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心慈這般模樣兒,崔知菲本能地看向旁邊的文思存,見他正神色專注的看著孫心慈,崔知菲心裏便有些吃味,看向孫心慈的目光登時便尖銳了起來。


    “大姐姐,你怎麽才來,父親已經帶我見過柳院士了,我以後要和大姐姐一起上學堂了哦,真是開心!”孫心慈跑近很親熱地拉住了慧安的手,笑得眉眼彎彎,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


    慧安見孫心慈雖是看著自己,但眼睛卻毫無焦距,分明便在用餘光打量著一旁的文思存,她心裏冷笑。


    孫心慈這壞丫頭,果然還和前世一樣,隻要靠近自己的男子,她便要處心積慮地接近,跟她那搶人夫婿的娘可真是一路貨色!


    “看來我們要填新同伴了呢,沈小姐,她是誰啊?”崔知菲出自千年望族,本就看不起慧安的出身,如今見孫心慈還要對慧安套近乎,便知她沒什麽來頭,存了在文思存麵前一較的心思,便笑著問慧安。


    慧安看了看孫心慈興衝衝的笑臉,答道:“哦,這是我父親的二女兒,閨名心慈的。她母親是杜尚書府的嫡女。”


    眾人何曾見過這樣的介紹法,一時愣住,紛紛想那杜尚書家的嫡女,聽說是嫁了威欽侯府的,其膝下一女去年剛封了明霞郡主,聽說已是內定的平王妃了。


    好似杜尚書還有一女,是那威欽侯夫人的妹妹,當年德行有虧,做了孫熙祥的外室,還被太後懿旨斥責過,想來便是這位孫心慈的母親了。


    有那等母親,這做女兒的會是什麽好的?


    一時幾人看向孫心慈的目光便有些異樣,那文家兩兄妹倒還罷了,崔知菲幹脆輕蔑地轉開了頭,似是多和孫心慈說上一句話都會失了身份一般。她偷瞄了一眼文思存,見他眼中已沒了方才的熱度,心裏一陣爽快。


    “小慈,這位是鼎北王府的文二公子和文三小姐,那位是威遠侯府的崔大小姐。我這二妹沒怎麽出過門,大家許是不知,她可彈得一手好琴呢,崔小姐你可要小心了哦,別被小慈比下去。”


    孫心慈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臉色瞬間便漲得通紅,心裏暗恨慧安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提她母親是杜尚書的嫡女做什麽!轉瞬她又聽慧安讚她琴彈的好,心裏便舒服了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著慧安的胳膊撒嬌道。


    “大姐姐說什麽呢,人家也隻不過會彈兩首曲兒罷了。”孫心慈雖未曾來國子監修學,但杜美珂給她請了西席,她琴棋書畫皆通,琴更是自幼就學了的,一向很有自信。她嘴上雖如此說著,麵上神情卻滿是嬌羞,一點謙遜的意思都沒。


    而崔知菲琴彈得好那是國子監學子都知道的事,如今見孫心慈那一臉嬌羞樣兒,隻覺此女極讓人厭,冷冷地說道:“那以後可還要請孫小姐多多指教了。思存哥哥,我們快進去吧,一會子景心姐姐都該著涼了。”


    文思存點頭,看向孫心慈,笑道:“孫小姐,歡迎你。二妹妹,我們先進去吧。”


    文景心看了看慧安和孫心慈,心道怕是這姐妹二人還有話說,便捏了捏慧安的手,笑著衝孫心慈點了下頭,隨著文思存先一步向琴書六所而去。


    孫心慈見她們走遠,看向慧安,有些責怪地道:“大姐姐怎麽能那麽介紹我,如此會讓人覺得我們姐妹有什麽嫌隙,會惹人笑話的。”


    你和你母親的存在便是一個笑話了,如今倒還矜貴起來了。


    “奇怪,我那句話說錯了嗎?別人笑話什麽。”慧安心裏想著,麵上卻也不想和孫心慈爭辯,果真鬧了起來倒真有礙鳳陽侯府的名聲,於是她丟下一句話便大步而去。


    孫心慈恨恨地瞪著慧安的背影,見有人向她看來忙又換了委屈的神情喚著慧安跟了上去。


    “大姐姐,等等我啊。”


    慧安翻了個白眼,暗罵狗皮膏藥!


    國子監分東西兩院,東院教設國子學,太學,算律,大學等科,這些科目都是科舉考試的內容,故而東院隻收男子,女子是不允進入的。


    而西院則設琴、書、棋、畫、騎射和醫學六科,稱六藝科,六藝將西院分成了琴書六所,分別教授著各藝。


    西院男女學生皆收,每個學生可根據喜好選擇兩到三科修習,有些自認能力超群的也會選四科或五科,隻是大輝一向對學科精進者極為推崇,各科都修卻科科平庸,這樣的人會讓人看不起,故而選四到五科的人極少。


    六藝的開課時間都是固定的,例如琴藝一科,每月逢五,逢十辰時開課、午正結束,平日琴學院的學生可自行安排,或自己練習、或相互切磋。


    琴學院中每日都有先生和琴博士坐館,學生也可自尋博士教導。其它五藝亦是如此,各科開課時間相互錯開,井然有序。


    而國子監東院的男學子們,則在上完所選的六藝課後迴到東院學習文史經略,相對女子們的悠閑,他們的課業卻是要緊張的多。


    慧安自幼習武,沈清並未請西席教授她琴棋書畫,慧安對這些附庸風雅的事也向來不感興趣,因此八歲入國子監除了騎射精進外,其它的慧安可謂一竅不通。


    隻她和文景心投緣,而文景心又生來體弱,不能騎馬,故而慧安為了能多和文景心呆在一處,便隨她又選了琴、棋、畫三科,再加上慧安自己喜歡的騎射一科,倒一下子成了為數不多的“用功”之輩。


    隻她所選的琴、棋、畫皆是不通,每逢上課便公然打著瞌睡,嗬欠連連,倒是很被人笑了一場,慧安也不在意,每日仍舊沒心沒肺地自顧上學下學。


    今兒正是每月逢五的琴藝課,慧安和孫心慈前後腳進了琴室。許是下雪的緣故,如今已將近辰時,琴室中尚坐了不到一半的人,慧安自尋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去和旁邊的文景心說話。


    孫心慈這次倒是識相,並沒有跟過來,反倒自去找了禮部右侍郎劉大人家的三小姐劉青青閑話。


    杜廖的一個庶出女兒嫁了劉大人的庶孫,說起來劉青青和孫心慈倒是攀著點親,慧安瞟了說笑的兩人一眼便再未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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