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師兄。”


    虞聽雨跟庾昊見了禮。


    “還有幾日就是會試了,我來看看你。”庾昊溫和的笑道。


    “有勞賈兄送聽雨迴來了,若無他事,賈兄就請迴吧。”庾昊轉頭看向賈蓉,臉上依舊帶著笑意,隻是那笑分明沒達眼底。


    “庾師兄,賈逸之是我邀請來的,你實在無權替我趕人。”虞聽雨蹙眉,聲音淡冷,對於庾昊強勢幹預她的行為,很是不喜。


    “聽雨,他和你走的太近,於你的聲譽不好。”庾昊臉色一僵,隨即溫聲道,一副為虞聽雨考慮的樣子。


    “既如此,庾師兄也不該三天兩頭來找我才對。”


    “我與賈蓉又怎能相同。”


    “庾師兄!”虞聽雨看著庾昊,眼裏帶了些惱意,“我明白與你說過你我絕非良緣,婚事作罷,你緣何就是執於不放。”


    虞聽雨對你說的,你瞅我幹嘛,賈蓉看著庾昊陰狠的眸子默默無語,他這還啥也沒說呢。


    張了張嘴,賈蓉就打算整個幾句,不能白叫人敵視不是。


    “都杵這幹嘛呢!”


    賈蓉話還沒說出來,虞修過來了,擺手就是趕人,“走走走!一個兩個瞅著就招眼。”


    “聽雨來陪我下盤棋,學真,去把大黃牽來,不用跟他們客氣。”


    “……”


    終極大招都放出來了,賈蓉跟庾昊兩人不走都不行。


    要是被大狗追的狼狽逃竄,實在有損形象。


    老頭子不厚道啊,讓他幹活的時候,怎麽不見嫌他招眼。


    這用不著了,趕起人來都不帶含糊的,賈蓉撇了撇嘴,暗暗吐槽。


    “賈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剛出院子沒幾步,庾昊看著賈蓉冷聲道。


    賈蓉瞧了虞昊一眼,輕笑了笑,“是這麽迴事,人家姑娘沒那個意思,你就不要一味纏著了,怪讓人厭煩的。”


    “我和聽雨的事輪不到你來幹涉。”庾昊一甩衣袖,冷著臉就往前走。


    “高中之後,我就會迎她進庾家,為了她的清譽,煩請你離她遠些。”


    走了幾步,庾昊停了下來,側頭對賈蓉說道。


    “那就等你高中後再來同我說這話吧,此時的你,委實沒資格。”


    “不過是腆著臉不肯退那一句口頭約定,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靜軒閣丟的臉還不夠?”


    “高中?行啊,你看我給不給你機會。”賈蓉一臉輕蔑。


    一而再再而三,真當他沒脾氣了,之前是顧忌虞聽雨,現在你算哪根蔥。


    庾昊臉色難看,死死看了幾眼賈蓉,憤然離開。


    賈蓉眸子看著庾昊離開的方向,收了臉上的輕蔑,這貨的爹就這幾日入了內閣,真特麽讓人蛋疼啊。


    歎了口氣,賈蓉也是離開了。


    “怎麽起來了。”進了梨棠院,見秦可卿站在門口,賈蓉趕忙走了過去。


    “這還沒好全,吹了風,該頭疼了。”賈蓉說著看向寶珠瑞珠,“你們兩個怎麽也不看好她,勸著點。”


    “我問過解神醫,他說沒大礙了,躺了這些天,我都不耐煩了,大爺也別怪她們了,是我自己想出來走走看看。”秦可卿柔笑道。


    “真沒大礙了。”賈蓉看著寶珠確認道。


    “解神醫是這麽說的。”寶珠點著小腦袋。


    “我也可以作證。”瑞珠跟著插話。


    “大爺,你就別讓奶奶躺著了,再躺下去,人該躺傻了,都七、八天了。”瑞珠小聲嘀咕,挨了賈蓉一個腦瓜崩。


    既然解憂說沒大礙了,賈蓉也就帶著秦可卿在院裏走了走。


    說笑了幾句,秦可卿靠在賈蓉懷裏,“大爺,過幾日就是會試了,裏麵一待又是九天,東西都要張羅起來了。”


    “這交給六順去辦,不會有紕漏的,你就別勞心了,好生養著。”坐在藤椅上,賈蓉把玩著秦可卿的手說道。


    “便是吃食、筆墨六順能備好,這衣裳、褥子、鞋襪他又哪裏能那麽細心。”


    “那是,哪裏能有娘子那麽妥帖。”賈蓉笑道,在秦可卿頸窩裏蹭了蹭,知道不讓她來,她勢必不能放心。


    “不能強著來。”賈蓉交代了一句。


    秦可卿點頭,頭枕在賈蓉懷裏,神情極是溫柔。


    離會試還有三天的時候,範承還算有良心,總算還記得自己有個學生,把賈蓉叫了過去,給他臨陣磨了下刀。


    “老師,這會試的主考官,你有小道消息沒有?”


    這天臨結束,賈蓉朝範承擠眼。


    “怎的,你要賄賂賄賂。”範承瞅了瞅賈蓉。


    “哪能啊,這不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賈蓉嬉笑道。


    範承拿起桌上的茶水,悠悠然的飲了一口,緩緩道:“不出意外,主考官應該還是謝居延。”


    就如範承說的一樣,會試前一日,永治帝正式下旨任命了大學士謝居延、禮部尚書譚興溫為正副主考官,另擇了同考官十八人。


    轉眼就到了會試開考的日子,正副主考官前往釋奠孔子先師。


    賈蓉也由榮府出發,前往城南貢院。


    和鄉試一般無二,在經過一番嚴格的檢查後,賈蓉才踏入了貢院內。


    和管博易相視一笑,兩人就分別去了自己的號房。


    等到考生全部入場,貢院大門就落了鎖,除非京城要被攻陷了,否則外界的一切都與你無關,根本傳不進來。


    會試也是考三場,一場三天。


    第二場結束的時候,已經有數人虛脫了。


    被關在小小的號房,著實不是好受的。


    尤其天氣尚冷,一些準備沒齊全的,活活給凍病了,寫著寫著就暈了過去。


    這一暈,可就得再等三年了。


    對此,賈蓉表示同情,好在他完全不用擔心這個,不是他身體抗凍,而是秦可卿準備的被褥委實暖和。


    又軟又厚實。


    第三場考的是策問,試卷一下來,賈蓉掃了一眼題目,略思索了一下,就提筆書寫了起來。


    考場裏很安靜,隻有紙張翻動和巡查人員走動的腳步聲。


    三場考完,交完卷,等貢院開了門,眾考生就蜂擁著出了考場。


    六順、何五一早就在門口候著了,賈蓉一出來,就迎了上去。


    在裏麵待了九天,這個時候,任哪個考生都沒有飲酒作樂的心思,都是各迴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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