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說傷口不知道在哪裏不小心撞的,早就複原了。


    “哦,那以後小心些。”冷玥知道他最近在拍動作戲,難免磕磕碰碰,所以隻叮嚀他注意,倒是沒過多懷疑。


    兩個人相擁著,還是睡不著。


    冷澈安靜看著她,見她乖巧地窩在他懷裏,女孩兒嘴角含著一抹笑。


    他問:“你笑什麽?”


    冷玥抿唇,笑容更大了一些,卻不迴答,將腦袋更深的往他懷裏埋了埋。


    他攬住她的腰,撈起她纖細的腰肢,輕輕鬆鬆就將她又往上提了一些,執著的問:“玥玥,說,你在笑什麽?”


    她不說,但心裏甜甜的,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他身上幹淨清爽的氣息熟悉到讓她心安。


    “你到底笑什麽?”長夜漫漫,反正無聊,為了分散注意力,他追問。


    冷玥見他鍥而不舍的追問,於是又紅了臉,小聲道:“也沒笑什麽,就是很高興啊,我們終於又重逢了,終於又在一起了。上次,我們都沒有好好說話,你知道嗎,那段黑暗的時光,我曾經有個很傻的想法。”


    “什麽想法?”聽她突然自己勇敢的提起以前的事,他收起玩世不恭,聲音低沉了幾度,小心翼翼的,生怕驚到了她。


    “就是覺得遺憾。覺得絕望。那時候很傷心難過。你在監獄裏被判了重刑,你不肯見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後悔,遺憾,可我沒有辦法。那時候我就想,為什麽我沒有一生下來就在冷家,哪怕不受爸爸媽媽喜歡,哪怕真的被你當成妹妹相處,但至少,多了那麽多年與你相見的時光啊。”


    冷澈沒吭聲,隻是沉默地將她更摟緊了一些。


    女孩兒抿抿唇,有些靦腆,繼續說:“我從未這麽喜歡過一個人,冷澈,你不必介意蘇寒的存在,我隻喜歡你一個人。蘇寒,是一輩子的朋友。我喜歡你,喜歡到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我想過了,如果那時候你死了,死在監獄裏了,我就立刻自殺,是不是很傻?”


    聽她說自殺,那兩個字驚到了他,他心髒跳得疼痛了一下,靜靜看著她,安靜無聲,半晌,親吻她受傷的側臉,珍惜而珍重的低聲說:“……你是很傻。”


    “哦,我就知道……”


    “很傻。”他打斷她的話,聲音沙啞:“隻要你活著,我怎麽舍得跟你分開。”意思是,隻要你活著,他即便苟延殘喘,也一定努力活著,能多唿吸同一片空氣,能多陪伴一天,就是一天啊。


    深夜,兩人終於疲累地睡了。


    *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點,冷澈就醒來了,這是在外漂泊流浪養成的職業習慣。


    從來無法睡一個安穩覺,時刻都在警覺。


    他每天很早很早就會醒來,在晨曦破曉前出發,在黑夜裏獨行,在血腥殺戮裏掙紮。


    他的人生原本不該這樣的,但他一點也不後悔。


    現在他殺的,也都是該死的滿身罪孽的人。


    這份職業如果是通向自由的捷徑,他很坦然的在麵對,在接受。


    冷澈睜開眼睛,看見心愛的姑娘仍然是昨晚的睡姿,自動的貼近熱源,摟抱著他,如同抱著一隻她心愛的大玩偶。


    真好啊。


    好安靜的早晨啊。


    真想每天早晨都有她在身邊,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家媳婦兒,暖被窩,過平凡的生活。


    他幽幽的扭頭看身邊的女孩兒,看她鮮嫩紅潤的唇,白皙素淨的臉,烏黑卷翹的睫毛,怎麽這麽好看呢?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冷玥仍在睡眠中,唿吸輕淺,冷澈俯身,壞心眼的估計用手指從她臉頰上撩過,撩到她的鎖骨。


    女孩兒睡夢中也感應到有點兒癢,縮了縮脖子。


    他小動作不停,她也就無可奈何的醒了,眼神有些天真茫然,像被擾了好夢的小孩子。


    偏偏他還大孩子似的故意問:“吵醒你啦?”


    “唔。”她含糊地應一聲,從被子裏伸出一隻赤著的胳膊,如玉般光潔,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還是不太清醒。


    “該醒了。”他說著,在她額頭印下一個早安吻。


    女孩兒翻了個身平躺著,眯著眼睛,柔柔的問,“幾點了?”


    “快六點。”


    女孩兒怔愣著把眼睛又睜大了一些,才六點不到?好早啊。身邊的人在胡鬧啊。


    她摟著他,重新閉上眼,安安靜靜,唿吸均勻,閉著眼睛又想繼續睡。


    冷澈心裏頭一軟,輕輕抓住女孩兒的手腕,與之十指緊扣,雖然一點睡意也沒有,卻也跟著閉上了眼睛,配合她,不吵她,陪著她睡。


    又睡了好一會兒迴籠覺,冷玥這才終於睡飽,勉強清醒,總算有了一點精神。


    她才剛醒,身邊的冷澈就感覺到了,似乎已經默默的等待多時,又開始在她身上……胡鬧。


    嘖,怎麽又……又來。


    她現在稍稍一動,腰酸腿痛,跟運動廢物被迫跑了幾公裏似的,有點累。


    可冷澈看上去精神非常不錯,明明全部都是他在出力,熬夜加用力,這人卻一點事都沒有,看上去還更有活力了,這……真不公平。


    昨晚,先是在床上,後來,他抱著她去洗漱,浴室,沙發,再滾到地毯,再到床上,她從未經受過這樣的……刺激生活,臉都丟完了,快被他折騰死。


    以至於,現在剛清醒,她已經鬧了一個大紅臉。


    “終於醒了?”他啞聲問,又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真是親吻狂魔,把她當洋娃娃了,但卻讓她莫名有種幸福感。


    是不是所有新婚燕爾的小夫妻都這樣?


    或者,


    是不是所有百年金婚的老夫妻都這樣?


    嗯,一定是的,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一雙人。


    就像現在,她無聲地在他懷裏,臂彎裏,他低頭親吻她之後就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項間,磨蹭,閉目安神。


    知道她累,他明明又忍得難受,卻沒提任何要求,隻與她這般親密的交頸而臥。她也由著他蹭,如同安撫一個得不到糖的孩子。


    一室歡愉的馨香……


    *


    蘇寒醒來之後沒有對留宿君千墨家多提一字半句。


    她以為這是冷澈與君千墨協商後的共同決定,畢竟,冷澈當她是男生,是情敵,一直防備著。


    她昨晚喝醉了酒,冷澈絕不會放心她跟冷玥獨處一室。


    嗬,倒是把她“賣”了,扔到君千墨這,也不問問她同不同意。


    昨晚……


    蘇寒皺眉,狠狠搖了一下頭,拒絕迴想。


    某些人做的某些事,她隱隱記得,如果再迴想,那就是又要開打的節奏了,不保證又一耳光扇過去。


    很大程度上,這是她自己的錯,一而再再而三的喝醉酒。


    蘇寒發誓,即日起,戒酒。


    誰敬的酒她都不再喝了。


    若這麽一點小事都學不會自我約束和克製,還成什麽大事,一輩子又窩囊的活著好了。


    小白在蘇寒的識海裏弱弱地問:“……媽咪,那以後,甜酒真的再也不能喝了嗎?”


    “喝一口,我就跟你斷絕關係,你自己玩去。”蘇寒嚴肅道。別以為上次小白在君千墨家偷喝甜酒的事她不知道。


    小白立刻投降,意識到了事件的嚴肅性,保證道:“媽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不想一個人玩,我要永遠跟媽咪在一起。”


    蘇寒寬慰道:“嗯,我們現在是一體,喝酒誤事,等將來小白凝結出實體,夠乖巧的話,想喝多少甜酒,媽咪請你喝。”


    “嗯啦~”


    *


    網上對於春晚事件的討論熱度一直不減。


    相關視頻持續占據熱搜榜,廣為流傳。上麵某些領導大概接到了指令,想要把林嫿的視頻給刪除掉,禁止掉,卻無法實現。


    這件事太火了,全球直播,家喻戶曉,根本壓製不下來。


    而且有蘇寒,君千墨,秦戈,冷澈,淩天野這樣的電腦黑客高手在,想刪,也得問問他們同不同意啊~


    林嫿,算是徹底被毀了,臭了。


    “林嫿”這個名字,就算背後再權勢滔天,想要在娛樂圈繼續混下去,觀眾們不賣麵子,共同自發自主的抵製,她想出頭,難如登天。


    相反,蘇寒臨危不亂的自救表現和春晚現場的精彩表演,被羅列為自開國以來,春晚節目舉辦至今,臨場的最佳表現。


    一個如臭雞蛋一般臭名昭著,紛紛被觀眾詛咒幹脆永遠癱瘓算了,在醫院呆一輩子算了,別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一個卻如日中天,一夜紅遍全球。


    蘇寒粉絲團裏麵負責視頻專業剪輯宣傳的部長,代號為【麒麟家的媳婦兒】和助手【我是懶貓】,兩位在請示過君千墨之後,連夜剪輯出了【蘇寒最佳表現】與【林嫿“車禍現場”】的視頻對比。


    一時之間,就連國際傳媒很知名的網站也專門占用很大的篇幅,點評了國內這起有預謀的春晚事件。


    外媒網對蘇寒同樣讚譽有加,直接在國際推特上遠距離賣萌唿喚蘇寒,歡迎蘇寒來國外發展,據說她在春晚的表現,已經在國外也圈了一眾粉絲迷妹。


    而林嫿呢,外媒官網不願多提,隻用一個詞概括了這個女人:毒蠍子。


    上輩子,林嫿最引以為傲的事業,她最有天賦最得意的領域,如今,被毀成這樣,還摔斷了腿和肋骨……


    蘇寒心想,這算暫時報了上一世的仇麽?


    ------題外話------


    感謝【麒麟家的媳婦兒】和【我是懶貓】分別打賞10顆鑽石;【墨夜曦】打賞4顆鑽石,謝謝三位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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