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凜沉聲:“去呈露宮!”


    少天說道:“王爺!司隸既然已經現身了,就說明他們沒想再藏了,呈露宮中現在定然也不安全!”


    現在去呈露宮,無異於自投羅網啊。


    王爺素來睿智,怎麽可能看不透這麽簡單的問題!


    燕凜反問道:“她難道就安全嗎?”


    他們隻知要保護他的安全,卻不知,在他的心中,她比自己重要千萬倍。


    他可以忍著傷,忍著痛,忍著此前徹夜徹夜難眠的孤獨。


    但是他不能再忍受她不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每一個瞬間。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就算前途奔赴的是刀山火海,他也絕對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少天說道:“可是就算您現在去了呈露宮,王妃也未必在那裏了!”


    燕凜推開少天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似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隻要她會出現在那裏,本王都會去找她。”


    在少天的心中,燕凜永遠是第一位的。他不能看著燕凜去冒險。


    王爺不隻是王妃一個人的王爺,他身後還有一整個厲王府,他還背負著東周聖骨的全部的希望。


    少天扭頭看著一旁站著的小知,說道:“小知,你是王妃的人,你勸勸王爺!”


    小知姑娘雖然是一個丫鬟,但她是王妃的人,說話總有些分量。


    小知默了默,走上前扶住燕凜,說道:“王爺,我陪您過去。”


    少天一愣,驚詫地看著小知。


    小知並沒有弄清現在的情況,而且她簡單的腦子也不允許她分析清楚麵前的情勢,她能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完成王妃交給她的任務,照顧好王爺。


    小知迴頭看著少天說道:“王妃離開之前,讓我照顧好王爺。王妃迴來之前,我隻要做好這一件事情就夠了。”


    丫鬟的思想是簡單的,如果是去王妃身邊,她願意冒險。


    少天怔怔地看著燕凜的背影,無奈地走上前說道:“王爺,我和您一起過去。”


    本來,作為一個侍衛,他們可以提出自己的建議,但事實上,他們就隻擁有一個權利——服從。


    既然王爺要決定要去找王妃,那他們就必須跟著王爺一起去。


    常天看著燕凜,眼中是一派糾結。


    王妃讓他迴來就是為了保護王爺,可是誰能想到,王爺會為了王妃主動走向危險之中。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薑使君和燕凜之間的感情。


    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誰深誰淺一說,因為他們都全心全意地,用自己生命裏自己可以調配的一切,在愛著對方。


    常天走上前說道:“王爺,要去呈露宮,我們該走另一條路。”


    燕凜迴頭看著他問道:“哪一條?”


    常天說道:“王妃曾經畫過符文的那一條。”


    呈露宮中,薑使君正站在床榻邊,低頭念著別人聽不懂的咒語。


    白翼的一雙眼睛就好像夜裏的鬼魅,直勾勾地盯著薑使君。


    他手裏的長劍越握越緊。


    是現在吧?


    厲王妃已經開始翻禁了,想要讓她被反噬,然後拿下她,現在就是他們最好的機會!


    隨著薑使君口中的咒語之聲越來越複雜,床上趴著的小白蛇甚至像一條眼鏡蛇一樣站立了起來。


    小白蛇開始表現出煩躁的一麵,嘶嘶地朝薑使君吐著蛇信子。它時不時地張開嘴巴,露出上顎的兩顆毒牙。


    它的脖子不停地往前伸,看起來好像隨時可能咬上薑使君。


    薑使君的額頭上也沁出的一層薄汗,染濕了她的鬢角,翻禁這件事情看起來並不簡單。


    就在大家都凝眸看著薑使君的時候,白翼忽然跳上前,拔出手裏的長劍,朝薑使君刺去。


    順天知道今晚注定不太平,所以一直守在薑使君身邊,警惕地看著每一個人。白翼一有動作,他就立即做出了反應,同樣抽出身側的長劍,擊開了白翼,保住了薑使君。


    但是翻禁本就需要絕對的安靜和外界的免打擾,兩劍相擊的刺耳的聲音,還是給薑使君造成了影響。


    她的身形一晃,嘔出一口鮮血。


    那一口血直接吐到了小白蛇的身上,小白蛇受了刺激,瞬間長大了嘴,預備攻擊薑使君。


    薑使君捂著胸口,睜開雙眼看著他,娥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順天驚詫道:“翼世子!你要幹什麽!厲王妃正在翻禁,你是要害死厲王妃嗎?”


    白翼陰狠地說道:“本世子今日就是要取她和厲王的性命!”


    順天一愣,扭頭看向西兆國君:“皇上,這也是您今日安排的嗎?”


    西兆國君對這突然發生的狀況顯然也感到無比意外,隻能嚴肅勒令道:“白翼,退下!”


    白翼冷冷地掃了西兆國君一眼,傲慢道:“嗬,皇上,你現在可沒有再命令我的餘地了!”


    他說完,看了西兆國君周圍的侍衛的一眼。


    那些原本忠心於西兆國君的侍衛,立即就拔出了身上的配件,架在了西兆國君的脖子上。


    西兆國君一驚:“你們!”


    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氣的胡子都在發抖:“你們這是謀反!”


    翼世子厲聲道:“不錯,本世子今日就是要反!”


    一國皇帝,被自己身邊的禁衛軍長反了,這還真是可笑。


    西兆國君這個皇帝當的夠失敗的!


    薑使君擷去嘴角暗紅色的血跡,站直了身體,不懼不餒地看著白翼,說道:“本王妃竟不知,何處惹著翼世子了。”


    她嘴角帶著沒擦幹淨的猩紅,雙肩微微垂著,看起來身形單薄的可憐。可是眼中的鎮定,卻遠遠勝過男兒。


    在西兆國君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到的時候,她身上的這股子沉穩,著實叫人驚豔。


    但是白翼盯可不會帶著欣賞的目光去看薑使君,他隻是盯著她,一雙眼睛裏都充滿了怒火。


    翼世子開口問道:“厲王妃難道忘了厲王在東周斬殺的西兆使臣了嗎?”


    西兆使臣?


    薑使君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使臣之子?”


    那西兆使臣既然是白蓮歌的皇伯父,想必也是個王爺。


    王爺之子,自然就是世子。


    白翼,翼世子。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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