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孔棟的意見還是被否定了,這次不是秦北否定的,是被穀苗苗直接拒絕的。


    孔棟說:“對於這種刑事案件,警方可以不經過你們的同意,便可以介入!”


    秦北很討厭孔棟這種說話的語氣,不悅道:“歡迎介入——苗苗,你可以迴酒店睡覺了,我下午還有點事要去辦一下!”


    穀苗苗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她還真是狀態有些不太好,秦北的按摩也隻是提神,並不能讓一宿沒怎麽睡覺的穀苗苗不用睡覺就能保持精神狀態。


    孔棟有些生氣的說道:“秦先生,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我想經過昨晚的事情,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你為什麽要拒絕警方的幫助呢?!你為什麽拒絕和警方配合呢?!”


    “咦!”秦北一本正經的說道:“孔局長,我沒有拒絕你的幫助啊,你幫我和銀行交涉,讓我能明天就能取到一百萬的現金,我很感謝的。”


    孔棟歎氣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想幫你找到犯罪分子,並且把犯罪分子捉拿歸案!我希望你能同意警方介入阿莎被綁架的案子!”


    “我同意……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走啦,我忙著呢!”秦北來到街上打了一輛車,先送穀苗苗迴賓館,而後在路邊等著另外的計程車。


    孔棟快步走到秦北身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不相信警方?!”


    秦北笑嘻嘻的道:“你怎麽知道?”


    孔棟:“……”


    這時候計程車來了,秦北跟孔棟擺擺手,坐了上去,報給司機一個地址。


    孔棟一拽車門,跟著竄了上來。


    “我承認,你和穀苗苗姑娘去報警的時候,薑白薑警官態度是有些不好,但你也得承認,他畢竟也是按照規定辦事……”孔棟試圖解釋,畢竟秦北的手段他見識過了,覺得能幫秦北的忙,和秦北做朋友,總比被秦北當成敵人要好的多了。更何況一樁人質劫持索要贖金的案子,他還真有理由需要介入。


    秦北眯著眼睛道:“你確定你一直按照規則辦事嗎?”


    孔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大部分時間是吧?”


    “既然不全是,那就別跟我說按規則辦事。”秦北並不準備給孔棟麵子,而且秦北不覺得在阿莎被劫持的事情上需要別人的幫助。


    孔棟被秦北這句話噎個半死,但他又不得不承認,秦北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規定是規定,具體操作是具體操作,又有幾個是真的全都按照規定來辦事的呢?


    但孔棟覺得,這個案件還是需要警方介入。


    他準備迴去之後就調兵譴將。


    “你現在去哪?”孔棟很好奇的問道,難道秦北已經有了劫持案的一些線索不成?


    “天成國際會議中心。”秦北言簡意賅的說道,他對孔棟談不上好感,當然也談不上厭惡,至少比那個九五二七薑白好多了。尤其是秦北還拿捏著孔棟的把柄在手裏……


    孔棟於是琢磨了一路:天成國際會議中心和阿莎劫持案之間,會有什麽關聯呢?


    天成國際會議中心,是一幢十八層樓高的豪華酒店,賓館住宿飲食休閑一應俱全,但它主要的功能,還是承接各種各樣的會議。


    一樓大廳裏擺著各式各樣的牌子。


    “孫府宴酒招標會,請上三樓小會議室。”


    “新文化新詩歌新境界——新時代詩詞研討會請上二樓大會議室。”


    “苗疆疫情專家組例會,八樓東會議室。”


    秦北走進大廳的時候,剛好接到了顧雲川打來的電話。


    “天成國際會議中心,八樓東會議室。”顧雲川說道:“你過來吧!”


    秦北笑著說道:“我已經到了。馬上就上來。”


    跟在秦北身邊的孔棟一臉的納悶:“秦先生,難道這邊有阿莎劫持案的線索嗎?”


    秦北很奇怪的看著孔棟:“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


    孔棟納悶的道:“那你來這邊做什麽?”


    秦北指了指大廳裏的牌子:“開會啊,難道來這裏*不成!”


    孔棟嘴角抽了抽,心說你就算*我也不抓你。但是你丫的提前說一聲會死啊,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上車了,還不如趕緊趕迴分局處理案子呢!


    “我還以為你發現了什麽線索。”孔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呀,我還真有一點線索!”秦北說道。


    孔棟眼前一亮:“什麽線索?!”


    秦北抬頭四十五度角的仰望天空,良久,說道:“劫持阿莎的是個男的。”


    孔棟下意識的道:“你怎麽知道?”


    秦北歎氣道:“劫持阿莎的人給我們打過兩個電話呀!笨死你算了!”


    孔棟:“……”


    好像跟秦北接觸的不多,但每每總會氣個半死的樣子。


    秦北徑直進了電梯間,按下了八樓的按鈕,“有沒有興趣一塊來聽聽?”


    孔棟連連擺手:“我還是算了吧!”孔棟有一種會議焦躁症,一聽說開會就腦袋大的樣子。秦北也不在意,道:“那我就上去了啊,不打擾你繼續辦案了!”


    電梯門緩緩關閉,秦北徑自上了八樓。


    八樓的會議室裏,擺放著十張圓形餐桌,每桌八個座位左右,餐桌上擺放著一些簡單的果盤,茶水飲料之類,然而到場的人暫時不是很多,十幾個的樣子,分別圍坐在靠近主席台的兩張餐桌邊,主席台上,吳貴成正在調試話筒,顧雲川眯著眼睛坐在一邊,似乎有些疲憊的樣子。


    吳貴成道:“顧老師,您可以先休息一下再主持會議。”旅途顛簸,年輕人都有些承受不住,更何況上了年歲的老人呢。


    顧雲川微微搖頭,“病情就是出征的號角,還是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否則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香甜。”


    已經到場的眾人,一一上前和這位中醫界的泰鬥打著招唿,其中有兩位年歲大的和顧老有過數麵之緣,但更多的是隻聞其名,未見過顧老真人的後生晚輩,之前顧雲川對於他們來說還僅僅是《中醫診斷學》等等教材封麵頁上的一個名字,“主審,顧雲川”這類,現在見著真人了,敬仰之情那真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顧雲川也分別跟他們打著招唿,左手邊的餐桌上都是苗疆本地的醫生,大多參與了前一段時間的疫情救助工作,隻不過成績並不明顯罷了。右手邊的餐桌上則都是從京都,京華,京門三市調集組成的醫療專家組,平均年齡至少也超過了五十歲,一個個鶴發童顏,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陸續有參與專家組工作的醫務人員到場,互相見禮打招唿的聲音不絕於耳,然後各自按照自己的習慣落座,又小聲的跟身邊的醫生們交流起來。


    平日裏各自忙碌,彼此見麵坐下來聊天的機會都很少。現在隻要能出現在這裏的,莫不是某方麵已經頗有建樹的大拿,相互之間的交流,也大多圍繞著醫學話題而展開。


    秦北敲門進來的時候,顧雲川終於睜開了他那半眯著的雙眼,招唿說道:“阿北,坐到我身邊來。”


    秦北環視眾人,微微一笑,走上主席台,在顧雲川身邊落座。


    顧雲川取出一疊會議資料,丟給秦北,讓他先熟悉一下。


    主席台下麵的眾人,見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猜測這能有資格坐在顧雲川身邊的小子,究竟是何種身份來曆。


    張三問李四道:“這位難道是你們雲貴市某個醫學泰鬥家的公子?”


    李四茫然搖頭:“沒見過啊,應該不是雲貴市的人,不是你們三京專家組調派過來的?”


    張三疑惑道:“同來的一共就那麽幾個人,都是坐同一架專機過來的,沒見過這麽年輕的小夥子哇……”


    李四招招手,把吳貴成喊到身邊,問起秦北的來曆。


    吳貴成眼珠子一轉,卻並沒有明說,隻是笑道:“這小子來頭很大,我都惹不起。”


    言語間難免有些酸溜溜的味道,被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等有心人聽在了耳朵裏麵。


    來自雲貴市的李四醫生,頗有些不屑的說道:“醫學這種事,最是做不得投機取巧!這種年紀的年輕人,能見過幾個病人?即便是來頭很大,硬生生的塞進專家組裏,這不是給咱們的工作拖後腿嗎?規模如此之大的疫情,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來刷名聲的地方!”


    吳貴成不陰不陽的說道:“李醫生咱就擔待著點吧,工作的時候,就當沒有這個人好了。”


    李四醫生有些生氣的說道:“醫學不是請客送禮,那需要多年的經驗總結才行!小吳啊,你怎麽能這麽想?每一個專家組的成員,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有具體的工作安排,萬一他這邊出了簍子,耽誤了整個專家組的進度,那些患兒怎麽辦?每耽擱一分,就有可能導致數名患兒徹底失明!這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事情!”


    李四醫生是真的為那些患病的患兒們著急,一個個花骨朵一般的年紀,如果因為某個環節出了耽擱,錯處,導致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的話,那不但是不負責任,已經可以說是在犯罪了!


    然而吳貴成歎氣道:“這話我也說過,可是不頂用啊。”


    李四醫生氣的一拍桌子,蹭的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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