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芳從來沒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甚至她所見過的女人裏頭也很少有比這張臉還要漂亮的。


    擦肩而過。周小芳也沒多想,她此時隻關心當兵的留下的遺產她能分走多少,要是那套房子能拿到手就好了。


    三人進了電梯,就在電梯門快要合上的那一刹那,一隻手指修長的手伸了進來,電梯門重新打開。


    周小芳眼前一亮:是那個長得比女子還要好看的男人身邊的那位,平頭,擼起袖子,看上去能精幹,是周小芳很喜歡的那種類型。果然,那張對她來說漂亮極了的麵孔隨後也出現在電梯內。


    兩名穿黑夾客的男子相視一眼,其中一人正欲說話,便見那漂亮男子與平頭男人同時出手,幾乎隻是一個照麵,兩名黑夾克的男子便軟癱倒地。


    周小芳看得目瞪口呆,甚至連害怕都忘記了。


    平頭男子遞來一條絲巾,道:“周小芳,這兩個人殺手,不想死的話,把這個裹在頭上,跟上我們。”


    殺手?不想死?


    這兩個在她看來隻會出現在電影中的詞離她是如此遙遠。


    笑話!這兩人無緣無故的幹嘛跑來殺自己?


    周小芳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平頭男子似乎早就料定她會不信,淡淡道:“劉豪強出事了,他身邊所有的直係親屬都下落不明,你是他的女朋友,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你。所有跟劉豪強有密切聯係的人,都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周小芳瞬間心亂如麻:“我……我……我不是他女朋友,我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似乎轉頭就忘記剛剛自己還琢磨著能分得多少遺產。


    那麵若桃花的男子冷冷望著她,就是不說話,眼神盯得她有些發毛。


    她也不傻,那兩名黑夾克看樣子應該是當過兵的,一個照麵就被眼前這兩人放倒,這兩人肯定大有來頭,隻是她不明白,這種隻會在電影裏發生的故事怎麽會毫無預兆地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我……我真不是劉豪強的女朋友,我就跟他相過一次親,他……他帶我去看過一次他在番禺那邊的房子,房子都還在造呢,我們就在工地外頭兜了幾圈,我……我連他的手都沒有拉過……”


    李雲道跟李徽猷相視點頭,他們都意識到,眼前的周小芳隻是一個做夢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外來打工妹而已,跟整件事的關係應該不大。


    電梯在二樓停下來的時候,李徽猷和李雲道迅速抽身,留下周小芳傻愣在電梯裏,腳邊還有兩個昏闕的軍方特工。


    就在李徽猷的車開出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另外四名黑衣人一同衝入大廈。


    “那些人不會放過她的。”李雲道有些擔憂。


    “你覺得這樣的女人值得我們浪費時間?”李徽猷冷靜道,“更何況,現在的形勢,容不得我們去救她,帶著這個拖油瓶,我們會浪費太多的時間。”


    “二哥,停車,等我五分鍾。如果我還沒有迴來,你就先離開。”李雲道歎了口氣,“不去救她,良心不安啊。”


    李徽猷笑了笑,就好像小時候笑話李雲道放走將要被自己開膛剖肚下碗的山跳那樣,什麽也沒說,隻是在路口調了頭,又緩緩駛入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剛駛入停車場,就看到兩名黑衣人架著昏迷的周小芳,另兩人一人扶一個黑夾克,正欲上車。


    李徽猷微微一笑:“雲道坐穩了。”


    李雲道一把拉住扶手,果然下一刻引擎轟鳴,保時捷凱宴怒吼著衝向那台深藍色的別克商務車。


    兩名扶著人的黑衣人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拉著同伴飛閃到一旁,而站在車後方的兩名黑衣人卻沒這麽幸運,兩人直接被撞飛了出去,倒地昏迷不醒。


    “黑子,大飛!”一名黑衣人反應了過來,一個鯉魚打挺,警惕地望著撞壞車頭的保時捷凱宴,同時招唿著另一位仍舊清醒著的同伴,“銅錢,點子紮手!”


    兩人均放下昏迷的同伴,從後腰撥出甩棍,迅速以犄角之勢而保時捷靠近。


    這一撞倒是頗為激烈,保時捷駕駛艙內的數個氣囊同時彈了出來。


    短暫的意識迷糊後,李雲道兄弟二人均同時恢複了清明,兩人對視一眼,李徽猷道:“你先別下車。”


    李雲道看了一眼車外,兩名黑衣人手持甩棍緩緩靠近。


    徽猷的戰鬥力對付這兩人應該不在話下,李雲道看了一眼別克商務車,道:“你對付他們,我去別克車後備廂那邊救人。”


    李徽猷臨下車前,李雲道囑咐道:“老二,能留活口就放他們一馬,畢竟有些事情,也並非出於他們自願……”


    李徽猷輕笑:“好事兒,越來越菩薩心腸,省得大師父總覺得你跟禍害人間的妖孽似的。”


    麵若桃花笑意嫣然的李徽猷伸手推開車門,車門已經被撞得變了形,吱嘎的鋼鐵磨嚓聲讓人聽得牙槽發酸。


    見他從車上一越而下,兩名手持甩棍的黑衣人不約而同地止住腳步——剛剛他們已經檢查過兩名同伴的傷勢,一人傷在喉嚨,另一人傷在何處還無從得知,隻是昏迷不醒,對方是什麽路數他們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當中至少有一人是搏擊高手。


    他們看清穿著棕色風衣的李徽猷時,同時愣了愣:這人長得實在太好看了,隻是在他們看來,這人美得卻像一條斑斕的毒蛇。


    “動手!”其中一人輕喝一聲,兩人同時挪步,密集小碎步向李徽猷奔襲而來。


    一身棕色風衣的李徽猷隻是雲淡風輕地立在那裏,仿佛麵對千軍萬馬我亦如磐石般八風不動。


    甩棍越來近,直取李徽猷頸部——上來就是殺招,以黑衣人的身高體形所爆發出的力道,加上甩棍特有的力臂力矩而形成的巨大爆發力,這一棍起碼能抽斷普通人的頸骨。


    另一人似乎更擅長下盤功夫,配合著同伴,一記大力側踹襲向李徽猷的胸口。


    那比女子還要看好百倍的男子輕輕一笑,先是輕抬右腿,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腳蹬在出腿的黑衣人腳掌心,那黑衣人便如斷弦風箏般倒飛出數丈。而後他迅速轉身偏頭,堪堪躲過那次甩棍,身子便與那大力甩出一棍的黑衣人貼在一處。


    他笑道:“試試老大的貼山靠呢!”


    黑衣人剛露出一絲疑惑,一股突如其來的巨力從他與這俊秀青年相觸的胸口傳來,他隻感覺仿佛被一記大錘子轟中了胸口,緊接著整個人被這股力道牽引著倒退數十步,直到轟地一聲,背部撞擊在停車場的柱子上,力道才漸消,但是一股微甜湧上喉頭——才一個照麵就已經受了內傷。


    李雲道見徽猷那邊得心應手,便也不再擔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開車門,隻希望那令人牙痛的吱嘎的金屬摩擦聲不會引起對方的太多注意力。


    幸好兩名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徽猷身上,出師不利後更是如臨大敵,哪裏還顧得上李雲道這邊。


    李雲道盡量避開兩人的視線,貓著身子,從別克商務車的一側轉到後備廂邊,打開後備廂一看,果然是昏迷不醒的周小芳。


    李雲道有些發愁,接下來要幹的或許是殺頭的買賣,帶這麽一個大活人,不光是個累贅,而且很可能將所有人都拖入危險的深淵。但是出於人道,他也不能扔下周小芳這個無辜的人不管,如果他撒手離開,也許待會兒這世上又會多出一個孤魂野鬼。


    他拍了拍周小芳的臉頰,但是黑衣人應該是用了哥羅#芳一類的藥物,怎麽都喊不醒蜷縮在後備廂裏的女人。李雲道看了一眼李徽猷那邊的戰況,兩個黑衣人被二哥耍得團團轉,暫時也不需要他幫忙。於是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大師父,你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往後那眼神可別又跟看千人屠似的,老子這會兒在救人!”


    他正欲彎腰,突然瞳孔猛地收縮,身後一陣疾風而來,他下意識地將身子側向一旁,一根甩棍生生地砸在車子的後備廂蓋上,將車身生生砸出一個凹坑——剛剛被撞飛的其中一人蘇醒了過來,見李雲道要救人,於是便想從後方偷襲。


    一擊不中,甩棍的反震力也將黑衣人震得手掌發麻,不過這人明顯受過良好的格鬥訓練,瞬間鬆開甩棍,任由甩棍崩落到一旁,順勢提肘襲向李雲道麵頰。這一記肘擊竟夾雜風雷聲,李雲道猜到應該碰到了一個泰拳高手,不敢硬接,轉身右移一步,躲過這足以致命的一記肘擊。果不其然,那一肘轟在車身上,整個別克商務車都被震得轟轟作響,車尾的鋼材更是瞬間凹進去一大塊。


    李雲道無奈道:“兄弟,咱倆一無殺父之仇,二無奪妻之恨,有必要這麽生死相逼嗎?”


    黑衣人冷笑:“與你們這些賣國賊勢不兩立!”


    李雲道猜到這六名黑衣人應該是軍方特工,肯定也是接了上頭的命令來執行任務,隻是不知道那些玩弄權術的軍方高層給周小芳扣上了什麽樣的罪名,但對於這些淳樸的軍人來說,他們也隻是單純的執行命令完成任務而已,至於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貓膩,或許他們從來都不曾懷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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