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和王兆祥剛走進客廳,就看到客廳中間放著幾個紅木支架的蘇繡大幅作品。這些作品圖案秀麗、構思巧妙、繡工細致、針法活潑、色彩清雅。地方特色濃鬱,獨特風格,而且這幾幅蘇繡都是采用雙麵繡,所以兩麵都是觀看麵,更加難得。龍鳳呈祥圖,兩麵的龍鳳竟然是不同顏色的,牡丹錦雞圖,色彩華麗,鮮豔動人。錦鯉圖裏的幾條不同顏色的錦鯉,在光線的映照下,微微晃動如活了一般。


    王兆祥從一個錦盒中拿出一幅卷軸,打開捆紮的絲帶,讓侍衛拿好慢慢攤開,郭宇眼中竟然又出現了一幅仇英的《清明上河圖手卷》,但郭宇仔細一看,原來是蘇繡製作而成的《清明上河圖手卷》,這可是寬三十公分,長度近四米的長卷,如果一人手繡的話,沒有幾年功夫是完不成這樣的作品的。不過出現這樣的精品蘇繡,給人的感覺確實震撼。


    郭宇走上前去,用手輕輕的摸了摸畫麵,不敢太過用力,哪怕損傷一根絲線也是一種犯罪呀,王兆祥就著這幾幅蘇繡給郭宇講起了蘇繡的曆史和蘇州本地出名的繡娘,吳母、薛氏、柳伴月、趙慧君、程景鳳、陳芸等等,看來不管哪一行,幹到極致也能夠被後人記住,原本幾個地位不顯的女性,就因為蘇繡而名流後世了。


    聊完蘇繡以後,王兆祥說道,“大人,謝家班的人現在就在園子外麵候著,如果大人不想見,我就叫人打發他們迴去。”


    “既然來了,就進來見一見,人家畢竟是好意。”郭宇還沒有拿捏到不見外人的地步。


    郭宇和王兆祥在客廳喝茶聊天,謝寶源卻在外麵的馬車裏心焦如焚,眼見王會長進去都一個多小時了,怎麽還不見有人出來叫自己進去。他今天來見郭宇一是為了感謝郭宇前些日子的賞錢,主要還是想著打上郭宇這位位高權重者的路子,當然,他並不是為了什麽升官發財,謝寶源也是小有家資之人,早年愛上昆曲以後,就想將昆曲再次發揚光大,如今的昆曲已經逐漸式微,如果再不挽救,恐怕有斷代的危險。如今出現郭宇這樣一位出手闊綽,而且有手握重權兼且喜歡昆曲的大人物出現,謝寶源以為見到了契機,所以才三番五次找王兆祥求情,央求王兆祥代為引薦。


    昆曲出現於明朝,並且迅速成為當時最受歡迎的戲曲,自明代中葉獨領中國劇壇近300年,明朝南方官員、文人的閑適生活和對空靈境界的追求,賦予了昆曲節奏舒緩、意境曼妙的品格,加之士大夫內心深處含有對社會對人生的哀怨、悲涼的感受,使得昆曲在音樂、唱腔上每每顯示出惆悵、纏綿的情緒。但是到了清朝中期,昆曲漸漸式微,舒緩、惆悵的風格顯然與當時人們的喜好格格不入,便逐漸走向衰落。後世記載,在國家49年剛成立的時候,全國範圍內已沒有一個職業昆劇團,可見沒落到如何地步,而民國時期的昆曲,已經處於消失的邊緣,好在還有江南的幾位大商人喜好昆曲,不時的救濟一番,才使得已經為數不多的幾個昆曲劇團得以保留。


    “班主,不要心急,這位郭大人既然喜好昆曲,我想他會見我們一麵的,不是還有王老爺在裏麵說項嗎。”一個甜美的女聲安慰謝寶源道。


    “秋菊呀,如今這位郭鎮守使是我們絕好的機會,如果錯過,真不知道以後又會如何了,所以這次我想抓住這次機會,如果成功,我們的昆曲,我們的班子就可以得以保留,不至於像如今,吃不飽餓不死,很多人養家都成問題。”謝寶源的話有幾分淒涼的意味。


    “那如果這位郭大人隻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呢,我們怎麽辦?”女子也有些擔心的說道。


    “那,那,那”謝寶源那了幾聲,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班主,怎麽了,你說呀,有什麽辦法?”女聲有些焦急的問道。


    謝寶源狠了狠心,最後說道,“那就看你是否願意犧牲了,你不是勵誌為昆曲而獻身也不顧及的嗎,可能這次真的,哎。”說道最後隻剩下一聲歎息。


    女子沒有做聲,但是此時確是心思翻湧,難道這就是戲子最後的出路嗎,我三歲學戲,六歲登台,十五歲也算是名滿蘇州城,但是也止步於此了,畢竟現在的人,真的沒有幾個人願意享受昆曲這種纏綿悱惻、小橋流水意境戲曲了,自己深愛著昆曲,每每夢裏因為昆曲的沒落而哭醒,難道到最後就隻有用身體這一條路才能行嗎。


    一名侍衛敲了敲車轅,說道:“幾位,我們大人有請,請跟我來把。”


    謝寶源趕緊蹦下馬車,然後伸手接了女子一下,兩人跟著侍衛走進藝圃園,兩人跟著侍衛穿過園林來到客廳門前,侍衛敲敲門,然後把門打開,讓兩人進去。


    郭宇隻看到門口出現一位身穿長袍的微胖中年人,還戴著一副眼睛,等這位中年人躲開門口以後,郭宇就感覺眼前世界出現一片色彩,烏黑的秀發沒有任何首飾,但卻梳妝的分外秀美,幾縷鬢絲垂下,配上那微帶愁緒的臉龐,給人一種抱在懷裏嗬護一番的衝動,這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林黛玉嗎,郭宇不知道林黛玉長什麽樣子,可是眼前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給郭宇的感覺就是如此。


    “大人,小人是謝家班昆曲劇團的班主謝寶源,這次來是多謝大人厚賜,特地來府上感謝。”郭宇到是知道明清時候請戲班唱堂會什麽的,賞賜以後會到府上謝恩,可沒聽說民國也有這樣的說法,可能這是留下的傳統吧。


    “不必特意來感謝,看戲投票打賞,這都是很正常的。”郭宇說的有些順嘴,連後世的用語都蹦出來了。


    “對了,這位小姐還沒有介紹呢。”郭宇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小女白秋菊,謝家班的演員。”白秋菊語音清麗甜美,但是郭宇卻感覺有幾分悠遠的意味在裏邊,不會是唱戲入戲太深,平時生活也帶出來了吧,還真有可能,很多傾情投入的藝術家,都有些這方麵的表現。


    “大人,秋菊就是那日牡丹亭唱小姐的旦角,是我們謝家班的台柱子。”謝寶源在一邊介紹到。


    “兩位請坐,別拘謹,侍衛,給二位上茶。”郭宇說道。


    由於謝寶源和白秋菊的加入,幾人自然就聊起了昆曲,謝寶源也是嘴巴靈活之人,拐彎抹角的就將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就是準備投靠郭宇,做私人戲班也好,郭宇出資支持也好,反正就是想讓郭宇關懷一下這個即將凋零的小花,說的雖不是萬分淒慘,但也是讓人不忍心拒絕,尤其是白秋菊那有幾分哀婉的眼神不時瞄幾眼郭宇,弄得郭宇說話都不利索,反正咱又不缺這幾個小錢,答應了吧。


    郭宇的點頭到是喜壞了謝寶源,但是白秋菊的神色確實喜憂參半。如今謝家班總計二十五人,原先就住在蘇州商會大戲台後邊的園子裏,不過如今成了郭宇的私人戲班,就要搬到藝圃園來居住,藝圃園說是園子,其實並不太大,郭宇還不想這些人整天咿咿呀呀的打擾自己的清淨生活,所以讓侍衛在依附於後側大約千米遠的地方,買了一個民居大宅子,也是青瓦白牆的蘇州建築格局,不過卻少了園林雕琢的風景,隻是幽靜的小巷民居。不過謝寶源對能夠住在這裏已經非常滿意了,房間很多足夠這些人居住,而且大庭院用來練戲非常好,平時還有郭宇給發錢,郭宇給的名頭就是發掘整理保護昆曲藝術,要求謝寶源組織人將現在能夠找到的所有昆曲曲目,完整記錄保留下來,也算是為昆曲藝術做一份貢獻了。


    最後謝寶源提議說,可以讓白秋菊搬到藝圃園居住,郭宇喜愛昆曲,白秋菊可以隨時為郭宇清唱表演幾段。


    郭宇聽了謝寶源的話也有幾分動心,自己平時沒事的時候可以隨時聽聽曲,而且自己時常外出,孫瑤琴一個人在家也很孤單寂寞,多個人聊天也是好的。當然如此美女入住自己家,也比較賞心悅目呀。


    白秋菊似乎早有思想準備,當日就帶著自己的妹妹白冬梅入住了藝圃園。


    眼看就要進入五月,郭宇準備迴現代一趟,已經來了有一個多月,郭宇怕家人擔心。和陳有功、吳二柱、周武、穆晟等人說了一聲,郭宇就消失在了民國時空。


    迴到家中的郭宇,安心在家好好的陪伴了家人幾天,與黃文靜也是如膠似漆,在處理了一下幾家公司的事物和一些雜事之後,郭宇聯係涅夫,他準備在購買一批武器,自己在民國時空的部隊越來越壯大,發展速度因為人口問題的解決,已經進入快車道,自己的武器生產還沒有進入正軌,所以武器就出現了短缺的情況。


    “郭,你終於聯係我了,我都以為快忘記我這個朋友了,怎麽樣,你最近還好嗎。”涅夫還是那樣的說話直爽。


    “涅夫,我有生意想和你談談,你在烏克蘭嗎,這次我需要過去和你詳談。”郭宇說道。


    “我現在在以色列,如果你有時間,不妨到這裏來玩玩,我會好好招待你的,我在以色列有很多朋友,我可以介紹給你,他們也都是武器大賣家,怎麽樣。”涅夫說道。


    這是個開拓自己購買武器渠道的好機會呀,郭宇當即答應,去以色列去找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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