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日喃喃道:“臭小子,就會顯擺自己能耐,見一個美貌女子就神氣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說到美貌女子,道日想起了甚麽,問道:“大哥,文君妹子呢,怎的隻見你來,卻不見她。”

    其實這二人想南宮益是假,想龔文君才是真。自一見南宮益,卻不見龔文君,道日等得許久也不見她來,也未聽南宮益提及此事,是以有此一問。

    南宮益哪知他的心思,但聽他問起龔文君,不由奇道:“文君?我將她帶到這裏才走的,你們怎會不見她?”

    道日更是奇怪,搔首道:“有此事麽?我二人昨夜三更才歸,可能她就在府中,隻是我們未曾過問。”

    想到龔文君原來就在自己府上,道日欣喜萬分,叫來一家丁道:“龔文君小姐可在咱們府內?”

    那家丁道:“前幾日是在,但這幾日卻不在了。”

    南宮益心下一沉,追問道:“甚麽叫前幾日在,這幾日卻不在了?”

    那家丁道:“那日南宮少爺您將龔小姐帶到府上後,獨自走了。龔小姐在府上日日站在門口望著天際,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說的甚麽。她等了數日不見您迴來,待到第五日時,她便稱自己要上街去走走。但一走就再未迴來過了。”

    “甚麽?”道月聽到龔文君下落不明,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厲聲道:“這種事你怎麽不早說,你們有沒有聽到她說要去哪裏?”

    那家丁很是無奈地道:“小人也不知他去了哪裏,她那時隻說想到街上散散心。哪知一去未迴。木總管連日來也不知問過多少人,均說不知她去了哪裏。不過有人曾見過她往城門方向走去,大概是出了城。”

    道日又叫來木大業,問了一遍,那木大業一聽是問龔文君,耷拉著腦袋道:“那龔小姐也不知去了哪裏,小人四處打聽過了,均未打聽到其消息。隻是她走那日,有人曾見她出了城東門,小人也曾追出東門去。但始終未見到龔小姐。……龔小姐吉人天相,想必不會出甚麽事的。”

    道日氣道:“你們連個人都看不好,若是文君出了甚麽事,我擰下你耳朵來。”

    南宮益一時沒了主意,兀自喃喃道:“文君能去哪裏呢?她為何不等我,卻自己走了呢?”

    道月說道:“木大業人緣極好,他在城中打聽不到文君下落。那文君定是不在城中了。她一個女兒家,獨自一人可是危險。咱們三人一起去尋她,出了城東門,我向西,你向東,大哥向南,定要找到她不可。”

    道日與南宮益皆點頭稱是。三人不敢耽擱,施展身法騰空飛出城外,出得東門,三人分頭而去。

    南宮益自行向南飛得數裏,無意中發覺前頭不遠有座山,那山上正是翠竹小居所在。他心頭一動,便飛向山中。

    及至翠竹林上空,便聽得琴聲悠悠,如黃鶯出穀,又如乳燕歸巢。清越婉轉,仿佛一縷亙古未有的憂傷,隨輕風細雨流失天際。

    那時南宮益與葉倩在此時,葉倩也曾彈過琴與他聽。如今聽得琴聲宛如流水,不由想起葉倩。落勢更疾。

    琴聲婉轉,他走入竹木屋,便見一個少女正自於案上撫琴。如雪玉指撥動琴弦,神情專注,未發覺有人進來。

    卻是龔文君不錯了。

    一曲彈終,龔文君抬眼見得南宮益,吃了一驚,又是奇怪又是好笑,道:“哥哥,你……你怎的變作了和尚打扮?”

    南宮益低頭見自己正穿著僧袍,便道:“我本想出家,後來又未出家,於是便這生打扮了。”

    向日南宮益額前劉海垂於眼前,半掩左臉,雖不俊美,倒也勉強說得過去。如今頭上不見一毛,瞧在眼裏極不習慣。龔文君見他模樣,強忍住笑,說道:“哥哥,你甚麽時候來的?”

    “我才來的,”南宮益道:“文君,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裏,為何突然離了日月神俠府,我們到處不見你。”

    龔文君見他焦急神情,心頭一甜,麵上不為所動,道:“那日,你拿銘神珠去換葉姐姐,但其後數日,你都未迴來。我隻當你見了葉姐姐心中高興,便不記得我了。我便離了日月神俠府,一路走到這裏來。”

    南宮益奇道:“我從未帶你走過路,你怎麽知道路?”

    龔文君道:“你帶我自天上飛來,我一路上細心將路記了下來。走路時便對照日光方向,沿小道一路走來。走了三日才到這裏。”

    南宮益想到她獨自一個弱質女流,一路走得三日,定是極為困難,雖說她輕描淡寫,但其間定然吃了不少苦。一念及此,對自己深深自責,澀聲道:“文君,哥哥……對不住你。”

    龔文君淡淡一笑道:“無妨,我來此數日也不見你與葉姐姐迴來,你們去了哪裏?葉姐姐呢?”

    南宮益一聽到她說“葉姐姐”,黯然垂首,心如墮入枯井。默然許久才道:“葉倩她……她死了。”

    “她死了?”龔文君失聲道:“葉姐姐她不是落入了那個陸梁手中麽,怎麽會……”

    南宮益搖頭不語,默然半晌,才澀聲道:“我們迴去罷。”龔文君道:“迴哪裏去?”

    南宮益道:“去日月神俠府。”

    龔文君瞧他麵沉如水,情知再說甚麽也是無用,便靜靜隨他迴了日月神俠府。

    二人迴到京城中,正走到日月神俠府外,忽聽不遠處有人對話,說話內容正是日月兄弟。

    隻聽一少女聲音道:“爹爹,咱們迴去罷,這兩個甚麽日月神俠是騙人的,你去找他們一點用也沒有。咱們不如去報官罷。”

    接著便有一男子道:“欣雪,爹爹我是個堂堂正正的鏢師。保鏢走鏢二十餘年,如今不明不白讓人劫走了鏢,若是報官以後,此事傳揚出去,今後還有誰敢讓咱們押鏢?再者說,那雲峰劍乃是一口百年好劍,價值不菲。若是讓劍主知道了,來找咱們賠劍,咱們便是傾家蕩產也賠不了。”

    那少女又道:“爹爹,求求你了,千萬別去。咱們可以另想他法,說不定有甚麽辦法能找得迴雲峰劍的。”

    那男子道:“再過幾日便要交鏢了,你說,還能想得出甚麽法子?……咦,欣雪,你難道見過日月神俠麽,為何口口聲聲說他二人是騙子?”

    那少女忙道:“我可沒見過他們。可是人人都將他二人說得那麽玄乎,都將他二人吹成神仙了,定是騙人的。”

    那男子歎了口氣,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話音方落,便見一虎背熊腰,滿臉虯須的漢子大步自屋角轉出。那漢子黑瘦精壯,雙眼炯炯有神,步子沉穩,顯是個練家子。

    “爹爹,等等我。”

    隨著說話聲,一少女緊隨其後走將出來。唇紅齒白,淡妝蛾眉,生得美豔。

    那漢子敲了門,一家丁開了門,見二人打扮,問道:“二位找誰?”

    那漢子道:“在下李莽,攜小女李欣雪。有事來求見日月神俠,勞煩這位小哥通報一下。”

    那家丁打量了他二人一眼,道:“可是我家少爺不在。”

    李莽動容道:“他們去了哪裏?何時才迴來?”

    那家丁道:“他們到城外去了,也不知何時能歸。二位……”

    “讓他們進來罷。”

    這說話聲正是自門後傳來,南宮益聽得真切,是陳阿嬌。

    那家丁聽話開了門,請李莽二人入府。南宮益與龔文君尾隨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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