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真的惹怒海默教授了。


    三人組被刻意拋棄在密室裏整整一夜的時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扔下來的三把飛天掃帚救走。


    此時他們正在公共休息室裏,每個人身上都裹著厚厚的毯子,一人手裏捧著一杯熱茶,驅散著殘餘的寒氣。


    三個人低頭沉默著。


    這時,弗雷德和喬治從通道裏爬進來,兩個人神采奕奕的。


    “嘿!你們這是怎麽了?”


    雙胞胎走過來問道,他們坐在羅恩身邊,各自伸出一條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別煩我。”羅恩悶聲說。


    “哦,這可真令我心碎。”弗雷德誇張的說道。


    “是啊,我們還以為你會開心見到這一幕的——”喬治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布袋,在羅恩眼前晃了晃,裏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隨後喬治把手指鬆開,布袋啪的一聲落在羅恩的腿上。


    “打開看看吧。”


    羅恩將信將疑的打開布袋,發現裏麵竟然是兩枚金加隆。


    “你們哪來的錢?”他驚訝道。


    “是多味果汁。”弗雷德得意的說:“我們成功把它給賣出去了。”


    “會有酒吧願意買這種飲料?”赫敏一臉不信道。


    “那倒沒有。”喬治默默鼻子說:“我們把它賣給佐科笑話店了,當成惡作劇玩具還是很不錯的。這是你的那一份兒,可別說我們虧待你了。”


    等二人離開後,三人默默盯著羅恩手中的口袋,他們沒想到這居然真的成功了,讓雙胞胎成功賺上一筆錢。


    赫敏突然激動的站起來。


    “你要做什麽?”哈利驚恐的問。


    “不能再等下去了。”赫敏斬釘截鐵的說:“現在我們都知道對海默教授的懷疑是一個誤會了,你們還想要逃避多久。這一次海默教授可是真的發火了,我原以為關禁閉就夠糟的了,從來沒見過他會故意對我們視而不見。現在道歉或許還來得及。”


    在經曆過密室中海默教授抵禦蛇怪的那一幕之後,他們怎麽可能還會想不明白,海默教授是真的被針對了,而不是自導自演。


    “光是道歉能有用嗎?”羅恩心虛的問。


    “那也比幹等著強。”赫敏強行把他拽起來,哈利也沒有放過,她風風火火的帶著二人走向通道:“還是說你們打算在接下來的五年中都被海默教授討厭啊。”


    然而他們卻撲了個空,海默教授並不在辦公室,隻有艾爾先生正翹著腿坐在辦公桌後麵,鼻子上掛著半月型鏡片的眼鏡,麵前攤著翻開的《唱唱反調》,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三名來者。


    “艾爾先生。”赫敏小心翼翼的問:“請問海默教授去哪了?”


    “呀。”艾爾搖搖頭。


    “那我們可以在這裏等他嗎?”


    “呀。”艾爾點點頭,將報紙翻到新的一頁。


    與此同時,托比正坐在校長辦公室的桌子對麵,與桌子後麵的鄧布利多商討著些什麽。


    “您要去埃及?”托比疑惑道:“去那裏做什麽?”


    鄧布利多平穩的說:“去證實一個猜測。我需要親眼看看那隻不死的木乃伊,我記得那應該還被關在埃及的古靈閣裏。”


    托比將目光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筆記本上麵,至於拉文克勞的冠冕,則是不知被校長藏在哪了,不打算讓托比現在就研究。


    “原來是因為神秘人......您是在懷疑這兩樣東西和法老麵具很相似?”


    “就是這樣。但我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才叫你過來的,還有另外一件事——阿茲卡班。”


    鄧布利多並沒有把這件事忘掉,他說:“我知道你需要去阿茲卡班解決法老麵具的威脅,但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阿茲卡班在大海中的一座小島上,附近沒有任何地標,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方向,具體的地點位置隻掌握在魔法部手裏。”


    托比對此沒什麽感覺,他早就想到了,阿茲卡班是不可描繪的地點,否則早就讓黑巫師們成功找到這個地方了。


    他沒有出聲打斷,因為他知道鄧布利多接下來肯定還有話要說。


    “我現在想到了兩個方法。”


    果然,不愧是鄧布利多,一開口就是兩個方法。


    “我已經找了一位老朋友幫忙,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阿拉斯托·穆迪。”


    “瘋眼漢?”


    “就是他,沒錯。他去過很多次阿茲卡班了,而且答應幫我這個忙。但前提是得等到他找到具體的路線再說,即便是他,以前去阿茲卡班的方法也是需要依靠魔法部的。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那就是等到具備足夠資格的犯人出現的時候——等到那時候你就可以尾隨對方,想辦法一同跟著去阿茲卡班了。”


    “第二個方法......”托比思索著說:“您在魔法部裏安插了眼線嗎?所以才能及時得到消息?”


    “算是吧。”鄧布利多沒有透露這個人是誰。


    無論是用哪種方法,都得讓托比繼續等下去,這在他看來是極為浪費時間的。


    “要不就讓我去舉報萊姆斯吧。”他壓低了聲音提議道:“我相信魔法部會對一名狼人感興趣的。”


    鄧布利多的嘴角抽動了兩下:“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


    “朋友就應該在這種時候幫忙才對。”托比沒良心的說。


    “但是罪行不夠。”鄧布利多勸誡道:“萊姆斯是一個善良的人,魔法部可不會隨便抓住一個狼人就把他關進阿茲卡班。”


    “這還不容易。”托比一甩手說:“偽造一個犯罪現場不就好了。我覺得盧修斯·馬爾福就是一個不錯的目標,新聞的標題名字我都想好了——《馬爾福莊園的慘案》。當然了,也用不著殺死他,隻要讓他變成狼人就行。剛好還能一舉兩得——魔法部可不會喜歡一個狼人,哪怕他是一名有錢的純血至上主義者。”


    麵對托比聰明的小腦瓜,鄧布利多在書架上摸索起來。


    等他拿出那本厚重的《唱唱反調》時,桌子對麵的托比已經跑得沒影了,隻剩下銀色的陀螺還在不停地轉動。


    棲枝上的福克斯啼叫了一聲,有些像是被托比逗笑的樣子。


    可隻有鄧布利多自己才知道。


    這種事情,托比做得出來。


    甚至險些就成功過一次。


    在迴到辦公室以後,托比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三人組。


    他們縮成一團,在看到海默教授進來後,立馬緊張兮兮的站起來。


    這一次托比沒再裝作看不見他們了,麵具的嘴角彎曲成一個弧度,他諷刺的說:“怎麽,你們還打算阻止我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嗎?”


    哈利心裏一咯噔,他飛快的說:“不是這樣的,教授,我們是來向您道歉的——”


    “道歉?”托比打斷道:“不不不,你們完全沒有必要道歉,我相信控製蛇怪來殺死一名教授,無論在哪都會是很正常的事情。”


    哈利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赫敏隻好接棒說道:“那全都是我們的錯,我們不應該懷疑您的。”


    “不不不。”托比又說:“懷疑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誰讓我平時對你們這麽嚴厲,臉上又戴著這麽一副可怕的麵具呢。哦,對了,還有就是我把你從辦公室裏趕出去了,是我應該向你道歉啊,格蘭傑小姐。我怎麽能把你趕走呢,你甚至能把複方湯劑偷偷配製出來,是我浪費了你的天賦,這全都是我的錯。”


    赫敏的臉色通紅,羞愧到說不出一句話。


    唯一剩下的羅恩像是自我放棄了一樣,他狠下心說:“您還是懲罰我們好了,關多少次禁閉都行。”


    “懲罰?”


    托比忽然笑了一聲,讓他們心底止不住的發寒。


    “不,不會有任何懲罰。”


    他走到辦公桌後麵,望著窗外的風景,給三人留下一道幽深的背影。


    三人的腦袋低到胸前,他們聽到海默教授的聲音傳來,語氣有些像是在迴憶。


    “在來到霍格沃茨以前,我真正考慮任職的課程其實是考古課,但出於某些原因,我放棄了這個打算。隻好選擇不那麽危險的古代魔法課,這原本也是考古課程內容的一部分。”


    “我原以為這就已經夠用了,然而並非如此。”


    “你們既不會規避危險,也沒有學會該有的精明。”


    托比就差直接罵他們愚蠢了。


    三人都聽出了這番意思,他們也確實是這麽做的。


    “教授。”哈利鼓起勇氣,他覺得再不坦誠就晚了。


    “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說給您聽。”


    他接著把多比的事情也說了出來,然後還有自己的蛇佬腔,以及多比的主人——盧修斯·馬爾福,他全都說出來了。


    這倒是給了托比一個意外收獲。


    從安琪拉那裏,他已經得知了最先得到筆記本的人是金妮·韋斯萊。


    再通過哈利說出的這些信息,他終於能夠把所有的線索都串聯在一塊——是盧修斯·馬爾福把日記本偷偷扔給金妮的,才會讓她受騙上當,也因此導致了自己的第一次受到襲擊的經曆。


    辦公室裏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隻剩下艾爾翻動雜誌的聲音。


    “你們迴去吧。”


    托比背對著他們說道:“正好由於教材的缺失,聖誕節之後的課程會出現一些變化,希望你們能夠取得一個讓我滿意的成績。”


    三人忐忑的離開辦公室,他們來到走廊上,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課程會出現變化?”赫敏緊張的說:“你們猜會是什麽變化?”


    哈利看起來同樣緊張:“總不會是真正的考古課吧,你們沒聽見教授的話嗎,他原本準備的課程可是比現在還要危險的。”


    羅恩說出了二人的心聲:“我寧願被關禁閉,也不要上那種危險的課。”


    可等到他們迴到公共休息室後就不這麽想了。


    假期裏留在學校的學生並不多,可他們此刻全都聚集在充當公告板作用的校園雜誌麵前。


    “你們在看什麽?”羅恩好奇的問。


    他不說話還好,一當他說出這句話了,所有聽見動靜的學生全都齊齊轉過頭,眼神緊緊的盯著他們,嚇得羅恩後退了好幾步。


    而且這些目光還不全都是放在他身上的,哈利和赫敏也成了目光聚集的焦點。


    他們自動在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路,三人迎著他們的視線走過去。


    等走到最後了,弗雷德和喬治攬過哈利與羅恩的肩膀,又以迎接女王的姿態讓赫敏走在中間。


    “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居然能改變海默教授的主意?”


    “所以我們用不著再對付木乃伊公雞了嗎?”


    一頭霧水的三人看見在學院雜誌上寫著幾行大字——【古代魔法課將會在下半學期做出適當的改變,為此感謝哈利·波特,羅恩·韋斯萊,以及赫敏·格蘭傑這三名學生做出的特殊貢獻。】


    羅恩嚇得雙腿不停地抖索,哈利的嗓子變得幹幹的,赫敏露出絕望的眼神。


    海默教授這是把他們放火架上烤啊。


    如果課程真的變得輕鬆也就算了,可一旦變成什麽所謂的考古課......


    那就真的糟了!


    與此同時,托比又迴到了校長辦公室,看著鄧布利多收起那本控製學院雜誌的母版。


    “隻有半個學期。”鄧布利多叮囑道:“而且我不希望有任何學生在這項課程中受到嚴重的傷害,注意掌握分寸,這不是真正的考古。”


    “沒問題,校長。”托比滿意的說:“不過我這段時間需要經常出入學校,準備一些布置什麽的,您應該不會介意吧?”


    鄧布利多很介意。


    他很清楚自己的這名學生不會隨便說出這些話。


    他就相當於一根繩子,綁在托比的腰間,拚命拉著他,避免讓托比陷入真正罪惡的道路。


    “福克斯會跟你一起去。”鄧布利多警惕的說。


    可托比的樣子看起來更滿意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接著,托比去了一趟密室。


    半個小時後,他又迴到城堡裏麵,走迴到辦公室,對著臥在辦公桌上的福克斯說:“走吧,我今晚就要出去。”


    艾爾也跟著一起出發了,它站在托比的一側肩頭,另一側被福克斯占據。


    頂著兩隻神奇的動物,托比離開城堡,走到學校的大門外邊。


    在這裏他可以正常使用幻影移形了。


    “抓穩了。”他更多的是在對福克斯提醒:“這一次我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伴隨一道響亮的爆裂聲,福克斯暈頭轉向的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點。


    接下來,它眼睜睜看著托比用魔法球將三者隱形,偷偷潛入進一所華麗的莊園,趁著夜色闖進一間臥室,將剛剛入睡的盧修斯·馬爾福帶到臥室外麵,將他搖醒,讓蛇怪的毒牙刻意顯露在半空中,在盧修斯驚恐的眼神中狠狠紮進他的胳膊裏,奔湧出一道道漆黑的鮮血。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仿佛提前排練過無數次。


    從空氣中傳來令人膽寒的恐嚇聲。


    “你隻剩下不到三分鍾的壽命,盧修斯,說出實話是你唯一活下來的機會——告訴我,你曾把黑魔王的賞賜藏在哪?”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快到盧修斯完全沒法做出該有的應對。


    但生命漸漸流逝的感覺不會騙人,盧修斯十分清楚自己遇到了怎樣一個可怕的敵人。


    當嘴巴重新出現後,盧修斯惶恐的看不見的恐嚇者說:“在地下室,客廳地毯的木板下麵!”


    他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拖拽在地板上,然後被一把扔進客廳裏麵,費勁力氣指著一個方向說:“就在那......”


    他變得越來越虛弱,恍惚中看到一根魔杖指著自己。


    “昏昏倒地!”


    盧修斯被咒語擊中了,一下子昏睡過去。


    托比這才顯露出身形,他衝艾爾點點頭。


    艾爾抓住奮力抵抗的福克斯,這根本不是一隻嗅嗅該有的力氣,可它卻偏偏做到了。


    蛇怪毒液是一種劇毒物質,隻有一種解藥:鳳凰的眼淚。


    在盧修斯接受治療的同時,托比神情冷漠的一揮魔杖,讓地毯掀開,露出底下的地板,隨後也緩緩升起,顯現出更下麵的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他走到階梯前,手中舉著魔杖,魔法球飄在他身邊,警惕的看著地下室裏的情形。


    他看到了無數的黑魔法物品,也看到了本不應該出現在地底的一根枯萎的樹枝——那看起來十分眼熟,與巫師盆栽極為相似。


    “看來我來晚了一步。”他說,打量著那些黑魔法物品。


    “但也收獲頗豐......正好可以用來彌補創辦雜誌的虧損,也順便能讓他惹上一大堆麻煩。”


    “艾爾。”


    “呀?”


    “幫我給韋斯萊先生寫一封匿名信,讓他盡快趕過來,接手一些違反條令的黑魔法物品。”


    “呀!”


    眼看著傷口逐漸消失,艾爾終於肯把福克斯放開。


    福克斯悲憤的啼叫一聲,化成一道火光,急忙去找學校裏的鄧布利多校長求助。


    可托比並不在乎讓校長知道這件事。


    麵對真正威脅到自己性命的危險,托比不可能放棄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盡管法老麵具讓他性命垂危,減少了他的壽命。


    可蛇怪的凝視可是差點就殺死了他。


    托比不是靠忍耐才在離開學校後活到今天的。


    從來都不是。


    睡夢中的哈利打了個寒顫,似乎夢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與此同時,鄧布利多也在辦公室見到了哀怨的福克斯,清楚了解到剛剛發生的經過。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托比就幾乎親手殺死了一名巫師。


    鄧布利多沉默了好久的時間。


    “你是在向我示威麽......”


    他輕聲自言自語道:“還是已經快要控製不住界限了,在拚命的向我求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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