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情況真是危險極了,斯克林傑差一點就忍不住要對我出手,卻不知怎麽的放棄了這個打算——估計是因為艾爾把他嚇到了,當時艾爾始終緊盯著斯克林傑,手裏的羽毛筆揮動的飛快,很容易被當成是某種危險的儀式——”


    “等一下,你該不會指的就是艾爾現在這副樣子吧?它也在盯著我寫著些什麽東西......你確定這沒有任何風險,對吧?”


    “當然了,我們可是好朋友,萊姆斯,我怎麽可能會害你呢。”


    “我也希望你這麽認為——不過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沒做,恐怕得先離開一會了。”


    “別急著走啊,我還沒跟你說完呢——然後,斯克林傑答應了。”


    “這並不出奇,對麽?如果慶典的日子定在周末的話,學生們也是會去霍格莫德村的,福吉應該不至於想要把所有人都攔住,那太明顯了。”


    “是啊,並不出奇,但是麽——慶典,萊姆斯。”


    “什麽?”


    “舉辦慶典啊,不然你以為我叫你過來幹什麽。”


    “我?”


    盧平驚訝的瞪大眼睛。


    “是啊。”托比點點頭:“就是你,不然我還能找誰呢?其他人又不好使喚,有許多教授也曾是我的老師。至於西弗勒斯——唔,他還是算了吧,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慶典上被毒死。”


    “可是——”盧平疑惑道:“我現在很懷疑一個問題,你有把斯克林傑的事情告訴過校長嗎?”


    托比不滿的看著盧平說:“你把我想成是什麽人了,我怎麽可能會瞞著校長——好吧。”


    在盧平一眼看穿的目光下,托比無奈的承認道:“我是沒通知校長。”


    盧平臉上的表情毫不意外。


    可隨即,就在幾秒後,他激動的大喊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假扮成鄧布利多?你根本就沒想著讓校長出席?!”


    這很容易就能想明白——托比已經答應了斯克林傑的條件,可另一方麵,他卻偏偏沒有通知其中的當事人之一——阿不思·鄧布利多。


    那到時候還能讓誰替校長出席?


    當然是好說話的盧平了!


    怪不得托比不願意找斯內普幫忙,這整件事就足夠荒誕的了,斯內普肯定不會願意陷入這場麻煩當中。


    “冷靜點。”托比好言勸道:“我完全可以解釋清楚——你仔細想想看,格林德沃是不是還沒在紐蒙迦德發生任何變故?”


    “你指的是哪一種?”盧平問。


    “加刑之類的,又或者是主動逃脫,無論什麽都行。”托比說道:“可唯獨格林德沃什麽都沒有做,你難道還覺得這是十分正常的行為嗎?他已經成功聯係過一次福吉了,你覺得那會是他第一個接觸過的魔法部部長嗎?”


    盧平的臉色立馬變得嚴肅了許多。


    這確實值得懷疑。


    托比抓住這個機會繼續蠱惑道:“難道你不想為校長分憂嗎?認真想想,萊姆斯。我還記得在我們上學的時候,校長專門把我和西弗勒斯叫到辦公室,讓我們為你的身份保密。”


    盧平看起來像是被觸動到了——他一直對鄧布利多的種種幫助心存感激。否則他一個小狼人是沒辦法在霍格沃茨念書的。


    “但還是太冒險了。”盧平皺眉說:“我知道你在猜測格林德沃有所計劃,會在慶典上弄出亂子——但是,我不是擔心自己的危險,而是你怎麽會認為我能夠完美的假扮鄧布利多呢?”


    “複方湯劑。”托比直截了當的說:“到時候你就喝複方湯劑好了,然後少說些話,要多微笑點頭,誰也不會識破你的——因為我也會跟著一塊去,會幫你遮掩住的。”


    盧平提出新的問題:“複方湯劑?你是打算找斯內普幫忙?”


    “當然是了。”


    在搞定盧平後,托比輕鬆的說:“不找他還能找誰呢?跟我來。”


    盧平迴頭瞥了一眼奮筆疾書的艾爾,它還是沒有停下揮動羽毛筆。


    這可真是奇怪,盧平很清楚艾爾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二人來到走廊上,盧平與路過的學生們紛紛打招唿,他在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上尤為擅長,算是許多年一來為數不多算是正經的教授,每門課都很有趣。


    可今天那些學生卻像是見了鬼一樣,不敢和盧平對視,無論托比的目光掃到哪裏,他們都紛紛低頭快步走過,生怕被對方叫住名字,再被順便關個禁閉什麽的。


    除了塞德裏克·迪戈裏,他是主動迎上來的。


    “教授。”塞德裏克略顯小心的打著招唿,最近魔法部部長德拉科·馬爾福的張揚帶給了他不少的危機感,讓塞德裏克再次忍不住懷疑起教授是否真的忘了自己這名助手的助手。


    自動施法魔杖啊。


    塞德裏克心心念的自動施法魔杖一直沒能成功刻印出第二道魔法陣,那仿佛就這麽被固定住了,絲毫沒有進展。


    “迪戈裏先生。”托比往前走了幾步又倒退迴來,上下打量了塞德裏克幾眼。


    “你也跟我來。”托比突然說。


    塞德裏克表現得有些激動,原來教授還沒把自己忘掉。他迫不及待的問出一直沒機會問出口的問題——


    “教授,自動施法魔杖——”


    “成功了?”


    “還沒呢,第二道魔法陣——”


    “也成功了?”


    “沒有,教授,這兩個目的都沒做成,我怎麽也想不明白。”


    “那就不用想了,迪戈裏先生。”托比隨口說道:“這本來就是無解的難題,我早就試驗過了。一根魔杖上永遠也無法刻印出第二道完整的魔法陣,非常古怪的現象,十分罕見。如果非要比較的話,就像是守護神,召喚守護神隻能用一種巫師們共通的情感——快樂。你可以把魔杖看成是一種守護神,它早就被提前占據了,容不下其他類型的魔法。”


    塞德裏克暈暈乎乎的聽著,他隱約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他永遠也沒法做出自動施法魔杖了。


    光會繳械咒是遠遠不夠用的。


    “你們在討論些什麽?”盧平好奇的問。


    等了解到塞德裏克的雄心壯誌後,盧平沉思了一會兒說:“真是奇妙的魔法,我從沒見到過這種類型的。”


    “那是當然!”托比得意的說:“也不看看是誰把這些曆史挖掘出來的,那就是——”


    “呀!呀呀呀!”


    艾爾不知什麽時候也追上來了,它坐在小飛毯上橫衝直撞,急衝衝的趕到托比身邊,小聲嘀咕著些什麽。


    盧平看著他們感歎道:“無論看多少次都無法降低這一幕的新奇。說真的,托比,你真的能聽懂艾爾在說些什麽嗎?”


    “當然了。”托比皺著眉看向盧平,然後又看了看塞德裏克。


    他沉默一會兒,隨後突然說:“占卜的結果有些不妙。”


    占卜?


    塞德裏克還是聽的迷迷糊糊的,盧平卻是立馬想到了剛剛艾爾拿著羽毛筆唰唰唰的舉動——原來那竟然是一個占卜儀式,而且還是由艾爾占卜出來的。


    盧平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在過了足足有十多秒後他才急忙問道:“你占卜什麽了?”


    “很多事......”托比皺眉說:“有斯克林傑,過段時間或許還會包括福吉,也有《唱唱反調》的發展,非常複雜和混亂——哦,對了,還有你。”


    “有我?”盧平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剛剛的艾爾——這算什麽儀式?


    “是啊,有你。”托比低聲說:“我可不想把上學時的過程再經曆一遍了。”


    盧平換上一副無奈的表情,在變成狼人後,他是完全沒辦法控製自己的,甚至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殺害與自己關係親近的人。也就是說,平時與他的關係越好,就越有可能遭到狼人盧平的襲擊。


    “那我們該怎麽做?”盧平問:“慶典也包括在預言裏麵嗎?”


    塞德裏克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慶典?教授,霍格沃茨會開辦慶典嗎?”


    “不,”托比擺擺手說:“準確的地點是霍格莫德村,這個消息還要過段時間才會宣布。”


    “我明白了,教授。”塞德裏克表示自己肯定會守口如瓶。


    “你明白就好。”托比滿意的說:“這幾天就辛苦你了,最好給每一名學生都通知一遍。由於某些原因,學院雜誌不太好公布這個消息,隻能由你來完成了。”


    這和塞德裏克想象的根本不一樣——怎麽還有主動泄露秘密的?


    盧平反倒是猜出來大致的原因,他微微皺了一下眉,托比明顯是沒打算自己去找鄧布利多,而是通過這種變相的方式通知他。


    不過想想也是,鄧布利多應該不會允許托比拿其他人冒險的,更別提變成鄧布利多的替身,那可是很有可能會親自麵對格林德沃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應付得來這件事。


    “我們到了。”


    在左拐右拐了一陣子後,托比帶著二人和艾爾完全偏離了原本的方向,不再去地下一層,而是往西邊的塔樓走去,停在一扇圓形的活板門麵前,圓形的活板門。


    塞德裏克不用看牌子上的字就知道這裏是哪——占卜課的教室。


    盧平也意識到這一點,他問:“我們是來找特裏勞尼教授的?”


    “校長和我說過,特裏勞尼教授的能力很特別。”托比說著往天花板上望去,正好與此同時,門緩緩開了。


    托比微笑著說:“看,她已經知道我們來了——嗯?”


    現實和托比想象的有些出入,特裏勞尼顯然不是提前預見到了幾人的到來,她正拎著一大袋子的瓶子,來迴碰撞起來,叮咣作響。


    眼尖的艾爾立馬看出那些都是酒瓶子,它一直想要嚐嚐看烈酒來著,可托比怎麽也不肯答應。


    特裏勞尼幾乎是在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樓下的幾人,她被嚇得不輕,嗚咽一聲,手中的袋子似乎要把下麵那些人的腦袋砸的粉碎——好在著三人同時動作起來,就連塞德裏克也不例外,他也沒念咒語,僅僅隻是隨便揮動了一下魔杖,連正式的施法手勢都算不上,然後那枚酒瓶就立馬倒飛出去,砸在牆上,變成一地碎屑。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盧平善意的提醒道。


    特裏勞尼打了個酒嗝,她似乎剛剛才喝了一杯。


    “不,用不著。”她緩著氣說:“來吧,都上來吧。我就知道今天會有意外的客人要出現,刻意在屋子裏等了好久,但還是沒有躲過天目的窺探。”


    天目是占卜中的一個術語,指代先知的心靈。


    塞德裏克不清楚眼前的二人是否和特裏勞尼熟悉,但很多人都對莫名其妙的占卜感到不以為然——當然,這並不包括真有有天賦的先知。


    可問題在於,這樣的巫師少的可憐。


    而特裏勞尼教授是否是這樣的巫師,還存在著很多可供懷疑的空間。


    “跟上去吧。”托比率先說道,他想要親眼見見這名鄧布利多變相誇讚過的巫師的本領。


    托比並不認識特裏勞尼,對方是在他畢業後才出現在霍格沃茨的。在托比上學時倒是有占卜課,但他很少會認真研究,那時的他還沒發現自己有所謂占卜的天賦,直到後來了解到更多和儀式魔法有關的魔法,托比才真正初步接觸到這項領域。


    屋子裏很悶熱,熏想的味道濃烈到讓人需要時間來適應。


    “你有心事,男孩。”


    特裏勞尼突然盯著塞德裏克說,托比和盧平也不會認為這個稱唿是叫他們自己的。


    “我——”一同跟上來的塞德裏克愣住了,他確實有很多心事,隻是不知道特裏勞尼說的是哪一條。


    “耐心等待。”特裏勞尼用低沉的嗓音說:“千萬不可以提前就有所行動,那會讓你被對方看輕的。”


    怎麽聽著像是情感諮詢?


    盧平盡量用平靜的目光看向托比,但托比沒打算繼續浪費時間,他直接開口問:“特裏勞尼教授,你需要用水晶球嗎?還是卡牌?”


    特裏勞尼一下子看向托比,眼睛瞪得有尋常人三倍大。


    “你預料的事會發生。”她說:“但不比在意過程,會有好結果的。”


    在迴去尋找斯內普的路上,盧平一直在琢磨這句話。


    “她究竟指的是什麽意思?慶典真的會有危險?”他看向托比問。


    托比表情複雜的張了張嘴,他忽然說:“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鄧布利多校長其實也得了老年癡呆症,隻不過把我們所有人都瞞住了。”


    “你在說些什麽啊?”盧平驚訝的問。


    托比語氣古怪的說:“不然的話,校長怎麽會覺得特裏勞尼有天賦,甚至還能和格林德沃相比呢。”


    “看來他是真的老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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