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寅初,三點五分的樣子,天空氤氳暗紅湧動,宛如魔怪的腹腔蠕動不息,詭異瘮人。


    妖嬈煙霧下亮閃閃,轟隆隆悶雷聲此起彼伏,硝煙彌漫,且妖異無端肆虐翻湧。


    地麵滿目蒼庚,頹垣斷壁,硝火點點劈啪炙燒,撐起一小片夜幕,循聲望去,大片區域黑漆漆,縷縷焦煙繚繞,杳無人跡。


    突然,一片廢墟下伸出一顆腦袋,黑不溜秋,若非那雙深邃的眸子靈動生彩,輪誰也不會相信竟然是一個大活人,還是殉爆下完整無缺之人。


    陽關眸子透著驚異,詢視二十餘米外的亞麻跌之人,殉爆地麵竟然可以存活下來,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八格,快…”遠處傳來嚎叫聲,腳步聲清晰可聞。陽關本想上前查看慘唿的亞麻跌,順便了結他罪惡的一生:“算你命大,下次可沒有這麽好運,饒你一命。”


    陽關喃喃自語,爬出地下水道向側邊庭院閃挪,餘下一雙驚恐與憤恨的眼神,犬養一郎聽到、也看到了興風作浪的罪魁禍首。


    然而,他無可奈何,聲帶已發音不全,含含糊糊,憤恨激起血液汩汩流淌,一雙死魚眼死死地盯著那道背影,驚恐、不甘、憤恨…


    陽關不知道犬養一郎就是亞麻跌,否則一定會為此行畫上圓滿的句號,可惜一時心軟放過了喪心病狂的人渣。


    命運總是令人無奈,不是冤家不聚頭,偶爾也會發生類似匪夷所思之事,令人噓唏不已。


    不過,就算陽關宰掉犬養一郎,也不會有一絲複仇雪恨的解脫感。因為犬養的畜生已麵目全非,所以殺掉也隻是碾死一隻螞蟻,稀鬆平常。


    “八格牙路,快,救人,唯一的活口不能死,快!”少尉暴跳如雷,嘰裏呱啦的咆哮。


    “嗨依!”兩名日本兵小心翼翼的展開救援,犬養一郎極力表達,卻被當作疼痛過度的反應而忽略,眨眼、動手甚至於指頭寫字,可惜沒有人理會一個垂死之人的掙紮,直至昏迷也未能如願。


    “嘩啦啦…”陽關卻在百米之外的天井洗漱,美美地沐浴清涼的井水,一桶一桶的衝刷,裏裏外外感到愉悅爽朗。


    縷縷熱氣與霧氣揮散,陽關迴歸了久違的清爽,宛如迴到那愜意的牧羊歲月,無憂無慮,融身於自然。


    少時,他不經意間爬上兩層樓頂,於屋脊上盤坐,取出純金牧笛,縷縷笛音跳動著金戈妙曼的音符,悠揚、澎湃、激昂,傳揚遠方。


    “鐵蹄咆哮,硝煙衝霄,中華跌跤,壯誌挺腰,高揚屠刀,英雄今朝…”


    “亞麻跌”傷兵被擔架抬往西南方向,從陽關眼皮子底下匆匆而過,犬養一郎的命運因此而改寫。


    “嗨,下來,八格,帝國損失慘重,你竟敢吹奏激昂之曲,死啦死啦的!”少尉非常惱怒,目露兇光咋咋唿唿。


    陽關睥睨了一眼,沒有搭理,自顧自的吹奏,引來少尉踹門,試圖抓捕不聽命令的曹長。運氣有時候很管用,陽關不經意地闖入士官住宅區,令少尉誤解為自己人,躲過開槍射擊之危。


    “牧狼羔,恨漫霄,揮屠刀、痛宰日寇在今朝,奮力拋、殉爆盛宴樂滔滔,慰同胞…”


    牧曲激昂演奏,令人熱血沸騰,隻不過此時此刻對於小日本來說異常刺耳,可謂是在傷口上撒鹽,血淋淋的羞辱。


    少尉怒不可愈,急匆匆的闖入庭院,並向屋頂攀爬,一雙憤怒的赤眼幾欲噴出火來,殺人的念頭已漸漸滋長。


    日本本土並非鐵板一塊,分激戰與和平兩派,陽關的行為無疑是和平派,在傷口上撒鹽,令無數將士喪膽而逐漸失去鬥誌,少尉越想越害怕。


    硝煙縷縷飄灑,焦糊味十足,不知何時,絲雨窸窸窣窣飛灑,清涼爽肺,可惜依然掩蓋不了濃鬱的戰火味道。


    “八格,滾下來,再不下來我就斃了你,快!”少尉氣急敗壞,五音不全,且不通中文,致使少尉聽得心驚卻茫然無知。


    陽關微揚眉頭,深邃的眸子透著蔑視,宛如看螻蟻死前的表演,緩緩地收起牧笛,卻引來貪婪的吞口水聲,金燦燦,純金牧笛太耀眼了。


    “索格,把笛子上繳,我幫你抹平反動事件,快!”少尉一臉貪婪,雙眼放光,不停地搓動著雙手,渾身激動得顫抖不止。


    陽關知道日本人貧富差異很大,等級奴役製度嚴密,饑寒交迫,再經輿論鼓舌弄唇渲染,直接促成浸華戰爭的爆發。


    凝視因窮困所迫而盲目轉變為窮兇極惡的少尉,陽關心裏惡寒,緩緩地走下屋脊,帶著一抹冷笑,浸略者沾滿了血腥、不可饒恕。


    “喲西,快快的…”少尉迫不及待,雙目之中綻放出極致的銅臭氣息,不過赫然而止。


    陽關做了一個投拋牧笛的假動作,令小日本少尉慌亂了手腳,同時抬頭仰望搜尋目標,待思慮感到被欺騙的時候一陣涼風襲麵。


    清冷浸身,頓時令他毛骨悚然,從未有過的驚懼泛起,汗水隨著突然的緊張而狂飆,哢嚓清脆一聲,脖子骨碎裂猝死,冷汗僅僅透出皮膚。


    陽關出手如電,右手虎口掐住少尉的脖子猛然加力一捏,一秒鍾解決戰鬥,幹淨利落。窸窸窣窣一陣輕響,快捷地換上衣服、翻牆向西南而去。


    庭院陷入死寂,當外麵搜索小隊發現異常之時,陽關已經出現在數百米之外,警聲大作,搜索部隊再次展開,一股恐懼迅速蔓延。


    陰風四起,絲雨紛擾不寧,淅瀝瀝,夾帶著慰祭陰魂未消的牧曲餘音,像一張恐怖的網絡瘋漲於日本人的心海,畏懼風潮由此而開。


    陽關對牧曲早有定論,立誌使牧曲成為精神武器,一把銳利的尖刀,每當響起時紮入日本人的腦海,攪碎那慘無人道的畜生腦髓。


    第一次響起,吉野太郎殞命、百餘名日本兵陪葬,其中有多少指揮人員不得而知,陽關前兩枚手雷幹的是軍官群,估計損失非小。


    那時吹奏的牧曲,小日本沒有在意,以為是陽關垂死前尋求風雅,根本沒當一迴事,相反發起猛烈的進攻。


    第二次響起牧曲,整個炮陣地夷為平地,死傷不下一個中隊,日本平民與浪人無數,損失極為慘重。


    於此情此景之下牧曲一首,極度地諷刺了小日本,打擊日本人的囂張氣焰,也喚醒了他們的警惕,這種無言的戰爭令日本人惶恐不安。


    “八格牙路,全麵搜捕,快!”中佐親臨現場,黑青著一張臉,扭曲得有些走形,同樣感受到徹透骨髓的寒意。


    他渾身顫抖,牧曲含沙射影,金戈鐵馬,隱隱約約明了大意,卻不敢聲張。對手太可怕了,從容不迫,於死亡線上跳舞,且每每牧曲一首。


    心態、境界與表現出來的實力極其恐怖,一個人,單槍匹馬,破壞力何其巨大,屢屢成功並輕易的遁走。


    “中佐閣下,敵人從水道潛入,逃脫痕跡待查……”士兵惶惶不安,雙眼閃爍不定。


    “八格,混蛋,查,搜捕,全力搜索,挖地三尺,滾!”中佐暴怒,已經嗅到切腹的味道。


    小日本慌慌張張的展開大搜捕,而陽關謹慎地向醫院靠攏,情報、邁克夫婦皆是此行的目的,絕對不能放棄。


    “八格,搜,全麵搜索…”小日本拉網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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