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圍觀的人炸開了鍋,天啊,怪不得青天白日的就敢攔截小姑娘,原來是鎮長的大舅哥。


    自己的話聲落,鎮長立刻就後悔了,今日自己大張旗鼓的帶著他們進了鎮上,原本是想當著眾人的麵判決兩人,以借著悠悠眾口將自己的好名聲傳揚出去,可隻剛剛的一句話,便將自己謀劃的一切,全部毀掉了。心裏又氣又恨,索性一把又推倒了張斌,站起身來,怒聲問:「你們兩人為何做出這種下作之事?」


    張斌兩人剛醒,並不知道顧雅箬說了什麽,還以為是因為想殺了顧雅箬幾人的事,趕忙說:「妹夫,我們也是為了……」


    「住嘴!」


    鎮長打斷他,意圖撇清關係:「張鳳隻是本大人的一個姨娘,你哪裏來的資格稱我妹夫!」


    原來隻是個姨娘的大哥,圍觀的眾人又是一片譁然。


    張斌有些懵了,抬頭愣愣的看著鎮長。


    鎮長卻給了他一個眼色。


    張斌瞬間意會,當即兩眼一翻,裝作昏過去。


    「大哥!」


    張嚴含糊不清的叫喊,艱難的爬過來,雙膝在地上留下兩道血印。


    眾人看的有些不忍。


    「混帳!竟敢在公堂上隨意叫囂,是活的不耐煩了?」


    鎮長的怒氣反而更重,還順勢踢了張嚴一腳。


    張嚴疼的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抬起頭,想要求情,卻看到鎮長的眼色,也瞬間意會,似再也支撐不住,也昏了過去。


    鎮長剛要命令衙役趁機將兩人抬下去,


    「哎呀!」


    顧雅箬猛然驚叫一聲。


    鎮長嚇得身子一顫,不悅的皺眉,嗬斥:「你大唿小叫什麽?」


    「他們怎麽又昏過去了,莫不是裝的吧?」


    說著上前來,蹲下身子查看兩人,似乎有些心切,腳踩在了張斌的手上也不自知。


    張斌疼的差點忍不住跳起來,用了最大的自製力才忍住沒睜開眼睛。


    「果然是昏死過去了!」


    端詳了他半晌,看他絲毫沒有動靜,顧雅箬才緩緩站起身,想要去查看張嚴,隨知轉身太快了,沒有站穩腳,好巧不巧的正好跌坐在張斌的身上。


    「啊……!」


    張斌發出悽厲的慘叫。


    張嚴聽的心裏抖了幾抖,眼皮急劇的跳動著,不知道是該睜開眼睛,還是繼續裝昏。


    顧雅箬也被嚇到了彈跳了起來,落下的瞬間,腳正好踩到張嚴全身上下唯一沒有被踢腫的一隻手上。


    「啊……」


    張嚴也是一聲慘叫。


    鎮長的眼皮跳了跳。


    李斐緊抿住嘴角,福來則是低下了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爹,嚇死我了!」


    顧雅箬拍著自己的心髒,眼中含淚,驚嚇萬分的迴到顧南身旁。


    鎮長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可又不能發火,帶著怒氣轉身迴了桌案後,看著奄奄一息的兩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重重拍了下驚堂木:「來呀,先找人給他們醫治一下,暫時退堂!」


    說完,揮手,衙役們立刻全部跑過去,強行將鎮衙的大門關上,把看熱鬧的人隔絕在外。


    「快去請大夫!」


    鎮長急聲下令,又快速的從桌案後過來,無視顧雅箬幾人,擔心的問:「大舅哥,二舅哥,你們沒事吧?」


    兩人疼的冷汗直流,連搖頭的力氣也沒有了。


    「快、快、快,抬去後院!」


    鎮長吩咐。


    衙役們上前,小心的將兩人抬起,朝著後院走去。


    鎮長抬步就要跟上。


    「大人!」


    顧雅箬喊他,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盛滿了驚恐:「您這是要包庇他們嗎?」


    鎮長腳步頓了下,臉上的陰狠一閃而過,「他們罪不至死,本大人也隻是請人醫治他們,何來包庇一說?」


    顧雅箬似乎被他嚇到了,身子瑟縮了一下,不敢再吭聲的退去了顧南的身後。


    鎮長不再停留,急匆匆的去了後麵。


    大堂上瞬間隻剩下了他們四人。


    「箬兒姑娘!」


    福來對他豎起大拇指。


    李斐也嘴角帶笑地看著她。


    「爹,我做得好不好?」


    顧雅箬卻轉頭看向顧南,問。


    顧南不傻,自然看出了張斌和張嚴兩人剛才是裝昏,笑著點頭:「做的好。」


    「那你迴去以後將牛死的責任攬在你身上好不好?」。


    顧南,「……」


    你這樣坑你爹真的好嗎?


    自從聞聽了張斌和張嚴兩人的計劃,張鳳心裏一直很不安,可又勸說不住他們,隻能任由他們去了,眼看著時辰一點點兒過去,兩人還沒迴來,坐不住了,擰著手裏的帕子不斷的在屋中來迴溜達。


    「姨娘,姨娘……」


    巧杏喊著進了院子。


    張鳳眉心一跳,也顧不上叱責了,直接走到門邊撩起珠簾問:「出了何事?」


    「大少爺和二少爺受傷了!」


    巧杏氣喘籲籲的稟報,剛才張鳳讓她出去打探消息,她剛出院子沒多遠,便看到衙役們抬著兩個人急匆匆的過來,連忙拉了一個人詢問,才知道是張斌和張嚴,嚇得魂都要飛了,急忙跑迴來稟報。


    「人呢?」


    「老爺命人抬去了客房!」


    「快扶我去看看!」


    來到客房,看到兩人的慘樣,張鳳殺了顧雅箬的心都有了,顫著聲音問:「大哥,二哥,你們怎麽樣?」


    兩人躺在床上,疼的冷汗直流,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個小賤人呢,在哪,我今日要撕碎了她!」


    張鳳咬牙切齒的說。


    聲音入耳,鎮長眯起眼睛,


    「他們做的事你知道?」


    張鳳心裏咯噔了一下,僵硬的轉過身去,看著鎮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老、老爺!」


    「迴答我的話!」


    鎮長繃著臉,不虞清清楚楚的寫在上麵。


    「老爺,我、我、……」


    「嗯?」


    張鳳心裏發顫,張嘴欲要說話,張嚴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妹、妹夫,你、你不要責責怪妹妹,是、是我們執、執意要……」


    「你閉嘴!」


    鎮長發了怒:「你們知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我這官途就要被你們毀了?」


    張鳳腿腳有些發軟,前幾日商議的時候,張斌和張嚴兩人一再的給她保證,說不會給她惹了麻煩,等擄了顧雅箬以後,他們便直接迴府城去,可現在不但人便變成了這模樣,還被老爺押迴了鎮衙,這下可如何善後。


    「老、老爺,」


    張鳳嘴唇發抖,聲音發僵,幹巴巴的解釋:「我、我們也是……」


    「閉嘴!」


    鎮長嗬斥她,隨後看了張斌和張嚴兩人一眼,語氣低沉,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怒意:「你們做事情以前有沒有動過腦子?如今整個清水鎮的人都知道了你們的所作所為,如果不重重的處罰你們,怎麽安民心。」


    張鳳一聽慌了,兩人已經傷的如此嚴重了,若是再受到重罰,還不丟掉了性命,急忙開口求情,「老爺,萬萬使不得,我大哥,二哥如今的身體可再也經不住半點刑罰。」


    鎮長看向她,眼裏的怒火更甚:「你的意思說,讓老爺我包庇他們,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不出幾日,我這鎮長的位置不保,我們全部滾迴老家去!」


    張鳳臉色唰下白了,急忙抓住鎮長的衣袖:「老爺,老爺,你想想辦法,您這鎮長可不能丟啊。」


    她貪圖的就是鎮長的這個位置,雖然是個姨娘,可她得寵,不但在府裏可以橫著走,就是在這清水鎮上也是人人巴結,她過慣了這種日子,要是迴了老家,她不敢想像會過什麽日子,尤其是後果還是她兩個哥哥造成的,她的日子絕對會好不了。


    「哼!」


    鎮長一拂袖,甩開了她的手。


    張鳳趔趄了一下,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妹、妹夫……」


    張嚴含糊不清的開口,隻是剛喊了一句,便被鎮長嗬斥住:「閉嘴吧你,你還嫌給我惹的麻煩不夠大嗎?」


    以往瞧著這兩人還算精明,怎麽今日就做出這樣魯莽的事來了呢,你說你,要報復人,好歹也多帶人去了,這可倒好,哥倆親自去了,被人整了個半死不活迴來。


    此時的他哪裏知道,張斌哥倆帶人去了,還帶的不少,隻不過那些人在他去之前,已經被李斐命人處理掉了,連個皮毛都沒有剩下。


    大夫背著醫箱隨著衙役匆匆而來,聽到鎮長發火的話,腳步頓了頓,才隨著衙役走進客房內。


    「趕快給他們看看。」


    看到大夫,顧不上鎮長正在發火,張鳳立刻焦急的說。


    二哥還好,除了臉腫了以外,沒看到身上有傷,大哥不一樣了,大半身都是血,連額頭上都是,也不知道傷沒傷到要害。


    大夫這才看向兩人,看到張斌滿身的血汙以後,也是駭了一跳,醫箱都沒有來得及放下,趕緊給他把脈。越把眉頭皺的越緊。


    張鳳的心提起來,鎮長的眉頭也不自覺皺了皺,雖然他怒恨兩人,但也不想他們就此死了。


    「咦!」


    大夫換了一個手把脈,把完了以後,眉頭皺的死緊,他隻是把出他的五髒六腑都受了傷,可他這滿身的血汙是怎麽迴事?


    「大夫,我大哥的傷勢怎麽樣?」


    張鳳焦急的問。


    「能否脫了他的衣服我看看?」


    大夫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問了這麽一句。


    張鳳更加的慌亂了,急忙點頭,吩咐衙役:「快,快,快,將我大哥的衣服脫掉。」


    衙役上前,三兩下脫掉了張斌的衣服。


    大夫細細的給他檢查了一遍身上,鬆了口氣:「這位公子沒什麽大礙,安心修養一段時日便會好了。」


    「那他這身上的血……」


    張鳳指著他身上的血不安的問。


    夏日衣服單薄,又經過了一路的拖拽,張斌衣服上的血跡已經滲透到了他的身體上。


    「這位公子身上沒有傷,應該不是他的血跡。」


    大夫迴答。其實他剛才也是猛然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尋常人要是流了這麽多的血,不就早死了。


    張鳳一直提著的心鬆下來,隨即又提了上去:「您快給我二哥看看。」


    「他沒事,不用看了!」


    鎮長恨聲說。


    對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起了心思,沒被人揍死算他命大。


    張鳳哪裏知道他的心思,以為他是惱了自己二哥的所作所為,趕忙替張嚴求情:「老爺,我二哥也是一時糊塗,您就讓大夫給他看看吧。」


    鎮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張鳳趕緊給大夫示意。


    大夫看過以後,道:「這位公子也沒有什麽大礙,我開幾副藥,吃過以後,好好的將養些時日便好了。」


    兩人都沒事,張鳳提著的心終於徹底的放下來。


    大夫開了藥方,張鳳命人隨他去抓藥,剛剛鬆了一口氣,想要問兩人問怎麽迴事。


    鎮長陰沉的聲音響起:「這件事你們打算如何善後?」


    鎮長夫人也聽了春香的稟報,豁然站起來問:「箬兒呢,可有事沒有?」


    「奴婢沒有親眼看到,聽說狠狼狽,頭髮都亂了,衣服上都是打鬥的痕跡。」


    「這兩個畜生!」


    鎮長夫人怒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聽說他們也沒有得了好,被打給半死不活。」


    「該,怎麽沒打死他們?」


    鎮長夫人恨聲說完,吩咐春香:「去,把箬兒喊來,我要親眼看看她。」


    「是,夫人!」


    春香應聲,轉身往外走。


    「站住!我還是自己去吧,也不知那丫頭傷到了沒有。」


    來到前堂,一眼看到顧雅箬的慘狀,鎮長夫人想活活打死張斌兩人的心都有了。


    「箬兒,傷到哪裏沒有?」


    鎮長夫人顫著聲音問。


    顧雅箬眼裏閃過訝然,隨即皺著小臉搖頭:「沒有,隻是身上挨了幾腳,不礙事的。」


    「春香,去請大夫。」


    鎮長夫人急忙吩咐。


    「不用了,夫人。」


    顧雅箬趕忙阻止,她是挨了幾腳不錯,可也沒有到了看大夫的地步。


    「不用怕,箬兒,今日這事老爺會給你做主的。」


    顧雅箬點頭:「我知道,大人說了,今日絕不會饒了他們兩人。」


    正說著,一名衙役匆匆跑過來,看到鎮長夫人也在,趕緊給她行了個禮:「見過夫人!」


    「何事這麽慌張?」


    「老爺說,請這些人去客房。」


    「為何?」


    「這……小的不知。」


    「告訴老爺,處理公務應是在公堂上。」


    ------題外話------


    謝謝親們的票票,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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