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向南父母過世,也正是這個二嬸,不斷在向永豪身邊吹枕頭風,才讓向永豪下定決心,用那些齷齪的手段來侵吞兄長的遺產。


    可以說,這個二嬸從來就沒把向南一家人當成自己的親人,或許在她看來,向南的父母隻不過是她斂財的工具,而向永豪,就是她用來對付向南一家人的武器。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事情都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可向南卻突然發現了她們夫妻倆的齷齪事,這下好了,向南的反撲到來了!


    當從自己老公嘴裏聽到向南已經上訴的時候,二嬸的心裏跟向永豪一樣,也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慌亂。


    “怎麽會這樣?”向永豪原本想迴家找她商量商量對策,誰知道一向在背後給他出主意的“智囊”,此時卻變得比他還要慌亂:“這可怎麽辦,一但被查實了,你可是要坐牢的呀!”


    “我?”向永豪一聽就有些火了:“什麽叫我要坐牢?這些事當初可是你拾掇我去做的,難道你以為你就跑得掉嗎?”


    “我?”二嬸也有些發懵,反應過來當即扯著向永豪的耳朵大罵道:“你這個混蛋有沒有良心,難道你想把老娘也扯進去?咱們倆要都是坐牢了,以後兒子誰來管,這個家誰來管?你是個大老爺們兒,家裏出了事,你不主動站出來扛住,難道還指望老娘跟著你一起扛?”


    “你,你……”向永豪氣得臉都白了,人家說夫妻好比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估計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看清楚自己這個老婆的麵目。


    但這時候,說什麽都已經遲了。


    “行了。”他頹然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咱們倆還沒有真到那個時候呢,先說說看現在該怎麽辦吧?”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二嬸捂著眼睛嗚嗚的哭到:“除非你那個侄子肯撤訴,否則咱們就死定了!”


    “撤訴?”向永豪腦子裏轟的一聲,好像想到了什麽,迅速站起身來喜到:“對了,隻要他肯撤訴,我們就能沒事,你說是不是?”


    二嬸楞了一下,呆呆地望著他:“你想說什麽,難道你有辦法?”


    “我也不知道!”向永豪搖搖頭,卻滿含希冀的說到:“不過我一定要試一試,再怎麽說,我也是他的二叔……”


    說到這裏,向永豪似乎找到了辦法,立刻頭也不迴的從家裏跑了。


    這時候,向南剛剛從學校裏把向小西接迴家。


    兄妹二人走到家門口,結果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租賃屋的樓下焦急的走來走去。


    “你怎麽找到這兒的?”向南看著自家二叔的身影,惡心的問到。


    “哎呀,我總算等到你們迴來了!”向永豪此時也顧不上什麽長輩風度,像是諂媚的小人一樣撲了上來,隔著老遠就對向小西招唿道:“小西,二叔好久沒見到你了,看看二叔給你帶了什麽禮物!”


    說完他從身後掏出一個毛茸茸的布偶,遞到向小西麵前。


    兄妹二人都一陣無語,這種玩偶,街邊估計也就幾十塊錢一個,真虧他送的出手。


    不過向小西礙於長輩的原因,還是伸手準備去接,但卻被向南給喝住了。


    “別接!”向南拉著小西的手說到:“這個人的東西,沒那麽好拿,咱們兄妹兩受不起!”


    向小西怔怔地望了一眼向南,因為官司的事,向南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提過,怕她擔心,所以她還不知道向南已經和這個二叔勢如水火了。


    向永豪的表情有些尷尬,他知道要讓向南原諒自己,肯定很難,所以才一開始就朝向小西下手。


    但沒想到,向南這麽不給他麵子,直接當著向小西的麵就把他損了一頓。


    他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看著向南喏喏地說到:“小南,我知道你現在很恨二叔……”


    “別!”向南伸出一隻手,製止了他的話:“我剛說過了,什麽二叔,我可受不起,您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滾蛋!”


    又被嗆了一頓,向永豪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了。


    但無奈形勢比人強,他隻得咬著牙,腆著臉陪笑道:“小南,別這樣,今天二叔來,其實是來給你道歉的。”


    “道歉?”向南哈哈笑了起來:“怎麽,你怕了?”


    “我……”向永豪真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他還真沒法下,這個侄兒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毒舌了?他的每一句話,幾乎都令自己有一種如鯁在喉的難受。


    不過再難受,他現在也得忍著,隻能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佯裝十分懊悔的模樣說到:“是啊,都是二叔的錯,是二叔一時鬼迷心竅,小南,看在咱們怎麽都是親戚的份兒上,你就原諒二叔這一次好不好?”


    “一次?”向南又笑了起來,指著向永豪不屑地說到:“難道你做錯的事,隻有一次而已嘛?”


    “啊?”向永豪怔了怔,一陣恐懼突然從心底深處浮現出來。


    難道他這個侄子,還知道其他的什麽事?


    是不是公司的事他也知道?


    向永豪用力甩了甩頭,覺得應該沒那麽巧,畢竟公司的事,做的可比欠條的事隱蔽多了,而且還有好幾個合夥人參與,當初連法庭都沒看出什麽問題,憑自己這個年輕的侄子,應該沒那麽容易知曉。


    也許他說的,是自己跟黃以達合夥誣告他的事吧?


    向永豪懷著僥幸的念頭,連忙迴答到:“是是是,二叔知道,還有剽竊版權的官司,那都怪二叔見錢眼開,拿了別人的好處,想要汙蔑你,二叔已經反省了,我決定下次出庭的時候,幫你指證那個黃以達,小南,看在二叔已經認錯的份兒上,你就放過二叔這一次,好不好?”


    “放過你?”向南冷笑一聲,問到:“我倒是想問一句,二叔,如果沒有欠條這樁官司,這一次,你會放過我嗎?”


    “會,當然會!”向永豪竟然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其實二叔已經想通了,再怎麽說,咱們也是親人是不是?咱們血管裏流的都是相同的血脈,小南呀,不瞞你說,其實二叔早就已經想通了,本來下次開庭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說出實話,幫你翻案了,你要相信二叔,二叔始終還是向著自家人的……”


    看到向永豪竟能毫不臉紅的當著他的麵扯這樣的謊,向南也是驚呆了。


    套用一句諸葛軍師的話: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還記得前天他連自己父母的幻象都搬出來了,可當時向永豪是怎麽說的?


    擋著他發財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可一眨眼,他就已經“想通”了,還準備臨時翻供?


    難怪這個人對付起自己的親人來,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這張臉皮,也已經算得上世界紀錄了吧?


    向南冷哼了一聲,決定不再搭理他,跟這個人說話,他隻覺得心頭十分反胃。


    但向永豪此時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哪裏肯輕易地放他走?


    “小南!”見到向南側身準備從旁邊繞開,他連忙衝上去,抓住向南的手腕到:“你就算不看在二叔的麵子上,也要看在東東的麵子上啊!東東可是你的堂弟,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他爸爸坐牢,從此成為一個沒有爸爸管教的孤兒嗎?”


    他不提東東還好,一提到這個名字,向南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一家人,都是一個樣,薄情寡性,光想著別人念親情,可他們做事的時候,何曾念過一絲的親情?


    他要不是手裏暫時沒證據,這次起訴的,就不僅僅隻是欠條的官司了,而應該是父母的公司那關係到幾千萬的官司!


    幾千萬啊,都因為這位“二叔”的一時貪念,被他們給生生的奪去了,迴過頭,卻還不滿足,非得把自己跟向小西逼上絕路。


    這樣的親戚,誰敢要,誰又要的起?


    別說向南以前本來就是個混混,做事隨心所欲,哪怕就是換成以前的向南生,估計也不會再接受這個二叔的道歉了吧?


    於是向南冷笑著搖了搖頭,對那個麵色惶恐的二叔說到:“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向永豪,當初你是怎麽對我們兄妹兩的,今天我們就怎麽對你,這件事,你怪不得別人!”


    “我……”向永豪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絕望,因為他從向南的眼裏,看出了一種決絕。


    這怎麽可能?


    當初他冒用大哥的簽名,試圖盜賣公司裏的財物,大哥後來不也原諒他了嗎?


    為什麽到了這個侄兒這兒,卻不能被原諒了?


    媽的,早就知道這小子跟他老子不一樣,簡直就是個小白眼兒狼!


    向永豪這時根本就沒反省過自己的問題,反而認為是向南不念親情,居然不像他大哥那樣,原諒他這個“二叔”。


    這小子狼心狗肺,該死!


    他憤怒了,扯著向南的衣袖大罵道:“你怎麽能這樣,我可是你二叔啊!你難道就真的這麽狠心嗎,你這樣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你這是要逼死我呀,等到以後下到地下,你怎麽麵對你的父母,怎麽麵對你的爺爺奶奶?”


    向南震驚了,看著這個無恥之人簡直已經無言以對。


    他居然還有臉問自己怎麽麵對父母,怎麽麵對爺爺奶奶?


    難道他做的那些事,就有臉麵對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爺爺奶奶了?


    他以前隻知道有些人,從來是寬以律己,嚴已律人,把自己所做的事都看作是天經地義,而別人隻要稍有不對,就橫加指著。


    但他還真沒見過,向永豪這種,已經不是“寬以律己、嚴已律人”可以描述的了,他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老子一切都對,世界都對不起我啊!


    這人……已經沒救了!


    向南悲哀的在心底給向永豪畫了個叉,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了,直接一把甩開他的手,拉著向小西走上了樓梯。


    “你,你這個白眼兒狼!”向永豪在身後又跳又罵,指著向南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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