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事,薑秀不好意思說。


    隻能由自稱不要臉麵的土老板,趙浩然幫忙講述來龍去脈。他想起這件事,潛意識裏就帶著緊張,不停的摸著手腕據說幾萬塊錢的浪琴傳統。


    “李力持,聽上去像是以前香江那邊喜劇導演的名字。實際上這人……問題大著了,風流是一方麵,如果隻有風流,那我也不會寧可花上十幾萬也要幫老班長這個忙。”


    趙浩然頓了頓,他望向石大亨,繼續說:“我朋友有個表親妹妹,不遠不近的那種。我那時候單身,就要了她的微信號。大概是半年多前吧,朋友圈裏看,她好像勾搭上了一個大老板,天天曬名車豪宅,吃個蛋糕都要發圈。突然有一天,這人消失了。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他們家裏人也報了案……”


    “最後,不了了之。我那個朋友不相信,他拚命調查,讓他發現了倪端。那個叫李力持的老板,周圍女人消失已經不是個案。此前還有個女醫生,也是失蹤報警,最後杳無音訊。”


    張曉東不解:“會不會是騙了人家大老板的錢,畏罪潛逃了?李老板那麽有錢的人,三天兩頭就換一次手機,換女人也不能像換手機一樣啊,先蘋果又三星,用了就扔,那叫什麽道理。肯定是誤會,你們想多啦。”


    “你不懂就別瞎說。上學時,要不是薑班長替我背鍋,扛下了那麽大的事,我現在估計也就是一街頭混混,走不到現在的。”趙浩然低頭打開皮包,將他調查過的線索拿出來展示給大家。


    他譏諷道:“做人啊,就不能像王旭那樣,混蛋。”


    “不提那件事了……”薑秀輕輕一歎:“趙浩然說的事情,我也聽說過。李唐集團不像是表麵那樣清清白白。”


    她勸說石大亨:“你不要牽扯進來,萬一影響到你的未來那就不好了。”


    話是這樣講。


    無助的薑秀依舊希望能多一個人幫她承擔些壓力,隻是她羞於提起此事,而且也不願意讓更多的人為她增添麻煩。


    “好。”


    石大亨點頭允諾,然後轉身就走。


    開門關門。


    留下一屋子錯愕的老同學。白璐忍不住說道:“石大亨這就走了?他還算個爺們嗎?”


    趙浩然罵道:“跟王旭一個德行!”


    薑秀搖了搖頭,心中反而釋然。


    “你們別責怪他。我很謝謝大家的幫助,可大亨點醒了我,我本就不該拖累你們。浩然,你的錢我過些天就還給你。白璐,感謝你這些天一直開解我。我和曉東上學時雖然不熟,我會記得你這次人情。就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我可真是太矯情了。”


    薑秀表麵溫柔,一旦認準了一個道理,內心堅硬地像是鐵石。


    她也走了。


    趙浩然和白璐麵麵相覷。


    “怎麽辦?”


    “等等再說。”白璐頭疼地揉著太陽穴:“下次見到石大亨,我非得罵死他不可!”


    石大亨在酒店後門抽著煙。


    亨哥:“抽煙不好,你這樣走了更是不好。我還要情報呢……”


    “情報?”石大亨碾碎煙頭,道:“那地方根本就不適合說話。張曉東是什麽玩意,一個賭棍。他能認識李唐集團董事長那樣的大老板?可他怎麽知道李力持喜歡換手機的習慣,聽起來,還清楚具體型號。”


    他接著說:“如果我是大老板,盯上了一個大美人。買通她身邊朋友,絕對是一件低投入高迴報的合適買賣。張曉東下意識為李力持辯護,就已經特別說明問題了。”


    石大亨眼睛裏滿是智慧的光。


    他自信一笑,摸著下巴:“什麽都瞞不過我……”


    亨哥十分驚訝,石大亨少見的智商在線了一迴。它認同石大亨的觀點,並且極為開心地按下賬號登錄按鈕,把石大亨擠了下去。


    “哎哎哎,你幹啥!”石大亨急了。


    白癡般的自信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鬱的沉著冷靜。“石大亨”做了做簡單的熱身動作,拉抻手腳,身體放鞭炮一樣爆響,然後離開了酒店後門。


    “舒服。”


    亨哥眼裏隻有兩件事。


    當美食王,以及裝更大的逼。它深受頁遊廣告的毒害,三觀極其有問題,做事風格頗有頁遊宣傳語的風範。


    它不會管人情世故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第一件事。


    亨哥就給祁淩打去了電話。


    “下個月你生日,我準備送你個小禮物。”


    未卜先知一樣,前腳他剛說“準備擴大生產,訂單馬上就到”,後腳張正初就跑到罐頭廠,問祁淩石師傅的去向。


    得知了張正初願意和罐頭廠簽訂一筆巨額訂單,祁淩驚喜萬分,她還以為是自己一番誠懇努力,打動了這個富家少爺。


    她猜到會有石大亨的因素影響,卻想不到石大亨對張正初的世界觀造成了多麽大的衝擊。


    張正初沒急著談合同,而是告訴祁淩,請求她幫一個忙。


    祁淩欣然允諾。


    張正初說他的父親張乾會親自來大鴨梨罐頭廠。不到二十分鍾,祁淩就見到了電視節目中常出現的這張中年人麵孔,得來速集團董事長張乾,白手起家的奇跡創造者。


    這個俊朗豪邁的中年人沒說二話,先深深向祁淩鞠了一躬。


    “兒子頑劣,給您添麻煩了!”


    張正初臉上一黑,剛想發脾氣。


    張乾又轉過身,表情鄭重,向張正初同樣鞠了一躬。


    他輕聲說:“爸爸太忙,有些忽視了你的感受……別怪爸爸,好嗎?”


    張正初哪裏受得了這種大禮,急忙將父親的腰板扶正,眼淚汪汪地說:“不會不會,我,我什麽時候會怪您啊!”


    這一瞬間。


    祁淩終於想通了,為什麽自己還是一家快要破產工廠的副廠長,而眼前的男人會是身家數十億的頂級富豪。


    就這一手,她玩不轉。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韓一倫以正廠長的名義湊了進來。


    他熱切地握著張乾的手,問好道:“張董事長!見到您本人,真是令我倍感驚喜啊!”


    祁淩微惱,可在這種大問題前,她寧願讓韓一倫摘桃子,也一定要救活大鴨梨罐頭廠。


    韓一倫旁敲側擊:“您打算簽一筆多大的單子,二三十萬的貨,我們還是能拿得出來,如果這不過,咬咬牙,五六十萬也有。”


    張乾豎起食指和中指。


    “兩千萬。”


    “兩……兩千萬?!”


    韓一倫和祁淩都被震得不輕,愣得僵住了。


    張乾接著張開大拇指,道:“再加上,百分之三的得來速股份,與大鴨梨罐頭廠交叉持股!”


    按照得來速集團40億的估值,這就是1億2000萬。


    韓一倫聽見這條件,緊張得臉上抽抽,他唿吸加速:“沒問題沒問題,您帶律師過來了嗎?我們現在就可以談這個!廠長的簽名章我都隨身帶著呢……”


    “廠長的可不成。”張乾搖著頭,笑道:“這合同的名字上得是石師傅才行。”


    韓一倫恨不得立刻談成,


    “石師傅?我們廠子裏沒有姓石的師傅啊,您是不是搞錯了。再說,一個大師傅怎麽能代表得了工廠呢!我本人能代表大鴨梨罐頭廠所有職工的意願——”


    張乾說:“配方專利和生產線,可都是人家的東西。你們若是找不來石大亨師傅,我親自尋他也成,但那時候,這合同就和大鴨梨罐頭廠沒有任何關係了。”


    壞了。


    韓一倫笑容凝固,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以後大鴨梨罐頭廠說話算不算話,輪不到姓韓的,也輪不到姓祁的……


    或許,得問姓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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