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使君的答案對於燕凜來說,並不值得意外。


    真正讓他意外的是,她直白誠懇的態度。


    她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告訴自己她討厭柳蓉衣。


    她想用自己的態度試探他對柳蓉衣的態度。


    麵對這樣的答案,燕凜伸手把薑使君攬進懷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撫一個守護自己領地的小生靈。


    薑使君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送她走?”燕凜的手一僵,麵露難色,“本王先前已經找到了一個安置柳蓉衣的地方,但是她今日所言,讓本王不得不對她的事情多上心幾分。但是你放心,等本王抓住百裏新,本王


    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走。”


    薑使君眉頭微蹙,已經明白了他的話外之音。


    柳蓉衣不像韓幼靈,她畢竟是對他有過很大幫助的人。也是因為他而受到傷害的人。


    是以麵對柳蓉衣的懇求,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柳蓉衣的生與死,都在他手裏攥著。


    也許他鬆開柳蓉衣,放鬆他對柳蓉衣的保護,柳蓉衣就會墜入危險。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柳蓉衣去死。


    燕凜知道她懂了,聰慧如她,她怎麽可能會聽不懂自己的意思。


    “抱歉,讓你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待在一起。”


    他能說的,現在隻有抱歉了。


    薑使君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先不要急著對我說抱歉,我也有對你做出抱歉的事情的時候。”


    燕凜聽出來了,她話裏有話。


    燕凜問道:“什麽意思?”


    薑使君雙手捧著燕凜的臉,湊到她的眼前,說道:“在我離開你的那一天裏,我做了一個夢,那個夢讓我很害怕。”


    燕凜一愣,“什麽夢?”“我夢見我和柳蓉衣都被抓了,我們兩個人被綁在懸崖上,距離的很遠。你隻能救一個人。我很害怕,我希望你們抓住我。”薑使君的眼睫微顫,“可是夢的最後,你選擇了


    救她。”


    那種一個人墜下懸崖的感覺,她現在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隻要一迴想起來,她都會怕的發顫。


    她害怕的不是死的感覺,而是被人像一個不要的玩具一樣丟下。


    燕凜的劍眉頓時擰在了一起。


    薑使君問道:“他們的都說夢是反的,所以如果我們真的同時出事了,你其實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救我的,對嗎?”


    燕凜的喉嚨裏像是哽了一塊石頭,吐不出來,卻也咽不下去。


    隻是在那裏哽著,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看著薑使君那雙澄澈的眼睛,已經做不到像以前一樣說出一句可以哄騙她開心的假話。


    因為他的欺騙,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


    “本王會選擇救柳蓉衣。”燕凜說。


    薑使君一愣,她撤迴手,扭頭看著床上的錦緞,視線渙散地聚焦在上麵精細的花紋上。


    燕凜說:“本王能有今日,半數功勞都在她當日憎藥,她於本王是有大恩的。本王既不能圓她的願望,就更不能看著她去死。”


    薑使君的喉嚨滾了滾,極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是麽。”


    “但是君兒……”燕凜掰過她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的臉:“那個懸崖,我會陪你一起跳。”


    他說的那麽堅定,比他對自己說過的任何承諾,都要來的認真,都要來的不容質疑。


    那一瞬間,薑使君相信他是真的會陪著自己跳下去的。


    燕凜說:“柳蓉衣的恩情太大,本王不得不報。但是你的情意,本王也同樣不會辜負。”


    若是不能救她,那他也同樣不會獨活。


    做不到同生,那就共死。就好像他當初在大婚之日上的盟誓之詞,相許相從,傾心相護。


    不死不休。


    若有哪一天他護不住她了,定然是他死的時候。


    薑使君看著他墨色的眼瞳,沉默了好半晌。


    有他這般情誼,值得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她說。


    她抬頭在他的薄唇上輕吮了一下。


    唇齒交香,燕凜的大掌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強勢地將她壓向自己,放肆地攫取屬於她的味道。


    他愛她。


    這一點不容置疑。


    他越吻越兇,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吞入腹中。


    薄唇擦過她的脖頸時,她的唿吸一沉,卻猛地將燕凜推開了。


    燕凜眼中情欲之色尚未褪去,欲求不滿地看著她,唿吸濁沉,貼著她後背的大掌燙的下人。


    他來點意思了。


    薑使君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解釋道:“你看,我這又細又長的腿,它還傷著呢……”


    嗬,這個該死的理由,還真是無可辯駁。


    燕凜抬手掀開她的裙擺,一陣涼意頓時襲了上來。


    薑使君一愣,“你要幹什麽!”


    燕凜對薑使君勾了勾唇,俯身,在她的小腿上親了一口。


    他的動作很溫柔,溫軟的唇碰上小腿上緊繃的肌膚,頓時好像在她身上點起了一把火。


    薑使君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尤其一對耳朵,耳垂紅的好像要滴血。


    薑使君連忙推開燕凜,放下裙擺遮住自己的小腿。


    “你幹什麽呀,今晚的藥還沒喝,一會兒還有人來送藥呢。這要是叫人看見了,肯定笑話你。”


    薑使君一臉窘態,一個聲名顯赫的厲王,還有沒有點嚴肅感了!


    燕凜渾不在意:“怕什麽,這是厲王府,誰敢多嘴妄議主子?”


    他嘴邊意味不明的笑容漸深:“再說,你身上哪裏沒有被本王親過?”


    薑使君的臉頓時更紅了。


    明明她才是那個現代人,為什麽在燕凜麵前,她反而卻覺得自己更保守呢?


    薑使君把燕凜往旁邊推了推,“你怎麽整日胡說八道!”


    燕凜笑說:“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最清楚。難道你身上還有我沒親過的地方?”


    如果有,那還真是他的失職了。


    薑使君受不了了,伸手去捂他的嘴:“你給我閉嘴!閉嘴!”


    燕凜輕易抓住她張牙舞爪的一雙手,笑道:“羞什麽,等你腿傷好了,本王一定讓你盡快給本王生個小郡主。”


    薑使君趁機抽出一隻手來,就去撓他的腰。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可最清楚了,燕凜這個高冷男,他有癢癢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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