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看著還一臉不適應的薑雅竹,這是每個人都必須麵對的一課。看著自己的親人慢慢死去,適應這個末世的黑暗。


    二次末日,這裏不是淨土,子墨在心裏再次給自己提醒。


    末世不會關心你是不是個女人,而對於你有稍許憐憫,它對每個人一樣殘酷,女人沒有特權。


    要麽適應這一切,變得冷酷成熟,活下去,要麽在殘酷的環境中死去。


    而子墨要做的是,將這一切盡快展現給她看,讓她迅速成長。


    子墨看著遠方,因為不知道,遠方還有什麽在等著他們。實力,隻有實力強大,才能麵對一切未知的變化,子墨輕撫著藏鋒刀。


    薑雅竹這時候的反應比子墨想象的堅強,她埋了薑成尚的屍體,然後眼睛紅腫著子墨說道,“子墨,教我變強。”


    子墨轉過頭,心中歎息一聲,將當初明媚的少女變成現在這樣子,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不過馬上逝去,這是末世。


    如果不能盡快適應,那麽隻有死。無論是從報答一個救命恩人的角度,還是為了自己活命的角度,他都不得不如此。


    這樣薑雅竹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一個合格的隊友。


    子墨的眸子重新冰冷,眸子中的不忍消失,重新恢複那樣的冷酷。


    不能適應,隻能死,他不想死,也不想薑雅竹死。


    子墨看著嚴禁紅腫的薑雅竹,語氣淡漠,“首先,擦掉你的眼淚。如果你繼續這樣白費力氣的話,今天你就可能很難活下來,甚至連累我。”


    他的語氣絲毫沒有留情,他說的是事實,對於人類來說,大悲大喜都是極為損耗心神和能量的,一旦有了這樣的行為,那麽戰鬥力就會受到影響。


    這是二次末世,血眼到處都有,每時每刻都要保持巔峰的戰力,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


    子墨一直將自己保持在冷漠的狀態,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悲無喜,這是戰鬥的需要,也是活下去的必然。


    薑雅竹一呆,將臉上的淚擦幹淨,目光堅定,她一定要變的強,很強,再也不要成為任何人的拖累。


    子墨看著天空,也不知道黑瞳怎麽樣了,“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薑家,薑雅竹沒有問子墨去哪,一是因為她現在的狀態,二是她知道子墨有自己的打算,有子墨在場的時候,也習慣了聽他的話。


    不過子墨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合格的戰士,不僅要作為一名合格的執行者,更多的要一個人麵對各種突發情況,對其進行合理的判斷和處理,不是每一次都會有戰友,子墨也不是每一刻都能待在薑雅竹身邊。


    “你看接下來我們怎麽走?”子墨一邊走一邊問道。


    薑雅竹愣了一下,想了想開口,“災難剛發生的時候,我已經拿起來個人終端給父母打電話,可惜打不出去,這種情況和五十年前那場末日災變幾乎一摸一樣。”


    薑雅竹低頭沉吟,繼續道,“現在的第一時間,我們應該搞清楚,到底是所有的地方都發生了血眼災難呢,還是隻有星曜城。星曜城一定有大部隊幸存者,我們或許可以找到這部分幸存者,和他們聯係一下。看看能不能,聯係到外麵。”


    “所以我們現在第一時間,應該前往市政府中心。”


    子墨點點頭,人在壓力下總是成長的特別迅速。薑雅竹分析的沒錯,災難中向大部隊靠攏,總是會活得久一點。


    不過對於子墨而言,他並不喜歡這樣做,和大部隊靠近意味著受製於人。


    這場血眼之災,很快就會演變成恐慌,無論是不是淨土全部地區都變成了這樣。


    至少在血眼被全部消滅之前,星曜城就是一座孤城。而一旦被血眼咬中,一般都會被感染,這樣的情況下,此消彼長,血眼越來越多,而幸存者越來越少。


    星曜城內說不定,哪天會成了血眼的天下,困守這座城,有一半的可能就是在等死。


    而且憑子墨敏銳的感覺還知道,不出一個星期,星曜城就會麵對另一個困境—食物。想到這裏,子墨打了一個寒顫,食物才是最考驗人的,那種幾乎餓死的感覺,會讓人發瘋。


    在廢土生存了十二年的子墨知道,而那種情況下,才是真正考驗人性的開始,為了食物不擇手段,甚至到最後,會演變成吃人。


    子墨看著還沒有被完全破壞的星曜城,可能很快這裏就會變成另一個廢土。


    “你知道胖子家在哪嗎?”子墨想了想對著薑雅竹問道,無論如何得先確認一下胖子死了沒有,如果沒死,就順手救一把。


    當然,雖然是這樣,子墨也不得不麵臨一個問題,如果胖子沒死,那自己要不要帶上他。


    從理智上講,帶上胖子是一個不知一個正確的決定,這是二次末世,他不想再帶一個拖油瓶。


    但從情感上講,他覺得他應該帶還是那個胖子,就憑他第一次見麵就宣稱要和自己做朋友,就憑他請了自己幾十碗麵。


    人生總是充滿選擇的,這一次又當如何選擇。其實當子墨決定去尋找胖子的時候,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隻是他不知道。胖子把他當朋友,子墨又何嚐不是,隻是他自己沒有察覺到。


    子墨用他的行為方式影響著薑雅竹,但薑雅竹有何嚐沒有影響到子墨?連子墨自己都沒發現,他的性格發生了改變。


    三年訓練營生涯,訓練出來的是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機器,而此時的子墨才算一個真正的人。


    薑雅竹反問道,“胖子?”她還真不知道子墨說的是誰?


    子墨揉了下太陽穴,他忘記了一件事情,胖子的名字,總是習慣叫胖子,胖子的。


    誰知道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記得,還真是有點可笑吧。


    就算是朋友,那自己也是一個不合格的朋友,子墨的心裏出現了一抹自嘲。


    還好他的記憶經過訓練,很快他就迴憶起來,子墨開口,“好像是叫朱......朱......”


    薑雅竹接過話,“朱慶。”


    同為一個圈子,薑雅竹當然知道朱家,朱家在做生意一方麵可是能手,甚至已經出了淨土,做到了天堂和神山,結合子墨的話,她很快就想起了這麽一個人。


    不過她有些好奇子墨怎麽會認識這個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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