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擲彈筒、迫擊炮、山炮、榴彈炮掀起滾滾硝煙,一浪接一浪,晴朗的天空下漆黑如墨。


    大地劇烈的顫兢,無數流彈片紛飛激射,伴隨沙石飆飛,頓時形成一道恐怖的織網,稍有碰觸非死即傷,血如火的交匯!


    “你們都走吧!道不同不相為謀,再說,你們的素質太次,沒有一絲看得上眼的,不見!”陽關收拾好收繳物資扛起就走。


    他一次性扛起眾多物資,不下千餘斤,有意讓二人知難而退,借助硝煙彌漫的遮掩,尋找物資囤積地點。


    殷誌與杜娟麵麵相噓,內心驚異不定,千餘斤背負於身形同虛設,行走間不見絲毫力竭歪斜之態,這還是人嗎?


    “鄙人殷誌,小姐怎麽稱唿?對這位怎麽看?”殷誌猶豫不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你到是不見外,問那麽清楚幹什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尾隨鐵定如山,你不許跟來,人多眼雜,暴露了會死人!”杜娟牙尖嘴利,沒怎麽地就開始維護政權利益。


    “別介啊!小妹妹,咱們合則雙贏,分開絕對死得很難看,英雄人物自有獨特之處,他的牧羊術值得學習,聯手怎麽樣?”殷誌突然間覺得很沒用,心神差點恍惚不前而放棄機會。


    “離我遠點,別套近乎,本小姐一定可以感化他,不見!”杜娟丟下一句話轉身跟了上去。


    “喲,我就這麽差勁,連一個女子都不如,不行,機會難得、絕不能錯過!”殷誌緊隨其後,不急不緩的尾隨。


    怪異三人組不停地閃挪身形,萬幸右翼沒有遭遇炮擊,偶爾零星幾發無關緊要,使他們暢通無阻。


    “哢、咣當!”陽關終於尋獲理想之所,掀開下水道井蓋,開始忙碌的藏逸槍械物資。


    “我來吧,這些小事不用你親自出手,大材小用、浪費啊!”殷誌死皮賴臉,屬於滾刀肉一類,認準之事毫無顧忌。


    陽關早已感覺到二人的尾隨,心裏懊惱不失,但無可奈何,殺了、下不了手,不殺又難以擺脫,內心很糾結,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杜娟則立身十米之外觀望,不離不棄已成為原則,但麵皮薄,采用水磨穿石的法子,用時間來說話。


    “他怎麽會知道此處地下水道比較大,周邊很多支流皆未曾查看過,熟悉這裏、還是擁有特殊的能力?”杜娟跟隨的信念越來越堅定。


    她的家就在這裏,加上父母經常藏逸物品,還特意加以擴大改造,而且對地下水道網絡有記載,也就相當的了解。


    “去把那少佐的屍體碎掉!”陽關很隨意的說了一句,自顧自的存放物資。


    “是,保證完成任務!”殷誌美滋滋的展開行動,隨意的拖拉屍體到一邊,約有五米遠的樣子,迴轉身來找稱手的家夥。


    “噗,我砍、黑心爛肝、畜生……”杜娟搶先一步展開行動,以為可以得到跟隨的機會,同時發泄心底裏的恨意。


    “喂,不帶這樣的吧?下身留給我,大姑娘家家的,早說合作你還不信,哥沒騙你吧!”殷誌加入碎屍行列。


    “噗、呲啦……”聲聲不息,刀刀見血,一塊塊、一條條的分解,直至一地碎末為止,惡心肮髒。


    兩人一開始憤恨,漸漸地轉為平和、惡心、不忍遁序漸進的改變,內心混亂不寧,不再像剛開始那般無所畏懼。


    “再扔進下水道衝走,現場清理幹淨,若是讓狼狗發現我的藏品,你們死定了!”陽關漫不經心,很隨意的丟出一句話。


    剛坐下歇息的兩人一愣神,心裏既委屈又不敢反對,隻能悻悻然的展開清理行動。


    “早說不行啊?在井口邊屠宰多好,現在到處都是血汙,這不是折磨人嗎?”


    兩人一臉鬱悶,悶悶不樂,一句話也不說,急急忙忙的展開清理,生怕慢上一步惹來更苛刻的懲罰。


    他們不明白陽關的用意,毀屍滅跡,有些過分了,罪孽再大一死而已,何故這般殘忍?跟著他是正確的選擇嗎?


    陽關糾結他們死纏亂打,一副不依不饒的尾隨,試圖用行動驅離二人,免除對以後的行動留下不必要的隱患。


    於是乎,二人的內心也開始糾結,這等過激的行為太過,雖然很解氣,但是絕非正義所為,無法接受,因而心理上不能忍受。


    “速度真慢,不過,你們快趕上烏龜了,拿去,都坐在井邊吃,沒體力跟不上!”陽關扔出搜刮而來的餅幹與日本牛肉罐頭。


    “嘔,嘔……”杜娟再也忍不住了,一直依靠仇恨勉力完成任務,此刻一聽坐於惡臭的下水道邊吃飯哪裏還受得了:“你欺負人,故意難為人。


    “就是,我們跟著你殺小日本,不學慘無人道的一切,若是考驗、請換任意一種方式,我們無條件接受!”殷誌沒有嘔吐,但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


    “殘忍、正義?戰爭之中有嗎,滿目頹垣斷壁,蒼涼一片,每一塊磚瓦都沾滿了血液,九點之前還是鮮活的生命,到底誰殘忍?”陽關大聲喝斥。


    “我們是人,不能與畜生相比,正義可以流血犧牲,但絕不能慘無人道,否則……”杜娟理直氣壯義正言辭。


    “是嗎?如果潛入糞坑、藏於屍橫遍地等等一些極度惡劣之地,任務要不要完成,就因為你們嘴裏的正義、不學了?”


    “再說了,生靈何其多,豬狗牛羊不都是被人類一刀刀分割,又該怎麽講?何況小日本是人嗎?所作所為有人道嗎?”


    “怎麽不說話了,利用畜生不如的屍體訓練,是為終結邪惡而刻意為之,受不了,可以走,老子隻為報仇雪恨,驅盡邪惡而生,吃不下、滾蛋!”


    陽關劈頭蓋臉的喝斥,不留半絲情麵,並當著兩人的麵坐於汙井邊上,掏出食物精精有味的海吃,旁若無人。


    兩人一陣陣的作嘔,別說吃了,看都看不下去,何時見過這等景象,文明全都葬送殆盡,低俗不堪,同時又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駁。


    他們又哪裏知道,陽關十數年如一日的挨餓,草根、樹皮什麽都吃過,餓得快死之時、還在意髒嗎?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


    那時候,陽關把綿羊當作兄弟姐妹,同甘共苦,相依為命,可是見證了被宰殺的景象,如同宰殺在他自己的心上,誰又能夠理解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王宏傑夫婦的慘死,陽關曆曆在目,就發生在不久之前,那是天、現在卻已坍塌了,上天何其殘忍,留下苦命的人兒苦苦掙紮。


    陽關彷徨過,若非紫靈犬的挑逗,涅槃醒來的那一刻、也許會想不開而自殺,生無可念的感觸無人懂!


    苦難令他迅猛地成長,經曆過也就不在意了,唯剩王宏傑的遺命,以及遠在廣州黃埔軍校的王雅婷是牽掛,才走上一條複仇之路。


    “我們都很年輕,經曆不同,天淵之別,但有時間去追逐未來、理想、宏願、抱負等等一切,殺小日本哪裏都可以,有些事勉強不來,離開吧!”


    “杜娟是吧?!救過你一次還不夠?你有學識、憧憬及美好的未來,可以學醫、研究等等曲線救國,為何偏執頑固不化?”


    “殷誌,以我看你是隱藏了誌氣,浮躁、口無遮攔、心比天高,腳踏實地做過一件事情嗎?連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誰稀罕你?”


    “做任何事都要以正確的心態去麵對,否則得不償失,最主要的是意誌,鋼鐵般的意誌,麵對任何苦難也不皺眉頭的意誌,不折不撓,無堅不摧的意誌,你們有嗎?”


    陽關邊吃邊說,餅幹、罐頭、水與話語並進,道出十數年來加在一起、也沒有這麽多的語句,大姑娘坐花轎頭一迴。


    兩人漠然無語,臉色不停地變換,青白不齊,眼眸之中帶著疑慮、驚異與迷茫,內心是無比的糾結。


    完全沒有意料到如今的局麵,一身理想抱負幾乎葬送殆盡,好像全都變為了虛幻,漂浮不定,無法把握!


    不過,兩人幾乎不約而同地走到井邊,慢騰騰的坐下來,開始嚐試補充能量,時間幾乎凝固,炮火已在九霄雲外。


    “唉,可憐的羔羊,喂、忍住,吐出來就到下麵坑裏去吃,意誌,傻羊羔,何必呢!”陽關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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