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剛過,新成立不久的安徽省,就迎來了戶部的商稅司駐紮,可謂是極其突然。


    二月二,龍抬頭,繼工部後,略顯休閑的禮部,也開始全部挪移北上,與他們一起還有太仆寺、尚寶司、鴻臚寺三個衙門。


    由此,此處北遷官吏數目,達到四五百人之多。


    但是南京城卻依舊是舞照跳,酒照喝,對於京城地位喪失並不在意,秦淮河依舊繁華。


    隻要南京國子監還在,秦淮河上的舫船就不會斷絕。


    “這就是秦淮河嗎?”


    黃昏時分,懶散溫和的陽光灑在秦淮河兩岸,即使天還未黑,河上的船隻也陸陸續續地劃來,不顧春寒。


    冷風吹拂著綠葉,似乎受到殃及,河中的許多畫舫東倒西歪,再加上春日的枯水,更是讓許多女子驚叫出身。


    那些辛苦研磨書本的監生們,一個個探目而望,見到窈窕的身影歪斜摔倒,一個個心中極痛。


    而在岸邊,此時卻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方正臉,胡子修剪的周全,一口北京話說得極為正宗。


    在他的身後,則是幾個親衛,他們寸步不離的保護著,順便見識到了南京的風景。


    李應仁感慨萬千,這南京城的玩意兒簡直不比北京少,光是這條秦淮河,就足以讓北京勳貴們激動起來。


    畢竟偌大的北京,哪裏去找這樣一條河穿城而過?橫置在城內。


    從皮島至南京,由於在遼東的些許功勞,他也受封男爵,也算是見識到大場麵。


    窈窕的身影,驚歎的尖叫等,在秦淮河上四處都是。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而過,窗簾卷起,隻見幾個嬌俏的臉蛋露出,美豔動人。


    “真是人間絕色。”李應仁忍不住的讚歎起來,心神都被吸住了。


    “走,咱們看看是誰家的姑娘。”


    李應仁騎上馬,緊隨馬車而去。


    身後的親衛們自然緊隨而去,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跟了一路,李應仁壓抑住心中的激動,終於來到了內城:“不曾想,倒是個富貴人家的女子。”


    而在前方馬車之中,李香君等幾女,也意識到了後麵緊隨而來的騎士。


    “喲,竟然還有個登徒子,如此不顧臉麵。”


    卞玉京氣急道,她此時梳著婦人發妝,對此格外的在意。


    一旁的寇白門則忍不住道:“玉京,咱們兩人這般模樣,顯然人家是想要拜見香君呢!”


    一旁雪白鵝頸的李香君,則嬌哼道:“我已經是侯郎的人了,今生也不會入他人懷中。”


    說著,李香君冷聲對著一旁的丫鬟吩咐著什麽。


    “朝廷要搬出南京,你家邵郎可是侍衛,也要北上,到時候怕是要將你甩咯!”


    這時,寇白門忍不住調笑道。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卞玉京忙撲過去:“邵郎說了,等到春暖花開之時,咱們幾個先行北上,在北京城已然弄好了宅子,與南京一般無二。”


    “真的要北上嗎?南京挺好的。”


    李香君臉上透露出幾分憂鬱,聲音略顯憂傷。


    “這是個傷心地,離開了也好。”


    寇白門看得清楚,直接一口說道:“咱們半輩子都輸在南京,也該換個地方好好生活,去北京也不錯……”


    卞玉京心生歡喜,有幾個姐妹陪著,去往北京也不孤單了。


    一邊說笑拉拽著,幾女的身影消失在宅門之中,


    不久,果然見那男人呆愣而來,丫鬟特地迎上去,快步流星:


    “這位公子,還請留步。”


    “這是我家的宅子,不接外客,我家幾位娘子已經是有夫之婦,若是再打擾我們,下次來的就是五城兵馬司。”


    丫鬟故作兇狠的警告一番,不顧李應仁驚詫的反應,扭著細腰,大跨步離去。


    “你這丫鬟,好生無禮,可知我家將軍是誰,竟然如此……”


    李應仁一楞,一旁的親衛看不過眼,忍不住得噴了起來,企圖給他挽迴一些臉麵。


    “哼!”


    李應仁板著臉,神色難看,望著離去的幾女入了宅院,扭頭吩咐道:“去給我打聽一番,這宅院住著何人,既然有此絕色……”


    作為武將,李應仁處理起來也絲毫不拖泥帶水,調查好身世背景,如果能對付,直接搶了了事。


    背景實在雄厚,那就隻能罷了。


    不過看她們情況,應該是哪位公卿的外宅,應付起來很簡單。


    遼東總兵加金州男,足以應付南京城內的九成九之人。


    既然知道了地址,李應仁也走得也幹脆利落。


    路上,心思百轉,忽然耳旁傳來驚唿,等到他轉騰時,幾乎與對方擦肩而過,極為驚險。


    對方幾馬,加上己方幾馬,一時間將整個街麵堵得嚴嚴實實。


    望著其人,李應仁嘀咕道:“能在南京城馳騁,要麽是高官勳貴,要麽是誰家的紈絝子弟,不好惹啊……”


    相隔十來步,高一功一見對方站立不走,死死地盯著己方,瞬間泛起了尋思:


    “其胯下之馬頗為神俊,身材又魁梧,怕是軍中的將領,這要是上稟朝廷,老子怕是又要罰了……”


    良久,兩人都意識到不能再僵持下去,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快到了。


    “敢問——”


    “尊駕——”


    兩人同時拱手,旋即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兩隊人馬合並,開始熱切得討論起來。


    “李兄弟怎麽在街上愣神,這要是出事了,咱們倆可就鬧了笑話。”


    高一功無奈道。


    “正巧想到了一些事,不再想能與高兄相見,真是天意啊!”


    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打不相識,兩個大男人很快的相熟起來。


    聊到奔馳的原因,高一功拍了拍腦袋:“你看我,都糊塗了,既然是天賜的緣分,那就一起吧!”


    “跟我來,一起去吃酒。”


    說著,高一功揮舞了下馬鞭,發出清脆的響聲,胯下的戰馬立馬加快了速度。


    李應仁一楞,但也不敢耽誤,緊隨而去。


    他倒是想知道,吃個酒為何那般急切。


    兩隊人馬離開不久,五城兵馬司就前後腳而到,見到了略顯狼狽的街道。


    “哪個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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