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聲音極冷:“開門,我要出去。”


    君千墨知道,如果這次不把話說清楚,不一次將想說的話都說完,輕易開了這扇門,放小家夥出去,以後小家夥看到他隻會更加厭惡,可能再也沒有彼此靠近的機會了,甚至,小家夥再也不會正眼看他一眼。


    所以,他並沒有妥協,堅持道:“你過來,我們好好說會話。說完我親自送你出去。”


    蘇寒踹了門一腳:“老子跟你還有什麽好聊的,你確定你隻是傷了手,沒傷到腦袋?你讓我過來我就過來?我讓你去吃屎你去不去?”


    君千墨:“……”


    小家夥一生氣就喜歡說髒話,他糾正了幾次,糾正不過來,也就隨她了。


    隻是,他的門固若金湯,豈是用腳就能隨便踹開的,門沒事,他擔心小家夥踹的腳疼。


    隻能好脾氣道:“好,你不過來,我過去。”


    蘇寒還是火大:“你給我站住!別過來,老子正常的很,除非腦子進水了才會喜歡你,現在更不想靠近你兩米範圍之內。”


    腦子進水了才會喜歡你……


    兩米範圍之內……


    君千墨不僅整個人僵住,就連整個眼神都黯淡了,他心痛得像被利刃刺過,聲音像裹了一層厚重的石灰粉塵一樣,問道:“你……嫌我惡心?”


    蘇寒嗬嗬嗬冷笑,必須瞪大眼睛,否則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是啊,嫌你惡心!”


    能不惡心嗎,不僅惡心,她還覺得諷刺透了。


    上輩子她心心念念渴求了一輩子,沒能聽到他親口說過一句喜歡,好,這輩子裝扮成一個假小子,對方倒稀罕上了。


    上輩子的君千墨,不喜歡蘇寒,這樣由多年暗自神傷換來的事實,是她永遠不願再提的傷痛和……自卑。


    “堂堂軍校特優生,官方組織特聘的年輕教授,軍統世家的君家大少爺,居然喜歡男生,我要是把這個消息宣揚出去,估計會上頭條吧?”蘇寒說得漫不經心,聲音裏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蒼涼。


    君千墨聲音沉如水:“沒關係,我今天跟你說這番話,從未想過日後要遮遮掩掩。”


    意思是:他帶著誠意而來,各種後果都認,絕不逃避。


    隻是,從未想過,小家夥會拒絕得如此徹底。


    他以為,憑著這些日子大家在實驗室裏的默契,在工作上的配合,關係早就有所緩和,她會在自己睡著時,幫他拿開電腦,也會伸手想要幫他整理衣服,他給她修改代碼發郵件,她會迴複說感謝,遠不至於又厭惡至此的啊。


    君千墨發現自己先前可能太樂觀,太朝著自己想要的那個理想化的方向去想了,現在整個自己暢想的藍圖被擊得粉碎,他歎息道:


    “我說之前那些話,你不用有壓力或負擔,更不用覺得……惡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也不會強製要求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我隻是……隻是想說出來而已。其實,我所奢求的不多,你跟秦戈的友誼就很自然親切到讓人羨慕,如果我們之間能做到那樣……”


    蘇寒打斷:“我跟你,永遠不可能像我跟秦戈那樣!”


    君千墨的眼神幽深得仿佛千年寒潭了,聲音變得有些空洞:“蘇寒,好好說話,你這是在故意激怒我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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