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民女抗旨不遵呢?”沒有去接小歐子遞過來的聖旨,隻是紅著眼眶看著趙珩,眼淚被強忍著,輕易不敢落下來。


    “無論你接不接旨,我心中已經認定了你就是我的皇貴妃。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給你皇後之位,是我失信了,當初的誓言我以這樣的方式來兌換,你可願意?”


    “寧寧,等我娶你……”記憶有些模糊了,那是什麽時候聽到的情話。那個時候她以為“阿橫”就是她的全部,可是已經過去了天真的年紀,她還會抱著幻想嗎?


    “皇上,我不是曾經的我,你也不算曾經的你了,迴不去的。”方寧深唿吸了一口氣,她忍不下去了,一味的隱忍,趙珩也不好放她離開的。


    “不,我還是你的阿橫,永遠都是。你注定隻能是我的女人!”聽不得方寧否認他們的曾經,趙珩發瘋似的上前抱住方寧,死死扣住,就算方寧拳打腳踢,也不願意鬆開。一雙臂膀強勁有力,等到他感覺方寧掙紮的累了,他才放開了她。


    一得到自由,方寧就躲到老遠的地方。除了捂著起伏的胸口外,平靜無波的眼睛,裏麵沒有絲毫的情緒,趙珩不知道方寧是怎麽做到的。


    想過千百種方寧聽到旨意後的表現,唯獨激動後的平靜表現他沒有想過。他以為方寧會哭、會鬧,會以死相逼,可是現在為什麽與想象中的不一樣呢?神色惘然,趙珩蹣跚著走出了內殿,小歐子站在原地,不知道拿著的那道燙手的聖旨該怎麽處理。


    他家皇上明明喜歡方姑娘,卻偏偏用了這樣強硬的方式,不是將方姑娘推得更遠嗎?小歐子頭頂飛過一群烏鴉。想了想,最後還是叫來了宮女,將冊封的聖旨交給了他們,然後才匆匆趕上去追趙珩。


    宮女們捧著聖旨麵麵相覷,方寧站著屋子的中央,一動不動,恍若魂遊天外一般。


    “娘娘?娘娘?”方寧已經被封為了貴妃,即使她不肯接旨,可是皇上也沒有收迴旨意的意思,宮女們隻能硬著頭皮按規矩來。


    聽到宮女的稱唿,方寧終於不滿裏皺了眉頭。抬起眼皮,看著平日裏一直在照顧自己的兩個宮女,毫不客氣:“出去。”


    兩個小宮女不敢違背,隻得將聖旨放下,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方寧瞟了一眼桌上放著的聖旨,一把扔到地上,狠狠一腳踩下去。


    “趙珩,你為什麽隻會用你的身份來逼迫我?是你一道聖旨把我嫁給了趙琰,現在又要一道聖旨納了我,你當我是什麽?”苦澀的笑容漸漸蔓延上臉,最後化作哀傷,喚出眼淚來。


    寂靜的夜晚,漆黑一片,連星星也隱在了雲後。一場夜雨,說下就下,好像是在為不眠的人哭泣一般。


    守護窗台,雨打秋霜。不畏寒露深重,方寧在床前迎風而站,一夜無眠……


    戰士的號角已經吹響,十萬大軍**地站在禹城東門外,等著他們的天子的檢閱。一騎輕騎,趙琰揚塵而來,威風凜凜,孤傲高絕。這才是真正的趙琰,一身戎裝,趕淨天下賊寇。


    快馬路過插在地上的帥氣,一把抓起,單手握住旗杆,迎風揮舞:“殺!殺!殺!”


    “殺!殺!殺!”十萬戰士,異口同聲,氣勢如虹,威壯山河。


    城牆上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牆頭:“大齊的兒郎們,你們是大齊的驕傲,身上流著英雄血液。如今邊關告急,南梁來犯,為了你們的父母,兄弟,姐妹,你們是不是該拿出自己的氣勢來。”


    不得不說趙珩畢竟也在雁蕩關待了兩年,很懂得鼓舞士氣,振奮軍心。在他的一番話後,城門下的戰士齊聲大喊:“保疆衛土,揚我國威。”<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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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珩遠望而去,密密麻麻的一片,這都是他大齊的兒郎。十萬大軍的前麵,是領頭的將領們,將領之中,有一人最為起眼,身穿白色戰袍,手握帥氣,端坐於馬上,氣勢洶洶。


    禮官按照製度念了一些出征之前的祝詞,宣讀了趙珩的聖旨之後,趙琰翻身下馬,單膝跪下:“臣趙琰,定不負皇上所托,不平南梁終不還。”深深拜了下去,趙琰麵色平靜。終於要別了禹城,此去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歸來了,心中淡淡的不舍也被他忽略了去。他這一去,必然會掃平南梁,接迴自己的妹妹。


    “出發吧!”趙珩一聲令下,令旗各處飛揚。各個小將領一次去尋找自己的隊伍,,然後整齊有序地向著南方進發。天子的目光緊隨著那白袍,一直吊在心裏的石頭也終於落下。


    趙琰一馬當先,領著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向南開進,從此山高水遠,有緣再見。心中默默跟方寧道了別,趙琰揚起胸膛,不再為女兒情長所絆。


    南梁,雲王府


    佳榮坐在走廊的圍欄上,看著一群人忙裏忙外地收拾東西,心中悲涼。眼淚悄然而至,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就愛上了無聲的哭泣。“王爺駕到。”聽到周培安來了的消息,她忙不迭從圍欄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裙子,便低頭站在一旁。


    腳步一點點的靠近,她的心一下子抓緊,緊握的拳頭靠在身側,拚命忍著還是不免顫抖。


    “怎麽不去屋裏坐著,在這兒幹什麽?”周培安冷著臉,語氣聽不出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反正他在佳榮這兒從來沒有和氣過。


    “妾……妾身給王爺請……請安。”


    看著佳榮畏畏縮縮的樣子,周培安眼底閃過一絲幽暗。突然間有些懷念她的陽光明媚,活潑嬌俏了。


    “最近身子怎麽樣了?”


    沒想到周培安突然會關心自己,佳榮心裏傳來痛楚,他又想做什麽?情緒上湧,喉間有難過壓抑著:“多謝王爺關心,妾身一切都好。”


    神情恍惚了一會兒,周培安才抬腿進了屋子:“你也進來吧!”


    “聽青杏說你不願意去虎跳關?”周培安接過佳榮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淡淡地問道。


    佳榮垂了眼眸,將臉微微撇開:“王爺說笑了吧!青姨娘早已經不在我這兒伺候了,怎麽可能知道我的事兒。王爺若是懷疑,可以看著院子裏忙碌的人,若是妾身不願意去,他們也不會這般忙碌了。”


    心中氣憤終是難平的,青杏!青杏!好一個青杏。既然信了青杏,還來問她做什麽?可是也隻能在心裏這樣想想,麵上佳榮還是乖巧溫順,或者麵對周培安,她的脾氣早已經發不出來了。


    大概是真的長記性了吧!八個陪嫁丫頭,死的死,殘的殘,有飛上枝頭的,也有零落成泥的。如今不過是丹橘和翠桃還陪著她而已,青杏、玉桑、紅梅成了姨娘,可憐的碧柚、香梨為她而死,小甜橙下落不明。一場遠嫁,沒想到卻是血淚浸染。


    一把抓住佳榮的手,周培安不知道哪裏來的怒火,看著佳榮這個樣子,就是覺得不舒服。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靠近後才聞到那股熟悉的芳香。


    “王……王爺。”一靠近周培安,佳榮心裏就緊張不已。她怕他,很怕他。


    強逼著自己不要去惹怒他,佳榮小手輕放在周培安的肩膀上,攥緊了他的衣服,才使得自己沒有推開他。


    “這樣緊張做什麽,嗯?”輕嗅著佳榮身上的芬芳,已經好些日子沒來過後院了,周培安心意一動,抱起佳榮就往內室而去。許多不開心的記憶湧現在腦海裏,佳榮覺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淚,為什麽周培安要這樣折磨她?


    “哭什麽哭?你就這麽不願意我碰你?”將佳榮放到床榻上,周培安才發現她的眼角已經濕潤。


    含著淚搖了搖頭,強忍著不敢發出聲音來,小臉憋著委屈。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周培安大手一揮,解下佳榮的腰帶,用來蒙住她的眼睛。


    漆黑的世界裏,她什麽都看不見,感覺來的異常敏感。周培安像是一隻憤怒的獅子,在她柔弱的身體上咆哮著,將自己嵌入佳榮的血肉之中。痛,蔓延至全身,最後已經是麻木。隱忍著的低泣,終於換來了一絲絲的溫柔。周培安的大手輕撫過她皎潔的美背,路過的地方留下點點的溫情。


    冰封冷冽又帶著衝動的吻,灑遍全身,佳榮在一場情、事中迷失自己,沉溺在周培安的懷抱中。


    夜色迷人,周培安久久不能入睡,緊緊抱著佳榮,大手輕撫過她的肚子,那裏曾經孕育過的小生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就消失了,放下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陽光奪目而絢麗,南梁的九月還沒有秋的氣息,溫柔的陽光灑在大地,金色的稻穗一圈圈打著熱浪。


    佳榮從疲憊中醒來,搖搖晃晃的感覺提醒著她,自己已經不在王府了。掙紮著爬了起來,才發現她一個人在一個空蕩蕩的馬車裏。掀起車窗處的簾子,佳榮看著一片和諧的田園景象,知道已經是邑都出發了到了城郊了。


    周培安曾經帶她來過這裏,那時他說這就是南梁的繁華。可是如今邑都繁盛又如何,虎跳關戰事一起,那裏的黎民可就不會再有自己的繁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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