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到樹洞前,師傅將封在壇子裏的邪神雕像遞了進去。


    樹洞內久久一陣沉默,過了好半晌沙啞的聲音才響起:“好了,何小姐身上的降頭已經解了,她應該是可以醒了。隻是這一次的對手很棘手,我出手強行破了他的法術,他應該是已經注意到了。我不出八卦村應該沒什麽問題,倒是你們要多加小心。這是個硬手。”


    師傅沒多說什麽,隻是衝他輕輕點點頭。我們二人再迴過身時,發現何百花已經迷糊的醒了過來,臉上滿是茫然神色。


    何天德和錢夫人二人抱著自家閨女一陣心肝腸肉的亂叫,顯得激動不已。


    師傅拉拉我,繞開他們就迴了旅館。


    我有點不解:“師傅,就這樣了?那個何天行的事情不用給他們說說?這事既然牽扯到許應昌,那應該就是何天行下的委托沒跑了。”


    師傅白我一眼:“怎麽這麽沒眼色?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麽?先讓他們團聚激動一下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還有你……”


    他說著,直接把燃神符從我上衣口袋內掏了出來:“迴去先好好睡一覺吧。”


    他這一說,我登時就覺得倦意上湧,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跟踩著棉花一樣盤迴了房間,一頭紮在床上,直接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了來時,天光已經大亮,耀的眼睛有點發花。我揉揉臉,感覺自己從沒睡的這麽舒服過,去洗漱了一下,出來去師傅房間中,發現人不在,並且趙寒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閑的無聊,團團轉轉的出了旅館,一路溜達到村東公園,一眼就掃見師傅正跟何天德說著什麽。


    錢夫人已經不見了影子,隻有何百花陪在他們身邊。


    見著我來了,何百花幾步走了上來,伸手扯住我的袖子拽我走到了一邊。


    “夢境中的事情,多謝你了。”何百花的聲音不大,顯得略微有點尷尬。


    我撓撓頭,幹笑:“謝我做什麽,沒有我你也不至於掉到深層次的睡眠中。”


    何百花衝我微微一笑,不知怎的,她這個笑容讓我感覺她似乎變的有點不太一樣了,笑容中多了幾分別的東西,好像是,開朗?


    “總之還是謝謝你了。”何百花迴身衝我揮著手,緩緩走了。


    我愕然,就謝謝就完了?錢呢?這時候她不是應該感激涕零的感謝我們,然後自己主動提出多給點報酬表示感謝麽?


    我正在這糟心呢,背後忽然就被人拍了一下,迴頭一瞧,是我們的趙王爺。


    “你跑哪去了?”我迴頭看著他,瞧他似乎一臉晦氣的表情,心中一咯噔:“人被你給跟丟了?”


    趙寒衝我擺擺手:“沒丟,他們已經和到一個地方落下腳了。我早晨想著去那邊瞧瞧,可轉了半天,硬是出不去這村子,真是見鬼了!”


    “嗬嗬。”


    你是出不去,不知道路徑的人想轉出八卦村,可拉倒吧。


    等著師傅和何天德那邊交代完了,我們坐上了何天德給準備的新車,預備去看看昨天那幾個家夥落腳的地方,他們那夥人去了市郊,距離這裏倒是不算很遠。


    我一邊開車一邊齜牙:“師傅,報酬收到沒啊?可不能就拿這麽輛車給抵了債了啊。車子雖然不錯,但當不了吃喝啊。”


    師傅斜著眼瞅我:“錢錢錢,一天就知道錢。再說了,這事還用你囑咐我?這幾個月咱們是可以過的腐敗點了。”


    “嘿!”


    我一聽這個,登時勁頭子也上來了,腳下一踩油門,那車子吭哧一聲,直直的就躥了出去。


    “就在前麵那家小旅館裏頭,三樓。現在他們都集中在一個房間內,一共八個人。”


    我們三個坐在路邊的一個小飯館裏頭,斜眼看著對麵那家小旅館,趙寒給我和師傅講了下情況。


    “他們說過什麽?有關於他們身份的線索沒?”


    趙寒聽了我的問話,直接翻翻白眼:“我上哪知道去?你把蠱蟲當成什麽了 ?它是能跟蹤不假,但卻沒辦法傳遞迴太過詳細的信息迴來。”


    師傅輕輕點頭,從包裏掏出一張略帶些許粉紅色的白紙。


    是桃花韻,師傅這一迴倒是也肯下本錢,居然連這麽珍貴的紙也用上了。


    師傅將白紙折幾下撕幾下,片刻間便將那紙撕扯成了一個很簡陋的小紙人。


    “六丁六甲,耳音開。”


    隨著師傅的一指,那小紙人的一雙耳朵微微抖動了幾下。


    他又用雙手在紙人眼睛位置一按:“神目開!”


    紙人又微微抖動片刻,兩條詭異的裂縫出現在紙人的頭上,似乎就代表了眼睛。


    最後隨著師傅手掌輕輕一送,那紙人便如被風吹動一般,在空氣中緩緩翻卷著,向那小旅館飄了過去。


    見我和趙寒都滿臉好奇的樣子,師傅又撕了三張細紙條,我們一人一張,扣在手心中。


    登時我就感覺眼前微微一閃,除了自己的視野外,又突兀的出現了一個視野。就好像在看手機屏幕一樣的感覺。這應該就是那紙人的視野了。


    隻是那個視野晃動的太過厲害,讓人看著頭暈。


    我看了一小會,腦袋就被晃的發脹,但還是興奮的用胳膊肘子頂頂師傅:“師傅!這就是耳神報吧?我要學這個!學這個!您怎麽早不是我師傅呢!要早是,我估計這會就能跟別人吹我是清華大學畢業的了。作弊神器啊!”


    師傅白我一眼:“屁,我雖然沒考過試,但是也知道,你敢把這東西帶進考場裏,隻怕是要被人當成神經病了。再來,考場裏那麽空曠,見著一個紙人滿天飛,人家能不抓你?”


    趙寒也在一邊訓斥我:“你把科舉當做什麽了?國家的論才大典也敢兒戲?不怕革除你的功名永不錄用嗎?”


    我沒好氣道:“什麽科舉,科舉那叫公務員考試好不?我這,哎!”


    我正準備和趙寒放貧,忽然就見著視野內紙人的畫麵變的穩定了。


    這小東西現在應該已經貼上房頂了,正在一點點的向著一個房間內鑽。


    房間雖然關著門,不過像這樣的小旅館的門縫很大,紙人很輕鬆的就鑽了進去,登時就反饋給我們一個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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