你想看我死?”


    “求之不得。”


    安書皓走後,歐陽辰對著一地狼藉發呆。無論一遍一遍多用力吸氣,心口照舊堵得難受。


    手機屏幕閃過一串熟悉的號碼,歐陽辰抬起眼皮掃了一眼,眼神頓時冷颼颼的:“五馬分屍還是淩遲處死,你選一個。”


    電話那邊是個男人愧疚的聲音:“不到走投無路,我不會這樣做。難道你想我橫屍街頭。”


    歐陽辰冷笑:“我想親手成就你橫屍街頭。我爆料的是安書皓和那個女模特吧?你寫稿時夠別出心裁的。十幾年的朋友,你坑我。”


    “是sm的對手公司逼我的,我曾經匿名爆料過一個大人物,那家公司用這件事威脅我。”


    “你為自保出賣我。我沒眼光,上學那會兒沒發現你有做漢奸的潛力。”


    “對不起。”


    “你幫我報仇雪恨後,順便又把我超度了,我必須謝謝你。”歐陽辰的口氣始終平平淡淡,分不出喜怒:“相片為什麽在你手裏?”


    “我在你家裏偷的。”


    歐陽辰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你讓我大開眼界,打算什麽時間負荊請罪,我買好刀等你。”


    “歐陽。”


    “我發覺我的名字,以後不方便從你嘴裏說出來,罪你也別請了,為你犯不著花錢買刀。念在相交一場,我最後一句話送你,買三尺白綾,自己把自己吊死,也算你功德一場。”


    深夜,sm公司錄音室裏還亮著燈,安書皓抱著一把吉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彈奏。沒了隨性的神情,麵上是難掩的嚴肅。


    “你預備徹夜創作?”靳風不知何時走到門口。


    安書皓漫不經心地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燈:“我費丫的電呢。”


    靳風閉了閉眼,像思索什麽:“聽說公司停止了你所有的活動和宣傳。”


    “我算隕落了。我是前車之鑑,奉勸你別失足。”安書皓笑地輕描淡寫。


    “應該是暫時的。”


    “婚前出軌,出軌對象還是同性。這種醜聞對藝人地打擊不夠致命?”


    靳風沉默沒再說話。


    安書皓低下頭,熟練地調試吉他弦:“世態炎涼,沒有價值後,被公司掃地出門是理所應當的。禍是自找的,也沒資格怨天尤人,自作就得自受。”


    “覺悟挺高。”靳風麵無表情看著他:“雜誌上曝光的相片,你旁邊的是歐陽辰?”


    安書皓的笑容戛然而止:“確切說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小人,睚眥必報,粗鄙量小。”


    “有這麽差?我以為是紅顏禍水。”


    “也說得通。這禍水,欠蒸發。你說把丫的倒進下水道還是化肥池?”


    “你捨得?”


    安書皓停了停:“不捨得。他想做紅顏禍水,我就成全他做紅顏禍水。”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感謝閱讀~~


    第7章 第七章


    清亮的路燈,映照著如水的夜晚,晚空裏冷煙幽幽,雪如碎玉瓊花,靜靜飄蕩。


    靳風走在街上,修長的眉不經意皺起。腦海裏的影像,千篇一律的屬於同一人,然後……精疲力竭。


    前方一個身影,遙遙地由遠及近。雪中這樣畫麵,熟悉又使靳風思念。唿之欲出的名字,到嘴邊還是吞了迴去。


    韓澤有些驚訝,愣在雪中無從是好。


    靳風狠下心,想就此擦身而過,可還是輸給了本能的驅使。


    “這幾天你去哪了?”靳風的眼色比冰雪更冷。


    “家裏有些事。”


    “有事。忙著籌備婚禮?”


    韓澤詫異抬頭,臉上不能克製的慌張。


    “原來是真的。”靳風怒極反笑:“有時候,我想過殺死你……不如現在一起死。”


    “靳風。”


    “別叫我。折磨我,折損我,看我出盡洋相,你還要我怎樣,我的醜陋不堪於你是什麽?你很享受這種優越感?”


    韓澤咬著牙,不敢和靳風對視。


    “五年前就該徹底忘掉你,這五年的教訓,我必定銘記,為以後不再重蹈覆轍。”


    韓澤心底慢慢升起一層恐懼,終於那句話從靳風口中說出。


    “我放過你,從今以後,我也放過自己。”


    雪中的兩人終究擦身而過,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永別,誰允許的可以輕而易舉。


    韓澤不顧一切地擋在靳風麵前:“我沒有訂婚。”


    他委屈隱忍地眼神,正如五年來經常跑進腦海的影像。靳風幾乎心軟,可理智根本不允許他丟盔卸甲去妥協:“你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或許你該結婚,我會感激你先一步選擇與我形同陌路。沒有其他事,請你讓開。”


    韓澤心髒一陣絞痛,喉嚨幹澀地發不出聲音,卻固執地擋在靳風麵前一步不肯退讓。


    “我已經不想和你糾纏不清,我累了,你的遊戲,我沒空奉陪。你訂不訂婚,我不會在乎。我早看透你。我蠢得太久該醒了,吃盡當斷不斷的虧是我活該。”


    韓澤的眼眶無法自控地泛紅,靳風的話正在一分一毫地耗盡他的勇氣。


    五年,對靳風的思念沒停止過,想見他卻不能告訴他,聽他的歌,看他的演唱會,關注他,看相片中的他笑,他皺眉,看著看著,連唿吸都會疼。


    “讓開,別令我厭惡你。”


    靳風的嚴厲,使韓澤身形一抖。哽在喉嚨裏的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靳風的眼眸漸漸有了寒意,他明白再殘留期待也是徒勞。即使違心的,他也不能心軟。


    “路不止一條,我要走,你攔不住。”


    靳風轉身的一刻,韓澤恍然錯覺時光的靜止,靳風冰冷的背影,和韓澤怔在風雪中的身影,終究為愛情劃上終止符。


    一陣疾風使雪更冷,夜也更寒。雪路太長終於讓人舉步維艱,韓澤走不下去,無力地跌倒在雪地上,眼淚沒流下來已結成冰,手死死地抓住雪,直到手掌凍得快沒有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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