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三觀把保鏢隊長叫來,問他怎麽辦。


    保鏢隊長也是個一根筋的漢子,能想到的辦法也不過是找人把秦北弄死,在秦北手裏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都被人逼著滾樓梯了,堪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過他深知自己不是秦北的對手。


    保鏢隊長道:“我聯係了之前我的一個教官,他是泰拳高手,精通空手道,對華夏古武也深有研究,正好過個三五天他辦事經過京華市,我想請他來幫忙教訓秦北。”


    裘三觀皺眉道:“這人行不行啊?當初你也說你是兵王,不是還被人揍的北都不認識了?”


    保鏢隊長不好意思的道:“兵王和兵王也是有區別的——這位可是真正的兵王,我這樣的十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據說還在國外當過幾年雇傭兵,手裏好幾條人命呢。”


    “那行,就是他了!”手裏有人命的都是狠角色,裘三觀也是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來了。


    “不過他出手就是有點貴——少於二百萬的生意他不接。這次給我麵子,再加上正好順路,他說就給打個對折,那也得一百萬才行。”保鏢隊長不安的說道。其實他商量下來的價格是八十萬,多出來的二十萬就當中介費了。


    “一百萬就一百萬,明兒我就支給你!”裘三觀也發了狠。


    這時候傭人來報,少爺迴來了。


    “讓那癟犢子給老子滾過來!”裘三觀怒道,揮揮手,保鏢隊長便退了下去。


    不多時,傭人把裘守藏帶了過來。


    裘守藏低著頭,不敢讓老爹看自己的臉。


    剛挨了秦北兩巴掌,臉上的紅印子還沒消下去呢。


    裘三觀一看裘守藏這模樣,就知道這小子一定又惹禍了。


    今兒要不狠狠的教育他一頓,保不齊那天裘三觀一旦撒手人寰,這份家業就得被裘守藏敗光了。


    他喵的,不狠狠的教育你一頓,你不知道誰是爹!


    裘三觀一邊想著,下意識的道:“爹……”


    “幹哈?”裘守藏隨口應了一聲。


    旁邊侍立著的傭人噗的就笑了。


    裘三觀這個鬱悶啊,嗬斥那傭人:“滾……明兒不用來了!”上來就踹了裘守藏一腳:“他喵的我叫爹你就答應啊?!你他喵的怎麽不動動腦子?!”


    裘守藏梗著脖子:“許你叫就不許我答應啊?!”


    “他喵的,今兒老子非得揍死你!讓你知道誰是爹!”裘三觀火氣更大了,今兒一整天這火氣就沒下來過。


    “你揍啊,你要是揍不死我你就不是我爹!”裘守藏才不吃這一套呢,別看他被秦北揍了一頓不敢反抗,但他爹他從來沒有怕過。


    裘三觀也覺得兒子今天不對勁兒,以往雖然也不怎麽懂人事兒,但也沒像今天這麽大唿小叫的吼過,他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今兒在外麵吃虧了?怎麽一迴家就跟吃了槍藥似的?!”


    雖然裘守藏不長進,但擱不住他裘三觀就這麽一個兒子啊,女人他倒是也找了幾個,媽蛋生的全是閨女。


    “我快死了。”裘守藏看了一下時間,捂著臉嗚嗚的哭。“今兒看上了一個女人,還沒得手呢被一個男的攪黃了,那男的說我活不過三天。”


    裘三觀氣樂了:“我當是什麽大事呢,那小子是嚇唬你的懂不?你多大個人了, 還怕這個?!跟你爹說,那小子是誰,我給你弄死丫的,敢威脅我裘三觀的兒子,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裘守藏哭著道:“那人叫秦北。”


    秦北?!我擦!好歐陸的啊有?怎麽老是你?


    “你放心,小白找了一個超級高手,秦北那小子,蹦躂不了幾天了。”裘三觀安慰道。小白就是他們家的保鏢隊長。


    “不是的——”裘守藏看了一下時間,悲哀的道:“秦北說了,再過三小時,我就會暈過去,再過幾個小時,我就會渾身抽搐,超過三天必死無疑,他還說想要我活命,得你親自去求他……”


    “那是扯幾把蛋,別理他。”裘三觀道:“嚇唬人的話,誰不會說?他說你暈你就暈啊,他當他自己是誰了?牛頭馬麵來了還有醫生擋著呢,這年頭隻要你有錢,就沒辦不了的事兒,咱們家又是個不差錢兒的。”


    還想讓老子去求秦北?!你是開玩笑呢,還是開玩笑呢,還是開玩笑呢?!


    正說著裘三觀的電話響了起來,裘三觀道:“你好好休息,最近也別出去泡妞了,我先接個電話。”


    打來電話的是裘三觀的大哥,他說現在他在老太太那兒,讓裘三觀現在就過去一趟。


    裘家老爺子雖然已經仙去多年,但老太太卻是健朗的很,而且老太太出身名門望族,當年嫁到裘家算是下嫁——


    老太太在裘家,話語權相當重,向來是說一不二。


    裘三觀隻能趕往老太太的住所,很快裘家老二也趕了過來。


    老太太開門見山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再給裘家三兄弟三天時間,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醫生來救治曹家的那根獨苗,這三兄弟這輩子也就不用來老太太這裏了,老太太不想見到他們。


    曹家那根獨苗就是曹副省長的孫子,那個剛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的火場英雄。


    而曹副省長還是老太太的堂兄,裘家能在京華市發展起來,曹家在背後出力不少。


    裘家三兄弟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就算老太太不催,他們哥仨也急的火燒火燎的。


    裘三觀道:“我找了一個門路,拜訪到了中醫大師顧雲川顧老先生。顧老有救治的意願,我準備明兒登門再請,花多少錢,搭多大人情,也在所不惜。”


    另外哥倆也紛紛表示找到了不錯的醫生,相信小曹公子能盡快的痊愈起來。


    話題一說起來,時間過的飛快,兩個多小時眨眼而過,已經是淩晨一點,老太太略顯疲憊,哥仨告辭出來,各自迴家。


    路上,裘三觀接到家裏管家打來的電話,“老爺,您快點迴來吧——少爺,他,他,暈過去了!”


    裘三觀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時間,剛好,是裘守藏說過的三個小時。


    他催促司機趕快加速,並且第一時間聯係了京華市第一人民醫院。


    裘三觀很快便迴到家中,進了家門一看,家裏亂糟糟的跟遭了賊一樣,傭人們來迴穿梭,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女子正在抱著裘守藏低聲哭泣,正是裘三觀的老婆,裘守藏的生母。


    “哭,就知道哭!哭什麽哭,趕緊把孩子弄車上去,去醫院看看!”裘三觀分開人群走了進來,厲聲喝道。


    他老婆指著他鼻子道:“都怪你!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姓裘的,老娘跟你沒完!”


    裘三觀一邊招唿傭人們把裘守藏送上車,一邊衝他老婆吼道:“跟我吼什麽吼,難道是我把兒子弄成這樣的?!頭發長見識短的玩意!”


    “你有種再說一遍?!老娘跟你拚了!”女人瘋了似的在裘三觀身上上抓下撓,“兒子跟你說了他被別人暗算了,你咋說的,你居然說是騙人的玩意!你看看,你瞪大了眼睛看看,你兒子是不是暈過去了?!”


    “我怎麽知道會這樣?別瞎比比了,去醫院要緊!”裘三觀怒斥道。


    一家人驅車前往第一人民醫院,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已經等候在就診大廳門外了。


    為有錢的人民服務一直是辦院宗旨。


    很快醫生們給裘守藏做了詳細的檢查,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幾個醫生聚集起來會診一番,又開出了幾個檢查單子,裘三觀和老婆親自陪著,給裘守藏又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折騰完了這些檢查,已經是黎明時分。


    然而最新的檢查結果表明,裘守藏的身體相當健康,並無任何不適的病狀出現。


    一個醫生說:“實在不行,隻能抽取腦脊液了,下個腰穿的單子吧。”他考慮是不是出現了腦炎的情況。


    另一個醫生說:“也許是中邪了,找個香門兒給他叫叫魂兒。”


    這話引來醫生們鄙夷的眼神:“你還是不是個醫生啊,這你也相信?”


    但是他們又提供不了更好的辦法。


    很快腰椎穿刺抽取腦脊液的醫囑下達,正準備抽取的時候,一個小護士撞開門衝了進來。


    “不好,病人出現了抽搐的症狀。”


    “那一定是腦炎了。”一個醫生說道:“病人吐了沒有?”


    小護士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吐,隻是抽搐。家屬們都急壞了。”


    幾個醫生又跑到病床邊詳細的檢查,先用醫用束帶把裘守藏捆在床頭,四肢都拴好,另一個醫生給他打了一隻安定,另一個醫生做了詳細的腦膜刺激征的檢查——


    安定是針對不明原因抽搐的一劑良藥,但這次卻沒什麽卵用,裘守藏還是抽搐不停,牙關緊咬,醫生們又撐開裘守藏的牙齒,塞進一個棉布牙墊兒。


    然而這些對症的療法連標都不治,更遑論治本了。


    裘三觀已經指著醫生們的鼻子罵了好幾次娘了,可惜這還是沒有什麽卵用。


    裘三觀罵娘的同時他老婆也在罵他,現在秦北說的症狀已經都兌現了,昏迷,抽搐。


    等待的將會是兩天後的死亡。


    裘三觀打了不下十個電話,托朋友們聯係最好的醫生。


    又按照某個醫生的建議找了一個看香門順便跳大神的過來,悄悄的給裘守藏叫魂招魂——誰料想招魂之後,雖然裘守藏依舊沒有醒,但抽搐明顯減少,這讓裘三觀安心不少,重金答謝了那位“神婆”。


    裘家上下忙成狗的時候,小貂也忙得很。


    她淩晨五點就起床了,今兒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辦——新店準備在今天正式開張營業了!


    第一天,人氣總要旺一些才好,她廣撒請帖,大宴賓朋,並沒有忘記給秦北和蘇琳琅打電話,通知了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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