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氣的咖啡店老板送了一塊芝士蛋糕過來,戴紀菲一臉欣喜,指著那塊造型相當不錯的蛋糕道:“芝士蛋糕也是小哥的絕活,快嚐嚐!”


    戴大美女正欲大快朵頤,卻被李雲道攔住:“等一下!”


    戴紀菲詫異地看著李雲道從蛋糕盤子下方取出一張紙條:“這是什麽?”


    李雲道展開字條,麵不改色地將紙條遞給戴紀菲,戴大美女不明所以,接過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


    紙條上隻有四個字:蛋糕有毒。


    戴紀菲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媒體人了,很快便也鎮定了下來,恢複了笑容,將紙條還給李雲道:“你怎麽看?”


    李雲道笑了笑:“咱們的這位‘朋友’很有意思。先是發匿名信,現在又好心地提醒我們蛋糕有毒,有點兒意思!”


    “有的有毒嗎?”戴紀菲狐疑的打量著那塊無論是色澤還是造型都無可挑剔的芝士蛋糕,怎麽看她都不覺得這塊蛋糕真的有毒,更何況自己不做社會新聞,極少會有無意間得罪人的機會,難道說,下毒的人是想針對李雲道。


    “有毒。”李雲道點了點頭,“不但有毒,還是劇毒。”


    “你怎麽知道的?”


    “直覺。”


    戴紀菲翻了個白眼,她覺得李雲道的這個答案完全是在敷衍自己,但剛剛出了康與之那檔子事情,而且對麵這個男人也說康與之是被毒死的,而且死狀相當恐怖,她可不想自己也去做隻小白鼠。


    李雲道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很快對方便迴了過來。


    李雲道微微皺眉,又陷入了深思:如果這蛋糕真的不知不覺被人下了毒,那麽目標是誰呢?是自己還是對麵的戴紀菲。李雲道覺得是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從警以來,樹敵無數,死在自己手中的惡徒也不是一個兩個。


    李雲道不動聲色地親手將蛋糕打包,囑咐戴紀菲注意安全後,便拎著那份芝士蛋糕直奔法醫處。


    林桃子的午餐都是從餐廳打包迴辦公室,有時候叫外賣,總之午餐一定是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吃的。吃午飯的時間,是她唯一可以放鬆的時刻。辦公桌上的電腦裏播著一部名叫《識骨追蹤》的美劇。雖然劇中的邏輯有時候漏洞百出,但她還是樂此不疲地看得津津有味。她帶著耳機,劇集正播到緊張關頭,她連口中的飯菜都忘記的咀嚼,更不用說會注意到輕手輕腳走進辦公室的李雲道。


    “嘿!”李雲道敲了敲桌子,將沉浸在美劇中的林桃子處長給驚到了,差點兒把麵前的快餐盒都打翻。


    “你這人怎麽迴事?進別人辦公室也不知道敲門?”林桃子被嚇到了,火氣正盛,但馬上又想到自己麵對的是副局長,而且雖然是休息時間,但是用辦公電腦看美劇似乎總有些說不過去,一張俏臉“噌”地一下便一片通紅。


    李雲道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態度:“敲了門了,不過你看視頻太投入了,沒聽到。快,準備器材,化驗看看這個蛋糕有沒有毒。”


    林桃子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李雲道:“李局長,這是蛋糕,不是毒鼠強,您要是閑得慌,迴辦公室午休也好,何必要來我這兒消遣我呢?我們法醫處廟小,供不起您這尊大菩薩。”


    李雲道卻正色道:“不是開玩笑,這是剛剛我在門口的咖啡館裏差點兒就吃進去的蛋糕,但是有個神秘人提醒我,說這個蛋糕有毒,所以我才要拿過來讓你化驗看看。而且我懷疑,如果真的有毒,很可能跟康與之中的毒是一樣的。”


    林桃子一愣,目光投向蛋糕盒:“要確定它是不是有毒很簡單,不用化驗,用小白鼠試一下就一清二楚了。你跟我來!”


    林桃子放下美劇和午餐,帶著李雲道一起穿過走廊,走到最盡頭的一間倉庫門口:“你等我一下。”說完,她刷胸卡進了倉庫,不一會兒就拎著一個籠子走了出來,籠子裏是一隻肥胖的小白鼠。


    到檢驗室,林桃子切了一小塊蛋糕放進籠子,小白鼠的嗅覺很靈敏,湊到芝士蛋糕前嗅了嗅,三兩下就將一小塊蛋糕吃了下去。


    一秒,兩秒,三秒……兩人盯著籠子裏的小白鼠,心中默念著數字。


    過了足足五分鍾,小白鼠一直安然無恙地在籠子裏趴著,一對賊溜溜的小眼睛不停地觀察著眼前的人類。


    又過了一分鍾,林桃子撇了撇嘴,似乎有想放棄的衝動。


    李雲道卻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小白鼠,耐性好得讓林桃子詫異,在她的感知裏,這些少年得誌的官員,大多是行事風風火火的性格,別說釣魚這種極需耐性的雅事,就算是堵個車都要急得罵娘,可眼前的年輕副局長不慌不忙,盯著籠中的那隻實驗品。


    又過一分鍾,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林桃子撇嘴:“李局長,不會是有人在跟你開玩笑吧?”


    李雲道彎腰撐膝,搖頭道:“不是開玩笑。”


    林桃子還想譏諷兩句,突然,小白鼠吱吱狂叫著,像發了瘋一般地在籠中狂奔起來,將鐵籠子撞得哐哐作響。


    林桃子瞪圓了眼睛,她也意識到,李雲道拿迴來的那塊蛋糕有問題。


    小白鼠的衝撞越來越猛烈,籠子都被它震得從桌子上跳了起來。突然,小白鼠不再狂奔,而是伏在籠子裏,渾身抽搐,發出刺耳的吱叫聲。


    終於,在第十五分鍾的時候,小白鼠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弱,直到失去所有生命體怔。


    李雲道直起了身子,麵色卻越來越凝重,不管跟康與之的死因是否相同,這蛋糕明顯是真的有毒藥,有人實實在在地想要自己的命。李雲道想想便有些後怕,剛剛如果自己和戴紀菲同時吃了那塊蛋糕,那麽下場也許不會比籠子裏的這隻小白鼠好到哪裏去。


    林桃子終於意識到這件事非同小可,扶了扶眼鏡道:“給我點時間,最晚三天後給你結果。”


    李雲道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轉身走出法醫處。


    這世上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又何止這一個,隻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拿出手機先給蔡玄七發了條短信,蔡家的這位高手一直默默地守護在蔡桃夭的身邊,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露麵,所以李雲道也極少會打擾他,但是想到剛剛籠子裏的白鼠,他便有些放心不下,又給遠在大洋彼岸的鄭鶯鶯發了一條信息,讓她注意阮鈺的飲食,以防被人投毒。


    到底是誰?跟殺害康與之的是同一個人嗎?如果是,康與之才調來市局不足半年,自己所辦的案子裏,除了剛剛過去的反恐緝毒跟康與之有些交集外,剩下的兩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塊兒去。


    李雲道一路思索著往刑偵樓走,投毒人肯定不是那個清秀的咖啡館老板,如果真是他,他不會傻到在自家店裏的食物中投毒,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迴到辦公室,李雲道將木蘭花叫了進來,吩咐他去弄到咖啡館的監控視頻,木蘭花也沒問為什麽,現在他對這個頭兒有種近乎盲目崇拜和信任,反正是頭兒吩付的任務,直接執行便是,其他的不用多想。


    木蘭花正欲出去,卻又被李雲道叫住:“木蘭,我記得你以前是法醫?”


    木蘭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就是個處處討人嫌的法醫。”


    李雲道居然點了點頭,弄得木蘭花莫名其妙。


    “木蘭,這是康與之的驗屍報告,你覺得是什麽造成他胃部完全溶解的?”


    說到專業領域,這從頭到腳無一不寫著猥瑣二字的男人竟出奇地認真起來:“造成胃部溶解的可能性有很多種,我估計法醫處的人應該都跟您解釋過了。不過這種溶解得這麽徹底的,應該是某種藥物抑製了粘膜的保護作用,同時欺騙性地讓胃酸加強分泌。胃酸的消化功能很神奇,不過這也因人而異,有的人強些,有的人弱些,但要將整隻胃全部溶解,那麽胃酸起碼是在平時的一千倍以上。”


    木蘭花所說的跟林桃子處長的推測很像,李雲道點了點頭:“小心點,我懷疑有人想報複我們市公安局,剛剛我和戴紀菲在咖啡館喝東西,蛋糕居然有巨毒……”


    “什麽?”木蘭花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你?”


    李雲道點了點頭:“也不要聲張,私下讓兄弟們都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先去弄到監控視頻,我讓夏初把咖啡館周邊的監控錄相也都調取出來。”


    木蘭花快步出去後,李雲道再一次陷入了深思。如果說真的有人想加害自己,那麽寫紙條的人又是誰呢?這個神秘的守護者救了自己和戴紀菲一命,卻不願意露麵,這又是為什麽呢?


    木蘭花出馬,不費吹灰之力就弄到了小咖啡館的監控視頻,夏初也很快將咖啡館附近的監控視頻調取了出來。


    果然,視頻裏出現了一個李雲道最不想看到的人物。


    那個在戚家出現過的獨眼男子。


    獨眼大盜黃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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