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這慈航劍齋的門庭之外,站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而這道白色的身影,衣袂飄飄,麵容滄桑,一頭銀發如同狂魔亂舞,看起來氣勢恢宏,霸氣不已。


    “敢問是何方高人?來我慈航靜齋,恕招待不周,還望勿怪。”何敏穿著一身僧袍,看起來一副尼外庵人,不惹世俗之模樣。


    “嗬!什麽時候作為正道第一門派,慈航靜齋也會如此說話了,現在難道不應該把我轟下山去?再將我公之於眾,讓天下人唾罵,侵犯了你們慈航靜齋!嗯哼!”


    白衣男人看起來殊為不屑,對慈航靜齋沒有半分好感。


    “前輩說笑了,我們慈航靜齋一向待客如賓,又怎會惡語相向呢!”何敏滴水不漏的說道,她現在隻是但求不動手最好。


    “哦!可是我妻子當初的那一筆賬,又怎麽算呢!”白衣男人似笑非笑的說道,看起來平靜無波的他,實際上內心已經怒火洶湧,就像那沉默之中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難道前輩是為了自己的妻子而來?如果是我們劍齋有所不對,晚輩願意賠禮道歉。”何敏誠懇地說道,她是自師妃暄以來,作為慈航靜齋的第二號人物,沉穩大氣,不急不躁,所以梵清惠才會在臨走之前,把守衛劍齋的重大任務交給了她。


    “道歉?哈哈,道歉又有何用?難道道歉就能讓我的妻子,死而複生?哼!今日就是你們慈航靜齋的末日。”


    “前輩!”何敏悚然一驚,她清晰分明地感到對方散發出的氣勢,是比自己師傅還要強大的氣息,難道?


    “哈哈!吾名石之軒,當初你梵清惠殺我愛妻,今日我就要你們慈航靜齋,毀於一旦。”


    這個白衣男人,竟然就是邪王石之軒。


    ......


    石之軒,邪王石之軒?


    那些隨何敏而來的慈航靜齋弟子,聞之無不色變。


    人的名,樹的影。


    魔門第一強者,昔日威壓正道的邪王。


    在他麵前,無人可以淡定從容。


    “石之軒,眼前這個不請自來之人,竟然是魔門第一強者,邪王石之軒,當初的那個大魔頭?”何敏心中巨震,感到驚訝無比,她實在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就是石之軒。


    因為慈航靜齋故作神秘的原因,雖然她們隱藏的實力十分的強大,但是像這些小尼姑,其實並沒有見過多少世麵。


    而且也很少有強敵,會尋覓到帝踏峰處,攻進山門,也是因此,帝踏峰才會一直在江湖之上保持住了它的神秘強大,也不為外人所知,這一次如不是石之軒,因為他的愛妻留下來的一點線索,恐怕也不會找到此處。


    隱藏在暗中的古覓音,臉色更加的扭曲,要知道當時她們慈航靜齋那一代的天才,梵清惠不過僅僅是排第二,遠遠不如排第一的碧秀心。


    可是就因為這個大魔頭,才導致她們那一代第一天才碧秀心的淪陷。


    她作為老一輩的人物,怎麽能夠不感到心痛和惋惜,雖然她也明白是因為梵清惠有著屬於自己的野心和私心,但是她當時卻未曾阻止,更讓她心中感覺到寢食難安。


    從而她一心將仇恨轉嫁到了眼前的這個邪王石之軒的身上,在這一刻,她拿定了主意。


    “你們這些尼姑,一個個男盜女娼,當初的天下第一宗師寧道奇也不過是被你們的美色所吸引,你們表麵上看似尼姑,實則水性楊花,媚若妓娼,還敢妄自稱為選龍門派,自大如廝矣!”


    “今日,慈航靜齋不存,地尼傳承覆滅,天下共討佛門,異域門派不應存中原之地。爾等通通給我拿命來吧!”


    邪王石之軒此刻就好像是一個窮經浩儒的飽學之士,自有一番凜然正氣,如同那煌煌的神人一般,神威天降。


    當大學士裴矩幾年,邪王石之軒倒是脫去了自己身上的魔門邪氣,得到了幾分大儒的浩然正氣。此刻說起這番話來,完全站在了處於中原之人的道德至高之頂,把對麵的尼姑貶得一無是處。


    “魔頭!安敢如此欺我劍齋,眾弟子有令,布下神劍天羅滅魔大陣,將眼前的這個大魔頭給剿滅,還天地之間一片清寧。”何敏此刻已經知道不能善了,索性就先發製人。


    當斷則斷,何敏也是一個果決之人。


    她也知道以自身的實力,完全不能夠匹敵大宗師境界的人物邪王石之軒,因此隻有依靠著地尼祖師傳承下來的強大陣法之一,神劍之陣,但求能夠拖延一二,給自己的師叔祖爭取一點時間,或許還能夠將之留在此地。


    但,何敏忘記了一點,或者說心境破碎後,屢遭追殺的石之軒,昔日那力敵三大宗師不敗,威壓正道的威勢,已經逐漸消解。


    這才讓何敏忘記,或者說故意,選擇性的遺忘了。


    眼前這位邪王,曾經力敵三位大宗師不敗,威壓整個正道。


    區區一個神劍之陣,一個慈航靜齋中隱藏的老一輩強者,真的能夠匹敵,抵擋得了石之軒這位曾經威震天下的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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