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墨在聽到蘇寒後知後覺地說其實鬼婆婆醫術高明的時候,他當即又在心裏窩火不已,身邊明明就有醫生,那他這一晚折騰算什麽?自找罪受麽?真是氣死個人,難道以前欺負小家夥太多了,現在反過來了,這是報應不成?!


    君千墨跟蕭大boss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在d城這邊的新別墅還沒有聘請任何的傭人。


    如今,所有人都勞累了一整晚,而真正的醫學高手鬼婆婆卻睡了一整晚。於是,蕭陌理所當然的吩咐鬼婆婆前去做早餐。


    鬼婆婆拉開冰箱,發現隻剩米和一丁點蔬菜,皺了皺眉,她沒說什麽,繼續去做早餐。


    她煮些白粥,然後再用蔬菜做了些比較開胃的小菜。


    樓上,房間,蘇寒剛好打完了點滴,中途她又睡著了,此刻,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見床前的沙發上半躺著一個人,那人身體修長,勻稱而俊美,完全是黃金比例的側影,不是她家君千墨君千墨又是誰。


    君千墨是何等敏銳的人,蘇寒才看他一眼,他好像就已經知道有人在盯著他,立刻睜開了雙眼,看見蘇寒醒了,站起來走到床沿,聲音早已不複之前的狂躁,頗為平靜地問道:


    “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我……”蘇寒啞著嗓子半天說不出話來,“感覺不之前好多了。”


    “你發高燒40°,現在喉嚨沙啞說不出話來是正常的,我再讓醫生來看看。”


    於是,這次進來的是剛忙完早餐的鬼婆婆。


    鬼婆婆給蘇寒測了體溫,查看了一下心肺,說道:“燒已經退下去了,再觀察一個白天,要是不再發燒應該就沒事了。”


    “謝謝你,鬼婆婆。”蘇寒有氣無力地說道。


    鬼婆婆略微蒼老的眉峰皺了一下,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說道:“你現在還是少說話吧,最好能夠再睡一會兒,好好休息。最好能夠快點好起來,別忘記了我們還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蘇寒一愣,隨即很快就想起某些事情來,眼裏閃過一抹擔憂和慌張,點了點頭,但她現在確實體力虛弱,很累,於是,乖乖聽話閉上了眼睛,又陷入昏睡。


    君千墨在一旁將她二人的奇怪對話與神情都盡收眼底,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一定又有事情瞞著自己。


    可是,看到蘇寒如此虛弱的樣子,君千墨不免還是有些擔心,不動聲色地放低了聲音,生怕吵到床上的那個女人,向鬼婆婆問道:“她真的沒事?”


    “沒事。”鬼婆婆邊朝外走邊迴答,“我想她童年時代應該體質很好,所以並不經常生病,但正因為這樣,她一旦病了就會比常人病得更加厲害,二三天就好,不用擔心。”


    君千墨和鬼婆婆下樓的時候,餓了一晚上的阿k早已經自己吃開了,他一邊吃一邊讚歎道:“哇,老大,你請的這位老廚師手藝可真好啊,早餐很豐富,白粥,各樣小點心,烤得焦黃的吐司,牛奶,實在太好吃了……”


    “你當他跟你這個隻知道吃的豬一樣是我的奴隸麽?”君千墨心情不好。


    阿k估計跟了君千墨很多年,兩人對彼此的說話方式很熟悉了,阿k不但不生氣,還覺得好笑地樂嗬嗬笑起來。可是!


    可是僅僅隻是一瞬間而已,觀察敏銳的君千墨突然很意外的感覺到鬼婆婆在聽到他說的話之後臉色難看了很多,甚至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似乎他的話強烈刺激到了她隱藏在心底最陰暗的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他剛剛隻說了一句話,那麽,這樣分析起來,鬼婆婆是對他這句話裏的某一個詞特別敏感麽?


    見君千墨的視線有意探詢一般地望了過來,鬼婆婆很快就恢複了常態,輕咳了一聲,依然用那破碎的聲音說道:“抱歉,我先去看看小白那孩子,順便喂他吃點東西,一早上讓他看了一眼蘇寒姑娘就把他拉開了,他一定很不高興。


    蘇寒姑娘如果醒了,你們也可以先讓她吃點東西再吃藥,如果情況不樂觀,那就再來找我好。”


    鬼婆婆說的整段話很有些急促,語速非常快,似乎極力想要先暫時離開這裏,一個人去靜一靜。


    君千墨點了點頭,看著她蒼老的背影有些佝僂地很快消失。


    這樣的語速和腳步,哪裏像一個高齡的老人?


    看來,這個鬼婆婆身份並不簡單。


    君千墨哪裏知道,鬼婆婆經曆過很多事情,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將她當奴隸看待,不問她意見,不把她當人,就直接高高在上地吩咐她做事。


    之前君千墨用命令的語氣讓她去做早餐,她就已經很不悅了,後來,君千墨的那一句玩笑話卻又觸碰到了她最為隱秘的痛處和傷疤,讓她險些失態,她又怎能不趕緊倉皇的離開。


    跟蘇寒在死人閣相處的那段時間就不會被這樣對待,後來跟了秦戈,秦戈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隻對電腦和身體訓練感興趣,也許是因為她鬼婆婆是蘇寒帶過去的人,一直對她很客氣,從來沒有像看下人一樣看待過她,更不曾用命令的語氣吩咐她做任何事。


    鬼婆婆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把我當人,吩咐我,命令我,奴役我,我越是想要抗拒,不會屈服,而大凡有人懂得尊重她,她若心情好,便願意適當的出一份力,當然,這要在能夠讓她明哲保身之前。


    吃了早餐,君千墨又上了樓,看見蘇寒依然睡得很熟,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大概是用了藥的關係,她的長發都汗濕了,他伸手探了探她領口下的皮膚,也是汗,而且滾燙。


    鬼婆婆說過,隻要不再發燒就會好。


    他皺了皺眉,起身去浴室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開始給她擦身體。


    為了方便,他將早已經睡到了床沿的她一把勾進了自己的懷裏,明明剛開始正的沒懷有什麽壞心思,真的隻是單純的想幫她擦一擦身體,可是當真正的軟香玉懷在抱,不多一會兒他心底就燥熱起來。


    這次再相見,他真的隱忍得已經夠久了……


    他完美的下巴開始埋在她的耳邊磨蹭,唿吸急促……


    唔,他的丫頭,他是那麽想要她!


    看著她鎖骨處刺眼的吻痕,為什麽他總是晚到一步,不甘心,他很不甘心!


    睡夢中,蘇寒感覺到自己被打擾了,那灼熱的唿吸縈繞在她頸項旁邊,一直不肯離去,她幾乎本能地想到了那個惡魔,蕭大boss,抗拒地低喃:“不要……”


    過了一會兒,見那種激烈的碰觸感覺似乎變得輕柔了很多,這讓她在昏沉之中覺得自己是不是想錯了?對啊,她早已逃離開了那個可怕的惡魔,不應該是他才對,他,從來沒有對她如此溫柔過。


    唔,不想再想,她幹脆抬起手去推搡那個一直不肯讓她休息的罪魁禍首,就像在趕夏天惱人的蚊子,她再次呢喃道:“……你走開,我,好困……”


    她的聲音聽上去充滿了撒嬌的味道,想必是睡夢中還沒搞清他是誰,君千墨無聲地笑了,剛才的怒氣再一次因為她嬌憨的一句話而一掃而光,要是平日她也能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就好了。


    他吻向她細瓷般柔滑光,潔的肌,膚,一路品嚐下去,他在她線條勻美的背上深吻淺啄,嫩如凝脂的玉背實在惑人心神,簡直就是對他自製力的無上挑戰。


    深唿吸冷靜了好一會兒他才又睜開眼睛,氣息依然灼熱,但仍舊擔心她還未恢複過來的身體,他痛苦壓抑地將額頭與沉睡中的她抵在一起。


    沒有辦法,今晚注定不能要她,卻又不肯如此放過她,況且他也實在難受,於是,借用了她柔嫩無骨的手。


    不知道過了好久好久,直到他的溫度漸漸恢複了正常,他拿來毛巾擦幹淨她的雙手,依然不想就此離開她。


    嗬,很好笑的是直到他結束,她也沒完全清醒過來,雖然沒有真正的這一起,卻再也撇不開那親昵的關係,至少,他認為,這一夜,實質上她已經屬於他了。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蘇寒醒來,沒想到自己會睡到日上三竿,最讓她感到驚慌的是……柔軟的被子下,她……竟然什麽衣服也沒穿!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而且,她的身體竟然軟綿綿的,連從床上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她昨天睡之前不是已經打過針吃過藥了麽?為什麽還是覺得有點累?特別是……手臂,竟然感覺很無力。


    最先發現她醒過來的還是君千墨,讓立刻讓鬼婆婆端來一些清淡的白粥和小菜,扶著她坐起來,心情似乎很不錯地說道:“來,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吃飽之後過半個小時再吃藥。”


    說完,他竟然親自舀起一勺白粥遞到她的嘴邊,那動作,堪稱溫柔。鬼婆婆放下東西就下樓了,裝作什麽也沒看見。


    弄得蘇寒倒不好意思了,這樣的君千墨太過溫柔,讓她有些不適應,蘇寒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拒絕讓他喂,堅持地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哪知,君千墨居然比她還堅持,依然要親自喂她,那架勢,似乎如果她不妥協,那就一直僵持下去,隻聽他皺著眉頭說:“快吃,別和自己過不去!”


    蘇寒無可奈何地眨了眨眼睛,她也確實是餓了,隻好張開嘴,一口一口吃著,吃相雖然安靜優雅,但很快一碗粥就見了底,又吃了君千墨遞過來的一小塊點心,她搖搖頭,終於吃不下了。


    君千墨見她真吃不下了,放下碗筷,很自然地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呢喃道:“小家夥,你要是一直這麽聽話就好了。”


    “……”蘇寒徹底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驚呆了,“君千墨,你……你在幹,幹什麽?”他剛才吻了她一下吧?他剛才是在吻她吧?他剛才有吻她吧?他剛才為什麽要吻她?!


    君千墨俊朗的眉峰一挑,裝出很詫異的樣子問道:“我剛才在放碗,你沒看見麽?”


    蘇寒點頭,放碗她看見了。


    “既然看見了,那你還問我在幹什麽?嘖嘖,這可怎麽辦,你現在恢複了女裝,你病了一場,本來就笨的腦袋瓜子更笨了,再帶著一個拖油瓶,這以後可怎麽嫁得出去……”君千墨裝出很苦惱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君千墨,我指的是……我指的是……”她指的是他偷親她的事,可是被他這麽“一本正經”地盯著,她不禁詫異難道剛才真是她感覺錯了,眼睛花了,他根本就沒吻她?


    可憐的蘇寒都快被這樣的君千墨弄得神經錯亂了。


    估計君千墨也看她可憐,又重新坐到了她的床沿邊上,握住了她的一隻手。


    大手握小手,她的手雖然纖細修長,卻真的比他的小了很多,細細的手指,十分細嫩。


    “……請問君千墨,你現在,又在幹什麽?”蘇寒掙了掙,根本掙不開他握著的那隻手。


    “我剛才不是說了麽,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不強求,但實在有些擔心你嫁不出去,所以,抓起你的小爪子,看看你的手掌心紋路裏麵到底有沒有婚姻線啊。”


    君千墨半真半假好玩地將她的手心翻轉了過來,在上麵用他的手指胡亂地劃了劃,那動作很有些親昵,卻讓蘇寒覺得很癢。


    蘇寒深刻地覺得她家君千墨今天不正常,抽風了,居然都裝什麽算命先生來看她的指紋了……


    “君千墨,你不忙麽?”


    “不忙。”君千墨很淡定,繼續陪她坐著,把玩她的手指。不過,不忙明顯是假的,因為很快,他就將筆記本電腦搬到了她的床前,就坐在她的旁邊開始工作。


    看他工作似乎入了神,蘇寒暗中鬆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正當她打算偷偷溜出去看看孩子是否還好的時候,君千墨突然又站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原來,他雖然在工作,卻一直有在計算時間,按照鬼婆婆說的,半個小時到了,他拿來藥和水,遞給她,看著她把藥吃了下去,然後低聲問道:“這藥有一定的催眠作用,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蘇寒本能地搖了搖頭,她沒說自己對所有控製類的藥物沒感覺,她很想問問昨晚她的衣服是誰脫的,可又覺得問了隻會讓自己更尷尬。總之,她是真的不敢再睡了,隱隱覺得昨天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況且,再睡她就真的快成豬了。


    “也好,都躺了一天了,那就下來活動活動吧。”君千墨改變了話題。


    “嗯。”蘇寒乖巧地點點頭,還好之前已經偷偷在被子裏穿好了衣服。


    她撐起身子掀開被子想要下床,腿腳卻軟軟的使不上力。


    在她摔倒之前,君千墨一個閃身就來到她跟前,細心地找來一件他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不顧她的別扭,扶著她下樓。


    鬼婆婆看見她倒是有點高興,上來問道:“身體可感覺好些了?”


    “好多了,謝謝鬼婆婆。”蘇寒真心地笑了笑。


    君千墨見她笑得那麽幹淨燦爛,心裏有點不舒坦。


    這丫頭什麽時候對他這麽笑過了?估計是小時候被他欺負太多了,以至於無論現在對她有多好,總感覺她對自己有所防備,這讓他堂堂君千墨第二次充滿了挫敗感。當然,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也跟這丫頭有關,自然是這段時間幾乎動用他所有的人力物力居然沒能找到她。


    鬼婆婆是何等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立刻擺了擺手:“不用謝我,這期間都是君千墨親自照顧的,我根本沒插上手,頂多查看了一下病情。”


    “……”蘇寒瞥了一眼她身旁的某人,不得不輕聲道,“君千墨,也謝謝你。”


    君千墨搖頭,說道:“先不用謝,以後你用行動來償還吧。”


    用行動來償還?


    ……其實,這是一句多麽意味悠長的話啊。可是,蘇寒很純潔,自動理解成為,等以後她家君千墨病了,她也要親自照顧一下。


    “我兒子呢?”她問。


    “小白還在睡覺,隻要你不在他身邊,這小子就很安靜,直打瞌睡。”鬼婆婆適時解釋。


    蘇寒想了想以前小白寶寶的情況,好像也是這樣,但心裏終究有些不放心:“要不我現在去看看他吧?”


    鬼婆婆立刻阻止:“不用了,有我照看著,你放心。這孩子睡得好好的,你去打擾他幹什麽。倒是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我給你去做。”


    鬼婆婆心裏很清楚,小白那孩子這兩天估計就要出狀況了,在此之前她希望蘇寒的身體能徹底好起來,她需要幫手。


    蘇寒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麽想吃的。”


    一直被無視的君千墨皺眉說話了:“那就還是先煮些清淡的東西吧。”


    鬼婆婆看了他一眼,無波無瀾地迴話道:“你這家裏也基本上沒什麽可用來煮著吃的東西了。”


    “……”君千墨愣了一下,怎麽把這事給忘了?他這一兩天照顧小家夥都照顧瘋了,看來等下他要出去一下,順便親自打探一下外麵的形勢。


    他扶著蘇寒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還給她在腰後墊了一個靠枕,怕她無聊,隨口問道:“想看電視嗎?”


    蘇寒再次搖了搖頭,“不看。睡了那麽久,有點頭昏腦脹的,恐怕對著電視我會更發暈,君千墨,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那我先出去一下,累了就注意休息,中午記得吃藥。”


    君千墨起身的時候順便揉了她頭發一下,語含寵溺,左看右看,似乎還是有些嫌棄披著外套的她穿得有些太過單薄,又起身去把室內暖氣給打開了。


    “……”蘇寒有些無語,這些話加上這個動作,君千墨估計把她當小孩子哄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小白寶寶的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過來:“大鬼叔叔,我家媽咪的頭是你能夠隨便摸的嗎?”


    君千墨估計心情確實不錯,笑了笑,故意逗弄小鬼,說道:“小家夥,照顧好你媽咪,我出去一下就迴來,迴來之後你就乖乖一邊兒玩去,你媽咪將繼續由我照顧,好好珍惜現在這段時間吧。”


    他故意在這一帶買了房子,也跟這裏的主人談妥了條件,加入了一部分自己的勢力,現在縱觀整個d城,再沒有其他地方比這裏易守難攻更安全的了。一旦出了這裏,就很容易被蕭陌和其他人的眼線找到。


    “不用!”


    “不用!”


    母子二人幾乎異口同聲,那意思很明顯,不用勞煩您君千墨迴來之後繼續照顧了。


    君千墨轉頭看了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一眼,眼眸眯了眯,嗬,還真不愧是一家人,小家夥生的好兒子,現在聯合起她一起抵抗他了。


    君千墨前腳剛走,小白寶寶後腳就啪嗒啪嗒跑到他媽咪身邊前後左右上上下下仔細地查看,被蘇寒一把按住,抱在了懷裏:“懶寶寶,你醒啦,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媽咪好了沒有。”


    “好啦好啦,一看到我家寶寶,什麽病都好啦。”蘇寒一臉的笑意。


    這時,鬼婆婆端著兩碗清粥走過來,正走到客廳與廚房的拐角處,那裏有一個露天的陽台,突然!哐鐺一聲她兩隻碗都摔在了地上,竟然迎麵撞上了一個硬闖進來的陌生人!


    兩碗粥都燙到她自己身上,灼痛不已。


    隻見來人身影高大,外表很是卓而不凡,腳步也很敏捷!幾乎就在鬼婆婆要撞上他的衣角之前就已經單手按著她的肩膀直接把她推到了一邊!


    燙傷加上重力推攘,讓鬼婆婆立刻跌坐在地上,她皺眉看著那個衣著華麗、溫文而雅、氣質卻與狠厲的動作完全不相符的突然闖進來的高大男人,他當著她的麵撣了撣袖口,似乎有潔癖,隻用眼角斜瞥了一眼自己,就將眼光看向了客廳中央的蘇寒。


    “……趙偉?你怎麽突然來了?君千墨剛走。”蘇寒驚詫不已,看著摔倒在地上的鬼婆婆,她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隻怕趙偉這次來,來者不善呐!


    果然,隻見趙偉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唇角,向來溫潤的嗓音此刻更是平靜無波,可越是平靜無波卻越是讓人從心底哩哩覺得寒冷,隻聽他說:


    “嗬,是麽?千墨剛走啊……恩哼,這個我知道啊,就是因為千墨不在,我才會來啊。蘇寒,好久不見!


    說起來……千墨可把你藏得真好啊,他找到你之後居然連我也瞞著。既然這樣,我也無須客氣了吧……”


    蘇寒皺眉問道:“趙偉,你想幹什麽?”


    “恩,這個問題問得好,你現在是跟我走呢,還是希望我殺了這一老一少兩個孩子之後再強行帶你走?”


    趙偉這個禽獸!


    如果說以前他是一匹披著溫柔表皮的狼,那麽現在他就連掩飾都懶了,雖然依舊溫暖地笑著,看上去很無害,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以及他所說出來的話卻不禁讓人心寒。


    至少,蘇寒此刻感覺到脊背發涼,這個男人他笑著,可是眼神卻稅利得簡直可怕,他沒有開玩笑,他說的是真的!


    如果她不跟他走,他真的會殺了鬼婆婆和……她的孩子。


    為了避免小白寶寶衝動之下為了維護她而做出什麽傻事,忤逆了這陌生的趙偉,蘇寒隻能用手捂住了小白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安靜聽話。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想要尋迴昔日那個關心自己的趙偉,就算隻是表象也好,在君千墨迴來之前,她不希望出什麽事。


    “趙偉,你先坐下來,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嗬,談什麽?老子好不容易越獄出來,你認為還有必要要談麽?對於我此番來的目的,蘇寒,我認為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他漫不經心地說著,似乎對她的提議沒有絲毫的興趣。


    他惡狠狠地盯著她,眼神裏仿佛淬了冰。


    “嗬,蘇寒,有時候我覺得你很聰明,比如當初在趙家隱藏實力,比如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場憑空消失的好戲,等我們後知後覺發現的時候,才知道平時那個裝呆賣傻的小姑娘已經自己躲避趙家重重防線,離開了。


    可是,你現在的問題為什麽又讓我覺得很愚蠢呢?


    嗬,什麽狗屁妹妹!你壓根兒就不是!哦,這樣說也不對,我親愛的蘇寒,不,我該叫你趙顧,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在處心積慮的等你長大麽,唔,就像大灰狼耐心等待著要吃掉小白兔一樣,嘖嘖,你竟然不知道,這可真讓我傷心呐……”


    啪的一聲脆響,趙偉在說完這段話之後幾近粗暴地隨手砸了旁邊的大落地窗玻璃!屋裏僅有的幾個人全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激靈。


    他冷冷地看著她,“即便君千墨迴來,我也正好讓他看看你究竟是誰的!說吧,是選擇繼續在這裏耗時間等君千墨迴來看到你接下來會有的難堪,還是現在就跟我走?”


    “鬼婆婆年紀大了,你居然想連一個老人也不放過。小白他也是你的侄兒啊,這麽可愛的小孩子,你真的下得了手……”


    蘇寒看著他的眼睛,就這樣直直地注視著他,仿佛要穿越兩年的時間,穿越這時間的間隔,去尋找那記憶中的俊朗溫潤的少年。


    似乎從她眼裏看到了明顯的質疑和嫌隙,趙偉的臉色變得陰沉難看,他瞟了一眼時間,說道:“要我放過他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是你欠我的!”


    說完,他已經幾個健步飛躍過來,提起手紂就將她懷裏的小白扔給了摔倒在地的鬼婆婆身上,然後不顧三個人的驚唿,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帶著一股吃人似的蠻力,幾乎是用拖的,將她從客廳的沙發上拖了下來。


    “趙偉,現在我信了!你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唔……你幹什麽?”


    蘇寒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她拚命的掙紮,可是,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趙偉幾乎就這樣一路拖著她,將她拖上了樓梯,拖進了臥室,然後……關上了門!


    “嗬嗬,趙偉,你還能再殘暴一點麽?”蘇寒仰頭看著他,黑亮晶瑩的目光裏沒有一絲害怕。該怎樣就怎樣吧,算算時間,她家君千墨,也就是君千墨那個家夥該迴來了。


    這麽算起來,她好像從來沒有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過他。


    她人生的際遇真是比狗血劇還要狗血啊,天意往往最是弄人,事隔兩年,她原本再次遇到君千墨的時候,十分擔憂,怕被欺負被虐待,卻不想,他卻走了溫柔路線,救了她,帶她迴來。


    而眼前這個曾經溫潤如玉的男子,曾經在趙家唯一對她好過的人,如今卻在傷害她,將她對他僅有的好感以光的速度很快喪失殆盡。


    趙偉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蘇寒,他的麵容早已十分冷峻,仿佛獵人終於撕毀了自己臉上的麵具,不屑再溫潤如初。


    他一言不發,好像來自地獄的修羅,甚至不在乎是否會弄傷她,一路將她拖了上來,然後,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嘖嘖,在他蠻力的撕扯下,她就好像一隻被人送上案板的羊羔,衣服正以想像不到的速度被撕裂。


    不行,就算有心等到君千墨救援,甚至最好能跟他趙偉打鬥一頓,但她也不能這樣衣衫不整顏麵無存。


    “趙偉,欺負一個大病初愈、沒多少力氣掙紮的女人,你很有成就感麽?”蘇寒頭疼地轉動著思維,既然拖延時間這一招不管用,對方根本就是有恃無恐,那她隻能用激將法了。


    她實在不清楚趙偉現在抱著怎樣一種心理,看他的樣子,他似乎也跟她一樣在等待君千墨迴來?


    她皺眉,該不會兩兄弟早就內訌了,然後她倒黴地成了兩兄弟爭奪戰之間的肉餑餑和犧牲品?誰得到了就能借機羞辱誰?


    嘖嘖,真要是這樣,她兩個人都恨,都六親不認。現在她漸漸有些相信趙偉說的話了,他是個理智精明的人,又素來有潔癖,斷然不會做什麽亂,倫之事。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她真的不是他們的親妹妹。


    因為她的話,房間裏的氣氛一瞬間有些凝滯,其實蘇寒心中也緊張得要死,並不像表麵上那麽淡定無懼。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早就或哭或尖叫了吧。


    趙偉終於因為她的話而暫時停下了動作,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忽然,又是那樣輕輕的一笑,跟已經遙遠的記憶裏的溫潤笑容一樣,隻是現在看來卻帶了一絲陰險,他說道:


    “你說的對,欺負一個女人確實不太光彩,不過,既然我已經欺負了,而且還打算繼續欺負下去,那麽,這個女人是否有反抗能力,對我來說,重要麽?無所謂吧,所以……”


    他突然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冰冷的手指凍得人心底發寒,“所以,你想用激將法讓我此刻放過你?告訴你,這個點子真是爛透了!我勸你還是省省吧,畢竟我是打算送一份激,情曖,昧的戲碼給弟弟看的。”


    就憑他最後一句話,蘇寒瞬間就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這兩兄弟真的內訌了,而且一看就是趙偉對君千墨那個家夥積怨已久!


    她立刻抓住這一點,再次說道:“你們兩兄弟之間的爭鬥,有必要牽扯到我麽?要鬥,你們一起滾迴a城鬥去!”


    趙偉卻冷笑著打斷她,甚至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臉頰,吻了她的唇瓣一下,要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地說道:“嘖嘖,我親愛的蘇寒啊,我從來不認為你無辜。”


    “那麽,我倒想知道,我錯在哪裏?”她在趙家一向小心翼翼,特別是對趙偉,她每天將他的日常起居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對她好,她也默默迴報,究竟什麽時候得罪了他,讓他對自己的態度一落千丈,如今這般羞辱於她?


    他又拍了拍她的臉,似乎很滿意她臉頰的柔嫩滑膩程度,彈了彈手指,說道:“你做錯的地方可多了去了,更不該一直在我麵前裝呆賣傻,你狠心離開之前都沒有告訴我一聲,簡直該死!”


    蘇寒看著趙偉,她突然一句解釋也不想說了,因為這個男人自私,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為她設身處地的想過。


    她身處在趙家那樣的環境,不學會裝呆賣傻保護自己,在最恰當的時候才反擊,難道要等到那些人一起發現她的光芒,合夥整死她麽?她當時才多大!


    她想要自強,想要在趙家立足,如果他肯親自教她,她又何必偷學!


    此刻,看著他利落地脫掉外套,扯掉領帶,接著幹脆一把扯開襯衫,水晶紐扣劈裏啪啦地掉在地毯上,她真的一句話也不想說了,因為,她已經聽到了跑車引擎的聲音,君千墨迴來了!


    嗬,他要脫就脫吧,誰對她不好,她也從不介意把握機會反撲一口。現在,她正好陪他演一場戲好了。不管這場戲從一開始是否就是他想要的,既然正主迴來了,她很樂意奉陪到底。


    這兩天的相處,她唯一篤定的事情就是……君千墨不會對她置之不理,扔下不管!


    終於,在兩個人都各懷心思演著這場戲,千鈞一發的時刻,在聽到房間門轉動的聲音的時候,她開始拚命掙紮,幾近破碎地哀求他,“趙偉,你別這樣,嗚,你別過來,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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