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貞路4號。


    “呀!”


    “眼鏡?是要我換上這副眼鏡嗎?”


    “呀!”


    哈利把艾爾遞來的半月形鏡片的眼鏡戴好,這不是近視鏡,所以他隻能眯著眼睛看來看去,什麽都是模模糊糊的。


    艾爾拿著小鏟子,在窗台邊悄悄露出一雙眼睛:“呀。”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哈利看到在艾爾的腦袋上麵浮現出一行氣泡似的文字:“你就是這麽招待客人的嗎?”


    “啊?”哈利愣住了。


    “零食,茶水,牛奶,蛋糕什麽的,”艾爾心虛的朝窗外看了看,最後又補上一句:“如果能有烈酒就更好了,有威士忌嗎?”


    “記住,別告訴托比,不然——”


    艾爾朝哈利遞去一個威脅的眼神,將小鏟子在爪子上拍了拍。


    哈利迷迷糊糊的走出臥室,他看到弗農姨夫,佩妮姨媽,還有達力老老實實的坐在客廳裏,三個人擠成一團,其中弗農姨夫的目光還在不斷往客廳外掃著。


    “.......提醒公眾,布萊克持有武器,極端危險。現已開通一條專用熱線,不管有誰看見布萊克都應立即報告。”


    在發現哈利後,弗農姨夫把電視機的動靜調小了一些,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小子,我剛剛看到那個托比·海默出門了,你能告訴他下一次用不著跳窗戶嗎?”


    哈利停下腳步,實話實說道:“說真的,我覺得海默教授不像是一個會聽勸的人,不過我會試試看的。”


    弗農姨夫似乎是想要發作,可卻還是忍住了,他從牙縫中擠出聲音說:“你下來幹什麽?還有其他人在你的臥室裏麵麽?”


    “我下來拿些吃的。”哈利解釋道:“艾爾先生還在我的房間裏,就是上次把——唔,把沙發劈成兩半的動物,它是海默教授的助手。”


    說到這裏,哈利幹脆稀裏糊塗的問道:“能告訴我你平時把酒都放在哪了嗎?”


    “什麽?”弗農怒氣衝衝的轉過頭,佩妮姨媽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他,達力的喉嚨下意識滾動了一下,他還沒嚐過烈酒的滋味呢。


    “最好是威士忌。”哈利也徹底放開了,他平靜的說:“是艾爾先生這麽要求的,我也不知道拒絕它會有怎樣的後果。”


    兩分鍾後,哈利捧著一大堆從達力那裏拿來的零食,外加沒打開過的烈酒,甚至連酒杯和冰塊都準備好了。


    “艾爾先生,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所以我就都拿來了——額。”


    “呀——呀呀呀呀。”艾爾頭也不迴的向身後擺著手,語氣中帶著催促。


    哈利已經換上他自己的那副眼鏡了,所以才能看清艾爾先生的動作,但卻不知道艾爾先生說的是什麽意思,於是隻好快步趕上來說:“別急啊,艾爾先生,我這就過來!這瓶酒好像還挺貴的,弗農姨夫一直舍不得喝——哦,糟糕。”


    他眼睜睜看到海默教授忽然跳到窗台上,出現在他們麵前。樓下電視機的聲音頓時變大了許多,似乎弗農姨夫正在用這種方法遮掩托比的異常舉動。


    而哈利也被嚇得拿不住杯子,卻被走下窗台的海默教授穩穩接住。


    “唔......”托比的視線在哈利和艾爾身上掃來掃去。


    艾爾強裝鎮定的用小鏟子打起節拍,還吹起了口哨。


    心驚膽戰的哈利莫名覺得挺好聽的。


    “給我。”


    托比陰沉著麵孔說,將烈酒從哈利手裏奪過來,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然後抓起冰塊塞到嘴裏,嘎嘣嘎嘣的咬著。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哈利不由自主的唱了起來,莫名覺得和艾爾先生吹出的語調很合拍:“請教給我們知識......抱歉,教授。”


    在注意到海默教授投來的視線後,哈利立馬小心的問道:“請問那條斑點狗呢?”


    托比將冰塊徹底咬碎,他惡狠狠的說:“該死的布萊克!他竟然敢耍我!用這點小手段來耍我!等我找到他——!”


    哈利隱隱約約聽明白了,大致就是那條斑點狗真的有問題,而且在莫名其妙說了些什麽後就通過未知的手段消失了,消失的手段似乎還和海默教授的收藏有關。


    這聽起來可不太妙,樓下電視機的聲音也變得更大了,哈利聽見弗農姨夫尷尬的大笑聲,大概是希望能夠掩蓋住海默教授的怒吼。


    在發泄了一通後,托比將空了的酒瓶用力捏碎,看的哈利眼皮直跳。


    “波特先生。”托比忽然說。


    “我在這兒呢!”哈利立馬站直了身子應道。


    “你想報仇麽?”托比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想要為你的父母報仇麽?是布萊克辜負了你父母的信任,盡管不是親手做的,但也差不多了。你有過這個打算麽?”


    哈利當然有了。


    自從知道這名逃犯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禍首後,哈利就一直沒法按捺住這個想法——他想要親手找到小天狼星·布萊克,為自己的父母報仇雪恨。


    托比從哈利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很好。”托比眯起雙眼說:“非常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但你也應該清楚,作為一名學生,你的實力並不怎麽樣,頂多也就是擁有一些飛行的天賦,更別提蹤絲還在阻礙著你,讓你沒辦法在假期裏使用魔杖——說到蹤絲我突然想起來,你的母親——也就是莉莉,她在最開始放假的時候根本沒把這當成一迴事,結果在家裏麵展示了好多魔法,連著被魔法部警告了許多次。這都是她後來說給我們聽得。”


    “你們是朋友嗎?”哈利好像還是第一次問海默教授有關自己父母的事情:“您也認識我的爸爸嗎?”


    “是的,我都認識。”托比打量著哈利說:“他們都是很好的人,盡管有些固執,又或者是其他的缺陷,但都是很好的人。他們不該死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麽,波特先生?”


    如果時間能夠重新來過一次的話,哈利當然希望自己的父母不會死掉了。


    他隱隱覺得海默教授似乎有幫助自己的辦法,但又不願意擅自教給自己,必須由自己來主動提問。


    哈利不知道這有什麽不同的,但他還是立馬照做了,追問道:“我到底該怎麽做,教授?”


    托比默默審視著他。


    就在哈利以為自己想錯了的時候,他聽見海默教授突然吐出一個詞:“儀式魔法。”


    托比接著說道:“儀式魔法能夠幫到你,它用不著魔法陣那麽複雜,也不用你費心思記什麽魔杖手勢,如果順利的話,就連咒語都不需要去背。一切都很簡單,也很純粹,必須要讓你足夠體會到身臨其境的感受,勾動內心所有的情感,有好的,也有壞的。像是憤怒,冷血,恨意——你認為自己能夠承受麽,波特先生?”


    哈利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這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托比失望的搖搖頭:“還是算了吧,你的年紀太小了,依然有變成默默然的風險——校長會把我趕出霍格沃茨的。”


    難道不是學生變成默默然的問題更嚴重一些嗎?


    哈利心情古怪的想道。


    他眼睜睜看到海默教授低聲斥責了艾爾先生幾句,包括“別隨便把眼鏡給其他人用”,還有“絕對絕對不能喝酒”之類的話。


    就在二者即將離開之前,哈利突然站起來說道:“我想我能夠承受的住——不,是我一定能夠做到,無論需要我付出些什麽,教授,隻要能夠為我的父母報仇。”


    “哦?”托比感興趣的問:“無論付出些什麽?既然這樣的話,其實我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可以試著在你身上刻印魔法陣,那比什麽都有用。”


    哈利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頓時消失的幹幹淨淨。


    “魔法陣?”他小心翼翼的問:“不會爆炸嗎?”


    托比毫不在意的說:“那隻能算是最輕的後果了。”


    這下子,不光是沒了勇氣,哈利“精明”的選擇了退縮:“還是算了吧,教授。”


    “嘖嘖嘖。”托比再次失望的搖搖頭:“真是可惜。”


    “不過也行吧。”他緊接著改口說道:“有關儀式魔法的事情我還得好好想想,你先住在這裏。等過幾天,應該用不了太久,到時候我再來找你。”


    隨後,伴隨著一陣爆裂的響聲,托比和剛吹完曲子的艾爾先生齊齊消失不見。


    ------------


    阿茲卡班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場所,被關在那裏麵的犯人長久經受攝魂怪的折磨,早就變得麻木不堪,大多都徹底瘋掉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確實很適合被伏地魔附身,甚至連蠱惑和誘導都用不著,一絲反抗都不會有。


    而另一方麵,伏地魔也確實有可能繼續呆在阿茲卡班,那比絕大多數地方都要更加“安全”。


    也就是說,雷古勒斯的說法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在去過一次阿茲卡班後,托比就偷偷記住了那一路的路線,用不著非得用魔法部的特殊交通工具——當然,魔法汽車是找不到了,也不知道那被小天狼星藏在了哪裏,可憐的亞瑟就這麽丟掉了自己的“親愛的”。


    總而言之,如果托比想要的話,他隨時都可以再去一趟阿茲卡班。


    但他卻沒有這麽做,而是出現在格裏莫廣場12號的門前。


    這是布萊克家族的房子,據說還是最早的布萊克家族成員從麻瓜的手裏搶來的,用的是非法的手段。


    托比迴到這座曾關住自己的房子裏麵,他一路走到廚房,停在碗櫥櫃麵前,將櫃門拉開。


    這個碗櫥櫃明顯被用作了其他的用處——裏麵卷著一條髒兮兮的舊毯子,還有一堆閃閃發光的東西,包括一些象征榮譽的徽章,以及一本破舊的《生而高貴:魔法家族》。除此之外,在櫃子深處還有一些其他的什麽東西。


    艾爾捂住鼻子,嫌棄的“呀”了一聲。


    “是啊。”托比輕聲說:“這應該就是克利切居住過的地方,看起來真不怎麽樣。”


    他揮動魔杖,讓裏麵雜亂的事物挨個飄出來,在大概掃了一眼後就扔到身後的地板上,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終於,有一項特殊的事物是沒辦法用飛來咒控製的。


    艾爾從肩膀上跳下來,它飛快的鑽進去,沒用一會兒,它就高高舉著一個掛墜盒走了出來,遞到托比手中。


    “呀呀!”它指著掛墜盒上的蛇形標誌興奮的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托比著迷的看著手中的掛墜盒:“這肯定是和薩拉查·斯萊特林有關,是他的遺物,真是難得的藏品。”


    “讓我打開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才會讓雷古勒斯如此在意......”


    雷古勒斯是用植物阿尼馬格斯的方法逃走的,他僅僅隻留下了為數不多的幾句話,但托比還是從他的腦海中看到了這個掛墜盒。


    然後,在簡單的嚐試了一番後,托比發現這個掛墜盒並不是那麽容易打開。


    而且艾爾在興奮過後,罕見的對這個掛墜盒不感興趣了,甚至是厭惡,一旦接近就忍不住用力晃著腦袋,像是碰到了什麽髒東西。


    “呀!”艾爾想要讓托比趕快扔掉掛墜盒。


    它接下來的述說更是讓托比在意。


    “日記本?”


    托比眯起雙眼問道:“你是說,這個掛墜盒給你的感受和裏德爾的日記本有些類似?”


    艾爾忙不迭的點著腦袋。


    “我知道了。”興奮的人變成了托比,他雙眼放光的說:“校長一直不願意讓我掌管日記本和冠冕,這一次他應該沒辦法阻止我了。但前提是不能讓他知道......”


    “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就在托比沉思的時候,艾爾忽然發出疑問:“呀?”


    托比明白了艾爾的意思。


    “阿茲卡班?”


    他不屑的笑了一聲:“我怎麽可能會真的去阿茲卡班?說不定那就是一個陷阱,專門誘導我的陷阱。法老麵具不在我這兒,想要瞞過那些攝魂怪可沒有那麽容易了,再說——”


    托比搖搖頭:“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艾爾也跟著嚴肅的點點頭。


    守護神可以驅逐攝魂怪。


    但自從艾爾出現後,托比就再也沒法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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