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動靜停得實在是太突然了,顯得我渾身一毛,頓時就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走廊的盡頭,腦袋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的冷汗。


    就在我快被嚇死的時候,忽然就聽汪的一聲。


    那一聲來的實在太突然了,我差點兒給嚇死過去。


    我給嚇得渾身一哆嗦,本能地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蘇冉牽著一隻黑背警犬過來了。


    看樣子,她說的支援就是這隻狗了。


    蘇冉迴來之後,就問我,“那個聲音怎麽消失了?”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轉念就問她,“這棟樓裏會不會還有別人?”


    蘇冉擺手說不會,現在這棟大樓裏能動的,除了她之外,都被拉出去出任務了。


    說到這兒,蘇冉自言自語地說道,“會不會有人跑到解剖室去偷屍體?”


    聽了這話,我連哭的心都有了,心說我的姑奶奶,你這是什麽腦子啊,你聽說過誰敢在大半夜到局子去偷死人,不要命了嗎!


    蘇冉壓根沒理會我的臉色變化,把手裏的繩扣一解,說了一聲,“黑狼,去看看!”


    她的話說完,那隻叫黑狼的狗嗖的一下就躥了出去,幾下就躥到了走廊盡頭。


    很快,黑狼的影子消失在了,走廊裏就剩下那扇來迴晃動的大門。


    蘇冉一擺手,“沒事兒了,黑狼是武警對借調到我們這兒的,二等功臣,幾個亡命徒都不在話下。”


    她的話還沒吹完,黑狼嗷嗷慘叫這,跟隻喪家狗似的就迴來了。


    黑狼跑到她身邊之後,夾著尾巴一直打轉,不到幾秒鍾,我就聞到一股子難聞的尿臊味。


    我順著那股子味道一看,警犬竟然嚇尿了。


    我聽說這種狗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死都不怕,什麽東西能把它嚇成這樣呢?


    於是就對蘇冉說:“那裏可能真的有鬼,你趕緊放我出來,要不然待會兒出點什麽事,我跑都跑不了。”


    蘇冉也顯然被警犬的表現給驚住了,老大一會兒才緩過神兒來,一提手裏的警棍,就想上前去看看。


    我喊了她一聲,想讓她趕緊把我放出來。


    她聽了我的聲音之後,就又走了迴來,把房間的門打開了。


    我以為她真的要放我,感謝的話還沒說出來,她就一把拎著我的衣服領子往走廊那頭走,“把你一個人放在這兒我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


    我還想掙紮一下的時候,她對我做了一個手刀的姿勢,意思很明顯:不聽話就削你。


    這丫頭下手黑的很,我不想吃眼前虧,隻能乖乖聽話。


    越是靠近那扇門,我心裏就越不踏實,於是就跟蘇冉說,“要不你先把我手銬打開,待會兒萬一出點什麽事,我也方便幫忙。”


    蘇冉瞥了我一眼,“廢什麽話,一會兒你不添亂就行了。”


    說著話,我們兩個人已經進了那扇大門。


    進去之後,我就看到一個偌大的房間,裏麵是各種儀器和工作台,再往前的拐角上,還有一個裏間。


    我們進來之後就聽到一陣微弱的好像唿吸聲一樣聲音。


    聽到那個聲音,我頓時就嚇得到毛骨悚然,就問蘇冉,“你不是說這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嗎,那這唿吸聲是怎麽迴事?”


    我說話都帶了顫音兒了,聲音小得,連我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蘇冉的臉色也變了一下,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局裏今晚的確是沒留其他人啊。”


    我指了指聲音傳過來的那個方向,“那裏是什麽地方,裏麵會不會是有人睡著了。”


    蘇冉顯得煩不可耐,“哪兒那麽多廢話,不是告訴你了嗎,那邊是解剖台,今晚那兩個死人現在都在裏麵的待著呢。”


    聽她說完,我渾身就是一哆嗦,“趕緊走吧,這地方不能待了!”


    蘇冉壓根就沒把我的話當迴事,拉著我就往裏走。


    也就幾秒鍾後,我就看到不大的房間裏,擺放著兩個床位一樣的台子。


    每個台子上麵都蓋著一塊白布,白布都被凸成了形狀,明顯下麵都蓋著死人。


    這就是被剝了皮的那兩個人?


    一想到其中一個就是昨晚讓我東西的那個女孩,我心裏就滿不是滋味。


    但是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等我們進來之後,那種輕微的唿吸聲更加清晰了,聽起來就好像是從解剖台上傳出來的。


    這裏要不是解剖室,我一定會一定床台上躺的是兩個睡著的人呢。


    現在,就連蘇冉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要是按照我的主意,遇上這種事情,當然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但是蘇冉不一樣,這丫頭明顯是那種不信邪的主兒,不但沒有往後退的意思,反而向前跨了一步,作勢要去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正常的電燈棍忽然發出呲喇一聲,隨後閃了幾下,一下子就滅了。


    緊接著,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就變得凜冽起來。


    我嚇得打了個哆嗦,拉著蘇冉就想往外跑。


    蘇冉反手把我抻了迴來,“好歹你也是個大男人,真是個廢物。”


    我心說小丫頭片子,你是沒見過真鬼啊,你要像我經曆了那麽一迴,就不會在這麽說了。


    就在我們兩個拉扯的時候,原本熄滅了的電燈忽然一閃,又亮了起來。


    剛才黑乎乎的一片,著實把我嚇得不輕。現在電燈重新亮起來,我心裏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


    可是就在下一刻,我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躺在解剖台上的屍體的一隻胳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抬了起來。


    此時那隻胳膊已經撐開了蓋在上麵的屍布,完全暴露了出來。


    慘紅慘紅的胳膊,上麵的白色的神經,紅色的肌肉,甚至連那些白裏泛著黃的脂肪都清晰可見。


    驚恐之餘,我頓時就覺得一股子酸水從從胃裏麵頂了出來,一下子就湧到了嗓子眼兒。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


    這一下子,不但是我,就連蘇冉都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


    那隻從屍布底下撐出來的手,我根手指頭都緊攥著,混著黃色油垢的血水從手指縫裏擠出來,掉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那個動靜就像刀子一樣戳在我心裏,紮的我的心都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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