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眾人見狀,手中齊齊為之一頓。但高手過招,哪容得分神他顧?

    南宮益鬥到酣處,身心俱與祭才真元合而為一,已達無我之境。眾魔徒分神之時,幻劍左邊批挑砍刺,連毀三人法器,右邊橫劍掃出,又傷四人。連小玲也不例外,腿上為劍氣所創,帶起一溜血。

    鬼刹冷笑道:“果真好本事,六分祭才名不虛傳。老夫久未動手,來討教一下你的祭才神通罷。”

    這老狐狸先讓南宮益與眾人大戰一番,待他雙方皆打得累了,自己再出手。如此一來他便占了些許便宜。

    南宮益一戰之下用去不少真氣,覺出那間力隱有發作之兆。若是再與鬼刹動手,定要引發間力,一旦間力發作,無邊苦痛席卷周身,屆時便無人能救得了他。

    鬼刹說話間便縱身而來,南宮益縱是有與他同歸於盡,以救出盲姨之心,也是不能實現。鬼刹手邊這麽多人,隨便一人出手,便能將盲姨殺了。而若是他不能在間力發作之前與鬼刹同歸於盡,他便要淪為案上魚肉,任人宰割。

    若是換了大劍神謝劍楓或是方天靈,以他二人修為,在間力發作範圍之內將這群人製服可是一點也不成問題。但南宮益卻不會活用祭才劍,好好的絕世神通雖說在他手中能發揮十成威力,卻因他不會使用而威力大打折扣。

    南宮益再不聰明,也明白這層計較。當下再不戀戰,騰身飛起,作個欲要大戰之勢。鬼刹全心防他攻來,哪知他幻劍非但不砍來,反倒身形如離弦之箭射向青丘山。

    這一舉倒是大出眾人意料,眼見他轉眼消失,眾人迴過神來,紛紛飛至樹林上方,卻哪裏見得南宮益身影?

    “直娘賊,又讓這小子跑了,可不行,這次定要將他追到。”陸震咬牙切齒,想起當年被自己一行追到無路可去的臭小子,如今卻讓自己肩上帶傷,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說完便欲去追南宮益。

    “且慢,”小玲突然道:“各位不覺奇怪麽?那小子上次雖沒占上風,但那時咱們懼於他手中挾著我家小姐,便是追上之後也不敢對他下狠手。可是他竟然抱著我小姐直往地上栽。而這次他顯然也未見敗勢,各位方才也看到了,他哪有半分頹勢。”

    羅小梅眯起眼睛,瞪著小玲嬌聲道:“哎喲,妙錦,你這樣可不對哦。長他人誌氣,卻滅自己威風。這還是我所認識的妙錦妹子麽?”

    “妙錦”乃是小玲的外號, 她在魔道之中也算是個成名人物。隻因她聰明絕頂,智比天高,人人視她為妙計錦囊,後來便被稱作妙錦。可見其地位並不在鬼刹之下,但因她自小為鬼刹收養,習慣於在鬼刹家中隱其身份。是以明著是鬼刹家中丫環,實則卻是魔道妙錦。

    在場眾人平時遇到些問題,均是小玲智計解決,隻是她一向行事低調,不願出風頭。不過眾人遇到一些難題時,無形之中便會聽小玲之話。一般隻要她發話,極少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是以這次她一開口便讓眾人都吃了一驚。鬼刹本已打算追上南宮益,但一聽她話,卻也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隻聽小玲緩緩道:“非也,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而是提醒大家莫中了他人奸計。”

    “甚麽奸計?”

    小玲道:“那南宮益雖說表麵上裝得癡癡傻傻,實則極攻心計,前幾日他搶小姐時,先是假作不知,來來去去,又故意遇上我家老爺,再行脫遁。如此一來,大家都以為他見不到小姐便會不知所措,哪知他卻在小姐拜天地時來搶人。以致於我們的計策失誤。”

    眾人聽得,均覺有理。卻不知當初鬼刹定那計策來對付南宮益時,小玲也參與其中。鬼刹本意是辦個簡單婚禮就行,但陸梁卻認為自己好歹也是魔道中成名的人物,若是婚禮草草辦了,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於是便由小玲來想法子對付南宮益。而小玲又將應對之法告訴南宮益。是以經她這麽一說,眾人也未懷疑過,皆是罵道:“好個臭小子,果真奸滑無比。”

    罵聲之中,又有人道:“那這次卻又是如何呢?”

    小玲道:“這次他明明未見落下風,卻說走就走,沒有半分猶豫。要知他這次可是來救人,人未救到,他卻先走了,豈非奇怪?”

    經她麽這一說,眾人也想通這點,不由個個麵麵相視,猜疑不定。

    那陸梁叫道:“奇怪又怎樣,咱們人多,難不成還怕了他麽?一齊追上——”

    “人多固然好,但倘若他利用咱們人多這點,計下埋伏對付我們呢?”小玲打斷她道:“這小子是方天靈的傳人,依我看,極有可能是那些正道人士瞧在這點上,便依著咱們要殺他之心,將計就計,設下陷阱來引我們送死。若是這麽冒然去了,隻怕要吃暗虧。”

    鬼刹生性多疑,一聽她如此分析,也覺有理。眾人自是也覺她的話大有道理,但這麽多人三番兩次讓一個少年自手中從容脫身,麵上實在掛不住。

    這時便有人叫道:“就算是龍潭虎穴,咱們也要去走上一遭。咱們這麽多人,卻連那小子跑掉了也不敢去追,若是傳揚出去,今後如何在世上混?”

    這話又激起眾人情緒,一些血氣方剛之人跟著叫好。二話不說就要去追南宮益。

    小玲也不攔他們,淡淡地道:“你們若是認為麵子比性命重要,大可自去追他。當年魔尊被鎮住,十數年不見天日,而今我等已知可用銘神珠來解開那無上鎮魔訣。魔尊重出,指日可待,眾位若是連魔尊一麵都不想見,請便罷。”

    當年,道半仙以將死殘軀強行發動無上鎮魔訣,將魔尊鎮在石壁之中。幸好還有左右護法與陰陽二魔,以及血魔,三魔刹等人領頭,才不至於上下大亂。魔道中人雖說作惡無算,對魔尊卻是個個忠心耿耿。十數年來,不知多少魔徒踏遍千山萬水,找尋解開無上鎮魔訣之法。

    但這無上鎮魔訣乃是上古奇法,自千餘年前創出之後,無人修成過,後來更是因此失傳。道半仙天縱奇才,無意中得到這無上鎮魔訣,後來便以此對付魔尊。一旦有人被鎮,任他有通天本領也無法脫出,而鎮魔訣流失千年,解鎮之法早已不知去向。後來左右護法在北冰之荒終於找到解鎮之法。

    那無人鎮魔訣與祭才幻劍有異曲同工之妙,皆是人之道。而要製住人之道,便需天地之道。天地之道無所不包,人之道不過是其中一隅。而那銘神珠是數十年前不知誰人發現的天地至寶,集大地之精華,山川之靈氣。以其來解無上鎮魔訣,自是不二選擇。

    自那之後,魔道眾人便開始大江南北地找尋銘神珠。也不知陸梁自哪裏得知那銘神珠在東海以東的某個島上,欲去那島,便要經過一片“龍之海”。但那龍之海極為怪異,船隻一旦行經其海麵,總是無故沉沒。陸梁帶了一眾好手前去尋銘神珠,但真正龍之海上的無名島時,人數已折了大半。待尋到銘神珠所在時,人數已所剩無多,之後又經一場血腥廝殺,除陸梁外,其餘無人生還。對方神出鬼沒,殺人如摘花,極是輕易。最後僅剩陸梁狡幸獨自逃迴中原來。

    陸梁非但未得到銘神珠,反倒損兵折將,自覺丟臉,也不敢向太多人提起。是以在場眾人中,知道他去曾去尋銘神珠之人並不多。小玲一提“銘神珠”三字,眾人便被她的話吸引。

    “雖說如此,但總不能讓他就這麽逃了罷?”

    眾魔徒雖說嘴上這麽說著,但心中去追南宮益的念頭已消了大半。沒人覺出小玲其實一番話都是為著幫南宮益。

    小玲沉吟片刻,道:“讓我獨自去瞧瞧,若是沒有埋伏,咱們再追他不遲,若是當真有詐,我會想出對敵之法的。”

    眾人皆覺此法甚好民,鬼刹神情複雜,不置可否。

    羅小梅柔聲道:“妙錦妹子,你一人去可不大方便,姐姐與你一同去罷。若是遇險,也好有個照應。”

    小玲卻道:“多謝姐姐好意,不過這種事情,妹妹一人足矣。若是人多,過於顯眼,還是妹妹一人自去,倘若他們當真設下殺局,能殺得了咱們這麽多人,咱們兩人去也無濟於事。妹妹本事不如姐姐,力敵不過,還可智取,還是不勞姐姐費心了。”

    她巧舌如簧,明明毫無道理,到了她口中卻變作極其有理,叫人不知從何駁起。

    隻聽鬼刹道:“你去罷。”

    小玲自來精明,對她說甚麽“萬事小心”無異於廢話,他索性也不叮囑。

    小玲點頭去了,並不在空中高飛,而是騰身在林間穿梭。

    那南宮益飛到青丘山上,隨意找了一處落腳。哪知巧不巧竟落在道居外的那石壁前,但見石壁上藤綠草青,與六年前並無多大變化。他沿那石壁走了不到一會兒,終於見到那通往道居的小洞。

    當年小芳為了守方天靈與道半仙的墳墓,自願留在洞中。時過六年,也不知她過得怎麽樣了。

    一念及此,南宮益走入洞中。來到道居,依舊是清雅湖麵,竹木小屋,大門上方的“道居”二字更顯模糊。

    南宮益叫了一聲:“小芳姐姐?”

    卻無人應答。再叫兩聲,也不見有人迴答。走近道居,卻見道半仙與其夫人之墳旁邊多了一個墳墓。南宮益記得那時小芳便是將方天靈埋在此地,他走進道居,卻哪裏見得小芳,屋中桌椅積塵已厚,顯是久未有人來過。當年小芳曾說過她不願離開此地,難道她後來又走了麽?

    一念及此,南宮益心灰意懶,迴到方天靈墳前跪下。想起自己自得到祭才劍之後的經曆,不覺眼眶一紅,澀聲道:“師父,當年我自你手中得到這祭才劍,本以為可以此來改變自己。可是卻讓別人以為我是甚麽妖魔。還有葉倩的爹爹也要殺我,師父,你說我該怎麽辦?盲姨被葉倩的爹爹抓了,文君也不知在哪裏。我想救她,可是我身上有間力。劉大哥極是聰明,若是有他在,定能幫我找到文君,救出盲姨。可是如今隻有我一人,我該怎麽才能救出盲姨呢?”

    說罷,他凝視墓碑,沉默許久。他不識得字,竟不知那墓碑上寫的是“方天靈,小芳之墓。”

    這一跪便是一個時辰,南宮益走到墓邊,輕輕捧起一捧土。想起那日方天靈臨死將祭才劍傳於自己,方天靈麵上毫無懼死之色,反倒極是欣慰,他至今還不懂為何方天靈能視死如歸,將生命看得如此透徹。

    “師父,是不是我也得死了,才能擺脫這一切呢?”

    他靜靜地想著。手中泥土落下,隻聽得“砰”的一聲,那高高土堆竟是陷下去,生生矮了一截。

    南宮益驚異至極,不明白為何方天靈墳墓會無故自沉。其實他若是看明白墓碑上的字,便也不覺奇怪了。

    原來當年南宮益走後不久,小芳自覺方天靈已死,活在世間也覺意義,幹脆便打算與方天靈死後同穴。但這山中唯有她一人,無人來將他與方天靈合葬,這如何是好?

    她生性聰明,在地上挖出人身大高的淺坑後,以翠竹編為粗席,蓋於坑上,留出一個小洞。席下又有細竹支撐,再蓋上厚厚土堆,之後從那小洞中鑽入,如此一來便可將自己“活埋”。好教她便與方天靈死而同穴。而時日一久,那竹席日脆,竹席下的細竹也會根根折斷,屆時土堆壓下,這墳墓便可自成。

    這本是極好的法子,哪知小芳死後,那竹席竟未被土堆壓垮,隻是隨時光流逝日益漸鬆。便是一陣山風吹來都能讓土堆沉下去。但此處背風。直到南宮益一捧土落下,才使得竹席垮斷,土堆下沉。

    南宮益自是不知此事,他自小在天道村與連甫村中受大人影響,篤信鬼神。一切無法解釋之事,便通通以為鬼神作怪。土堆沉下,他隻以為方天靈在天有知,為他憤慨,不由悲從中來,伏在墳頭失聲痛哭。

    六年前,他離開此地後遭遇種種困苦,重重磨難。但每每在精神最為薄弱之時,隻要想起方天靈,他便能堅強起來。六年間,在南國的漫長時日裏,他從未落過一滴眼淚,從未想過自己的不幸。但麵對方天靈墳墓,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悲痛,伏在墳頭失聲痛哭,哭聲悲慟,隻覺心中無限苦痛,不哭不快。

    這一哭,也不知過了多長時候,哭罷,南宮益隻覺倦意潮襲而來。本來以他無上道行,如海真氣,便是一月不合眼也不會有絲毫倦意。但他痛哭一場,將埋在心中六年之久的悲傷一口氣盡都發泄出來。自然生出倦意。未及再想太多,便靠在墳上漸漸睡去。卻未想過若是此時鬼刹追來,趁他不備,他便無活理了。

    幸而那些魔徒被小玲一張巧嘴騙住。南宮益睡了也不知多久,醒來時已見明月東升。他試著運行真氣,果然又複充盈。這祭才神通可讓他周身穴位盡都變作丹田。即是說他的真氣較之常人多了數百不止。一旦用去一些,短時間內便能馬上迴複。可謂是生生不息,源源不竭。

    南宮益恭恭敬敬朝方天靈墳前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便聽身後腳步聲響。

    月光下,鬼刹眼含冷光,立在那裏。

    鬼刹冷笑道:“我道你躲到哪裏去了,敢情是救不了人,龜縮在此不敢出去。難道那瞎婆子你不管了麽?”

    南宮益一聽他一口一個“瞎婆子”,怒火中燒,叫道:“盲姨不是瞎婆子。”

    鬼刹笑得更是狂傲:“她雙目失明,不是瞎婆子是甚麽?”

    這話卻是沒錯,南宮益無法與他分辯,恨恨不語。

    笑罷,鬼刹又道:“咱們做個交易,我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肯放了倩兒,我便放了這瞎婆子。”

    南宮益一怔,猶豫片刻,輕輕搖頭道:“不行。”

    鬼刹隻道南宮益擄走葉倩隻為威脅於他,強壓心頭殺意,欲要先勸南宮益放了葉倩。如此一來便可放手殺他。但南宮益性子弩鈍,又極是倔強,遇強勢也不肯低頭。明知盲姨命懸他手,仍是不肯答應。

    “好,”鬼刹咬牙點頭道:“多說無益,今日,你我決個生死。”

    鬼刹的本事在夜間最為強盛,此時已入夜,隻見他拿出一麵小旗迎風一抖,喚出萬千冥靈來。陰風陣陣,無數冥靈在那召靈旗的召喚之下不斷出現,充斥四周。一如當年那般,衷嚎聲,怪叫聲,獰笑聲,戾哭聲……也不知有多少種聲音混在一起。叫人聽得心神不寧,直欲發瘋。

    這六年之間,鬼刹一心修法,極少出門。道行精進,已非六年前可比。是以所召出的冥靈也較之他與方天靈大戰時要多了一倍不止。那陰戾之氣也要重上幾分。但南宮益祭才神通大成,哪裏還懼他冥靈怨氣?

    南宮益凝出祭才劍,心知此戰生死攸關。他雖有無儔真氣,通天道行,奈何體內被種下間力,所能用的並不能多。饒是如此,也夠與尋常修法之人鬥上一鬥了。

    鬼刹殺氣滾滾,南宮益戰意沸騰。冥靈懼於祭才劍的光芒與劍意,均不敢靠得太近,唯有在他身周一丈之外徘徊。

    鬼刹身形一變,突然自眼前生生消失,南宮益還未反應,突然腦後風聲,下意識迴劍橫掃。鬼刹淩空變勢,由疾變緩,待幻劍掃過後,才又疾疾打來。

    南宮益看在眼中,鬼刹手持召靈旗衝他麵門而來。心念未動,真元已覺,腳下輪轉,祭才劍疾縮,倒砍向鬼刹。

    鬼刹也非等閑之輩,但見他身形鬥轉,以毫厘之差生生脫出劍芒。飛過南宮益頭頂,口念真訣,空中萬千冥靈紛紛向他擁去,將他團團包圍。待他落地,緩緩轉過身來時,那些冥靈已經聚為萬靈刀。

    “當年我以萬靈刀對付你,今日我依舊以這萬靈刀與你決生死。”鬼刹手持萬靈刀,冷眼看著南宮。

    南宮益不語,當年這二人為了葉倩,在葉府收手不打。如今葉倩不在,又有誰能阻止這二人動手呢?

    一個是兄弟被殺之仇,一個是村人被害之恨。這二人鬥到一起,非要分個死活不可。劍光霍霍,刀影重重。刀劍相交時,仍是無聲無息,但雙方殺氣,劍氣如山疊來,每一次刀兵相交,每一刀每一劍均有千鈞之力,萬鈞之勢。

    幻劍起落處,劍痕累累,觸目驚心。靈刀刀風猛,山石碎裂,湖水高濺。南宮益為著要救盲姨,始終不敢用上過多真氣。而那鬼刹一心要殺南宮益,哪裏會留有餘地,招招狠辣,刀刀致命。若是一不小心擦著,傷筋斷骨是小事,還極有可能搭上性命。

    二人一收一發,鬥在一起卻是個平手。若是無盲姨之顧,鬼刹縱是有再高道行,隻需南宮益真氣長吐,有祭才真元助陣,如虎添翼,不過兩合便能取了鬼刹性命。鬼刹也是越鬥越疑,隻道南宮益有意示弱。否則當年方天靈能以一敵三,而他雖然這六年來道行精進,卻也比不過當年三人聯手。加之南宮益道行較之方天靈要高上許多,本不該如此不濟才對。

    一念及此,鬼刹手中緩了下來,卻見南宮益並不趁勢提力攻來。借機看著四周,卻見湖水旁不遠處立著三座墳瑩。其中兩座自然便是道半仙與其夫人,還有一座竟是方天靈之墓。

    “方天靈”三字看入眼中時,鬼刹心中笑道:“方天靈,你果然已死。”

    轉念又想:“原本以為這小子是要引我們過來一網打盡,我們小心翼翼派出小玲來試探,卻沒有埋伏。敢情他是想引我到此地,好在方天靈墳前殺了我。他之所以不下重手,定是想讓方天靈看看他如何將我玩弄於股掌間。”

    他自來生性多疑,陰險狡詐,於是以己度人,隻覺所有人均與自己一般,凡做每件事,必有其陰謀。一念及此,怒意更甚,手中催勢不斷,刀勢如排山倒海,攻向南宮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劍星幻魔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封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封印並收藏劍星幻魔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