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交代,一定要將蘇心儀盡快帶迴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卻是這幅模樣。看樣子,她隻怕是遭遇了歹人的強.奸,這要他們怎麽像司令交代!


    為首的警衛還在勸說著她:“蘇小姐,您別害怕,我們是白司令的人,我們是來接你迴家的!”


    蘇心儀怔怔的看著那盞已經熄滅了的路燈,痛苦的扭曲著臉:“迴家?我不要迴家!我不要迴家!”


    說著,她又開始大聲尖叫起來,奮力推開眼前的警衛,正當她要起身時,卻覺得身子一軟,徹底昏了過去。


    見到蘇心儀昏倒,警衛卻鬆了一口氣,打橫將她抱起後,警衛帶著她直接坐到了車上,往白家開了過去。


    蘇心儀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身體像是被人整個用力的撕開,黑暗裏那些醜陋的嘴臉,不斷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那些肮髒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朝她撞擊著,她想逃,卻被人狠狠的摁倒在地上。


    背後是鋒利的石塊,眼前是惡魔一般的混蛋,她如同置身在車輪底下的細小砂礫,被碾碎,摧毀!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她艱難的睜開雙眼,才發現身邊一片雪白。


    窗簾拉了一般,有陽光撒了進來,看上去很溫暖,可是那樣明媚的陽光,卻再也無法照射到她的心底了。


    她被毀了,被徹底的毀了!


    被顧毓琛和楚川,還有那群惡魔,聯手送上了現在這樣悲慘的境地。


    淚,不可自主的流了下來,順著枕頭,刹那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儀,你醒了?”


    白夫人推門而入,她端著一碗熬好的燕窩走到蘇心儀的身邊,溫柔的說道:“餓了吧,這是我叫廚房燉的燕窩,趕緊起來吃點。”


    蘇心儀沒迴頭,腦袋裏像是裝滿了漿糊,混混沌沌的,什麽也聽不進去。


    見到蘇心儀萎靡不振的樣子,白夫人兀自歎了口氣。昨天警衛將她送迴來時,在場的人無不震驚,滿身傷痕,如同一隻破敗的布偶。


    就連她看了都不禁唏噓難受,更何況是蘇心儀的親生母親。


    白司令已經連夜通知了蘇家,告訴他們已經找到了蘇心儀,但是她被人強.奸的事,白司令再三斟酌,決定還是先不告訴蘇家。


    這種事情,對於蘇家,不僅是莫大的打擊,更是難以言說的恥辱。


    要如何將這件事告訴蘇鴻城,白司令還得仔細斟酌。


    蘇心儀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迴過頭看向白夫人:“白伯母,我要求你一件事。”


    白夫人趕緊迴答:“什麽事,你說。隻要伯母能辦到,一定盡力而為。”


    她苦澀的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卻帶著顫抖:“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父親。”


    白夫人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好,伯母答應你。但是這件事,你還是要和你母親,私下裏……”


    “我知道!”蘇心儀打斷她的話,深深的唿出一口濁氣:“還有,請白伯母派人將那些……那些糟蹋我的人,都找出來!就算是將杭城整個翻過來,也務必要找到他們!”


    因為,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麵對蘇心儀的這些要求,白夫人自然是沒有說不的餘地,她已經遭遇了這樣的不幸,白夫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樣的時機,拒絕她的請求。


    和白夫人交代完這幾件事後,蘇心儀便一聲不坑,擺在桌台上的燕窩來來去去熱了又熱,她還是連碰也沒有碰。


    折騰了好幾日,蘇家的人終於到了,白司令安排了幾個人,一起將蘇心儀送迴了司橋市。


    正好這一日,蘇鴻城從外地視察完迴來,提前迴了家。


    看到被警衛員帶迴來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蘇心儀,蘇鴻城向前,狠狠一巴掌便扇在了她的臉上。


    不止是蘇心儀被打懵了,一旁的肖曲一下子也懵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是完全來不及去阻止。


    “鴻城,女兒迴來了不就好了嘛,你還打她幹什麽?”待迴過神來之後,肖曲立刻向前去,擋在蘇心儀的麵前,生怕蘇鴻城再次動手。


    “她能有今天,就是你慣出來的!”看著眼前到了如今還隻知道護短的妻子,蘇鴻城的怒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對著肖曲說話的聲音,也格外憤怒。


    “對,是我慣出來的,那你連我也一起打好了呀!”肖曲一邊護著女兒,一邊瞪著蘇鴻城,“大姐都走了三十多年了,心悅也走了十多年了,可是,你的心裏,就隻有她們母女倆,這麽多年來,你什麽時候有好好地陪過我們母女倆?”


    說著,肖曲那雙渾濁的老眼裏,便有淚水湧了起來,憋在心裏多年的委屈與隱忍,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出來。


    “孩子小的時候,你就隻疼心悅,一聽說心悅生病了,你二話不說,不管人在哪,立刻就趕迴來,心悅不想吃東西,你就變著法兒給她弄好吃的,心悅不開心,你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哄著她開心!”


    說著,肖曲淚眼模糊地瞪一眼蘇鴻城,頓了一下,又繼續吼道,“可是,心儀呢?心儀小的時候,你又為她做過什麽?她生病,她不想吃飯,她不開心,陪在她身邊的人哄著她的人,全是我,全隻有我!”


    聽著肖曲的控訴,蘇鴻城臉色徹底沉了,也吼道,“那是因為心儀有你這個親媽,而心悅從一出生就沒有了媽媽。”


    “難道我不是心悅的媽媽嗎?難道這麽多年來在你的眼裏,我都不配給心悅當媽嗎?”肖曲怒聲質問。


    “配不配,你自己心裏清楚。”


    肖曲微微一愣,隨即又反問道,“老蘇,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蘇鴻城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心悅在我外出的時候高燒不退,你一直耗了三天才送她去醫院。若不是因為有客人到訪,見到她狀況不對,你又怎麽會打電話給我?


    “還有,你明知她在學校受了欺負,卻還瞞著不讓學校聯係我,導致她險些被人打傷手臂,再不能畫畫。”


    說到這裏,蘇鴻城眼底泛酸,一行濁淚從眼裏流了出來:“諸如此類,不勝枚舉!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


    聽到蘇鴻城如此仔細的將她的罪證一一推列出來,肖曲不驚詫異,這些事情,蘇鴻城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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