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修隻好轉身,背著白露往不遠處的麵館走去。


    快到麵館時,習修將她放了下來,“你自己走。”


    省得遭大夥笑話。


    白露又蹦又跳地朝麵館跑去。


    習修在後邊看著她滿身的活力勁兒,心想他怎麽就能一次又一次被她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給騙了?


    習修無聲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想著還沒有告訴車夫先將馬車趕到客棧馬廄裏,習修便轉頭要向還候在原地的車夫說一聲。


    就在這時,迎著夜幕裏路旁將將掛上的風燈光線裏,他看見了一抹銳利的白芒。


    這抹白芒正劃破夜色朝蹦蹦跳跳的白露疾射而來!


    “白露——!”習修驚惶地喚了白露一聲。


    “嗯?”白露停下腳步,有些嫌棄地轉過頭來看向習修,幹什麽突然叫她叫得這麽驚恐,會把她想吃麵的食慾都嚇跑的。


    然,她看到的不是總是一臉嫌棄或沉著臉看她的習修,而是看到一向斯文古板的他朝她狂沖而來,她看到的是他緊張驚惶的臉。


    緊著,便是他將她摟在了懷裏!


    白露愣住了,“喂,小肚雞腸,你幹什麽啊?”


    習修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而是緊張地問她,“你有沒有事?”


    “我能有什麽事?”白露不明所以,“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沒事忽然整這是怎麽迴事啊?”


    “沒事就好。”習修舒了一口氣,他笑了笑,“沒事就好……”


    習修話音才落,白露便看見他嘴角流出一道腥紅的血水來。


    白露驚住了,“喂,小肚雞腸,你這是幹什麽!?你別突然這麽來逗我行不行!?”


    習修沒有再迴答她的問題,他已經垂下頭,靠在她的肩上,失去了意識。


    白露吃力地托住他不住往下沉的身子,這才看見他背上,赫赫然插著一支精鐵□□!


    白露怔怔地看著插在習修背上的□□,忽爾仰天咆哮出聲,“蒲桃——!給本宮把人抓迴來——!!!”


    *


    “梁丘?”白露半眯起眼,看著蒲桃押到他麵前來的人,語氣森寒得入骨,“還是本宮應該叫一聲穀梁丘?”


    蒲桃看著白露寒著臉的模樣,他知道他這個主子真的生氣了,很生氣。


    他是白露養在長公主府裏的麵首,實際則是她的暗衛,白焱將他身邊十八暗衛中最沉穩的三人安排到了白露身邊,蒲桃便是其中一名,翠衣將梁丘狂揍的那夜,正是他將梅君引到白露院子裏去的,當然他已然知曉白露早已不在寢殿中,否則他不會隻是將梅君引過去而已。


    這次白露由京城前往邊南郡,身為暗衛的他自是要一路相隨,隻不過從沒有出現在她麵前過罷了。


    雖是如此,但白露知道他們一定在跟著她,以保她的安全。


    可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猝不及防的一支□□,來自梁丘之手!


    蒲桃覺得,殿下懲罰完梁丘之後,就輪到他了。


    護主不力。


    梁丘臉上雖消了腫,但瘀傷還在,嘴裏那上下四顆門牙更是無法補得迴來,他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蒲桃朝他腿彎用力踢了一腳,他便狠狠跪倒在地,狼狽到了極點,但他看著白露的眼神也狠毒到了極點。


    “嗬嗬,怎麽?不服?”白露輕輕一聲冷笑,她手裏玩著那支精鐵□□,慢悠悠走到梁丘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就憑你這麽一副孬樣,還想從本宮這兒得到些什麽惠及你們衡國的東西?”


    “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是衡國的皇子?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接近本宮是有目的的?”白露眼裏寫滿了輕蔑,“本宮不治你,是因為本宮晾你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不過本宮倒忘了狗急了可是會咬人的,竟然險些挨了你這瘋狗的咬。”


    “本宮現在生氣得很,你說,本宮要怎麽處置你才好?”白露說著,將那隻□□的箭簇抵在了梁丘的額心。


    梁丘雙目大睜,“你敢!你若是敢動本王,便是置你衍國百姓於水火而不顧!見不到本王迴去,屆時本王的父皇必然向你衍國舉兵!”


    “啊——!”梁丘話才說話,便聽得他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雙腿之間,血滴答滴答而落。


    白露手中的□□,此時就正正好插在他雙腿之間!


    “閉嘴吧你。”白露將梁丘一腳踹翻在地,“衡國連自己朝堂裏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敢向我大衍舉兵,也要看你們衡國有沒有這個膽!”


    蒲桃看著地上沒了個人形的梁丘,陡然舉得心驚膽戰。


    他從來沒見過殿下氣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殿下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第三十四章


    箭入體不穿透,入肉寸許,這樣的箭最是難拔,必須要先剖開箭簇周圍的皮肉才能將其□□,若是強行拔出,隻會反鉤皮肉,讓人痛不欲生,尤其這支□□的箭簇還是個四棱箭簇。


    如此便罷,這支箭正正好插在習修心髒旁,假若取箭時稍有不慎,便會傷及心脈,屆時便會危及性命。


    更甚者,這箭上,淬了毒!


    這讓前來醫治的大夫手一直忍不住顫抖,根本沒法果斷迅速地將□□從習修胸膛上拔出,最後還是白露一咬牙一閉眼,將那支淬毒的□□從習修胸膛上取了出來。


    倘若箭上無毒,白露興許還不會氣得讓人心驚,梁丘可能還有一條生路。


    可這世上從來沒有倘若,就像白露假若知道自己有危險絕不會讓習修給她擋箭一樣。


    *


    白露坐在習修身旁,安安靜靜,一點兒都不敢吵他。


    習修睡得很沉,很沉。


    那支淬毒的箭雖然沒有傷及心脈,可毒素卻已在體內蔓延,雖已讓他喝了解毒的藥也在傷口敷了藥,但終究不是在中毒的第一時間得以處理,現下也無人知曉接下來他的情況會如何。


    大夫雖然口頭上安慰白露說毒已經解了,他大約會昏睡個三五天便會醒來,可但著大夫那凝重的麵色,白露就算沒有追問,也知道習修的傷非同小可。


    “小肚雞腸,你的仇我已經幫你報了,梁丘那個賤人我沒弄死他,但是絕對讓他這後半輩子活得生不如死。”看著習修閉得緊緊的眼瞼,白露輕聲道。


    她一臉的咬牙切齒怒不可遏,但聲音卻是輕輕的,生怕吵到了習修似的,可不與他說些什麽,她又覺得不自在。


    “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沒人和我玩兒我很無趣的你懂不懂?你到底還要睡幾天才會醒來啊?”白露撇撇嘴,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還有,你不是很討厭我很煩我嗎?你幹什麽還要幫我擋箭?你心裏頭想些什麽啊?”


    “我又沒有叫你幫我擋箭,你這樣,會讓我一輩子都欠著你的恩前的你懂不懂?”


    “當時你到底在想些什麽?該不是你……喜歡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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