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她昏迷了整整一夜,睜開眼便看到站在一旁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對方正在給她的點滴中兌著小瓶的藥物。


    她渾身都在痛,肩膀的傷最嚴重,導致現在連脖子都轉動不了,她微微擰眉,手腕動了下,“你給我……注射的什麽東西?”


    聽到聲音,醫生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目光之中帶著一絲憐憫和同情,“你不必擔心,是消炎藥,對你的傷口有幫助。”


    舒恬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比這裏看到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麵善,但她仍然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這行麵孔下藏著的是什麽樣的心思。


    “既然你醒了,我讓hawk過來。”他說著便轉身要走。


    舒恬心中一驚,顧不上疼痛還有輸液,抬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別去!”


    她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提到那個名字本能的抗拒起來,“我還想再休息一會兒,不要叫他。”


    醫生連忙將她的手重新放迴床邊,看到女人眼底的驚懼,雖然很想答應她的請求但是……


    他無奈的歎了聲,“對不起,我必須服從命令,否則後果是很慘。”


    舒恬抬起的眼皮一點點斂下,長翹的睫毛不安的震動著,餘光中她看到醫生走了出去,房門關上,她閉上眼睛,沒過幾分鍾,門再一次打開,沉穩的腳步聲響起,如同來自地獄的敲門聲。


    那聲音最終在床頭停下,兩道炙烈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舒恬沉沉閉著眼,不想看到那種令她惡寒的臉。


    “不是說人醒了?”


    “剛才是醒了,但病人說比較累,可能又睡著了。”


    從醫生找到他到現在到房間不過三五分鍾,她剛醒怎麽可能這麽快又入睡。


    hawk看著床上明顯僵硬緊繃的身體,對身後的醫生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


    “是。”


    門關上,臥室隻剩下兩人。


    舒恬看不到他,因此感官就越發明顯,特別是當男人粗糲的指腹撫上她臉頰的時候,昨晚發生的種種如同電影迴放一樣在眼前閃過。


    他的手對她來說就像是鱷魚的尾巴,冰冷的,粗硬的,令人作嘔的。


    hawk看著她微微皺起的眉頭,盡管隻是一下可還是被他敏感的捕捉到,他掀起唇角沒有立刻拆穿她的偽裝,而是繼續瓦玩弄著她的臉蛋。


    這個女人的皮膚可真好,有一種亞洲人天生的細膩和順滑,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樣讓人愛不釋手,如果不是昨晚她惹惱了自己,他無論如何都不舍得下這麽重的手。


    隻可惜,左邊那一塊已經青紅一片,被他那一巴掌扇的臉唇角都破了皮。


    hawk視線落在那張有些幹澀的唇瓣上,想起昨晚她在自己身上的模樣,拇指印了上去,幾乎是在他落下手指的瞬間,指腹下的嘴唇下意識繃緊了些,他輕嗤了聲,見她還要繼續裝下去,惡劣的將食指和中指塞進她的嘴巴,揪住她來不及躲閃的舌頭……


    舒恬忍無可忍的睜開眼,滿目怨恨的看著那眼底帶著壞笑的男人,他早就知道她沒睡,但卻一聲不吭故意這樣挑逗她。


    “裝啊,怎麽不繼續裝了?”那語氣中的戲謔讓人想要痛扁他的臉。


    舒恬一口狠狠咬住他的手指,一點都沒客氣直接見了血。


    似乎沒想到她還能繼續反抗,hawk眸子眯了眯,抬起另外一隻手捏住她的雙頰,迫使她鬆開了嘴。


    食指和中指的第二關節處都破了皮,絲絲血跡滲出,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兒,那張嘴兒總是這麽不聽話,把他弄傷。


    還以為是昨晚的教訓不夠深刻,沒想到抬眸卻對上一張被紅暈蟄紅的眼睛,那雙黑亮的大眼睛此時正翻騰著霧氣,是他從來都沒見到過的一種神情。


    怕,卻又勇敢,勇敢卻也有恐懼相伴。


    這些情緒極其矛盾,可融合在她的眼睛裏卻異常迷人。


    這不是一隻小花貓,是一隻小野貓啊,還是具有攻擊性的小野貓。


    他就說厲函那樣的男人總不會看上一個平庸如此的女人,果然骨子裏那份東西是不會變的。


    hawk微微將身子往後仰了仰,雙手撐在身後的床麵上,姿態慵懶至極,好像她這一身傷都跟他毫無關係一樣,“別這樣看著我,會讓我忍不住想要對你做些什麽。”


    舒恬聽到這樣的話隻覺得惡心,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去洗手間漱口。


    她一言不發,眼底的冰冷倒是像極了厲函,hawk輕聲尋問,“恨我麽?”


    “不。”舒恬終於開口,眼底迸發出的戾氣是她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我可憐你。”


    hawk臉上的譏笑一點點消失,“你很明白怎樣才能激怒我。”


    “因為我說的是實話,而這些話別人不敢告訴你。”


    “是啊。”hawk出奇的沒有發火,他平靜了許多,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所以可憐我又如何?還是要像螻蟻一樣生活在我的庇護下。”


    舒恬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跟這樣病態的人交流,他的世界觀價值觀早就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在他的眼裏所有的人和物都不過是利益,沒有感情。


    “你的男人找你找瘋了,不出兩天,他會查到這裏。”


    聽到關於厲函的事情,舒恬心中一揪,沒有打針的那隻手悄然攥緊,她打量著hawk的表情,那張立體的麵龐上找不出一絲慌亂,甚至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隻是在非常淡然的說著一件事而已。


    “你不怕他找過來。”舒恬沒有問他,而是用的陳述口吻,“你已經想好對策了。”


    男人英氣的眉頭挑起幾分,不置可否的聳肩,“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說完,他直起身子,雙手改為撐在腿麵上,俯身湊近她,“所以你要抓緊好起來,我們得在他趕到之前離開這裏,我可不想遊戲就這麽結束,太無趣了。”


    舒恬咽了口唾沫,下頜繃的很緊,“你要帶我去哪裏?”


    聽到她這句話,hawk如同想起什麽一般,他笑的很開心,“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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