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淮關西側一片貧瘠,田地荒蕪,雜草叢生,驚悸得在地動與氣浪之中搖曳。


    日軍第十三師團的重炮陣地就設在此處,陣地上炮聲隆隆,震得空間嗡鳴,大地顫悸。


    炮彈伴隨巨大的聲浪咆哮出膛,一輪炮雨向東方唿嘯而過,刹那間在淮河對岸爆炸,不久後便傳來一陣悶雷之音。


    “八格,預備隊填彈……”


    炮陣地上的炮擊剛剛息止,便傳來一陣日語指揮調度的聲音,鬼子兵在命令下奔走。


    陣地右後側三百米外,一隊軍容齊整的日軍中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向炮陣地的後方行進。


    “踏,踏……”


    隻見這個中隊的士兵人人遍體邋遢,軍服上的沙土與焦黑的戰火痕跡雜陳,像是剛從煤窯中鑽出來的挖煤工。


    一臉髒汙,雙目卻精神奕奕,仔細觀看不難發現眸子中彌漫著一股怒火,使得髒臉上的皮膚微微抽顫。


    乍一看去是因整齊的步伐震動身體所致,像周邊的雜草一樣在衝擊波與地動中律動。


    部隊陣容齊整,散發出一股殺氣,這是一隊正真的軍人,狀若剛打過一場硬仗迴歸的士兵,殺氣猶存。


    隊伍踩踏著尺餘高的雜草行進,在荒蕪的田地中留下一路歪斜的雜草痕跡,一往無前。


    日軍的炮陣地上嗡鳴不止,噴發出一輪一輪的炮彈,震得大地在驚悸中哀鳴。


    飽受摧殘的大地顫悸不止,傳感震蕩著雜草,也震動了這一個中隊的人心。


    使得整隊人的雙目中顯現出怒,憂與恨的複雜情感,儼然與實際情況不相符。


    按理說一隊凱旋而歸的士兵,在見證己方炮陣地發射炮擊時應該是興奮,最起碼也是一臉訕笑,或許應該高聲叫好。


    然而這種現象沒有顯現出來,反而顯得軍容齊整,殺氣騰騰,狀若對陣前夕的醞釀。


    “站住,口令?你們是那一部分的?重炮陣地不許靠近……”


    一名小鬼子雙手端槍,槍口斜向地麵,凝視三十米外的中隊軍官,一臉的驚疑。


    這是什麽部隊?


    真是邪了門,除卻通訊兵與軍官之外人人肩扛輕機槍,我的乖乖,這火力打起仗來還得了?


    打頭的年輕軍官一臉怒容,抬手以指揮刀點指鬼子兵吼道:“八嘎,東京出了你這種孬貨是帝國的恥辱,你見過特種戰隊嗎?”


    特種戰隊?那是什麽部隊,自己從未聽說過啊!


    鬼子兵迷惑不解,聽到一口鄉音放鬆了一份警惕性,又麵對一名中佐也不敢多問。


    不過職責所在,鬼子兵鼓起勇氣警告:“中佐閣下,請您帶隊離開,重炮陣地未經允許不得靠近,違令……”


    “八嘎,本將軍路過此地,誰稀罕看一個破陣地,炸得老子的耳朵生疼,閃開!”


    年輕的中佐暴怒,揮舞著手中的指揮刀示意部隊繼續前進,無視焦慮而驚慌的鬼子兵。


    鬼子兵惶恐不安,顫抖著雙手中的三八大蓋,微抬槍口又放下,眼睜睜地看著部隊從身邊經過。


    軍令如山,站崗失職必定受到嚴懲,鬼子兵思及此處又果斷地抬起槍口,驟然間發覺部隊從身邊向左偏移繞行,疑惑得呆楞當場。


    正當鬼子兵迷茫的時候,隊伍中“咻”的一聲飛出一把刺刀,直接貫穿了他的脖子,促使鬼子兵瞬間丟棄了手中的三八大蓋,雙手抓捏著刺刀不甘地軟倒於地抽顫。


    隊伍中一名士兵迅速補上鬼子兵的崗位,順手拾起地上的三八大蓋,斜端著槍站哨警戒。


    這一幕發生在一瞬間,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發出多大的動靜,即使有動靜也在炮火聲中湮滅無痕。


    摸哨行動果斷而快捷,在重炮陣地三百米處發生,距離炮陣地的防禦工事一百米左右,悄然無覺。


    地處平原田野,但有人影無所遁形,鬼子哨兵比較分散,大約百米設置一人,給摸哨行動帶來了便利。


    相反日軍的重炮陣地上除卻哨兵比較警惕之外幾乎顯得很懶散,雖然表麵上顯現出戒備的姿態,但是那在炮聲隆隆中搖晃的身體不難發現鬼子兵在偷懶。


    時值下午一點半,春日的陽光明媚,沐浴其中暖洋洋,促使老兵柚子養成了偷懶的惡習。


    或許是一夜未眠之故,也有可能是鬼子兵正在享受生活,傾聽著炮火搖籃曲假睡。


    殊不知危機正在向他們靠近,很近,越來越近……


    隻見這支特種戰隊齊整鮮明,外表看似很邋遢,但表現出來的士氣令人側目。


    部隊並沒有走直線,偶爾偏移三五十米,再折向離去,狀若觀摩學習的部隊。


    這一點從士兵們的眼神之中可以完全暴露出來,人人皆在觀摩,不停打量重炮陣地上的情況。


    駐防重炮陣地的日軍大約一個中隊,分散在炮陣地周圍,依托沙袋壘建的工事駐守陣地。


    沙袋工事的高度在一米五左右,長約十米,兩名頗為兇蠻的鬼子兵把持兩挺重機槍威懾外圍,六名鬼子兵懶散的趴在沙袋上。


    這種工事環繞在炮陣地周圍,間距大約三十米至五十米不等,形成為一個環形工事圈。


    防禦工事設置得很規範,無論從任何一個地方進攻,都會遭遇到三個工事乃至五個工事的火力覆蓋。


    堪稱一個烏龜殼子,集結了十挺重機槍的火力令人望而生畏。


    就這種陣線,即使是經受萬人的衝鋒也固若金湯,完全可以阻敵與射程之外。


    工事之內人影幢幢,炮兵校準仰角,副手填彈,搬運兵吃力地運送炮彈箱,皆在鬼子軍官的指揮下忙碌,蹦噠得令人眼暈,心慌。


    中佐率部觀摩,漸漸臨近工事十米之處,沒有遭遇駐守在工事之中的小鬼子的盤問。


    或許是因為前方的哨兵沒有示警,那哨兵好端端地站在那裏,所以認為這個特殊的部隊核對了口令前來觀摩學習。


    鬼子兵奇異地盯著這支特殊部隊觀看,隻因那火力太猛,這是什麽部隊,怎麽會裝備著清一色的輕機槍?


    “八嘎呀路,各隊帶開,認真觀摩學習,睜大眼睛看清楚,開路!”


    年輕的中佐一聲令下,士兵們分做三隊分散而開,分別向左中右三個工事缺口匯聚,僅留下中佐與通訊兵滯留在原地。


    忽而,重炮陣地中奔來一名少佐軍官,人未到聲先至:“八嘎呀路,戒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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