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死不了了。”


    解憂擺了擺手,很是隨意的說道。


    楚惜身子顫抖,手撫上賈蓉的臉,眼淚控製不住的滴落。


    六順跟尹安擦了一把眼睛,都是暴喜,大爺還活著,還活著。


    賈蓉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


    茫然的睜開眼睛,賈蓉看著屋頂,手指動了動。


    這迴真是差點玩完了,賈蓉心道好險,拚死幹掉一頂紅,賈蓉知道自己很難全身而退。


    畢竟搞毒的那一夥,就是死,也肯定不會讓別人好過,勢必打著同歸於盡的打算。


    中毒幾乎是肯定的,賈蓉就希望能晚一點毒發,對於解憂,他還是很有信心的,隻要撐到解憂來,但凡還有一口氣,解憂應該都不會放任他死了。


    好在他賭贏了,賈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下次不能這麽冒險了。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舍不得死,也絕不甘心死去,遠方、近處,滿滿的都是牽掛。


    “醒了。”


    楚惜驚喜的看著賈蓉,眼圈泛紅,她多怕,他再也醒不來。


    賈蓉看著楚惜,虛弱的笑了笑,她瞧著清減了不少,賈蓉有些心疼的把手伸向楚惜。


    楚惜在榻邊做了下來,握住賈蓉伸過來的手。


    “我昏迷多久了。”賈蓉聲音有些沙啞無力,中毒太深,雖然被解千愁救了迴來,但到底還是元氣大傷,沒一段時間是恢複不過來了。


    “兩天了。”楚惜眸子看著賈蓉,柔聲道。


    “他們,他們怎麽樣?”賈蓉眼裏閃過歉疚之色。


    聽賈蓉提起寨子裏的人,楚惜眸子低斂,神情哀傷,低聲道:“解憂說他們的傷沒有大礙。”


    賈蓉聞言,喉嚨動了動,不敢去問死了多少人。


    受傷的人可以治好,但死去的人要怎麽複活。


    “對不起。”賈蓉閉了閉眼睛,沉聲道。


    就算他殺了孫嘉武,也彌補不了他帶給寨子裏的災難。


    “你隻是做了你應該做的,如果當時,你視若無睹,那樣的你,才是真正讓人失望。”楚惜把賈蓉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殺人、折磨眾人的是孫嘉武,如果當時遇上那種情況的是自己,她也不會不管,旁人犯下的罪孽,為什麽要讓本就沒有犯錯的人背下。


    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差不多得了。”


    解憂從外麵進來,看到這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這是欺負他沒媳婦啊。


    給賈蓉把了把脈,解憂眉毛一挑。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


    解憂收了手,眼裏露出促狹之色。


    賈蓉疑惑的抬眸,瞥了解憂一眼,總感覺這貨賣的不是好藥,他中毒未愈,還能有好消息?唰他玩呢。


    “不知,好消息是什麽?”楚惜看向解憂問道。


    “好消息就是,這家夥身上的毒清的七七八八了,要不了幾天,就能下床走動了。”


    “那壞消息呢?”賈蓉瞥著解憂,插話道。


    “壞消息…”解憂說著在賈蓉身上打量了一眼,目光不懷好意的停在了某個地方。


    賈蓉心下一跳,這啥意思?心裏莫名的不安。


    “一兩年內,那事你就別想了。”解憂瞧著賈蓉,再望了望楚惜,促狹的笑道。


    賈蓉愣了,呆呆的看著解憂,從來沒聽說中毒還能影響那玩意的。


    “一兩年後呢?”賈蓉眼睛緊緊的盯著解憂。


    “一兩年後…”解憂頓了頓,在賈蓉急切的眼神下,笑了出來,沒再賣關子,緩緩道:“或許會因禍得福。”


    一頂紅的毒接觸到皮膚,就會往全身擴散,他趕到的時候,賈蓉已經進入了假死狀態,再有一刻,那就涼透了。


    盡管被他救了迴來,但傷害已經造成了,賈蓉身上還殘留有一絲餘毒,卻不是貿然可以清的,隻能以藥物慢慢驅除。


    過程長了點,但賈蓉也會因此獲得不少好處,旁的不說,至少那方麵的能力肯定會上不止一個檔次。


    這等事,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遇到的。


    “切記哈,不可**事,要是不能用了,那我就愛莫能助了,說不準,我還會幸災樂禍。”解憂瞅著賈蓉越來越黑的臉,一臉笑意。


    “哦,對了,我此次出了這麽大的力,沒有白幹的道理,銀兩方麵…”解憂覷著賈蓉,等著他接話。


    “一萬兩夠不夠?”賈蓉望著解憂和藹的笑道。


    “老板就是大氣,太夠了,以後有什麽事,你盡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


    賈蓉靜靜的看著解憂滿嘴跑火車,慢悠悠的開口,“洗洗睡吧,夢裏啥都有。”


    解憂的喜悅戛然而止,“你……”


    “你等著,我一會就把你的藥給換了,別說一兩年,我讓你十年都行不了房事。”


    “真可惜,我本來想把縫合之術說給你以做答謝的,沒想到,你看中的隻是銀兩,既然如此,那我也隻好…”


    “爺,錢財什麽的都是浮雲,我跟你開玩笑呢,藥應該熬好了,我看看去,不打擾你們兩口子親-熱了。”


    解憂極懂事的說道,該放下臉麵的時候,還是要放下,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我原本以為,解大夫是一個正經的人。”楚惜看著解憂離開的背影,開口道。


    “那隻是表象,也就對不認識的人傲氣的很,實則,極為不要臉。”賈蓉抬了抬眸。


    雖然跟解憂相處時間不長,但賈蓉已經把他的性子摸了個遍,這就是一個隱藏的逗比,毒舌功夫一流。臉皮極厚,該豁出來的時候,絕對連臉都不要。


    休養了幾天,賈蓉勉強可以下床走動了,第一件事,賈蓉去見了寨子裏的傷者。


    幾天過去了,眾人依舊沒能擺脫那件事情帶來的陰影。


    賈蓉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眾人致歉,他們的傷痛,可以說是他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這場禍事或許就不會降臨在清風寨,那些本不該死去的人,也會好好的活著。


    盡管楚惜勸解過他,然後,身處這件事裏,賈蓉又如何能讓自己心安理得。


    見到賈蓉,眾人在沉默之後,並沒有對賈蓉進行斥責,而是紛紛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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