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當然是打算考古了。


    在迴到霍格沃茨的當晚,他先是悄悄去海格的小木屋附近偷了幾隻公雞,沒有驚動任何人。


    公雞的啼叫是蛇怪的致命弱點。


    而托比在第二次襲擊中終於知道了想要殺死自己的是什麽鬼東西——一條巨大的蛇怪,從體型來看沒準還存活了千年之久。


    這簡直就是密室存在的鐵證。


    除了斯萊特林,沒有任何一位創始人會想要飼養一條危險的蛇怪。


    如今鄧布利多校長又消失了,他似乎忘記了要帶托比去阿茲卡班,解決法老麵具危害的承諾,可托比早已不在乎了。


    這是難得的機會。


    所以托比才沒有把自己迴來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這甚至包括安琪拉。


    托比不希望在考古的時候被打擾,他也不需要什麽幫手,有他自己就足夠了。


    而且,這可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密室。


    托比一直想要知道自己會被分進斯萊特林學院的原因,他想要親自找到答案。


    由於黑胡桃木魔杖的特性,讓托比更清楚的認識自己。


    他不能自欺欺人。


    在用特質的籠子將公雞們裝好後,托比和艾爾趁著夜色一齊來到黑湖邊。


    水跡。


    伴隨蛇怪先後出現兩次的水跡,這是托比唯一的線索,並把成功尋找到密室的希望引入到黑湖這個位置。


    因為黑湖中的水量是最多的,這顯而易見。


    艾爾看到托比在結冰的湖麵上擊開一個洞口,冰層下的湖水夾雜著掉落的碎冰,光是看起來就寒冷刺骨,更別提在湖底尋找蛇怪的蹤跡了。


    它小聲“呀呀”了兩下,努力讓自己的身子看起來更魁梧一些,可怎麽看都像是一個毛茸茸的玩偶,一點也沒法變得壯碩起來,看起來也不太像是禦寒的樣子。


    托比看著它這副古怪樣,幹脆把艾爾和公雞們一齊關到籠子裏麵,然後又為整個籠子施展了一個大大的泡頭咒,這樣一來艾爾就用不著接觸冰冷的湖水了。


    至於托比自己,他僅僅隻是也為自己施展了泡頭咒,然後就“撲通”一聲跳到湖水裏麵,在一片幽暗中深潛著。


    巫袍被徹底浸濕,在遊過水藻的同時仿佛被猛烈的寒風吹拂一樣,可托比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衣服底下的魔法陣微微閃動著光芒,讓遊魚們自動避開,遠離這股危險的氣息。


    蛇怪是無法長久生活在湖水中的,而且它先後兩次出現在霍格沃茨城堡,這讓托比的目標變得更為明確——他沒有在黑湖裏胡亂打轉,而是直接朝著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遊去。


    沒用多久,他就找到了此行的目標——一根寬闊的水管延伸到黑湖裏,彎彎曲曲的,托比沒有猶豫就鑽了進去,在七扭八扭遊了一陣子後,重新飄到水麵上,來到城堡下方的地下管道中。


    “應該就是這了。”


    托比將籠子打開,衣服上的水跡眨眼間就變成霧氣消失。


    艾爾抖摟著身上的公雞羽毛跳出來,它迎著寒氣,哆嗦了兩下身子,然後跳到剛拿出來的小飛毯上,與托比一同往管道的更深處走去。


    “先初步找找看,希望密室就在這些管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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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的地下管道係統無比複雜,這也沒有讓任何人發現正在管道中來迴尋找密室的托比和艾爾。


    可金妮是一個例外。


    她的心情原本已經在禁林之行後平複了許多,可盧娜的意外相告還是讓她再次變得不安起來——海默教授是怎麽迴來的?為什麽沒有通知任何人?


    會不會是盧娜看錯了?


    她可真希望事實是這樣,倒不是因為不願意看到海默教授平安迴來,而是因為如果這是真的,那湯姆說的豈不也是真實的了——海默教授明顯在暗中有所規劃。


    在湯姆的說法中,海默教授才是真正的兇手,而且還是這一次打開密室的人,他想要控製密室裏的怪物。為了一些瘋狂的目的,海默教授什麽都能做的出來,甚至包括殺害城堡裏的學生們——因為他把實驗的地點放在了霍格沃茨,隨時都有可能危害到學生們,卻一點也不在乎。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可金妮卻沒有迴到宿舍裏睡覺。


    她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看著壁爐裏的火焰發呆,同時心中又十分糾結,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接下來又該怎麽做。


    這時,一道溫和的嗓音忽然在她身旁響起。


    “你看起來很煩惱的樣子。”


    金妮轉過頭,發現竟然是安琪拉教授,她不知何時出現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就坐在金妮不遠處的沙發上。


    她是怎麽進來的?口令呢?我怎麽什麽也沒有聽見?


    安琪拉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她看起來簡直迷人極了,讓金妮眼中除了她以外什麽也沒有,目光也逐漸變得渙散。


    因為她是安琪拉教授啊......她可真美......


    “能和我說說是因為什麽嗎,金妮。”


    “當然了,教授。”


    湯姆·裏德爾的筆記本,沾滿巫袍的油漆,遭受懷疑的托比·海默教授,再加上盧娜認出的夜騏......


    金妮把什麽都說出來了,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麽,臉上始終是一副迷戀的表情。


    “你做的很好,金妮。現在,把湯姆·裏德爾的筆記本給我,然後你迴去好好睡上一覺,把這一切都忘了吧。”


    金妮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將筆記本放到安琪拉手中,然後她神情恍惚的走向旋轉樓梯,離開了公共休息室。


    隨後,安琪拉也離開了,她來到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手中還拿著湯姆·裏德爾的筆記本,卻沒有翻開,而是順著樓梯往下走去。


    她當然不會忘記金妮在外麵接受詢問時的異常,所以才會刻意在今晚來找金妮。


    至於剛剛的手段......她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從托比那裏學到過,再說安琪拉實際上根本沒有額外做些什麽,她隻是不再那麽收斂了。


    不再收斂,湖中妖女的魅力。


    那比媚娃要驚人的多,意誌力不夠堅定的人是沒法保持清醒的。


    安琪拉把這看成是自己的詛咒,盡管托比曾安慰過她不是妖女,而是湖中仙女,可這也沒法改變因此而惹了不少麻煩的事實。


    可托比又是因為什麽呢?


    安琪拉不由自主的離開城堡,來到黑漆漆的操場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突然變得和金妮一樣,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麽。


    等走進禁林邊緣後,她不小心被樹枝絆了一下,湯姆·裏德爾的筆記本從她的手裏掉落,可卻絲毫沒有引起安琪拉的注意力。


    她還在想著托比的事情,把這本筆記本忘光了。


    托比的迴歸沒有通知任何人......再加上失蹤的鄧布利多校長.......


    他該不會是把鄧布利多給偷偷解決了,正為當上新一任的校長做準備?


    好吧。


    安琪拉仔細想了想,重新迴到城堡裏麵。


    這確實像是托比會做出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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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托比默默背了一口黑鍋的同時,湯姆·裏德爾的筆記本忽然飄起來,往禁林中的更深處飛去。


    沒人知道它都做了些什麽,因為那些重要的人都忘記了它的存在。


    托比·海默,艾爾,再加上險些得到它的安琪拉。


    未知的魔法改變了他們對自己的印象,讓托比在蘇醒後徹底忘了還有這麽一本筆記本的事實,艾爾也忘了提醒他,安琪拉更是被筆記本操控了。


    至於其餘的人,金妮,盧娜,洛哈特,都犯不上讓它施展出如此神秘的手段。


    但這也耗光了筆記本為數不多的魔力,遠離安琪拉是它能夠盡的最大的努力。


    它需要隱藏起來,直到東山再次的那一天。


    “啪!”


    突然,有什麽東西把飄在空中的筆記本抓住了,無論怎樣掙脫都無法逃走,被這隻與眾不同的手掌放到更加不同尋常的麵甲麵前。


    被吩咐躲在禁林中的盔甲看著手中的筆記本,它覺得這似乎有些熟悉,有些像是和托比讓它盯著洛哈特的原因有關。


    可這本筆記本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盔甲不擅長思考,它與生俱來的使命隻有戰鬥,不停息的戰鬥。


    於是,它做出了和往常沒什麽兩樣的決定,將身後棺槨的蓋子打開,打算把筆記本扔到棺槨裏麵,等到時候再讓托比看看,一切都交給對方去煩惱。


    可就在這時,筆記本所剩不多的魔力憑空多出了一截,它成功影響到了盔甲,讓它不再記得自己,但卻依舊沒法阻止對方將自己扔到棺槨裏的舉動。


    等蓋子重新合上後,盔甲站在棺槨前,就這樣一動不動站了很久。


    它......剛剛做什麽了?


    算了吧,反正和一具隻需要躲起來的盔甲是無關的。


    它拿起長斧,將棺槨扛起來,往禁林的更深處走去。


    這樣才更好躲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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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與羅恩聽到了哈利遇見蛇怪的事情,他們討論了好一陣子,也沒法得出一個像樣的答案。


    “我不明白......”羅恩說:“你怎麽就突然成了繼承人了?那哪是什麽蛇怪啊,分明就是一個騙子。”


    麵對赫敏與羅恩的目光,哈利鼓起勇氣說道:“是真的,分院帽就曾考慮把我分到斯萊特林——是的,你們沒聽錯。”


    他終於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


    在這一瞬間,哈利感覺自己好像卸下了什麽沉重的負擔,在二者震驚的視線中繼續說道:“我知道這難以置信,一開始我也不喜歡斯萊特林學院,斯內普也非常討厭。可海默教授不一樣,他改變了我對斯萊特林學院的看法。再說,他本來就是一個特例,以麻瓜出身者的身份被分進斯萊特林,那麽一名格蘭芬多也差點被分進斯萊特林,好像就不是那麽不容易接受了吧。”


    羅恩震驚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要轉院嗎?”


    赫敏也站起身來,她眼神恍惚的說:“這應該是沒有前例的吧,我去圖書館找找看——”


    “快迴來!”哈利連忙把她拽迴來:“我沒這麽想過,我怎麽可能會去斯萊特林呢,我隻是......隻是不想再隱瞞這件事了。還有海默教授的事情,你們到底是怎麽看的?”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羅恩和赫敏得出一個共同的結論——他們什麽看法也沒有,隻能繼續實施複方湯劑的計劃,希望能從馬爾福那裏得到更多有用的線索,以此來印證這一大堆猜測是否屬實。


    “好吧。”哈利最後說:“那就等聖誕節再說吧。”


    另一邊,在遭遇安琪拉教授的夜晚詢問後,金妮就真的把所有事情都忘光了。


    可她還是下意識按著約定的時間來到獎品陳列室,在看到盧娜後疑惑的問道:“我是來找你做什麽來著?我怎麽一點也不記得了。”


    盧娜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在筆記本上寫道:“媽媽,金妮好像失憶了,我應該告訴她嗎?”


    【不了,親愛的。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活的更開心一些,煩惱就留給大人們吧。】


    於是盧娜就什麽也沒有說,而是詢問起金妮的聖誕節假期計劃。


    她們都是打算迴家的,於是盧娜想要邀請金妮在假期去自己家裏做客,順便再讓她嚐嚐家裏麵美味的戈迪根茶。


    “真的好喝嗎?”金妮懷疑的問。


    盧娜肯定的點了點頭。


    學校裏,安琪拉還在尋找著失竊的巫師盆栽,洛哈特大聲抱怨著可惜今年沒有舉辦教師嘉許會,否則的話他一定能拿下第一名,麥格院長的課堂變得越來越嚴肅,學生們都清楚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鄧布利多校長還是沒有迴到學校,不見蹤影。


    不過幸虧沒再發生襲擊事件了,似乎就連繼承人也想要好好過一個聖誕節,不願再惹麻煩。


    哈利很開心聽到馬爾福留校的打算,他和赫敏與羅恩整天泡在廢棄的盥洗室,小心翼翼嗬護著即將熬製好的複方湯劑。


    值得一提的是,蛇怪也沒再出現過,讓哈利能夠全身心專注於誘騙馬爾福的計劃。


    就在這樣一片歡快的氣氛中,聖誕節的黎明到來了。


    而托比,在排查了底下無數的水管後,他拎著籠子,裏麵隻剩下了最後一隻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公雞,與艾爾一同出現在其中一條隧道的盡頭。


    他們身前立著一堵結結實實的牆,上麵刻著兩條互相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裏鑲著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綠寶石。


    “看來,我們找到密室了。”托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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