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上午,姬天賜都忙著和一幹學姐們拍照。水邊的風很涼,但也吹不冷大家的熱情。


    中午大家都在樂園裏吃午餐,可午餐過後,意外發生了。


    姬天賜病了,他渾身滾燙,腦袋暈暈沉沉。


    魯曼文慌張了起來,何小龍連忙背著姬天賜去了水上樂園的醫務室。一量體溫,他竟然高燒超過40度。


    魯曼文覺得這裏肯定治不好姬天賜,她連忙讓何小龍把姬天賜又背到了車上,準備找家大醫院去看看。


    本來社團其它幾名成員也想一起去,奈何魯曼文的車裏隻能坐下三個人。911本是兩門四座,可是後排很窄,有一個座位上還放滿了雜物。


    ***


    離樂園最近的一家三甲醫院是中州人民醫院,這醫院門**通一片混亂,進出醫院的車輛將門外一條大路變得十分擁堵。


    醫院門口還停著許多出租車,到處都是按喇叭的聲音。


    魯曼文心裏著急,看著這般景象,心中一橫,直接把車子從公交車道開上了馬路牙子,直接停在了人行道上。


    “嗤……”這是車子底盤和水泥摩擦的聲音。


    周圍的人們都將目光投了過來,他們心裏在想,開車的一定是個敗家的富二代。


    結果,車上下來一位被人背著的病人。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看病的。這般著急,一定是得了什麽重病。


    魯曼文的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不遠處的人行道上,這條路很寬也很熱鬧,各種小攤販在這裏賣著小食。


    還有很多地攤上擺著些中草藥,旁邊還寫明了每種藥材的功效,能治絕症什麽的。


    醫院是一個充滿希望和絕望的地方。不少病人被“判了死刑”,最痛苦的不是病人自己,而是他的家人。


    有這麽一群人專門在這些絕望之人身上謀取利益。對那些身患絕症之人,他們推廣自己的藥材,說自己的藥材如何如何神奇,能治醫院治不好的病。


    而絕望中的人們哪怕隻是看到一點點希望也會去嚐試。所以,這醫院門口地攤上賣藥材的人們,每天也都會有一些收入。


    人們買了他們的藥材,即使治不好病也不會怪他們。因為有些病在頂尖的醫院都治不好,人們更不會對這裏的藥材抱太大希望。


    在地攤上買藥就像是買彩票,沒中獎也無所謂。


    除了這些賣藥的,還有另一批人也抓住了病人家屬絕望的心態。


    這些人就是在醫院門口算命的人。


    魯曼文三人下車後就朝醫院大門走去,在這不到一百米的路上排著一排算命先生,他們大多是用一輛小車拖著自己的道具,想必是為了躲避城管。


    這醫院門口之擁堵,城管的小麵包車也很難開過來。每當這些小攤販和算命先生看到城管時,他們大可不慌不忙的收拾家當,然後從容的離開。


    這些算命先生中,“高端”一點的就是擺著一張木桌,用黃布一遮,穿上一身道袍,當真有模有樣。


    他們仿佛在這個行業裏各有所長,大家雖說都是算命,但算命的方法各不相同。有看手相看麵相的,有算生辰八字的,有抽簽算命的,還有用三枚銅錢占卜的……


    他們這行業倒也是明碼標價,給小孩取名兩百,問事卜卦一百。在他們看來,取名字要比算命難,算命可以瞎說,取名不能瞎取,有時顧客不滿意,還拿不到酬勞。


    魯曼文路過這排算命先生時,算命先生眼中都閃爍著精光,腦袋也都跟著魯曼文的步伐而轉動。


    他們心中暗道:“好大一頭肥羊。”


    他們覺得魯曼文一定是個視金錢為糞土的人,那麽漂亮的車子就可以隨意糟蹋。且看她焦急的神情,若她來算命問事一定會打賞不少錢。


    姬天賜又受到了不少人的“詛咒”。


    這群算命先生心中都在默默“祈福”,祈福醫院不要完全治好姬天賜的病。


    姬天賜雖然腦袋昏昏沉沉,但他清楚的感受到有幾道“詛咒”落在了自己身上。


    就在他被何小龍背進醫院大門時,忽然,這幾道“詛咒”中有一道發生了轉變。這些“詛咒”本來都是不疼不癢的,沒多少情感在裏麵。


    可發生轉變的那道“詛咒”,情感忽然變得濃烈起來。這道“詛咒”變成了祝福,變成了激動於興奮,也變成內疚,變成了許多姬天賜不明白的情感。


    姬天賜感到震驚和疑惑,震驚的是這情感之濃烈不亞於魯曼文對自己的情感,疑惑的是,誰人還會對自己產生如此複雜的情感?


    思索一會兒,姬天賜又感到頭痛。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生病,他的確隻是著涼了,病毒感染,發了高燒。


    走進醫院,魯曼文根本不懂如何看病。她連掛號都不會,以前生病了都是王芬阿姨照顧她,她不喜歡進醫院,一般都是醫生出診到她家。


    還好何小龍也跟在一起,他背著姬天賜跑東跑西的忙活著。


    一會兒背著姬天賜去看專家醫生,一會兒又背著他去查血化驗,最後帶著他來到了輸液室打點滴。


    魯曼文在旁根本插不上手,她頓時覺得自己很沒用,姬天賜生病了,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


    她下定決心,以後一定好好學學生活常識,做一個“賢妻良母”。


    姬天賜的吊水需要打兩小時左右,何小龍閑來無聊,在輸液室裏竄來串去。


    這個輸液室很大,容納兩百多名病人沒有問題。而何小龍四處亂竄是專門找那些獨自一人來打針的女孩搭訕。


    他在一個戴著口罩的女孩身邊坐了下來,憑直覺,他就知道這女孩是一個美女。


    女孩眼睛很漂亮,一頭長發雖有些淩亂,但看上去也很自然。


    偷偷瞄了一眼這女孩掛的點滴,他心中就有了猜測。


    這女孩年輕貌美戴著口罩,臉色蒼白看得出身體虛弱,而那吊水上寫的藥品名有一味是他是很了解的。


    替硝唑,一種常見的消炎藥物,有時手術後預防感染打的消炎針也常用替硝唑。這女孩身體虛弱又來打消炎針,八成是剛流產不久。


    何小龍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因為在高中複讀的那一年裏,他當過“備胎”。


    ……


    “美女,一個人?”何小龍咳嗽一下,裝出一副生病的樣子。


    女孩心中一陣無語,平時有人找他搭訕也就罷了,現在在輸液室裏戴著口罩,竟也有人找來搭訕。


    女孩沒有答話,閉著眼睛裝著睡著了。


    這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何小龍並不在意。他停頓一會兒,轉頭看向輸液室裏高高掛起的電視機,裏麵正放著一部宮鬥劇。


    何小龍像是很有感觸般,對著空氣輕輕說了一句:“唉,長得帥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女孩一聽這話,剛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這話讓她深有感觸,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名被始亂終棄的弱女子。


    ……


    幾袋吊水打完,姬天賜的體溫還真降了下來,雖然身體依舊感到虛弱,但腦袋不再感到暈眩了。


    他和魯曼文開始尋找何小龍,正準備打電話時,就看到輸液室的一個角落裏,何小龍和一個女孩正聊得火熱。


    那女孩還靠在何小龍的肩頭,眼中有哭過的痕跡。


    魯曼文心中雷聲滾滾,這是什麽情況?


    兩人來到何小龍身邊,魯曼文看了眼女孩又看向了何小龍,問道:“你們認識?要不一會兒一起吃個飯?”


    女孩沒有答話,因為她眼中隻有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帥哥。


    何小龍也沒答話,他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對著女孩說道:“剛剛還和你說了,長得帥的男人都不可信,都不可信呐!”


    姬天賜一陣無語,以他對何小龍的了解,他知道現在這女孩應當隻是一個“路人”。


    “走吧,龍哥,我想喝碗粥了。”


    “行,行,吃飯去,吃飯去。”


    何小龍說完又轉頭看向女孩:“美女,我們先走啦,有空網上再聊。”


    ***


    出了醫院大門,三人又朝著魯曼文的車子走去。


    然而,姬天賜在路過一群算命先生的攤位時停下了身子,他疑惑的看著一名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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