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寧文鬥輸了!


    這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以最短的時間傳遍了整個杭城。


    “厲害,這於寧當真是厲害。”錢雲在心中默默感慨,而他桌前放著的,正是於寧在文鬥上寫的“透骨相思...”一詩。


    想著祝文瀾對這詩的評價,錢雲心中對於寧的看法不知不覺又上升了一個評價,祝文瀾作為二流名士當然不可能看不出這詩的好壞來,當錢雲問祝文瀾這詩到底如何的時候,祝文瀾想了半天最終說出“豔體無雙!”四個字來!


    跟於寧比起來那趙豐臣簡直就是廢物!


    “奈何你要寫這《牡丹亭》啊。”錢雲心中感歎,不過既然已經為敵,錢雲自然不會心慈手軟,這於寧落敗的消息能這麽快傳遍杭城甚至在榆城也已經有人在開始談論這個消息了,這其中錢雲功不可沒。


    按照錢雲的幾乎,於寧這抄襲客的名聲將在最短時間內傳遍越河路,讓其徹底失去翻盤的資格!不得不說錢雲在這方麵經驗老道,果決狠辣,若是換一個人說不定就真的被這麽徹底打壓下去了。


    。。。。。


    話說在評審們三比一判定趙豐臣贏了之後,於寧雖說心中也是憤怒萬千,但是終究沒有失去理智,知道有著祝文瀾在,自己即使再鬧也討不了好。深吸一口氣,於寧便拉著俞舜澤離和許顏他們離開了書院,把俞舜澤送上馬車之後幾人便是迴了這驚鴻樓。


    “他們怎麽能這樣!”迴了驚鴻樓的許顏依舊是憤憤不平,一邊的晚芳心中也是急切。而周岩餘緊緊皺著眉頭,今天這文鬥他周岩餘是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小老弟,按說你又沒得罪過什麽人,不應該有人花這麽大力氣來針對你啊!”周岩餘皺著眉頭開了口。而這也正是於寧想不通的地方,從秦倩兒在堂上給那趙豐臣作偽證開始,於寧就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


    “那趙豐臣應該沒這麽大能量吧!他一個三流名士如何能讓那祝文瀾如此為他說話!”於寧說道,那文鬥最後顯然是祝文瀾強悍的用上了自己的影響力,在於寧看來那另兩位評審怕也是迫於祝文瀾的壓力才開口支持趙豐臣的吧。


    “這事絕不是趙豐臣一人能做出來的!”聽完於寧的話,周岩餘斬釘截鐵的說道。趙豐臣一個三流名士絕對沒有如此手段。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寧幹脆就不想了。看著周岩餘急切的表情,於寧說道:“周哥,要不我今天就離開驚鴻樓吧。”


    “於寧哥哥你要離開?!”聽到於寧的話許顏大驚問道。


    聽許顏這麽問,於寧也不等周岩餘開口道:“這次文鬥輸了短時間內我這抄襲的名聲可就算是坐實咯,那趙豐臣絕不會就此罷手的,我在驚鴻樓,這樓裏怕是要受不小的影響,早些離開還能盡量挽迴點損失!”


    於寧說的確實是實話,他現在要是繼續待在驚鴻樓裏,那驚鴻樓的名聲說不定會被他於寧連累著一起臭大街,還不如趁早離去或許還能保存驚鴻樓的名聲。


    “小老弟你當我周岩餘是什麽人!”於寧說完,周岩餘眉頭一皺就大聲說道!“你於寧本就是我驚鴻樓的人,我驚鴻樓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隻要我周岩餘在一天,這院子就是你於寧的!”周岩餘看著於寧,眼中透著一股患難與共的決心!


    聽了周岩餘的話,於寧能感受到周岩餘的真誠,心中也是感動不已。見於寧還要在說什麽,周岩餘接著開口道:“你以為你現在離開驚鴻樓能有什麽作用?一本《牡丹亭》早就把你於寧和驚鴻樓綁在一起了!你現在離開除了讓樓裏再背負上一個無情的名聲之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聽周岩餘這麽說,於寧想想確實也有道理,於是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心中卻是不斷想著這個局到了現在究竟該怎麽破!


    。。。。。


    於寧正在驚鴻樓裏想著破局的辦法,這杭城的輿論卻是進一步的發酵!於寧和趙豐臣在文鬥之時的手稿在杭城傳來了!


    “這詩竟然輸了?!”


    “我覺得於公子的詩寫的很好啊!”


    “我女兒看到於公子的那詩就跟魔怔了一樣!”


    “我女兒也是,誰在她麵前說於寧的不是她就跟誰急!”


    “趙公子的文章寫的也不錯啊!”


    “那評審的祝公子可是二流名士,他說趙公子寫得好自然有他的道理!”


    ...


    眾人議論紛紛,不過眾人雖然覺得於寧的詩寫得好,但是祝文瀾那二流名士的身份還是讓不少人相信他的評判,總體來說文鬥的結果取得了大家基本信服。若是事情照這樣發展下去,那很快就會塵埃落定,於寧也會被打上抄襲的標簽而後逐漸被人們遺忘。


    不過,一個消息讓整個杭城炸了鍋!


    這次文鬥的四位評審中,有三位都來自榆城!而且很巧的是,那支持趙豐臣贏的三位評審真是這三位榆城名士!


    而那唯一支持於寧的唐許章,卻是璟城名士!這傳言雖說沒有明著說榆城名士們偏幫,但是聽在眾人耳中卻是給了那些支持於寧的人們一個很好的宣泄口!


    於是,新的一股輿論便又在杭城傳開了,什麽榆城的名士偏幫趙豐臣啦,什麽文鬥其實有內幕啦,整個杭城不斷的被這些個輿論充斥著,不過不久,祝文瀾的一番話讓眾人不禁失了聲。


    這番話是祝文瀾對杭城知府張老爺說的,大意是我祝某作為一個二流名士,名望地位都比那趙豐臣要高上不少,況且他本身在榆城也跟趙豐臣交往不深,又如何會搭上自己這二流名士的信用去偏幫這趙豐臣!


    隨後還說這於寧的詩寫的不錯,但是他不過區區十六歲,又如何寫得出真正的相思意味,小小年紀就抄那趙豐臣的《牡丹亭》,心術不正,即使略有文才也難成大器!這祝文瀾連帶著又抹黑了於寧一遭。


    不過這話傳到眾人耳朵裏,效果倒確實不小。眾人想想這祝文瀾確實說的有理,這祝文瀾乃是二流名士,在這南吳朝的名望地位都不是區區趙豐臣所能比的,他又如何會偏幫那趙豐臣,況且祝文瀾作為二流名士,其學識見解都不是眾人所能比擬的,他說趙豐臣寫得好,那或許就是真寫得好吧。


    “或許這趙公子寫的真的要比於公子好吧。”祝文瀾這話一出,不少人便在心中紛紛這麽想著。這番波折,終於被祝文瀾以他二流名士的地位,強壓了下去。


    。。。。。


    祝文瀾的這番言論自然也傳到了俞舜澤於寧他們的耳中,俞舜澤聽了祝文瀾的話當真是怒氣衝天,連連大罵這祝文瀾當真是好不要臉!


    於寧稍好一些,但也是難壓怒氣,就連那歐陽霜也是皺著眉頭。


    “祝文瀾枉稱二流名士!”於寧的詩歐陽霜當晚就看了,在歐陽霜眼中於寧的詩無論是立意還是境界都必然是完勝那趙豐臣的,她才不信那祝文瀾之流會看不出其中優劣,但即使是如此他們依舊判了趙豐臣贏,這其中貓膩如何就不為人知了!


    “怡紅兄,這文鬥之事背後必然後隱情!”歐陽霜斬釘截鐵的說道。


    聽歐陽霜這麽說,俞舜澤也點頭表示同意,隨後又說道:“隻是沒想到這祝文瀾竟如此不要臉,以他二流名士的身份,這事兒怕是有些不好辦啊!”


    說著俞舜澤也是微微歎了一口氣,文鬥開始之前俞舜澤還信誓旦旦的跟於寧保證這名士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可轉眼就出了這種事情。“如今這名士到底是怎麽了!”俞舜澤心中歎息,竟是有些懷疑起自己信守多年的名士精神來。


    於寧沉默的喝著茶,祝文瀾趙豐臣之流讓於寧對於這南吳朝的名士產生了一種幻滅感,藏汙納垢的事情果然哪裏都有,要不是眼前還有個俞舜澤,這於寧怕是這會兒已經對這名士圈徹底失望了罷。


    “看來隻能再寫個唱本出來強行破局了!”於寧心中默默歎息一聲終於有了決定。無論如何,周岩餘許顏晚芳他們是真的關心自己,於寧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他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在寫一本唱本,那趙豐臣總不能說還是於寧抄他的吧!


    “早知道這樣,有何必浪費那麽多時間!”於寧苦笑一聲,隨即在心裏思量究竟要寫什麽樣的唱本!


    “怡紅兄你說什麽?”聽到於寧喃喃自語,歐陽霜不由得出言問道。


    “哦,沒什麽!”


    見於寧這麽說,歐陽霜也沒有多問,隨即對著於寧說道:“怡紅兄放心,這祝文瀾之流畢竟隻是少數,這南吳朝自有公道在!”


    而後,歐陽霜問那俞舜澤道:“俞兄,那雲兄台可還在越河路?”


    俞舜澤楞了一下,想了很久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歐陽兄問的可是那雲風華雲先生?”


    歐陽霜點點頭道:“正是雲兄台,上次來信雲兄台跟我說他在這越河路,不知他離去沒有?”


    “沒有,雲先生至今仍在璟城!”俞舜澤道。


    這雲風華是越河路目前僅有的兩位一流名士之一,以俞舜澤的地位,二流名士還能勉強稱唿一聲兄台,碰上那雲風華這樣的一流名士,那就要稱唿一聲先生了!


    “怎麽忘了咱們這還有個歐陽梅花!”一邊迴答,俞舜澤心中想著。那祝文瀾是二流名士不假,可這要看跟誰比,在歐陽梅花麵前,祝文瀾那點影響力就不夠看咯!


    別說祝文瀾,那雲風華都有些夠不上歐陽梅花!


    “李老!”聽俞舜澤這麽說,歐陽霜開口喊了一聲,一個管家打扮的老者就走了進來。


    “給雲風華去一張梅花帖,把這些事告訴他,在把於寧的書稿一並寄過去,問問他這越河路的名士們是不是已經把公道丟在腦後了?”歐陽霜淡淡說道。


    “哈哈,大善,有歐陽兄在,雲兄台必然會親來杭城,到時候看那祝文瀾還能有多大威風!”俞舜澤大笑道。


    原本錢雲敢讓祝文瀾如此顛倒黑白,本身就是因為杭城沒有什麽有影響力的名士,祝文瀾作為二流名士足以在杭城鎮住場麵!到時候時間一長,這是自然也就沒人提起了。


    不知那錢雲若是知道了俞舜澤的府中竟然住了個通天的歐陽梅花,不知其心中會是怎麽個滋味!


    於寧聽著俞舜澤大笑,也不由好奇的想著歐陽霜看去,似乎這事情有了別的轉機?那新唱本或許暫時可以不用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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