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四皇子繼續拒絕,尚未說完,就瞧見陳望書掏出了一根針來,對著他猛的紮了下去。


    瞬間,他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陳望書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殼上,“嘰嘰歪歪,娘們兮兮,若不是你走了八輩子的狗屎運,娶了早兒,救你個鬼。”


    她說著,也顧不得顏玦以及周圍的黑衣人震驚的神情,直接奪過顏玦手中的鑰匙,開了那大鐵鏈子,又把自己的披風取了下來,小心的給四皇子裹上了。


    “扛起了就走,來都來了,不能空手而歸。這次打草驚蛇,就沒有下一次了。便是真得了疫病,就是燒成灰,那也等救出去再燒。”


    “再說了,得個屁!”陳望書不耐煩的踢了四皇子一腳,戀戀不舍得將那根銀針,又塞迴了一個小竹筒裏,擱袖袋裏放好了。


    說話間一個黑衣人上前,扛起了四皇子便往外衝去。


    顏玦同陳望書也不敢多留,這裏是地牢,萬一門口的兩位壯士沒有守住,他們被困在裏頭了,昭敘那個陰險狠毒的小人,再燒上一把火,他們豈不是全成了煙熏兔子麽?


    “陳人不是號稱真君子麽?怎麽也做起了那騙人的勾當?扈國公一邊約我再去白石穀談贖迴四殿下之事,你們背地裏趁人喝酒,卻又來偷人啊!”


    “唉,昨兒個得了顏夫人送的大禮,小王實在是寢食難安,我這個人最怕欠了別人的情誼。這不喝酒都喝不下去了,就想著來問問四皇子,顏夫人最喜歡什麽?”


    “這下好了,本尊都來了,小王直接問便是了,夫人最喜歡什麽?”


    陳望書心中暗罵了一口,薑老四這話倒是沒有誆他們,昭敘果然並非一般的酒釀飯袋,小心謹慎得很。


    “最喜歡蹴鞠,我瞧著你腦殼就挺圓的,很好踢。”


    陳望書說著,抬腳踢了出去。


    昭敘神色一凜,大手一揮,身後的士兵便團團的圍攏了過來。


    陳望書同顏玦對視了一眼,立馬在心中定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昭敘這是隨性而來,帶的人不多,可這是在敵營,待的時間越長,那麽來的人就越多。


    此刻不跑,更待何時?


    陳望書一腳踢過去,那齊人瞧見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都忍不住輕蔑的笑了起來。


    可就在他們張嘴笑的時候,隻見一個小竹筒,從陳望書的身後飛了出來。


    昭敘身邊一個小將打扮的人笑道,“莫要怕,不過是冒點煙而已,我們都已經見識過……”


    他說著,隻聽得耳邊一陣風襲來,他扭頭一看,從那竹筒中,不知道何時旋轉出了一隻金錢鏢,貼著他的臉,削了過去。


    小將哪裏還笑得出來,他環顧一下四周,隻見還站在他周圍的那些人,已經全被飛鏢封喉,倒下了一大片。


    他伸出來一摸,一手的紅,忍不住哀嚎起來,“我的耳朵!”


    就是這個時候,陳望書二話不說,在別人注意到她的腳的時候,她已經架好了小弩,對著齊人噴射出去。


    秦早兒給的麻翻人的藥十分稀少,她可舍不得給敵人用。這不知曉來要對敵,果斷換了見血封喉的。


    兩人殺招一出,那昭敘身邊的人,倒了一大片。


    這就是機會,陳望書拔腿就跑,幾乎在那同一瞬間,顏玦的大手已經攬了上來,帶著她飛上的屋頂。


    陳望書瞄準了機會,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來,朝著屋下扔去。


    緊接著,木槿的彎刀便到了,那紙包被她從中劈,白色的粉末隨著風一吹,飄落了下去,宛若下雪一般。


    “給我抓住他們,務必不能讓他們跑出去。”昭敘此時已經大怒,他仰起頭,從一旁的手下手中,搶來了一把弓箭,就要朝著陳望書射去。


    他一張嘴,那白色的粉末便落入了他的嘴中,一股子怪異的苦味從舌尖蔓延開來。


    昭敘大駭,蹲在地上,摳起嘴來。


    剩下的人也覺察不對,一個個的瘋狂的朝著地牢湧去。


    “妖女!”昭敘跺了跺腳,也跌跌撞撞的朝著地牢行去。


    他雖然聰慧,但論武功,卻是同真正的高手,相去甚遠。


    他們齊人,擅長在馬背上作戰,可論起輕功,卻是遠遠的遜色於陳朝的武將們。


    被顏玦帶飛的陳望書,迴過頭來,拍了拍手上的灰。


    “還別說,奇族人當真能擔得上一個奇字,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出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藥。”


    “這包是什麽藥?”顏玦好奇的問道。


    陳望書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搜刮的這些藥,上頭也沒有寫個字,不曉得是做什麽用的。左右不是疫病,雖然齊國是敵國,但我可沒有昭敘那麽喪心病狂。”


    顏玦勾了勾嘴角,他知曉呀,陳望書這個人,慣常都是嘴硬心軟的。


    “四殿下說的沒有,你就不擔心他身上的當真是疫病?疫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治好的,一旦死起人來,那是一片接著一片的。”


    陳望書聽著,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認為,薑老四這個笨蛋,不過是被昭敘忽悠了而已。”


    “若他真的得了疫病,你覺得那八個賭錢喝酒的,還能夠這麽輕鬆愉悅?那疫病又沒有長眼睛,還能夠分辨齊人同陳人不成?”


    “那個王二毛,就更加不會去起身去看薑老四了,他怕不是要嚇得尿褲子。”


    “他身上有鞭撻的痕跡,你會去打一個得了疫病的人麽?就不怕那帶了毒的雪,飛濺到自己個身上?咱們從牢中跑出來,迎麵撞見了昭敘。”


    “你看昭敘看薑老四,可有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沒有。這一切都說明,薑老四的愚蠢,已經被昭敘看穿了。”


    簡直了!值得吐槽的地方太多,她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陳望書還要說話,卻見顏玦停下了腳步,“怎麽不走了?”


    顏玦神色一凜,抬手指了指城門,“那處格外的亮,應該是有人已經架好了箭,就等著射殺我們了。”


    就算顏玦再厲害,他也是血肉之軀,萬箭齊發過來,那也會有漏掉的致命之箭。


    陳望書眼眸一動,朱唇親啟,“既然如此,咱們就讓他們無力阻攔好了。把一城之地攪得天翻地覆,這事兒,我最擅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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