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要不我們換家吃吧。”


    魯曼文看著伍家興一夥兒人跑了出去,知道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她不是怕這夥人,隻是不想自己和姬天賜吃飯時被打擾。


    若是以前,姬天賜肯定會走,他甚至不會和伍家興打起來。


    但是現在,姬天賜很享受他人對自己的恨意,任何激烈的情緒都讓他感到舒坦。尤其是他的地魂,就像是吃到了人間美味一樣。


    “不用,菜都還沒上完。”


    姬天賜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又繼續聊起別的話題。


    兩人討論起油畫,姬天賜想到斯嘉麗曾經因為一副油畫而中了封印,他至今仍覺得不可思議,想到魯曼文就是藝術學院的,於是他就問起了魯曼文。


    “你對油畫有研究嗎?”


    魯曼文一陣好奇,不明白為什麽姬天賜會忽然說起油畫。


    “呃……我學的是工業設計,對油畫隻有簡單的認識,不過,我父親喜歡收集藝術品,他那兒收藏了不少油畫。怎麽?你也喜歡油畫?”


    “談不上喜歡,隻是有些興趣,你知道布朗西斯這個人嗎?”


    魯曼文一愣,隨即又說道:“當然知道呀,現在還活著的畫家中,他的作品價值排在世界前三位,你喜歡他的畫?”


    “我隻在網上見過他的畫,談不上喜歡,隻是想看看原畫。”


    魯曼文沉思一會兒,忽然像是想到什麽:“我家沒有布郎西斯的畫,但是我知道武陽市可能有一個人會有。”


    “誰?”姬天賜好奇的問道。


    “你知道布郎西斯,應該也知道李梵誌吧?”


    姬天賜搖搖頭:“不認識。”


    “啊?你不知道李梵誌?”


    “他是誰?”


    “當代油畫作家中,就是布郎西斯和李梵誌最為出名,他們一個在西方,一個在東方,兩人也是最好的朋友。布郎西斯以畫《末世》係列成名,李梵誌以畫《假麵》係列成名,兩人的畫風都很陰鬱,一個畫竟,一個畫人,有異曲同工之妙。李梵誌就是武陽人,我父親曾經買過他的畫,和他也有些交情,他家裏應該也藏有布郎西斯的畫。”


    姬天賜念叨了一遍“李梵誌”的名字,隨後不再想這件事:“算了,我也隻是隨口問問,有機會再看看他二人的畫展。”


    “那可就要隨緣了,他們倆辦畫展都是隨性的,有時幾年都辦不了一場,有時一年般好幾場。不過,黃港的藝術品拍賣會上經常會出現他們的作品,上次李梵誌的一副畫就拍出了一億七千萬的天價,被一個中東富豪買走的。”


    姬天賜聽到一億七千萬時也有些吃驚,這讓他越發想看一下這些名畫是什麽樣子,他之前隻在網上看見過名畫的照片,但他也發現,照片和真畫完全是兩迴事。


    魯曼文見姬天賜沉默不語,她連忙又說道:“你要有興趣的話,下次我們一起去拍賣會。”


    姬天賜的確對這藝術品拍賣會感興趣,他喜歡在網上查一些古董照片,不知懂為什麽,有些古董他竟然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他也想去拍賣會上看看,即使看不到布郎西斯的油畫,看看古董也好。


    “這拍賣會順便什麽人都可以參加嗎?”姬天賜問向魯曼文。


    “當然不是,黃港拍賣會是會員製的,隻有會員才能進入,不同級別的會員每次在會場坐的位置也不同,最低級別的會員是不能帶其他人進入的,隻有高級會員才能帶親人或助手入內。”


    姬天賜眉頭一皺:“這麽麻煩?怎麽才能成為會員?”


    “簡單點說,就是要有身份有地位才能成為會員,如果要參加黃港最高級別的拍賣會還需要驗資,這個拍賣會是不對外宣傳的,因為裏麵有不少‘黑貨’,每一個參加拍賣會的人都需要先交一億押金。”


    “要這麽多押金?”姬天賜苦笑,他知道拍賣會會有門檻,但沒想到門檻這麽高。


    魯曼文這時得意一笑:“我可以帶你進去,我父親就是高級會員,每次拍賣會他都有自己的包房,最多可以帶十人入場。即使父親不參加拍賣會,他授權我後,我也可以以他的名義參加,我同樣享有他的權力,畢竟,很多高級會員都不願意拋頭露麵,他們都是安排別人替他們參加拍賣會的。”


    姬天賜輕輕一笑:“那下次我就跟著你去了。”


    “嗯!”魯曼文心中甜蜜,她也很喜歡去黃港,能和自己的愛人一起去,她想著都興奮。


    黃港是九幽東南部的一個城市,四麵環海,氣候宜人,對外經濟貿易發達,也是九幽的時尚之都。


    魯曼文正準備查詢下次黃港拍賣會是在什麽時候,她忽然又從旁邊的窗子看到密密麻麻一群人朝飯店正門方向走去,而為首一人正是那個胖子。


    魯曼文這次有些擔心了,因為她看見這群人中有幾個帶著那種切蛋糕用的長刀。


    姬天賜感受到魯曼文的擔憂,他不等魯曼文開口,又輕輕說一句:“不要緊,他們傷不了我。”


    ***


    伍家興剛走到飯店門口,一名保安就走了上來。


    但是,這名保安並不是要攔住這群人,他走到伍家興跟前小聲說道:“那家夥還沒走,你們最好等他出去了再動手,現在店裏客人多,指不定有人會報警,警察來了就麻煩了。”


    伍家興想了想說道:“老子就怕他先報警了。”


    那保安迴頭看了看姬天賜和魯曼文,良久,他才又轉頭說道:“伍哥,你看他們搞的和沒事的人一樣,不知道是膽子肥還是真的不怕,要不先查查他們的底兒?”


    伍家興一聽這話,頓時又來氣了:“還查個屁,龍泉街上有頭有臉的人那個老子不認知?就算他們是外麵的‘強龍’,也不該壓到老子這條‘地頭蛇’上來。”


    伍家興越說越來氣,他的手腕依舊感到疼痛,這疼痛對他來說是恥辱,他覺得今天自己的麵子丟盡了,而且還是在一位絕世美女麵前丟掉的麵子。


    想到姬天賜,他心中的怒火就要竄到嗓子眼,但想到魯曼文,他又是心癢難賴。他心中暗暗想到:“今天就算是犯罪,老子也要把那小娘們弄到手,大不了號子裏關幾天,到時再想辦法把自己弄出來。為了這等美女,一切都值。”


    伍家興下定決心後,安排門口一幫兄弟躲在車上,他獨自一人又朝姬天賜走去。


    快步走到姬天賜身前,他語氣低沉的說了句:“小子誒,敢不敢出去和老子單挑,是男人的話就不要慫。”


    姬天賜放下筷子,轉頭“疑惑”的看著伍家興:“你手腕不疼了?”


    “你!”伍家興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往後退了一步,因為他看到姬天賜又盯向了他的手腕。


    “老子在外麵等你,是個爺們兒就不要跑。”


    伍家興心裏有些發虛,他撂下一句狠話就趕緊又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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