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吃藥,也不要打針,你們都給我滾出去,讓我就這麽死了算了。”病房裏,是摔東西的聲音。


    官景逸剛走到門口,見看到被徐雪旭趕出來的護士,護士因為出來的太急,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眼看著就要摔倒,官景逸在她麵前正好扶了一把。


    護士額頭上還留著血,顯然也是徐雪旭的任性妄為的結果。


    “你沒事吧?”官景逸問道。


    小護士搖了搖頭,出了這樣的事情心裏也委屈,迴頭憤憤的瞪了病房一眼,皺著眉頭,罵了一句:“這女人有病吧!”


    官景逸輕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沒說話,兩隻手插著褲袋進了屋子。


    “怎麽了,雪旭?”


    “景逸,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現在這副樣子你嫌棄我了?”徐雪旭抱著頭哭著。


    “沒有,你想到哪裏去了,昨天晚上我是去公司,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官景逸坐在床邊,抱著徐雪旭。


    “可是,昨天是情人節啊,你說不會離開我,會守著我的。”


    “公司的事情是不分情人節還是春節的,你也知道的,我一個人撐起這個公司來不容易……你不會不理解我吧?”


    徐雪旭聽了官景逸這話,自然是裝賢惠,一把抱住官景逸的腰:“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自己,對我不管不顧的。”


    她沒有看到官景逸臉上已經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了。


    官景逸臉上雖然還擺著不耐煩的神色,但畢竟還是避開徐雪旭,他表麵上還是拍著徐雪旭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慰著:“我怎麽會不管你呢,我不會離開你的啊,別胡思亂想了。”


    徐雪旭這才抬起頭來,微笑著看著官景逸,麵上裝著露出驚喜的神色問:“真的嗎?這一輩子你都不會離開我嗎?”


    官景逸抿了抿嘴唇,臉上早已經換了一片溫柔,和徐雪旭對視著,挑了挑眉,說道:“嗯,當然不會離開你了。”


    徐安然進病房查房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旁若無人,徐安然雖然在心底已經反複的告訴自己,官景逸隻是作戲給徐雪旭看呢,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吃味了。


    徐安然走進了病房,兩隻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輕輕的咳了兩聲,算作是提醒這兩人,病房裏還有其他人在呢。


    還是徐雪旭先從官景逸的身上離開,看著徐安然,臉頰上露出不自然的緋紅來,像是處於熱戀的小女孩兒一般。


    “你來了?”徐雪旭對徐安然打招唿。


    徐安然嗯了一聲,將脖子上掛著的聽診器拿下來,說了一聲:“例行檢查。”官景逸從病床上站起來,給徐安然的檢查讓開了地方。


    徐安然解開了徐雪旭的月兇前的扣子,手拿著聽診器塞進她的衣服裏。


    徐雪旭的眼睛卻瞄著不遠處的官景逸。


    徐安然迴頭看了一眼,這個官景逸好在還算是自覺,把臉背過去了,徐安然這才覺得舒心了一點。


    徐安然檢查完畢後,收拾了東西要走


    徐雪旭已經越過徐安然的身子對官景逸伸出了一隻手。


    那雙手已經瘦的幹枯的像個老太太的手,皮皮包骨頭了。


    官景逸卻一點都不嫌棄,滿目溫柔看著徐雪旭,向她的方向走近了幾步,伸出手握住徐雪旭的手。


    徐安然的眼前就是兩隻相握的手,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赤luoluo秀恩愛的兩個人,心中冷哼,未免也太不要臉了吧!


    “景逸,我想要去廁所!”徐雪旭忽然對官景逸這麽說。


    徐安然的耳朵都豎起來了,立馬抬頭也看著官景逸,在等著官景逸的反應。


    誰知道人家官景逸愣都沒愣一下,及其流暢自然的答應說:“好,我抱你去。”


    她沒腳嗎?不就是身子虛弱了一點?連廁所自己都去不了?


    徐安然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瞪了官景逸一眼!


    “我來扶著你去,好歹我也是個女的,比起官景逸來更方便一些。”徐安然說。


    “那個,不好吧,麻煩你多不好意思,還是讓景逸來吧。”徐雪旭說。


    徐安然臉上兩道黑線,有沒有搞錯,你讓我老公帶你去上廁所,你就覺得好意思還理直氣壯了,徐安然就要被氣炸了。


    “和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讓我老公陪你去廁所,才該不好意思吧?”徐安然話裏有話,徐雪旭卻愣了,霧蒙蒙的眼睛看向官景逸:“什麽,景逸你是誰的老公?”


    “官景逸沒和你說?我們兩年前就結婚了,如果非得說景逸和你有什麽關係的話,恐怕也是你妹夫了。”


    徐安然一邊要扶著徐雪旭往衛生間走,徐雪旭卻愣在原地不動了,那兩隻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官景逸在看。


    官景逸擺了擺手說:“還是我扶著雪兒去吧,安安你先去忙。”


    徐安然狠狠的推了官景逸一把,官景逸連連後退了幾步,和兩個人之間扯開了一大段的距離,徐安然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扶著徐雪旭去了洗手間。要知道平日裏這個銅牆鐵壁的男人要是被徐安然這點力道推一下的話可是一動不動的,今天怎麽這麽易推倒。


    “那個,聽景逸和爸爸媽媽跟我說,你是我妹妹?”徐雪旭忽然握著徐安然的說手,那樣子分明是一臉的無害。


    徐安然隻覺得被她碰著很是別扭,不著邊際的拂開了徐雪旭的手:“既然他們說是那就是吧,不過車禍之前,你好像從來沒這麽以為過。”


    徐安然說話不客氣,除了洗手間之後,徐雪旭那脆弱的樣子就又開始裝起來了,眼睛巴巴的盯著徐安然看,那雙眼睛瞬間就積蓄滿了淚水。


    徐安然之前怎麽沒有發現這個徐雪旭這麽會裝可憐。


    “我失憶了,但是我知道我還有一個妹妹很開心,我也是真心想要對你好的。”徐雪旭坐在病床上說。


    徐安然又不是傻子,自然之道她現在這副樣子分明是演戲給官景逸看的。


    徐安然一把就拂開了徐雪旭,她本來是控製了力道的,畢竟徐雪旭這麽柔柔弱弱的,她也擔心一把就把徐雪旭弄壞掉。


    誰知徐雪旭順勢就躺在了病床上,頭還在床頭狠狠的碰了一下。


    這個時候官景逸已經三步並做兩步衝了過去,一把將徐安然推開,抱著徐雪旭,一邊檢查著她頭上的傷口一邊擔憂的問道:“怎麽樣?碰到哪裏了?”


    “我隻是單純的和安安求和,沒想到她一點不在乎我們的親情。”徐雪旭聲淚俱下,再加上她那副病怏怏的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林黛玉轉世啊。


    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徐安然心中想著,冷眼看著徐雪旭。


    “安安,你真是夠了,還不快向雪兒道歉。”


    “我什麽都沒做錯,憑什麽要道歉。如果她真的知道我是她的妹妹,想必也知道你是她的妹夫吧,她這樣整天整夜的纏著你,就沒覺得有一點不好意思嗎!”徐安然衝著官景逸吼,手指指著徐雪旭。


    “行了,這場婚姻我當初為什麽會同意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我為了把雪兒接迴來不得不答應爺爺的要求,我們的婚姻分明就是有名無實!”官景逸說道,他現在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徐雪旭縮了縮肩膀,柔聲道:“景逸,我怕……”


    徐安然第一次見識白蓮花,真的是太惡心了。徐安然扭頭踩著高跟鞋就出去了。


    “哎,聽說小徐醫生在那個白蓮花的病房裏就和她老公吵起來了。”


    “可不是麽,聽說她老公還差點大打出手。”


    徐安然聽到一群護士的八卦,嘴邊扯起一抹嘲諷的笑,這個流言,可真是愈演愈烈。她這個被戴綠帽子的形象在同事的眼中算是坐實了。


    “你說再有能力,得到院裏的器重,長得漂亮,又年輕又怎麽樣,當年眼皮子淺薄,嫁了一個豪門,看吧,一輩子窩窩囊囊的,現在還受小三的氣,到底還是命不好!”


    “可不是嗎,我現在覺得我挺幸福的,雖然沒他們家那些錢,但我老公愛我啊。”


    同事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徐安然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抱著她的那一摞病曆從人前穿過。


    在那一瞬間,安靜了好多。


    隻不過,當徐安然的身影漸漸走遠,那群人的聲音就漸漸的又大起來。


    “她來了你怎麽也不告訴我。”


    “告訴你幹嘛,她就算聽到了還能說什麽?”


    徐安然砰的一聲關上門,將那些流言蜚語都阻隔在門外,閉了閉眼睛,她感覺現在腦子裏麵嗡嗡的直響,尤其是剛剛和官景逸吵架的時候,她是動了真氣的。


    雖然她一直反複的提醒自己,隻不過是演戲,但是親眼目睹官景逸對徐雪旭的好,她衝動的總是信以為真。


    動氣也是在所難免的。


    徐安然心底清楚的很,再這麽下去,她非得瘋了不可。


    “小徐,你的意思是,關於徐雪旭這個病人,你不想再繼續跟下去了?”頂替譚邱許的主任的位置是一個姓田的醫師,四十幾歲的樣子,帶著一個金絲框的眼鏡,看起來很是儒雅。


    “是的,徐雪旭恢複的很好,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了,把她交給其他的醫生沒問題的。”


    田主任看了看徐雪旭的病曆,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小徐,這次來,我主要是想讓你看看這個。”田主任將徐雪旭腦部ct的片子遞給徐安然。


    “據我所知,你給徐雪旭做開顱手術的時候並沒有動她的海馬記憶區,通過片子的對比來看,我們也可以確定徐雪旭的頭部並沒語受過重創。照理說,她失憶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徐安然點點頭,她確實一直都很懷疑徐雪旭所謂的失憶到底是不是裝的。


    “田主任,據我說知,還有可能是神經方麵的問題。”


    “如果真的是神經方麵導致的失憶,她應該不會出現還記得官景逸的情況。不過……倒也不排除她失憶的可能,比如心理方麵的暗示,造成她選擇性的失憶。”


    徐安然點點頭,從田主任的辦公室出去。


    她心裏也清楚,徐雪旭的‘選擇性失憶’十有八/九是她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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