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也不敢再多問,低著頭快步離開。


    殿內隻剩雪貴妃一人,雪貴妃依舊低著頭撥弄著玳瑁護指,一張美豔的麵容的陰沉如水。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雪貴妃輕聲嗤笑一聲,緩緩抬頭望向窗外那顆正對著她的那顆紅梅樹,神情漸漸有些恍惚。


    “毅哥,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忘記我,即便你死了,我也要讓你永遠記得我,我一定要殺了白家所有人!尤其是那個白歌月!”


    說著,隻見雪貴妃美豔的麵上卻露出一絲悲傷絕望和隱隱的不甘!


    “當初若非有那個孩子,你早就同我在一起了!都是因為那個柳氏,是她勾引你,還在外麵偷偷生下孩子!”


    “都是因為她們母女阻礙了我們,都是因為白家那些人阻止我們!所以我一定不會放過白家!我要讓白家滅門!我要殺了白家所有人!”


    雪貴妃目中噴射著極致的恨意,她咬牙切齒般的低吼道:“若你不甘心,若是恨我,便在地獄等著我,等著我來找你……”


    “但那個時候你恐怕更恨我了吧?”雪貴妃自嘲一笑,眼中漸漸續了淚水,眼前的紅梅漸漸模糊,她低聲哽咽著:“但我不後悔,是白家拆散我們!是柳氏母女拆散我們!我一定會讓他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模糊的紅梅樹下,似站著一個白衣男子,那男子身形修長,容貌俊朗,他就那麽站在樹下,對著雪貴妃笑了笑,說:“雪兒,過來大哥這裏。”


    “……大哥。”雪貴妃輕喃一聲,隨即便控製不住的嗚咽哭起來。


    ……


    宮中靈衛不止包圍了九王府,還包圍了白家。


    包圍白家的靈衛也不闖入白家,也不動手,隻那樣包抄了白家,讓白家人無法出府,也相當於將白府之人全部軟禁。


    彼時,白國忠和白經畫神情極為難看。


    他們都沒有想到,不過一日的時間,宮中情勢竟然急轉直下!


    先是太後突然離宮,接著便傳來天溪帝並未的消息,而容成也一眨眼成為太子。


    事情發展太快,讓他們都無法迴神。


    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宮中天溪帝的情況!


    很顯然,天溪帝病危定是人為,對於宮中情形,白歌月還有白國忠等人也猜了個大概,但唯有一件事情,白歌月有些想不通。


    “若容成下手如此容易,怎會等到今日動手?”白歌月沉聲問道。


    不止白歌月有此疑惑,便是白國忠和白經畫亦有此疑惑。


    若天溪帝真的這麽好對付,容成怕是在容九前往西疆城時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天溪帝心機深沉,且身邊有不少高強靈衛護身,每日吃的丹藥和吃食都是經過太監試吃後才吃的,正是因為如此小心,他人自然不容易下手。


    但此次天溪帝竟忽然並未,容成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亦或者是別人?那人會是誰呢?


    忽然,白歌月腦海中想到一人,神情也漸漸陰沉下去。


    “歌月,你可是想到了什麽?”白經畫溫聲問道。


    白歌月點頭,她朝著白國忠看了一眼,就聽白國忠說:“歌兒,你猜到了什麽?不用避諱我這個老頭子。”


    “我猜此事同白彩月脫不了幹係。”白歌月淡淡道。


    白歌月覺得自己還是小看白彩月了,白彩月既能讓天溪帝對她魂不守舍,自然也有辦法讓天溪帝不知不覺的中毒。


    然她並未想到這些,若她早些想到,他們也不會變為被動。


    提到白彩月,白國忠和白經畫神情果然微變。


    不管如何,白彩月都是白家人,還是白經燁的庶女,然白彩月雖是庶女,因為自小同白歌月比較近,白經畫和白國忠待她們其實都是一視同仁的,當然,他們更要疼愛白歌月一些,但對白彩月卻一樣疼愛。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白彩月心中隻有恨,她恨她是庶女的身份,恨白歌月能得那麽多寵愛,更加認為白經畫他們對她的疼愛隻是可憐,所以白彩月恨不得白歌月去死!


    如今事過境遷,白家已然非以前的白家,而白彩月也非以前的白彩月,誰能想到,白家二房一家人,活到最後的竟然是白彩月。


    不僅如此,白彩月如今還成了容成最關鍵的一步!


    白國忠神情複雜,白經畫麵色同樣不太好。


    “不管如何,彩月也曾是白家人,或許我去見見彩月……”白國忠低聲緩緩說道。


    白歌月卻搖頭,道:“爺爺,白彩月不會見您。”即便見了,那不過也是羊入虎口。


    白經畫同樣不讚同,出聲說道:“爹,彩月已非從前。”即便是從前的白彩月,恐怕同現在也沒有什麽區別。


    白國忠蒼老的麵容神色極為複雜,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是啊,今非昔比。”


    白歌月知曉白國忠心中必然還是難過的。


    對於白彩月,她可以毫不手軟的動手,但白國忠不可能,畢竟,白彩月也姓白,是白家人,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宮中靈衛將白府圍的水泄不通,他們無法出府。


    “歌月,九王爺那邊可有消息?”白經畫擔憂問道。


    白歌月搖頭,她倒不擔心容成會對容九不利,因為容成乃麽有那個本事,她隻是擔心容九體內的毒。


    若非天溪國有這麽多事,她早已為容九解毒。


    然而,天溪國事情一件接一件,便是她現在為容九解毒也不可能,畢竟,解毒間,不能有任任何人打擾,即便他們去一個幽靜的地方,但天溪國內有他們的人,又如何放心?


    所以,還是要盡快解決了天溪國的事情,等一切平靜下來,她才能靜心為容九解毒。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離開白府,既然容九和容成早晚都會有一戰,白國忠和白經畫自然不適宜留在白府。


    實則,白歌月早已想到這些,隻可惜她還是想的晚了些,讓容成和白彩月搶了先。


    既然容成讓人包圍了白府,相比,九王府和神醫閣也同樣被包抄了起來。


    她不擔心阿醜他們,有鳳一他們保護阿鳳那幾個孩子,必然會無事,且鳳一等人如今的靈力對付這些宮中靈衛可以說是輕而易舉,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既然白府被他們包圍,這白府是不能待了。”白國忠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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