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過久,鴕鳥在一條河旁停下來,用腦袋頂了頂莫醉,它雖然不知莫醉怎麽了,但能感覺到莫醉很不開心,並且它能感覺出那種不開心比搶了它的靈酒還要難受,所以不太敢去招惹莫醉。


    莫醉推開鴕鳥腦袋,從鴕鳥身上滑了下來。


    這條河看起來有點深,不過邊上有淺的地方,莫醉找了個淺點的地方下了水,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來,就把外衣全都脫了,隻穿了內衣下水洗去。


    不洗還沒有發現,這一洗就發現身上劍傷有很多,疼得她冷汗直冒。


    傷口不能碰水這道理她懂,可身上的血漬實在太多,再加上心裏頭難受得很,有就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狠狠地清洗了一把,直到傷口都泡發白了才哆嗦著從水裏爬出來。


    想了想,把小還丹拿了出來,但猶豫了一下又放了迴去。


    雖然沒有止血膏,但丹藥還是有那麽一兩顆的,隻是不太舍得吃,留著保命用。


    又朝四周看了看,依舊十分安靜,想必不會有人來了。


    鴕鳥在水裏頭撲騰著,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莫醉發了一會兒呆,感覺身體實在太疼,特別是手背上的傷,便幹脆盤腿修煉,一直運行了幾個周天,吸收來的靈氣都用來療傷。


    僅僅一個晚上,身上的傷就好了大半,再深的傷口也結了痂。


    莫醉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光正好照耀下來,有幸看到了日出的美景。


    啪!


    一條魚飛了過來,砸到莫醉的跟前,還一直活蹦亂跳。


    莫醉愣了不足三秒,趕緊伸手按住,這才抬頭朝魚飛來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不禁好笑。


    鴕鳥正在水裏頭抓魚,可它抓魚不是用嘴,而是用爪子,雙目圓瞪,兩隻翅膀連同渾身的毛都炸起,爪子在水裏頭劈裏啪啦一頓亂抓。


    可能那裏的魚比較多,隻是過了一會兒,鴕鳥又爪了一條,朝莫醉這邊扔了過來,表情十分討好。


    莫醉愣了一下,再次伸手按住。


    這魚看起來一條有六七斤,肥得要流油,蹦躂的力氣還挺大,後麵飛來那條她差點沒摁住讓蹦躂開了。


    莫醉伸腳踩住一條,伸手把重尺拿出來,將兩條魚一塊壓住,然後又把吊鍋給拿出來,一條給給一鍋子,都敲暈了才裝上往河邊走去。


    等到了河邊,莫醉把匕首拿出來。


    盯著匕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默默地清洗了起來。


    這把匕首是琉璃上人給的那把,她一直留著用到現在,也是昨日刺傷白靜靜的那把。她想過了,就算她告訴韓笙說這把匕首她一直用來做東西吃,絕對不會往上麵抹毒,想必韓笙也是不會相信的。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把自己的念想給斷了。


    昨日之前她還在一直在想著,如果硬要分出個結果來,韓笙到底是愛白靜靜多點,還是愛她莫醉多一點。倘若愛她多一點,她是不是能夠爭取一下,讓韓笙對她一個人專情。


    現在想想挺不要臉的,人家那是青梅竹馬,感情又豈是一般的深厚,自己純粹就是一想著打敗正室當唯一的不要臉的小三兒。


    莫醉此時深刻地認識到,沒有自由的男人不能要,比如秦昊這樣的;有對象的男人不能勾搭,比如韓笙這樣的。


    日後動情之時,一定要弄清楚,對方是否真的單身。


    啪!


    有條魚蹦躂了起來,莫醉歪脖子給了一拳,又給打暈了去。


    匕首洗得幹幹淨淨,看起來白白亮亮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毒,莫醉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吧嗒吧嗒嘴,感覺沒什麽怪味兒。


    另一條魚也蹦躂了起來,莫醉一匕首紮了過去。


    “想跑,沒門兒!”


    啪!


    一條大魚自空中飛來,正中莫醉後腦勺,踮著腳尖蹲著的莫醉拍得往前一紮,腦袋紮水裏去了。


    臥去!


    莫醉從水裏跳起來,正要破口大罵,發現那條魚不但沒有逃走,還張了口一往她腿上咬,嚇得她連連後退。


    然而魚的遊速太快,莫醉根本退閃不及,隻得一匕首紮了去。


    大魚被刺破腦袋,掙紮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沒了動靜,把莫醉給累了個半死。


    一抬頭,發現鴕鳥正在旁邊伸長腦袋看著,還眼珠子亂轉。


    “搞什麽鬼,這魚還咬人?”莫醉伸手彈了彈鴕鳥腦袋,示意般踢了踢大魚。


    鴕鳥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很是茫然,但看向大魚的眼神是垂涎的。


    莫醉:……


    好吧,估計鴕鳥也弄不清,就當是魚大了也吃人。


    洗鍋涮魚吃罷,反正她也是餓了。


    一不小心看到手背上的傷口,莫醉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洗起鍋來,等洗得幹幹淨淨的,用火燙過一遍,又用油澆了兩遍,這才裝了半鍋水架起來燒,魚都切成片,調料放好,就等著開鍋就涮著吃。


    鴕鳥也老老實實等著,跟前放了個大盆子,嘴裏頭叼著隻大漏勺,這是要自力更生,自己給自己撈食吃。


    好不容易等到開鍋了,一人一鳥趕緊把魚肉放下去涮,結果剛撈上來一口還沒吃上。


    砰!


    天上掉下來個人,砸到了一人一鳥之間,差點把裝魚片的盆給砸翻。


    誰呀,這是?


    出現意外,莫醉手裏拿著大湯勺一臉防備,鴕鳥卻趁著這機會從莫醉碗裏頭搶食,一口叼走了三塊魚片,然後才一臉警惕地伸長脖子咽下。


    莫醉:……


    早上涮魚吃,晚上就涮鳥吃吧!


    瞧這肥實的,有五六百斤呢吧,估計能涮好幾十頓,整月不愁吃的了。


    不過眼前還是先解決一下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人。


    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好像死了似的。莫醉遲疑了一下,用大勺子碰了碰那人的後腦勺,沒動靜又碰了碰,再碰了碰,碰了三下沒動靜幹脆給了一勺子。


    隻聽得‘梆’一聲,但人還是沒動靜。


    不會是死了吧?


    莫醉與鴕鳥對望了一眼,然後合力把人給一下翻了過來。


    “臥去,好黑的臉。”莫醉還以為自己碰上了黑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結果發現這人似乎有點眼熟。


    嘎嘎!


    鴕鳥表示沒見過,很陌生的一張臉,往邊上挪了挪,然後淡定地涮自己的魚吃,不過趁著莫醉沒注意,把莫醉碗裏的都給叼走了。


    “這是……琉璃上人?”莫醉伸手戳了戳那張黑臉,總算是看起來為什麽眼熟,這黑人長得跟琉璃上人一個樣,就是看起來太黑了點。


    莫醉其實懷疑這就是琉璃上人,但很有可能是中了毒,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是了,肯定是中毒了,要不然怎麽會從天而降。


    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儲存,倒是有一顆解毒丹,可想了想還是沒給塞進嘴裏,畢竟是最普通的解毒丹,隻能解一般的毒。像琉璃上人這種元嬰大能都能毒倒的毒,肯定不是什麽普通的毒,這解毒丹吃了也白吃,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他中毒了,你有法子沒?”莫醉扯了扯小樹苗子。


    小樹苗從莫醉胸口鑽了出來,伸長葉子往琉璃上人臉上戳了戳,然後葉子一下往下移,一直移到小腹處,才在莫醉的瞪視下停了下來。


    莫醉悄悄抹了把汗,好在還差那麽一點,否則她就要……


    呃,沒事!


    小樹苗試著用葉子戳了戳,又戳了戳,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好一會兒才扒開琉璃上人的衣服,然後狠狠一戳。


    葉子刺穿了琉璃上人的皮膚,一滴顏色不正常的血液冒了出來,在小樹苗的控製下不斷轉動,越轉轉大,顏色也越來越黑,散發著十分古怪的氣息。


    莫醉不自覺退後一步,感覺那已經滾到鵪鶉蛋大的黑色血珠太過詭異。


    不禁問小樹苗:“那是什麽東西?”


    小樹苗迴了一句:“好東西。”


    莫醉:“……”


    真是好東西嗎?你別騙我見識少。


    就連貪吃的鴕鳥也閃遠了點,盯著那黑著血珠,眼中閃過恐懼與戒備。


    而隨著黑色血珠越滾越大,琉璃上人的膚色漸漸恢複,不多時便露出了本來的樣子,一張俊俏的白白淨淨的書生臉。


    終於血珠子停止了滾動,小樹苗把葉子拔出,托著血珠子朝莫醉伸來。


    “你別過來!”莫醉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大勺子指著小樹苗,一臉的防備。


    小樹苗頓了一下,跟拋球似的,用葉子拋著血珠子玩。


    一下又一下的,血珠子連個蕩漾都沒有,看著就像個實心球。


    血珠子已經變成了純黑色,已經有乒乓球那麽大,其周圍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有一縷黑氣在珠子周圍不斷地縈繞著,似乎隨時有散發出去的可能,但由始至終都在一寸地以內流轉著。


    莫醉看著小樹苗的動作,腿都打顫了,這能把元嬰毒倒的毒哪是那麽好玩的,就不能別拿著玩耍?


    “那是什麽鬼東西?”莫醉說這話的時候又退後了一步,生怕小樹苗一個拋不好掉地上去,把毒液濺到她的身上去。


    小樹苗沒有迴答,用九片葉子一起拋著玩,似乎很好玩的樣子。


    一邊玩一邊還問莫醉,想不想一起玩。


    莫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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