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泡澡之後,疲憊不堪的她便直接爬上床去沉沉入睡。

    房間裏微風陣陣,青煙嫋嫋。一片平和安寧,唯有那窗外,傳來沙沙聲。

    夢中扶蘇隱隱約約竟然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一個纖細而瘦弱,一襲白裙,在一片綠色的竹林之下,哀切地哭泣,淚水一滴一滴地灑落在那挺立的竹竿上,竟然流下點點痕跡,像一個個斑點一般。扶蘇看不清她的臉,可是卻覺得這個女子仿佛不是世間的一樣,清麗脫俗,身上帶著一直高貴典雅的氣質,而且周身縈繞滿奇怪的白色氤氳,整個人像仙子一般。

    那哭泣哀婉的樣子,似乎令滿園竹子都心碎了,那淚水滴染了竹幹,翠綠色的竹子上散落著斑斑淚痕。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她哭泣的時候,扶蘇一向清冷的心竟然隱隱作痛起來。很痛很痛。

    自己仿佛置身於那個夢境,成為了那竹子,為她的淚水而痛,為她的心痛而痛。

    過了一會兒,夢境又出現了變化,突然在那坐著哭泣的女子又換了一個人,變成了一襲紫衣的女子,那個女子臉色平靜,沒有波瀾,可是,她的眼中卻藏著更深更沉的痛,看著讓人心都碎了。扶蘇努力地在夢中睜開眼,想看清兩個女人的臉,可是,她們的臉仿佛有一層淡淡煙雲籠罩著,即使能看到她們的痛,她們眼中那仿佛失去摯愛的破碎,可是,卻看不到她們的臉,也不知道她們是誰?

    “你們是誰?”扶蘇在夢中試圖走近她們,輕聲開口問道。

    可是在夢中不斷交錯不斷變換的兩個女子隻是抬起頭來,淒淒地望著她,那目光飽含了太多的殤太多的情深,扶蘇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痛得跌倒在地,幾乎心髒痙攣,喘不過氣來。

    就在扶蘇痛得以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白色氤氳漸漸消失消散,一陣黑暗過後,當扶蘇驚醒過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在風中漫天飛舞的紗幔,風很大,拂過紗幔,便是一陣陣凜冽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涼意,扶蘇剛剛洗完澡就爬上床上睡了,身上穿的很少,隻披著一件寬大的袍,頭發依然淩亂地披散著,扶蘇把簪子取下來,烏黑如同黑色綢緞的頭發瞬間鋪灑了一地。

    扶蘇起身走下來,赤裸著腳下床,朝著大開的那扇窗戶走去,風便是從那裏吹進來的。

    走到窗前,本想關上那扇窗戶,可是,卻看到了窗外一大片綠色的竹林,扶蘇定眼一看,那些竹子上都有斑斑痕跡,仿佛……那些斑斑淚痕。熟悉的情景又讓扶蘇想起剛剛夢中的那片竹林,還有那兩個一白一紫的女子。

    看到這些竹子,任何一個有常識的人都能猜出來,那些竹子便是傳言中的湘妃竹。

    那個有名的典故,扶蘇在現代曾經聽到過。那兩個癡情的女子,娥皇女英。舜帝的兩個妃子。娥皇貴為皇後,女英為妃。舜死後,二妃的淚水揮灑在竹子上,竹子便有了斑痕。於是,斑竹又叫湘妃竹。

    晉張華《博物誌•;史補》雲:“舜崩,二妃啼,以涕揮竹,竹盡斑。”

    扶蘇怔怔地望著看著在風中搖曳的竹子,因為互相的摩擦,發出一陣陣的摩挲聲,聽上去仿佛是娥皇帝女的哭泣聲一般。

    難道在夢中的那兩個女人就是娥皇女英?

    可是為什麽來到這個時代從來不做夢的她會在住進這裏的第一日便做這樣奇怪的夢呢?而且夢境那般真實,仿佛真的一般。而且那兩個女人的淚水……為什麽讓她這麽心痛?

    千思萬緒糾纏著扶蘇,扶蘇的頭一陣一陣地痛起來。

    冷汗一滴一滴地流下來。扶蘇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去想,可是,那兩個女人幽怨的目光卻更加清晰起來。扶蘇痛不欲生,幾乎昏厥過去。

    正在扶蘇置身於這個糾纏不清的夢魘中剪不斷理還亂的時候,突然,尤迴推門而入。

    扶蘇身上籠罩的業障壓力在他推開門那一瞬間仿佛全都破除了。

    扶蘇癱坐在這裏,那樣無助又迷茫的眼神望向尤迴。

    披散著發,露出絕世麵容,臉上縈繞淡淡氤氳的扶蘇身上仿佛突然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和驚豔。尤迴一抬頭,眼中便一陣恍惚,是她,果然是她,主子終於迴來了。終於迴來了。

    尤迴心中一陣陣驚喜,他幾乎想跳躍想大聲唿喊。可是,他知道,此刻,他還不能。

    定了定神,尤迴眼中閃出一絲清醒,溫言道:“公子,該用膳了。公子的兩位仆人已經在樓下等候已久。”說話便恭敬地退下了。

    扶蘇迴過神來,看著披著長袍飄逸而至魅的自己,有瞬間的呆愣。

    這仿佛是她,又仿佛不是她。

    ************

    這個故事,裏麵還有一段跨越千年的記憶,另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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