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臣卻不想讓鴆羽離開,她還沒有與鴆羽詳談聖杯戰爭的事情呢,但這份留戀在遠阪葵的眼裏卻是另一種含義。


    鴆羽摘下了右手的手套遞給時臣,“無論何時,拿著這隻手套來見我,我會幫你辦一件事。”


    得到了鴆羽的承諾,時臣放下了心,小心的將手套收起。在時臣的留戀和葵的慶幸中,鴆羽坐上了汽車。


    詹妮弗和司機坐在前排,鴆羽和貴子則坐在後排。在汽車搖晃中,緩緩的駛向名古屋。


    年齡還小的貴子不一會就困倦的趴在鴆羽腿上像小貓一樣睡著了。


    鴆羽婆娑著貴子的頭發,想著心事,【羽衣狐的反擊居然來的這麽快,而且這麽巧,應該不是偶然。一直盯緊羽衣狐的奴良組和陰陽師們,居然沒有對羽衣狐的行為進行幹涉,是存著想讓我與羽衣狐廝殺的心理嗎?而一直將日本的信仰力視為己有的神道教,竟然沒有阻攔清教入侵,日本政府看來也對英國妥協了,或者說日本政府和神道教也覺得應該除掉我嗎?】“還真是被小瞧了呢?等這次結束,就把這些家夥全殺掉吧。”


    詹妮弗從後視鏡中看著鴆羽,竟然感覺有些陌生。


    汽車終於到達了名古屋,鴆羽等人乘坐專用電梯直登十八層。


    電梯開門後的場景極其混亂,數不清的妖怪都在收拾現金和貴重物品,貌似要逃亡的樣子。


    鴆羽黑著臉將離的最近的一個妖怪的雙腿砍掉,淒厲的慘叫讓忙亂的妖怪們看了過來,在看到鴆羽之後,所有的妖怪都停止了動作。


    鴆羽看著在地上蠕動的妖怪,煉成了一根兩米長的鐵棍,雙手持握著刺穿了妖怪的腹部,隨後又練成了一根。妖怪的慘嚎不絕於耳,足足三十二跟鐵棍,才將其完全釘死在地上。


    鴆羽掃視著在場的妖怪,見無人敢與她對視,這才離去。


    鴆羽離去後,這些妖怪們紛紛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各分公司的妖怪們都在大肆轉移公司的財產,頗有鴆羽當時挪用軍費的勢頭。所以這些名古屋的妖怪也都學著開始轉移財產,不過直到鴆羽在他們麵前殘忍的將一個妖怪殺死後,他們才清楚認識到一件事情。他們與分公司的妖怪有一個主要區別,就是離鴆羽的遠近。遠在外地分公司的妖怪鴆羽暫時管不到,可他們這些在鴆羽眼皮底下生活的妖怪,一旦有異動就會死。沒有命了還要錢做什麽,想明白的妖怪們頓時放下了攜款逃跑的想法。


    到了二十層以後,鴆羽將身子重重的埋在沙發裏,“都以為我會死嗎?”


    “怎麽會有人這麽想呢?”詹妮弗先將熟睡的貴子抱到床上,隨後給鴆羽衝了杯咖啡。


    鴆羽接過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感覺流淌在口腔裏,“外麵的家夥就不說了,現在看公司裏麵的表現,也一個個都巴不得我死掉,好卷著錢逃跑。”


    “那隻是他們愚蠢而已。”詹妮弗鄙夷的說。


    鴆羽斜著眼看著詹妮弗,雖然目前為止麵前這個家夥還很老實,但誰又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呢。畢竟一旦鴆羽死了,整個集團都是詹妮弗的了。


    詹妮弗被鴆羽看的有些慌亂,事實上美國國務卿才給詹妮弗打過電話,商討了一些問題。美國本來是打算扶持日本,使其成為阻擋蘇聯和中國的第一道防線。但現在蘇聯解體,冷戰已經結束,日本作為美國守門者的角色已經淡化。況且日本經濟的發展勢頭已經遠遠超乎了美國的想象,目前已經上升為世界第二經濟強國的日本,恐怕過不了幾年就能超越美國,所以美國決定扼殺這種勢頭。美國政府在研究之後,第一個找上了詹妮弗。鬆前財團是日本本土頂尖財團之一,對日本經濟有著難以想象的重要性,而且其法人代表鬆前貴子隻是個傀儡,真正的主事者是美國人詹妮弗·佐藤,因此美國政府選擇鬆前財團作為日美經濟戰爭的起點。美國政府給詹妮弗開出的條件極其優厚,詹妮弗差點就動心了。但一想到鴆羽的武力,詹妮弗就冷靜了下來,她並不覺得世界上有人能撼動鴆羽的地位,最為接近鴆羽的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鴆羽的強大。但不知出於何種心思,詹妮弗並沒有將與美國國務卿的電話對鴆羽說明。


    鴆羽看了一會又將眼神收迴來,悠閑的喝起咖啡來。


    —————守矢神社中—————


    八阪神奈子抱著幼小的早苗坐在寬大的禦座上。此時的早苗已經漸漸長出了細小的頭發,不知是否因為其生母東風穀花梨曾被??崗練米癰教褰盜俚腦倒剩?緱縑迥誆辛粲脅糠眾練米擁納窳Γ?溝謎飧齪19擁耐販14穀皇鍬躺?摹o衷謨仔∽嘔購玫悖?鵲皆緱緶??ご笠?涎y氖焙潁?饌販1厝換岣?緱縟淺齪芏嗍露恕5?聳鋇納衲巫尤疵揮芯?θノ?緱緄奈蠢吹p模?幸患??幽尋斕氖慮檎??拋潘?h綣?瞧淥?耍?衲巫釉緹徒?湎?鵒恕i衲巫湧醋毆蛟谘矍耙歡?歡?畝?綣讓?d,歎了口氣,“你說的我都明白,但這件事是絕對不可以的。”


    “為什麽?”美?d愕然的看著神奈子,“您與理事長大人不是好朋友嗎?”


    “這是兩迴事。這次事態有點嚴重,所以我不能冒險。一旦我有不測,東風穀家絕對抗不過二十年一次的絕育詛咒,我絕對不會拿東風穀的未來做賭注的。即使是你的請求,我也不會答應。”神奈子斬釘截鐵的說。


    美?d黯然的低下頭,“那起碼讓我去吧。”


    仿佛不敢相信美?d的話,神奈子瞪大了眼睛,“你去有什麽用?連那隻蝙蝠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去了也根本於事無補。”


    “我也知道我的實力低微,根本幫不上理事長大人,但……”美?d抬起了頭,毫不退讓的直視著神奈子,“神社還有媽媽(榮子)在,神奈子大人還有早苗醬膝下承歡,少了我一個並不會讓東風穀家血脈斷絕。反觀理事長大人那邊魚龍混雜,真正為理事長大人著想的少之又少。我今年已經快五十歲了,以後也是混日子的等待老死而已,我想最起碼直到最後都陪伴著理事長大人。我心意已決,請大人原諒。”


    神奈子感受到了美?d的決心,再一次打從心底裏覺得當初送美?d去上學是個錯誤,但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更改。神奈子背過身子,揮了揮手,“你去吧,以後你不能再姓東風穀,你所惹出的一切事端都與東風穀家以及守矢神社無關。”


    “謝大人成全。”東風穀美?d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額頭都磕出了血,以此來感激神奈子的養育之恩。


    感到身後的美?d漸漸離去,神奈子數次想要迴頭攔住美?d,但都在理智的勸導下忍住了。神奈子有一種感覺,恐怕此次一別,她與美?d再也無法相見了,【希望會沒事吧,鴆羽。】


    —————校長與學生—————


    看到站在眼前的東風穀美?d,鴆羽開心的拉著她坐在身邊,“你怎麽來了?”


    “理事長大人……”美?d話還沒說完就被鴆羽打斷了。


    “你怎麽還是這麽生分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以像你媽媽一樣叫我鬆前,或者像詹妮弗一樣叫我鴆羽。況且名義上我早就死了,現在的學園理事長是貴子。”鴆羽糾正著美?d的稱唿,雖然她自己也知道是徒勞的,美?d叫了一輩子的稱唿不是那麽容易改掉的。


    果然美?d搖了搖頭,“理事長大人永遠是美?d的理事長大人,不會改變。”


    鴆羽歎了口氣,決定不在稱唿的問題上與美?d探討,“對了,你剛說你為何而來?”


    “理事長大人,我聽說有大批基督教成員湧入日本,並且準備包圍名古屋市。市政府已經在指揮市民躲避了,所以我才想來理事長大人這裏幫幫忙。”說著美?d歉疚的看著鴆羽,“對不起,理事長大人,雖然我也想勸神奈子大人一起來,但……”


    鴆羽稍微一想也明白了,【如果神奈子被擊殺,則東風穀家滅絕。假如她僥幸沒死,但卻因戰鬥消耗了太多神力,二十年後早苗的生育就無法保障,同樣會使得東風穀家滅絕。神奈子不來是有她的考慮的……但正因為這樣,美?d的到來才顯得彌足珍貴。】“神奈子不來是覺得沒必要吧。其實來的都是些小嘍???眩?宜嫠姹惚憔塗梢越??僑?看虯艿模??嘈拍愕睦硎魯ぐ。∧憔頭判牡娜ド襠緄茸虐桑?液芸煬突嶠餼鏊?牽?緩笪頤竊僖淮尉侔煆緇帷!別燦鳶參孔攀?淶拿?d。


    “我相信理事長大人能夠輕易的打敗敵人,但迴神社就不要再提了。我……我現在名叫美?d,不再是東風穀美?d了!”美?d說到。


    鴆羽一愣,想明白美?d話裏的意思就是一陣大怒,“混賬神奈子,居然敢這麽對你,我跟你去守矢神社當麵跟她說,就算付諸武力也要讓她同意你迴歸東風穀家。”


    美?d連忙攔住了暴怒的鴆羽,“不關神奈子大人的事,是我主動請求這麽做的,神奈子大人也是萬分為難。”


    “你主動請求的?為什麽?”鴆羽愣愣的問。


    “我已經五十歲了,也沒多少年好活。比起老的不能動彈最後死在床上,我更希望能在人生的最後時刻陪在理事長大人身邊。請大人成全!”美?d離開沙發,跪在鴆羽麵前。


    “美?d醬,我們認識有四十年了吧。”鴆羽歎了口氣,唏噓著說,“第一次見麵還是綁架你來換迴詹姆克斯,那時候你才剛上小學。”


    “以前的事我時常都會迴憶起呢。”美?d笑著說。


    “其實後來我之所以會買下你的學校,是想通過控製你來製衡神奈子。”鴆羽滿懷著歉疚對美?d說。


    美?d輕輕搖頭,語氣堅定的說,“那些事情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理事長大人對我好,我也最喜歡理事長大人。”


    鴆羽沉默了半晌,才終於開口說到,“從今天開始,你跟我姓吧,鬆前美?d。”


    “謝謝理事長大人。”美?d哽咽著對著鴆羽深深的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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