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能為另一個人變化多大,顧深藍不知道,但是和周暮離的日漸相處,他的變化她看在眼中,以前從未幻想過他會為她有那麽大的耐心應付她的父母,可是現在他麵麵俱到,以前都是她在他麵前小心翼翼,可是現在他在她麵前處處小心,生怕有一點惹她不開心。


    身後的男子,本該高傲冷酷,日理萬機,可是現在卻天天來她家花費大量的精力討她爸媽的歡心,顧深藍拿過一個碟子盛菜,淡淡的說,“周暮離,你這是何苦呢。”、


    周暮離深埋她頸項的腦袋像貓兒一樣蹭了蹭,就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才開口,“沒有何苦,我隻是上了癮,離不開你的味道,”說著他又深深的吸了幾口。


    顧深藍低著頭,以前他哪裏會隨手沾來那麽多情話啊,不知道別的女人愛不愛聽這些,但是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並不抗拒,甚至有絲絲的開心。


    “去看一下水開了沒,我燙一下雞肉。”這是顧深藍的習慣,每次弄那個菜她總會用開水燙一遍再開始弄,先用開水燙過的雞肉總會特別的鮮嫩一些。


    “得令,”周暮離立刻照著顧深藍的吩咐去做,兩隻眼睛都被臉上的笑容擠得眯起來了。


    廚房外在頭一看的顧母,開心得眼睛都有些濕潤了,一個勁的對著客廳裏品茶的顧父小聲的說著,“是個好孩子呢,唉,我們的女兒終於長大了,終於是要變成別人家的了。”


    顧父瞪眼,“就算她嫁了她也是我的女兒,我家的,怎麽說話的呢?”


    “就你總是護著她,沒大沒小的從小就和我對著幹。”顧母走過來指責顧父。


    顧父卻坦蕩無比,“我的女兒我不寵著誰寵,再說了藍藍從小和你對著幹怎麽了,你還不是樂嗬嗬的,要不然你都不知道少了多少樂趣呢。”


    顧母想到一路陪伴顧深藍走過來的二十年多年,何嚐不是女兒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呢,想著想著嘴邊的弧度就慢慢咧開了。


    而顧父則是看著廚房的方向,捏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


    廚房裏,周暮離覺得這是這段時間以來,藍藍給他最好的態度了,整個做菜時間他都帶著滿意的笑容陪伴著顧深藍,顧深藍一看到他的笑容卻覺得他是不是傻了,怎麽全程都在傻笑。


    晚飯過後,周暮離沒有繼續以往的每日飯後陪著顧深藍散步,而是被顧父叫到住了,“周先生等下陪我到書房坐坐吧。”


    顧父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沒有看向周暮離的,而且周暮離也感覺到了今晚上顧父對他的態度沒有以往那麽熟稔了,總是帶著一股怒意一般,但是表現得又不明顯。


    周暮離看了一眼顧深藍,放開了拉著她的手,“我去陪陪伯父。”


    顧深藍沒有吭聲,本來她就不喜歡和他去散步,現在他不強迫了她轉頭就往樓上走,迴房間比什麽都好。


    顧母教育她,“你這孩子,暮離好聲的和你說話呢,都不應一句,”又對著周暮離說,“藍藍就這樣,你別計較。”


    周暮離很溫和,“沒事,伯母,藍藍隻是在和我鬧脾氣,我喜歡她這點。”


    顧父突然哼了一聲也往樓上走去。


    跟著顧父進到書房的周暮離有預感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拿過顧父甩到他身上的文件來看,他暗地苦笑了一下,總歸是瞞不過的,就說顧父再商場上不是多厲害的人但是也一直踏踏實實的把顧氏經營得那麽成功,怎麽可能才幾天就被他糊弄過去了呢?可是讓他放棄。


    想都別想。


    “你還有什麽話說?”拿到這份東西的時候,顧父幾乎要氣暈倒地了,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女兒早就被人糟蹋得不成人樣,為了眼前這個人,他的女兒吃了多少苦傷了多少心啊。


    顧父對於顧深藍總是實行放養政策,她要什麽他就給什麽,一輩子就那麽個女兒,他不想自己的女兒陷入商場狡詐就把顧離接到身邊培養,隻為了給顧深藍一個簡單快樂的生活,總以為那樣就是最好的,而顧深藍又從來沒有在他們麵前表現過什麽為情所傷,為情所困的事碼,他以為他女兒就是單純了,簡單的生活,誰知道……


    自己的女兒都困擾難受十年了。


    這份資料很詳細,從顧深藍如何遇見周暮離,如何深陷於周暮離的迷戀,到周暮離最初以玩玩的態度確立戀情,到分分合合的十年,牽連不斷的絞纏,還有半年前顧深藍的意外流產,周暮離的不管不顧到誰也不知道的兒戲婚姻,沒有父母的到場,顧深藍甚至是沒有跟家裏人提過,在顧父的眼裏就是兒戲。


    但重點是這場兒戲婚姻周暮離還在婚禮上落跑了,其中的一張顧深藍呆愣的等在風中的相片,顧父看了心疼無比,他們家雖然不是家財萬貫,不是什麽首富巨家,可是顧深藍從小到大沒有一樣用的不是頂尖,活得與首富兒女無恙。


    “我的女兒如何要受這樣的傷害,受這樣的苦。”顧父生氣得直拍桌子,“你以為她是你想要救逗逗不想要就丟在一邊不管死活的人嗎?”


    太氣人,顧父本是個比較不易動氣的人,為著這件事他在公司裏砸了一張辦公桌,把公司裏這一天所有找他的人都罵了個遍,這才能抑製自己迴到家不發火,甚至能平心靜氣,不動聲色的和罪魁禍首同桌吃飯,雖然吃得不多。


    每一次,這些事呈現在周暮離麵前他都深深的無法唿吸,難以想象自己原來對藍藍那麽狠過,現在,這些東西再次被撕裂在自己麵前,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占滿指責性。


    他不說話,顧父就更生氣了,就沒有一句對不起一句解釋嗎?生氣的人什麽理智都沒有了,抄起桌上的什麽東西就往周暮離砸過去,“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還想讓我把女兒嫁給你,做夢去吧你,滾,給我滾出我們家,以後來一次我打一次。”


    周暮離不避不閃任著顧父把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他身上扔,真是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等到顧父打累了罵累了,不打不罵了,周暮離才殊的一下跪下去。


    “伯父,過去的事我知道無法彌補,但是我是真的愛藍藍,我離不開她,我留下來也不是為著彌補……”


    理直氣壯?顧父冷笑,“不是為著彌補,還來糾纏什麽,真是什麽都做的出,也說的出啊,”又是一堆東西砸過去,聽著他說對著過去的事不彌補,顧父真的火更大了,給自己的女兒造成那麽大的傷害還不知悔改,“那就滾出我們家,想做我顧長順女婿的人多得是。”


    “伯父,我來是為著以後和藍藍好好過日子,寵著她一生的,過去的事我不是不後悔,隻是不想以彌補來和藍藍過一生的,愧疚的補償不是愛,藍藍要的也不是我的一份愧疚,一份補償,兩個人也不會因為這個走得長久,我是真的愛她,帶著十分的愛戀,十分的寵氣,我想和她在一起,就單純的和她在一起,不為著補償,不為著愧疚,不為著過去的沉澱,隻是想護她愛她寵她,免不了她前麵經曆的傷痛也能抵去她未來的痛苦。”周暮離說得不卑不亢,真誠無比。


    一大段話,在他說來就像是已經釘在鐵板釘子上的事了一樣,但是不是一段話就能消去顧父的怒火的,好在也壓抑了不少,至少顧父沒有再砸東西給他。


    沉寂,整個書房開始沉寂。


    而書房內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門邊突然被推開了一點縫的門又悄悄的合上了,孤身一口氣奔迴自己的房間裏,關上房門就蹲在靠著門蹲下去發呆。


    “伯父,請你相信我,”周暮離打破了這一份沉寂。


    “哼,說得比唱的還好聽,像你這樣的花花公子這些東西不是隨口沾來是什麽。哼”顧父豈是幾句好聽的話就能打發的。


    周暮離低著頭,溫順得很卻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可是伯父,除了我我確定這個世界上沒有能給藍藍幸福……”


    “你怎麽不去死,”顧父打斷他,好像他女兒就真的要非他不可一樣。


    “至少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能愛上的人是我。”周暮離依然臉皮厚得很,“伯父也希望她開心吧。”


    顧父不吭聲了,他很想反駁的,可是這一份資料處處訴說著顧深藍對周暮離的愛,顧深藍深埋心底的十年處處滲透她無法愛上別人的悲哀。


    其實,顧家的人都深情,一旦動情便是撞了南牆也不會迴。


    想到顧離至今的單身,顧父歎了口氣,他的妹妹一生隻癡戀一個人,愛的飛蛾撲火卻又剛烈無比,於是得不到也要同歸於盡,造成了顧家二十年前的重創,於是顧家從此便退出商業巨頭的爭霸,隻徒留一個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的顧氏。


    兩敗俱傷,誰也不想看到,顧父揮了揮手,讓周暮離起來,“出去吧,今天的事就是個死謎。”


    顧父的意思,周暮離明白,顧父這是不想讓外麵的娘倆擔心了。


    站起來要走的周暮離又被顧父叫住,“等等,”他指指地上的散亂,“把東西給我收拾好,把那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給我帶離這所房子,不要讓她媽知道。”


    周暮離摸著鼻子,動手去整理這些東西,長這麽大還沒有人這樣對他大唿小叫的命令過,可是他卻喜歡這樣的命令了,這就預示著顧父是同意了他了,少了一層阻力,藍藍又接近他一步了。


    看著溫順的整理東西的周暮離,顧父還是覺得心裏有那麽些疙瘩,別扭得很,又不知道是什麽,總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於是顧父留下一句,“看你的表現,有絲絲不好的,休想我把女兒嫁給你。”就走了。


    周暮離,“謝謝”的聲音從身後飄來,他卻理都沒有理。


    迴到房間,顧母正在整理著丈夫要穿的衣服,見到顧長順進來,“和暮離談了什麽?”


    顧父站著讓妻子給他解扣子,“沒什麽,談一些公事上的東西,你又不懂。”


    “好,我不懂,就懂得伺候你吃喝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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